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治剩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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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便行,你们不用伺候了。”我想来翠云第一次替我洗澡差点搓掉我一层皮,心里就有结后怕,天下丫环都一样。
两个丫环也强迫,其中一个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递给我。
“公主洗完脸后请务必在脸上的伤口处涂上。”
“为什么?”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主人说伤口会留疤,这盒血玉膏可以让公主的伤口不留疤。”
疤痕一次净?我想起电视上做得昏天黑地的电视购物里就有这种东西,只是后来听说是假的,这血玉膏真能管用?
“你们说的那个主人是谁?”
两个丫环对视了一眼,道:“公主洗完澡便会见到主人。”
“耿千柔吧?”我猜就是他,干嘛装神秘,老娘脸还肿着呢,现在却给我送药,打一下,撸一下,很好玩是吧。
看两个丫环不说话,我也不接那盒药,冷声道:“跟你们主人说老娘就喜(…提供下载)欢伤疤,就喜(…提供下载)欢破相,老娘要留着那条疤做记念。”
两个丫环再次对视一眼,便朝我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我忽然没了洗澡的兴致,坐在那泓温泉边,掬着水发呆,温泉里我看到自己模糊而扭曲的脸,一条血痕划过我的一边脸颊,真是破相了。
不过管他呢,破相就破相,反正老娘不靠脸吃饭,我抚着那道伤痕,那里还在隐隐地疼,连同那被打肿的瘀青。
水面晃动了一下,我一怔,看到水面上多了一个人,满身的妖气。
“你想留疤做记念,你有这么喜(…提供下载)欢我吗?”那人说道,同时在我身边坐下,属于他的特殊气息便浓浓的围住我。
“我要沐浴。”我并不回看他,心想,幸亏我还没洗澡,若是已脱光衣服在洗了,岂不全被他看光?
“那你洗吧。”他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想看着我洗?”
“求之不得。”
“要不一起洗?”我回头。
他眼神晶亮,笑道:“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你个头!”我瞪他一眼,站起身准备离开,手却被他拉住。
“乖乖涂药,不然我很有兴趣与你共浴。”
“你敢!”我脱口而出。
他笑的更妖,凑近我道:“你想试试我敢不敢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很巧我还是个男人,所以我不仅敢,而且跃跃欲试,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分明此处温暖如春,我却生生的打了个冷颤,而我真的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咬咬牙道:“药呢?”
他满意的笑,手一扬,那个药盒就在他手中:“要不要我给你上药?”
“谢了,”我抢过,剜了一大块涂在伤口上,同时道,“你叫那两个丫头进来伺候我沐浴。”有这个色狼在,我哪还敢洗澡,但澡总要洗,多两个人壮胆总是好。
这回他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离去,我松了口气,颓坐在地上。
逼迫
洗完澡,两个丫环给我穿上衣服,那是一身枣红色的衣袍,长及地,发髻被高高的挽起,插着五彩的发饰,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同一位高贵的女王,人却开始苦笑起来,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小楼里的生活了,就如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很美。”我走出去,小丁就在外面,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很重。”我去拉那些个沉重的发髻,发髻被盘得很紧,拉得我头发生痛。
他看着我把一头盘得好好的发抓乱,只是轻轻地笑,并不说话。
我难得看他穿上好的衣服,盘整齐的发,只是依然是黑袍,滚着与我衣衫同一色的边,张扬又内敛,他眼睛细长,眼角微微的上翘,说不出的妖媚。
“你大哥的眼睛为什么是灰色的,与你不一样?”不知怎的,我竟问出这句。
他一怔,笑道:“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自然不一样。”
是这样,我低下头,踩着自己及地的裙边,外面有些冷,风从宽大的衣袖里吹进来,我抱紧自己。
“很冷吗?”他握住我的手,发现我的手冰冷,便拉过我另一只手,一起包在他的大手中。
我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的手包着我的,然后道:“我爹以前也这样握着我的手。”
他并不生气,空出一只手去抚我脸上的微肿。
“还疼吗?”说的深情款款。
我的眼睛眯起来,同时转头在他手上用力咬下去,狠狠地。
他没有缩回去,任我咬着,渐渐地嘴里泛起淡淡地血腥,我一怔,松开嘴,看到他的手背上两道深深的齿痕在流着血。
“这样解恨了吗?”他的声音有点哑,缩回手,看着我。
“不解恨,”我也盯着他。
“不解恨也没办法,”他又笑,转头看着头顶的冷月,过了一会才道,“再过几天你的毒又要发作了。”
我浑身一颤,没有接话。
“之前那次你是怎么挺过去的?”
“有慕容珑在我自己然挺过去。”
“他有办法吗?”他转头看我,背着光的缘故我只看到他的眼晶亮,“‘情豆’非毒,所以才可以入你百毒不侵之躯,既然不是毒,也不是一般药可以解的,他不会有办法,不然慕容世家百年的诅咒也不会到现在也无法停止。”
我不说话,觉得全身更冷。
见我不说话,伸手去抚我颈部的那点红,我避开,他只好缩回手,同时道:“我族对‘情豆’有一个传说,说是一位少女被情人背叛最后伤心而死,死后她化成‘情豆’诅咒那些背叛爱情的人。”
“背叛爱情?”我重复着这句话,觉得可笑而莫名其妙,“耿千柔,若真有这个传说,那么你就是利用了这段传说的纯真,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情豆真是那少女她也会唾弃你的所作所为。”
“真的吗?”他居然还在笑,“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从来都是。”
“那好,那就让你看看我有多卑鄙。”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把我往一个方向拽。
我僵着身形不肯随他去,然而他毕竟力气远胜于我,我不着不跟着他。
这里的规模一点也不比慕容山庄小,我随着他,左转中拐,一路走来已不知身在何处,房屋渐渐没有之前豪华,路也不似之前平坦,我被拉到一座低矮的房子前停住,惊魂未定中听到小丁咐嘱看守矮房的人开门。
门被打开,我被他拉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小丁站在里面刚够站直身体,我正疑惑,却见一个看守往矮房一个角落的地面用力跺了一下,一扇门一样的东西忽然从地面上弹起,露出一个一人宽的洞,里面透出光来,我看到一排狭窄的楼梯,通向洞的深处。
这下面是什么?我正想着,人被一堆,便被小丁推到那洞前。
“下去。”
“你想干嘛。”之前锦衣玉食,现在又想把我关在里面吗?
