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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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说:“都怪奴家,来了也未去拜访孙夫人。”边说边起身作揖。谢兰只淡淡一笑。
于是一起用膳。
听闻月如又受陆家人侮辱,吴夫人伤感地说:“想步家过去在中原也是名门望族,到今日,迁家江东,月如却要受陆家如此欺凌。”
月如说:“陆家是江东望族,我们步家人自是得罪不起的。多亏了吴侯处处扶助,月如才侥幸逃脱。”
孙权听了,目光犀利,嘴角不屑地挑了挑,说:“孤倒要看看,这江东到底是陆家的天下,还是我们孙家的天下!”
众人用完了晚膳,谢兰就早早回了房。奴婢们上了茶点,吴夫人抓着月如的手,边吃茶点边聊家常。孙权则与阿香坐在边上听着。
这时,奴婢把一月佃户农户交租的帐单交了上来。吴夫人眯着眼睛看着,叹气道:“我老了,这孙家大大小小的家务事,虽然平日香儿和柔荑会帮忙打理,可是这帐本上的事,却仍是我一人操持。平日里帐目一多,我这记性就不好使了,总出差错。”
月如要了帐单看了下,说:“如国太不嫌弃,月如对这帐房的事也略懂一点,月如愿效犬马之劳。”
吴夫人高兴地说:“如此甚好。哀家听闻月如之前在陆家时,就把陆家帐内的事管得井然有序。这帐房的事交给别人哀家也不放心。如若月如肯帮哀家,哀家真是多了一个臂膀啊!”
月如说:“这是国太垂怜月如,月如感激都来不及了。”
吴夫人于是叫人拿来一把金钥匙,对月如说:“明日哀家就当众宣布你为我们孙家帐房主管,这是帐房的钥匙,月如收下。”
月如于是接了。又聊了会,吴夫人令孙权送月如回家去。
月如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跟着孙权进了马车,离开了孙府。
吴夫人望着他们一道离去的背影,感慨道:“这两人倒越看越般配!”
阿香静静地立于一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步月如讨人喜欢,谢兰清高寡和,眼下月如又成了帐房主管,这孙家的财政都掌握在月如手上了,月如已深得吴夫人信任。莫非吴夫人有心撮合孙权与月如不成?
月如被孙权送回步府后,孙权就回去了。步骘把月如迎了进去。
听闻月如今日发生的事,步骘嘴角泛起一丝邪邪的笑:“好极!吴侯必是看上我们家月如了!”
月如把斗篷挂在墙上的衣钩上,拿丝巾擦了擦手,望着镜中自己如花似月的脸蛋,一改平日里的平静端庄,阴阳怪气地说道:“步大人倒真看得起月如,月如是什么身份,哪敢高攀吴侯?”
步骘从月如背后靠过来,一只手抚过她柔美的发,另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柳腰,在她耳边呵气般说道:“月如,你喜欢吴侯么?”
月如轻轻推了一下他,他却把她搂得更紧。她依偎在他怀中,对着镜中的步骘媚笑着,说:“步大人也关心月如喜欢谁吗?过去,月如在步家,是个寄人篱下的贱婢;后来嫁入陆家,是个爱出头的贱妾。现在被陆家赶了出来,倒被贬为贱人寡妇了。步大人现在倒关心起月如来了。”
步骘撩了撩如水般披散着的秀发,说:“你怪我,月如?都怪我没把你娶进家门。”
月如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月如虽也算步家一个远房亲戚,可是双亲早亡,步家愿意收留月如为奴婢,服侍步大人你,月如已是万幸了。后有媒人把月如许给陆真为妻,虽是老夫少妻,可陆真倒委实对月如不薄。只是没想到,未给陆家添个一儿半女的月如,待陆真一死,就被他们赶了出来,还差点含冤被斩,幸亏步大人你及时找来吴侯,月如才侥幸逃生。月如应该谢谢步大人。”
步骘见月如说的凄恻,叹气道:“我知道你心下对我也有着恨吧!”
月如轻轻一笑:“月如对谁都不恨,月如要自己去争取幸福。哪怕不择手段,也要争得。”
晚风吹来,步骘一头秀发连同衣袂飘飞:“这倒不难。月如既然深得国太信任,往后月如如若能抓住机会,成为吴侯之妻,那就是国母了。”
月如笑道:“你说的容易,吴侯是有妻室的人啊,他妻子谢兰的娘家,也算个江东大族。我月如有什么?”
