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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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愿的。不关他的事。”阿香反驳道,一种不容人污蔑自己偶像的语气。
“就算先前他不知道,现在总是知道真相了吧,为何现在不回来救你?”步骘冷笑道,“周公瑾一向看重与孙策少年时的约定,为了这个约定,他先后辜负了两个女人,他的前妻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后病死之时,他却依然行军在外,后来孙策给他纳了小乔为妾,他依然辜负,据说,他极少与小乔同过房。”
说毕,他极为深情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要步这两个女人的后尘?”
“不会的,周郎对我很好的,我不准你污蔑他。”阿香蒙住耳朵不要再听下去。
“太完美的男人,都是极为自私的。人的心就那么大,已被事业所填满了,如何还能再承担爱情?”
她掉过头,塞住耳朵不听。车外是清冷无际的夜色,冷彻她的心,周瑜温润如玉的脸浮现于夜空里。
“就算是被骗,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她悠悠地说着,嘴角却抿进两滴泪珠。
他不是不爱她,而是因为他要承担得太多。她为他找着借口,并且逼自己对这个借口坚信不移。
马车很快到了步府,步老爷把他们迎了进去,见了落落大方、一身云裳的阿香,以为是步骘相好的女子,十分热情地给她安排上好的房间。
一夜便过去,次日早起,步骘带她吃了饭,便要送文书给孙权。
她阻止说:“我已下定决心要自立,不必送文书给我哥了。请帮我送一文书至会稽溪蛮周郎处。”
步骘依言做了,冷笑道:“怕是周瑜接了这文书,也不会来救你。”
“我不必周郎救我,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很安全,让他安心去征西蜀。”阿香也冷冷地说。
“你这样做值得吗?你知不知道,其实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你的。”步骘的语气近乎激动,上前一伸手,紧紧捏住了阿香的双肩。
一时,身边的树落下瓣瓣黄花,坠在他发上。他顿觉唐突,便笑笑,放开了她的肩。
“我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我接下来,要好好考虑做生意的事。”她淡淡转移开话题。
“哦?做什么生意?”步骘边问边伸手从发上拿下那朵花,玩弄着花瓣。
“你可帮我于城内租一间店铺否?我想在荆州开家会所。”
“会所是什么?”
她浅浅一笑,也从树上摘了朵花:“集针灸、推拿、养生一体的会所。”
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她把花朝空中轻轻一吹,花儿从她细指上弹起,飞入空中。
“如果店面有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会所了。”她神秘一笑。
“荆州地贵,一家店面不是那么好租的。我会帮你,可也要我叔叔相助才行。”他说。
正说着,院子里人声鼎沸,奴婢们慌慌张张地奔走,地上的落花随着脚步惊飞,迷成花尘。
“发生什么事了?”他拦住一个急行的奴婢问。
“公子,夫人的病又犯了,老爷要我们马上过去呢。”奴婢急急回道。
步骘与阿香也走入夫人房内,几个奴婢端着水盆,绞好毛巾,递给老爷。
老爷接过,把毛巾放在榻上夫人的额头上。
青纱床帐透着陈陈的樟脑味,金丝挑绣的青枕上,是一张面容槁黄的脸,侧对着阿香,一双瘦弱无力的手,紧紧捧着头,呻吟不住。
“夫人头痛欲裂,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老爷向阿香道歉道。
“步老爷不必客气。敢问夫人所患何疾?”阿香问。
“每到天寒,夫人常会头痛不止,大夫也没办法。”老爷叹气道。
阿香笑笑:“在下略懂医术,愿为夫人诊断一下。”
“哦?”老爷疑惑地望着她,“多谢了。”
阿香上前,抓着夫人的手把了把脉,并要夫人张嘴吐舌来看,见她神疲乏力,面淡形瘦,舌淡红,苔薄,脉博细弱,便知她必是因气血精亏而引起偏头痛。
“此疾并不难医。只是,需备制几样东西才好医治。”阿香笑道。
“哦?还望小姐赐教。”老爷惊喜地说。
“请老爷准备银针一盒,精油一瓶。我自有妙计。”阿香自信满满地说。
老爷将信将疑地依着备齐,阿香打开针盒,把银针放在火上烤了下,以当消毒。
然后,她玉腕弯转,在夫人头上、颈上运针如流。众人皆屏息盯着她的手。
手落处,针扎了下来。
一针头顶百会穴,以宣通气血,夫人长呼了口气,顿觉头部酥麻,此感觉如流水般向四周蔓延,头痛缓解。
