乱香-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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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双脚并拢,却也不再盘腿而坐,与他们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一向柔弱的脸,竟不见温和的表情,换之以粗犷之气。
孙权缓缓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手指勾起了她的脸。
她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任他的手指在她脸上划出血印来。
“站起来。”孙权阴沉着脸,压低了声音说。
她缓缓起身,睁开眼睛,看着他。
“为何要欺骗孤,背叛孤?”他咆哮道,“为何连你也要欺骗孤,背叛孤?”
她别开了头,冷冷地说:“妾与吴侯的结局,是一早便注定的。请吴侯杀了妾。”
说着,又闭了眼睛。
“好好”他从牙缝中挤出阴冷的声音来,“可是孤不会杀你。孤不会杀害登儿的亲生母亲”
提到孙登,她惊慌地睁开了眼睛,原来坚定的眼睛顿时凄然无比。
“吴侯,还望吴侯好好照顾登儿了”边说边双脚一软,跪了下去。
“孤只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小心翼翼地伺候孤,接近孤,取得孤的信任,都是在逢场作戏吗?”他拔出剑来,剑的尖刃抵在她的项上。
“不要啊,哥哥”阿香连忙奔上去,抓住了孙权的手,“哥哥,柔荑是有苦衷的是紫陌救了她紫陌是她师父”
孙权没有回答,只静静望着柔荑,静静等候着柔荑的回答。
柔荑冷冷地抬起了头,复杂地望着孙权,一改往日的柔弱,又或许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不,柔荑只是一身份低贱之人,可是柔荑对吴侯,对是真心真意的不管吴侯信不信,柔荑的的确确是真正爱着吴侯的”
她说着,眼角滑过两行泪。
孙权却发出阴冷无比的笑:“你这样说,怕是又在欺骗孤吧?怕是为了孤放你一条生路,才说你是真心爱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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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周郎赤壁
柔荑眼中燃烧着的柔情顿时熄灭,她唇边自嘲一笑,说:“妾就知道,吴侯是不会相信的。”
“你走吧。”孙权抽回了剑,背对着她,冷冷地说。
阿香抱着柔荑,哭着说:“我哥哥不杀你,柔荑”
柔荑默默注视着孙权那冷绝的背影,缓缓起身,忽然抓住他手上的剑,往脖子上一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倒在了地上,血在她脖子上洇开,渗在地上。
孙权抱起气息渐渐退去的柔荑,眼中落下泪来:“柔荑,你为何要这样做?”
“夫君,现在,你信了吧——”柔荑说着,笑着咽了气。
“柔荑——你为何要这样傻——”孙权紧紧抱着柔荑,仰天长泣。
柔荑死了,可是死的时候,却是笑着的。
阿香于她坟前放了朵梅花,孙权呆呆立于她身后,面色清冷,不发一言。
“也许,柔荑只有死了,才会真正快乐吧。这样,她便可以真正逃开,到底做紫陌的乖徒弟,还是做哥哥的好女人这一选择题了。”阿香说。
孙权缓缓走上前,也在坟前献了朵梅花。
“你放心,孤会好好照顾登儿,如若有一天孤成了皇帝,孤必立登儿为太子。”他说着,跪了下来,重重磕了磕头。
尔后,大步离开,走向前方。
阿香与玉儿久别重逢,又感于柔荑命运,更加珍惜与玉儿间的友情,便时时在一起。
忽然军营中响起凄厉的呼喊声,似乎在痛骂,在呵斥,便走去一看,老将军黄盖正剥光衣服躺在那里,一个兵士抡着棍子朝他背上狠狠打去,他被打得血肉模糊,仍然大骂着“周瑜小儿,你算什么东西”等等字眼。
玉儿焦急极了,说:“郡主,你快制止都督啊都督今天怎么了,忽然大发脾气,平日里都督不是这样的。”
阿香微微一笑,说:“你都道都督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日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棒打老将,必有都督的用意。我若去制止,岂不坏了他的事?”