步骘笑道:“月如,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据我观察,吴侯与谢兰,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国太也对谢兰极为不悦。谢兰根本成不了你的威胁。”
月如目光一暗,说:“月如当然早看出来了。”
步骘仰起上颌,望着天上的月,那侧脸像极了玉雕一般,泛着清冷的美丽:“我有个计划。只要我们联手,必可让步家重振雄风。”
“什么计划?”月如问。
“我筹划着,你步步为营,争取做吴侯夫人,我也步步为营,娶了孙郡主。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为人上人了?”步骘邪邪地笑道。
月如瞪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拍打了下他的手,说:“原来你早就谋划在先了。”
步骘说:“到时候,国母可不要忘了步骘啊!”说着,含笑望着月如,眼神放电。
月如似乎已有了免疫,似笑非笑地说:“天晚了,月如回房歇息了。”说着就走了出来。
步骘则对着铜镜中自己妖娆的脸,邪邪地笑了下。他想起了阿香,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浮现。。。。
三十二 追求
周瑜出征已有些日子了,阿香从孙权口中得知周瑜连着打了几个胜仗,两军还在相持中,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回来。
沉甸甸的思念压在心头,阿香无处排遣。
阿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两颊透着少女青春期的粉红,曲线有致的身体被宽松的襦裙套在里面,恍然发觉她长大了。
门前的沙漏滴答响着,六年了,穿越来此已六年了,她终于见到了前世就一直喜欢着的周瑜,她也很入戏地扮演着孙尚香的角色。可是到现在她却还是两手空空,一事无成。
前世也是如此,成天看历史小说、言情小说,耽误了学习,以致大学考不上,被老爸逼着到叔叔那里学了点中医推拿,平日都在老爸的茶叶店帮忙。一直在混日子,难道重新来过的她,也要重复着前世的迷糊?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两手翻转着茶盏,既然改不了本性,不若找事情排遣下寂寞吧!
天天闷在府上,半步不得出门,阿香心里烦燥得很。只好去泡茶解闷。
她来到储茶室,冬天茶叶很少进货,都封存在这个储茶室内。她招呼了几个奴婢,一起筛选出嫩度极好的茶叶,用丝帛包了装在锡筒里,带到房内泡茶。
这时,奴婢来报:“禀郡主,步主记来拜访郡主,正在大厅内等候。”
阿香想,他又来了,最天他天天来找她,送她东西,今日又是送什么东西给她?
阿香来到大厅内,见步骘今日换上了锃紫色金边纱袍,玉树临风,一双凤眼长在粉玉一样的脸上,饱含精神地挺着胸,笑道:“今日你这样帅气,是要迷倒哪家的姑娘?”
步骘嘴角微微一弯,邪邪笑道:“哪家的姑娘如郡主这般,吸引着步骘呢?”
阿香知道他为人风趣,对他打趣也不计较,命人上茶,坐下来,盯着他看了半晌,问:“步骘,你今日带了什么给我?”
奴婢上了茶,步骘不急着回答,呷了一口茶,赞道:“好茶啊!真是好茶!”
阿香得意地说:“你真是有福气!我刚选出上好的茶叶,打算要泡着喝,你就来了。”
步骘笑笑:“郡主的茶艺果然名不虚传!步骘此来,也是为了茶叶。”
“哦?难不成你带来了特别的茶叶给我?”
“正是。”步骘从怀中拿出一包茶,递给阿香。
里面的茶条片片纤细饱满,上面还留着细细的白毫,白毫锋毛浓而软,嫩度真是极好。阿香欣喜不已,忙令人拿到院子里去打晾、煎炒。
古代的茶,尚未经过正规的晾炒,所以还要经过加工制作才可泡出茶味。
“多谢你,步骘!”得了好茶,阿香秀美的眉头微微扬起,开心极了。
见阿香很喜欢,步骘得意极了,从怀中取出几片新摘的草叶,修长的手指上下晃动着,在制作什么。
“你在做什么?”阿香问。
“步骘要给郡主变出只蝴蝶来。”他斜斜倚着,手指慵懒而灵巧地上下翻动着。
阿香见他手指特别修长,指甲修整得圆润平整,透着淡淡的粉色,很是好看,就捏了捏他的手指,手骨上的冰冷通过她的碰触袭入她身体,她忙伸了回来,说:“呀,你的手指怎么这样冰冷!”
步骘被她手这样一碰触,脸上倒泛起了红晕,手上的“小昆虫”掉在了地上。他马上压住自己的心跳,靠近阿香的脸,说:“郡主觉得步骘的手指好看吗?”
看着他狭长柔美的眼睛,阿香竟也一阵脸红,她起身后退了几步,说:“好看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手!”