二针双侧风池穴,以祛风止痛,进针后,夫人感觉眼睛轻松水润。视物清晰起来。
三针局部刺激,取穴头侧,并太阳。夫人面色松缓,原先紧张欲裂的感觉顿消,取而代之的是犹如被爱人拥抱的满足感,十分的舒服。
同时,针刺双侧太溪穴以滋养肝肾,针刺双侧三阴交,以平衡肝肾。
半小时后,阿香从穴位上取下了针,洗净,放回了针盒内。
夫人一张黄脸上透着红润,拉着阿香的手说:“真是神医啊奴家的头,竟一点也不痛了”800
阿香笑笑:“一次未必足够。香儿这几日需连续给夫人治疗,另外日常饮食方面,还望夫人多多注意,不可吃过于辛辣、油腻之物,应以清淡这宜。”
“奴家一定注意。多谢小姐相救,这几日奴家真是痛得天昏地暗。”
夫人穿上外袍,起身对老爷说:“老爷,我们可要好生谢谢香儿小姐才是。”
“不敢。”阿香谦逊地说。
一边的步骘轻摇帛扇,笑道:“叔父,这等神医,应该让荆州百姓都得其恩泽才对。香儿小姐正好想开家医馆,只是经费不够,还望叔父叔母赞助一下。”
老爷与夫人齐齐说道:“神医自然应该开家医馆。香儿小姐要什么只管提,老身有什么能帮的,必会尽量帮。”
阿香便说:“只希望老爷、夫人借奴家些钱,香儿也好于荆州租家店面。不胜感激。一旦钱财回收,立马还之。”
“你且去看店面,看中了我便去买下便是。”老爷爽快地应允了。
得了老爷这句话,阿香便与步骘于城内四处看房,选了间靠近居民区的房子,老爷付了半年的租金,阿香便派人开始装修。
万事皆顺利,到了晚上,步骘便拉阿香在庭院里赏月。奴婢端上一盒酥饼,步骘取了一块豆沙馅的,递给阿香,说:“我知道你一定喜欢吃甜的。”
“被你猜中了,我的确喜欢吃甜的。”她接了饼,吃得唇齿生香。
“这世上的女人分两种,一种喜欢吃酸的,一种喜欢吃甜的。你是属于后一种。”步骘捡了霉干菜的饼,边吃边说。
“怎么?女人也可以这样分?”
长长的流海垂下来,他轻轻一甩,露出银光的额头:“喜欢吃酸的女人,外强内柔,常表现为刀子嘴,豆腐心;而喜欢吃甜食的女人,却外柔内强,外表的柔弱,却包裹着天下最坚强执着的心。”
说着,他望着她眼波里的淡淡清辉,轻轻抚弄一下她的发稍,说:“比如说郡主你,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便执着到底,比金石还要硬。”
她晃了下头,把头发从他手中挣开,微仰着脸瞧着天上月,脸上的线条变得极为柔和:“你倒是极为了解我。”
“只是见女人见多了而已。”他漫不经心地说。
“那我也是其中一个女人,是吗?”她有些愠怒了。
这时,一个婢女轻步上前,为他们换茶水,柔媚的眼睛觑了步骘一眼,步骘一笑,拉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怀中,一面,朝阿香淡淡一笑。
阿香转开了眸子,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如此不雅的行为。”
步骘便令即婢女退下。奴婢娇笑了一下,便退下了。
“那郡主喜欢看什么呢?”他故作轻浮,勾起迷人的下巴,朝她笑。
“可惜啊,可惜。”她轻叹一声。
“可惜什么?”他不解。
“可惜这样风华绝代的美男子,身边美女如云,房内却无一妻一妾。”她冷笑道。
他那轻浮的眼瞳紧紧一缩,下巴紧紧一颤。
“我不需要妻妾。若是我想要,早便有了。”他咬着唇,从齿间吐出颤抖的话语。
她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个饼,不屑地望了他一眼,说:“那你娶一个,让我看看啊。”
“你——”他气极,话哽在了喉咙中。
她得意地笑笑,转身要走。
“等等。”他唤住她。
回眸,清辉下,他仍旧是云淡风清的笑容,轻摇帛扇,青丝飞动。
“明日,我便去纳一房妾室来。”他挑衅般勾起了唇角,语气却是认真的。
她不置相信,只是提着云裳的裙摆,走入房内,关上了门。
她是不会想到,只为了她这一句话,他便会真的却纳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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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谁是你的夫
二十八?谁是你的夫
次日,阿香来到找步骘,想叫他一起去看装修店铺。房子里张灯结彩,院子里的树上都挂红彩,奴婢们忙得团团转,装扮着,清洗着,好像过年节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阿香正满头疑问,却见步骘轻轻走来,身后跟着一红衣妇女,一张胖脸上脂粉红唇,夸张地笑着:“公子,周姑娘乖巧贤德,一定包您满意”
“步骘”阿香叫住了他。
一边的妇女见她直呼步骘名讳,怕是得罪不起,忙点头哈腰:“这位小姐是——”
“她是谁?”阿香瞥了妇女一眼,问步骘。
步骘捋着垂下来的青丝,笑道:“她?自然是媒婆了。本公子晚上要纳周氏为妾,香儿小姐可愿赏脸来喝杯喜酒?”