玉儿还是一脸不解之样,阿香不好明说,这是黄盖的诈降计,只是轻轻一笑。
瞭望台上北风呼啸着,与曹军已相持大半年,而今,正是隆冬时节,到了夜里最冷的时候,江面会覆上一层冰。寒气逼人。
天地间枯树黑鸦,只有长江拍岸的空寂之声,悠悠响着,偶尔,会有几声号角之声,遥遥相和。
一叶扁舟轻轻驶向对岸,周瑜披着玄色的披风,紧紧握着剑,立于瞭望台之上,望着这小扁舟驶离出了视线,嘴角勾出了快乐的笑意。
“公瑾,你觉得那曹操,会相信黄老将军的投降么?”一边的孙权抚抚被风吹乱的发扣,说。
“主公放心。曹操虽然多疑,可是此次,我与黄将军的戏,演得就像真的一样,怕是不由他不信。”周瑜胜券在握,笑意明显。
阿香在远处默默地凝视着他。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正是他此时的真实写照。
“只是,如用火攻,则需东南风。可是如今正值隆冬,竟是北风大作,这火攻应当如何去用呢?”孙权还是不解。
周瑜淡淡一笑:“主公勿虑。末将凭多年吴地作战经验,冬末春初时分,会偶有天气非常之天象,而今年必会有一日东南风大作。末将便选定那日,为主公赢此一战。”
见周瑜还会预测天象,孙权大喜,深深佩服。
周瑜用黄盖诈降之计,于东南风大起之日,火烧赤壁,大败曹操八十万大军。
曹操败后,逃入南郡,尔后便班师回北方去了。
黑夜,月明星稀。
阿香提着剑,来到诸葛亮帐外。听到里面传来时急时缓的琴声。
“进来吧”帐内的诸葛亮竟然对着帐外叫了一声。
阿香只好进去。
诸葛亮双手一拨,于琴上收紧,定音。尔后轻轻一笑,拿着琴边的扇子,说:“郡主何必派那么多人把守着亮的帐篷呢?亮只是一介书生,这诺大的军营,又怎么能出得去呢?”
看来诸葛亮早知道了,她派兵守着他的帐外,困他在东吴。
她尴尬一笑,找个位子坐下来,倒了杯水喝了下去,说:“先生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如觉得闷,周郎与我一有空就会来陪先生聊天的。”
他轻摇帛扇,笑道:“龙岂是人能困得住的?”
“说得好”帐外,人影晃动,一人拉着帐布,走了进来。
正是周瑜
他坐在阿香身边,把阿香喝剩下的水喝干净了,笑道:“虽然困不住,可也要困着,不然,让龙出去了,岂不留下后患?”
孔明故作高深地笑了几声,说:“公瑾,接下来,你是要先攻打荆州哪座城池先哪?”
周瑜也轻轻一笑:“孔明认为呢?”
孔明笑道:“我猜公瑾会先夺南郡。”
“为何?”
“南郡虽难攻下,但如若攻下,却可连得荆州其它四城,连同夷陵这个直通西蜀的这个城池。”
周瑜不置可否,只是笑笑:“荆州所有城池,都是我东吴的何止四座哪?”
说着,手加力紧紧捏住杯子,用力,“砰”地一声,把杯子捏成碎片,散在手掌中。
阿香静静看着,不说一话。孔明只是轻摇扇子,微闭双眼,不再说话。
周瑜便走出了帐外。即时开帐,布置攻打南郡事宜。
战争状态出现于周瑜脸上。
孙权大赏了众人之后,便还都去了。走前,仍然任用程普为副都督。
程普是孙坚部下老将,平日里对比自己年轻一代的周瑜作自己的上级多有不服,多次不服从周瑜的命令。周瑜并不介意,也全盘接受孙权的左右都督之安排。
可是阿香却为周瑜不平,说:“哥哥不信任你,不愿意把整个大权全部交于你,才让程普也作都督。表面上他是听你的,可是他从来不听你的,自成一套。”
周瑜拿出绢帕擦拭着自己的剑,笑道:“阿香,为君之臣,是不能腹诽君主的。主公如此信任周瑜,周瑜已感动不已了。周瑜受孙氏一家之恩,不是一般人所能见的。阿香,你且看我拿下南郡,攻取荆州。”
阿香叹气道:“你真的不能答应我,不去攻打南郡吗?”
他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说:“你不会又说,要小心曹仁那支毒箭吧?”