步骘伸出手翘起兰花指,按住一只草叶,在阿香面前晃了晃,说:“郡主请看。”
他轻轻一吹,拿手背遮住那些草叶,然后迅速移开手,这些草叶竟变成了一只张着翅膀的蝴蝶。
“呀,你是怎么把它们变成蝴蝶的?”阿香抓着这只草“蝴蝶”,惊喜极了。
步骘只淡淡一笑,温和地说:“郡主就像蝴蝶一样美丽可爱,所以步骘特做一只蝴蝶,送给郡主,希望郡主往后看到蝴蝶时,都会想起步骘来。”
他盯着阿香的眼睛,阿香回头望了望他,不禁与他四目对视。
“谢谢你。”阿香有点尴尬,把蝴蝶捧在怀里,低了下头。
这眼角,这眉梢,像极了一个人,阿香一时想不起来像哪个人,只是,心头忽然一阵发紧,不禁拿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步骘见阿香脸上一阵苍白,上前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
她搭着他的手,抬头望着这花蕊一样的眼睛,和记忆中那个脸模子是如此相似。
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一定曾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只是一时淹没在时光里,记不分明了。
步骘走后,阿香心神不定,睡了一觉,便出门想找步骘问个清楚,他到底是谁。
来到步府,却听府上人说步骘去了城内的“吟心楼”,当下心急,便纵马而至吟心楼。
这吟心楼上,灯火幽暗,楼上窗扉倚着几个衣裳半裸的女子,阿香一进去,便有个女子迎出来,上下打量着她,火红的唇吐出酥软的声音来:“这位小姐,我们这不接待女客。”
“步骘在哪里?”见这地方分明是一家妓馆,阿香心头不悦。
“何人找我啊?”楼上近楼梯处的一个房间走出一个衣裳未整的男子,“原来是郡主?”
阿香见步骘睡意迷糊,楼内女子的眼睛齐齐注视着她,脸上窘得红了起来,转身要走。
“郡主请留步。”步骘忙唤道。
阿香想起了来此的目的,便转身走了上楼。
楼内女人一看步骘叫她郡主,必是来头不小,都不敢得罪拦阻。
步骘见阿香上楼来,便退进房内。
阿香见榻上躺着一个意乱情迷的女子,见步骘带她进房,咬打着步骘骂道:“你倒好!带另一个女人进来,把我往哪里搁?”
阿香的眼睛直直盯着榻上的女子,冷冷地说:“你弄错了,我不是他的女人。”
那女子哭了起来:“你看看,她说话多冷漠!”边哭边咬着步骘的手。
步骘一把甩开她,冷冷地说:“今日服侍时间到了,你可以穿好衣服走了。”
那女子见步骘生气了,顿时软了下来,急急穿上衣裳走了出去,走时不忘投给阿香妒忌的一眼。
“郡主。”步骘依然是一脸轻浮的、淡淡的笑,慵懒地半躺在榻上。
“步骘,我问你,你真是步家的人吗?”阿香开门见山。
“这如何假得了?”步骘摇起了随身带的帛扇。
“为何我会觉得,我们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一般?”阿香说这句时,脸已涨得通红。
“这个自然。因为郡主你喜欢我嘛。”他那细长的眉毛舒展开来,那狭长的眼睛半含情地望着她。
她有点生气,见问不出什么,转身开门,急急走下长长的楼梯,夺门而出了。。。。
三十三 忆前尘
迷迷糊糊中,氤氲里,她伸出手来,抚摸着指尖。
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指温,眼前,还浮现着他温暖妖娆的脸。丁香花开放着的窗台,阿香穿着淡紫的连衣裙,捏着那封淡紫色的信笺。
“香,我在国外很好,有一个女孩子对我很好。香,对不起,忘记我吧。”
这是那封信上的内容。
阿香望着那信上绝情的字句,咬着嘴唇没有让泪滴下来……
阿香睁开眼睛,床帐被她指尖抓得划出一道痕来。房内间,窗外射入淡淡光线,映出了玫红的床帐。她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微皱黛眉,把脚伸下来下床,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刚才这些,原来只是个梦。
虽只是个梦,可是梦里的一切,却是她前世曾经发生的事情。
她曾以为已然忘记他了,这个比她大三岁的学长,一段仅是牵牵手的爱情,直到他高中毕业后出了国,写了这么一封信告诉她,远距离的恋爱以分手告终。
当时,她没有流泪,可是却三天没有吃饭。老爸从门外撞破门进来,把服了过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