“什么?”她想起昨晚他说的今天会纳妾,“这周姑娘你一早会认识?”
步骘示意边上的媒婆,媒婆呵笑地答:“小姐,这周姑娘是今日老身特意挑给步公子的,乃城郊一农户之女,品性贤良,人品可嘉……”
阿香不耐烦她说完,拉步骘到一边,说:“婚姻大事,岂是开玩笑的?你怎能如此仓促纳妾?”
“香儿昨日不是说我房内空空吗?”他勾起一高深的笑,她不明白他为何要笑。
“难道因为我一句话,你便可以仓促成婚吗?”她质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从边上的树上,摘下长长的叶子,细长如荑的指尖翻动着,一只绿色的“蝴蝶”于他手中变出来了。
他捧着这只草蝴蝶,递给她:“可还记得这只蝴蝶?”
“当然记得。这是你的拿手好戏。”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那个鸡蛋笳呢。”他自嘲一笑,抓起她的手,把草蝴蝶放入她的掌中,转身要走。
“步骘”她唤了一声。
“香儿还有何事吗?”他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我昨日只是说着玩的。”
“我知道。”
“不要仓促结婚。这样会毁了你的婚姻的。”
“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
没有一丝风,空气凝固成点,滑过几声鸟鸣。
“难道你要看着我一辈子都房内空空吗?”他唇边勾起一丝调侃的笑,眼神却一片凄凉。
“你就真找不到喜欢的人吗?”她问。
“找到了。”他俊秀的脸阳光里凝成一块闪亮的冰,“只是,难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怔住了。
他一向不是不对任何人动情的吗?
“你不是说,我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吗?”她尴尬地笑笑。
“我只知道,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舍命相救的女人。”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如夜色。
他轻轻从她身边走过,响起了几声风声。
“可是,你不是不羁的风吗?你不是不愿意让自己深陷于感情的泥淖吗?”她说着,泪水已从眼角坠落。
“你就当我仍然是,那不羁的风吧。”他仍旧笑如桃花,转身走了。
晚上,府上流光溢彩,丝竹声响。
他牵着他的新娘,脸上喜气洋洋,大口大口地喝酒。
生平第一次见他喝了那么多酒。
众人欢呼着送他与新娘洞房。
她立于院子里,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说:“步骘,祝福你幸福。”
石灰、木屑飞扬,工人们上上下下地在装修着,她顾不得累,拿着图纸,考察他们的施工。
她并不要装修得如何豪华,可是必须要整洁、大方,一律换新。所以工程量也不少。
“步公子好。”工人们的声音。
几声衣裳窸窣,灰尘里,步骘秀气的脸浮现出来。
她抬眸凝视着他。新婚之后,他脸上依旧不减风流与妩媚,依旧用轻浮的眼神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去陪你的夫人?”她问。
“我走了,这工程你能行?”他笑笑。
的确,这装修事宜,她女孩子家只会画画图纸,装修用材等事宜还是步骘更懂些。
“那多谢了。”她说。
午时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她站在门前,细细打量着房子。忽然响起几声犬吠,她回头一看,一只硕大的黑色大狗已来到她身边,还用舌头在她衣上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