她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赤壁之战的胜利,已让他年轻的心开始狂妄起来,曹操都能打败,守南郡的曹仁,他自然是没放在眼里。
“那你可否答应我,你只在远处指挥就行,不要靠近城楼?”她无奈地说。
“好。要不你也跟在我身边,把我紧紧看着,不让我x近城楼?”他随口说道。
她却当真了,“那我就与你一同上战场去”
“和你说着玩的,你怎么当真了?”他严肃地说,“战争之地,箭矢乱弹,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乖乖呆在营内便好。”
“我意已决。还请周郎答应。”她倔强起来,是任谁也拦不住的。他便答应了。
他走后,她便令人拿来金丝与滕条,并在滕条上渗入钢丝,混合织成一件短小的紧身甲衣,上面浸透她配制的解毒药水,制作成一件软猬甲,给周瑜穿上。
“你可以记得,这件软猬甲一上战场就要穿上,不许脱下。”她边说边帮他穿好,并给他穿上外面的甲胄,帮他扣好。
他感受着她的温柔,笑道:“都依你。”
她叹了口气:“可惜我父亲经此一败,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真不孝。”
他默默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安慰她。
“我对不起了父亲,现在,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她知明日他便要上阵出发了,心里隐隐不安,不觉吐露真情。
“我知道,你一直在默默关心着我。”他直到今天她为他穿上软猬甲,才明白她之前的绝情,并不是真的。
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肩。
她退后一步,说:“不要这样。既然是没有未来的,何必苦苦痴缠不清?”
“谁说没有未来?”他强硬地抱住了她,“待周瑜赢了南郡,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非正式娶你不可”
他极少是这样强硬的,一般都是恬淡如怡。今日却这般强硬要娶她。。。。
想到这里,她甜甜一笑。可是表面上仍然低头不语,装作生气的样子。
他便更紧地搂紧了她。
“周郎,陪我至赤壁走走,行吗?”她问。
她想去看看,这个成就周瑜一世英名的古战场。也想看看,自己的父亲在这上面,有过怎么样的痕迹。
“好。”
二人于月下,在赤壁的断垣残壁之上放空着脚步。
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他牵着她的手,在海风的吹拂中,赤着脚奔跑着。
水,凉凉地冲刷着他们的脚丫,沙滩上还留有那被火烧烂了的战船残骸。
她捡起仔细端详着,风吹扬着她的发,月光下的她显得特别诡异动人。他不禁抱着她,躺了下来。
二人相拥着躺在一起,看着星辰。
“你还爱我吗?”她竟然问了这一句。
“永远爱你。”他说着,把她腾空抱了起来,亲吻着。
沙滩上,二人相拥着,甜甜地于海风里,于月光里,睡觉了。。。。
十三 曹操杀后
许都。
于赤壁战败的曹操并没有敛去多少专权独断的傲气。他出入朝野皆用王爵仪仗,并令群臣上书,要刘协封其为魏王。
刘协重重掷了大臣的文书,脚上的鞋屐沉沉敲击着青石地面。
曹节挑帘而入,说:“陛下,臣妾煮了北国红参,来请陛下尝尝臣妾的手艺。”
刘协一把推开,指着地面的文书,厉色望了她一眼:“你父亲逼得朕,要对先祖不义了”
曹节捡起地上的文书一看,原来是群臣献给刘协的奏折,上面写道曹操功勋卓越,要刘协封其为王。
“汉朝有先律,非刘姓不可封王。曹操要致朕于不义么?”刘协气得嘴角的网抽搐着。
“陛下,此事必然不能答应。”曹节大义凛然地说道。
刘协见她帮着自己,脸上怒气稍微有些和缓。他摆摆手,说:“你下去吧。”
“陛下——”曹节还要说什么,见他不耐烦地摆着手,也只好先退下了。
她走了几步,听到身后刘协发令:“快传伏皇后。”
她的背后忽然凉飕飕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刘协与伏皇后联合伏氏,想要除掉曹操,不想被曹操发现。
那夜,曹节急匆匆地赶往圣殿。奴婢来报,伏皇后事发,曹操已斩了伏皇后的父亲,带兵进入皇宫。
当她赶到时,曹操正抓着伏皇后的头发,一把将她从刘协身后扯了过来。
“曹贼,就算我死,化成鬼,也不饶你”伏后伸出长指,在空中乱舞。她头发凌乱地披下,指上的丹寇全然剥落,如女鬼一般,凄惨哀号。
曹操将她猛然一推,边上的兵士举着刀就要砍下。
“大胆”曹节急忙喝道,拦住了兵士的刀,扶着伏后起来。
“节儿,你来做什么?”曹操厉声问道。
曹节望着高高挺立的曹操,与摊坐在皇位上、吓得四肢发软的刘协,跪了下来:“女儿恳请父亲,放伏后一命。”
曹操从兵士手中拿过刀,刀在他手上玩转着,忽然,刀尖抵在了曹节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