“下去就知道。”他的脸上并没有笑意,与方才笑容满面的他判若两人。
我心里有气,便想也不想的走了下去。
下去才知是个地牢,看来是真要把我关起来。
中间的走道上插着火把,忽闪忽闪的,在火光的晃动中我觉得整个地牢都在晃动着。
我被小丁推着往前走,眼睛下意识的扫过每一个牢房,我看到牢房里有女人,有男人,有孩子还有老人,国家的牢房是关犯人,这里关的又是些什么人?
有个小孩脸贴在牢房的铁栏上瞪大眼睛看着我,他太瘦,脸颊深凹,只有一又眼睛,大的恐怖的看着我。
我慢慢地走过他,他的眼睛也随着我往前移,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他仍是扒在那里望着我。
“为什么孩子也要关起来?”我忍不住问道,自认为很轻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着。
“该关就关,关在这里并不需要原因。”小丁双手负在身后,冷声道。
“他们都是什么人?”
“该关的人。”等于没有回答。
我没再问,人往前走,心想我是否也是那该关的人?前方是否有间是属于我的?
前方有人轻轻咳嗽的声音,然后有人在说着话,极轻,我怔了怔,加快了脚步。
那是慕容珑的声音。
我快速走着,然后在一个牢房前猛然停下,眼睛瞪着牢房里的人,牢房里三个人,不是舒春雨和慕容兄弟还会是谁?
原来这就是所谓该关的人。
舒春雨斜靠在墙上看上去极不好,微微咳嗽着,看到我一怔,而慕容珑和珏儿看到我同时叫了声“大嫂”。
听到叫我大嫂,小丁“哼”了一声,同进示意手下开门。
门被打开,我心想小丁是想把我也关进去,也不用他动手,我自己便走了进去,然而还没跨进牢房。
“我没说要关你。”身后小丁冷冷道。
我一愣,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说要让你看看我有多卑鄙吗?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来人,打开牢门,把那个最小的拉出来。”
“你想干嘛?”我一下子有不好的预感,看着他们把珏儿拉出来,牢房里的另外两人却毫无办法,人一下子惊慌起来。
“这小子就像个瓷娃娃,我只想稍稍弄伤他一点,他便会一命呜呼,你想不想看看我割破他皮后的样子?”小丁的手中多了把匕首,在慕容珏的脸上游移。
我倒吸了口冷气,盯着那把匕首咬牙切齿道:“你敢伤他。”
“你对他感情还挺深的嘛。”小丁的声音冷冷地,匕首没有离开慕容珑的样子。
“耿千柔,你有种冲我来,他还只是个孩子。”牢房里舒春雨吃力的站起来,人因为气极开始咳嗽,慕容珑忙扶住他。
小丁看着他的样子,嘻嘻地笑起来:“都说慕容山庄原主人舒春雨不可一世,若让世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不知又作何感想?”
“别人作何感想与我无关,我只要你放了珏儿,你要我怎样都无所谓。”舒春雨喘着气,样子已十分疲惫,却又担心着小丁手中的慕容珏,脸色苍白的吓人。
小丁本来是嬉笑着,听了舒春雨的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舒春雨,你也有今天,可是我要你怎样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有意义的是你,”他另一只手忽然一把拉住我,凑近我道,“是你听不听我话?”
我瞪着他,对眼前的小丁已经讨厌到极点,恨不得用力掀他一巴掌,然而珏儿在他手中,我怕极了那把刀会不小心划破他的脸,真的怕极了。
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舒春雨,舒春雨也看着我,眼神中第一次含着浓浓的痛意,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我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一家之主却完全束手无策,高高在上此时却求人无门,这该是怎样的耻辱。
“我会听你的话。”我听到我轻轻地说。
“太轻,我听不到。”
“我会听你的话,你要我怎样就怎样。”我又说了一遍,非(提供下载…)常大声的。
然而,我的人却被猛地推在地上,非(提供下载…)常用力的。
“很好,很好,太好了。”小丁看着我,眼神阴冷。
“放了珏儿。”我顾不得痛,也无视他的眼神。
他果然松开慕容珏,已转成冷冷地笑。
“舒春雨你真是幸运,有个女人为你撑腰。”他走到舒春雨旁边,笑着说道。
舒春雨不理他,甩开慕容珑的搀扶,从开着的牢门出来,走到我旁边,一把将我扶起。
“痛吗?”他轻问。
我摇头,觉得他扶我的手滚烫,一惊,伸手抚他的额,一样的滚烫。
“你在发烧。”
“没事。”他拉开我的手,握在手中,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松开我的手,转身走开。
我立在当场,看着他走进牢里,看着牢门又关上,心里感慨万千。
我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情绪,可能只是单纯的同情弱者,也可能只是在恨着小丁的所作所为,然而又好想哭,却生生的忍住,看到小丁阴冷的眼便整个人冷起来。
“我困了,想睡觉。”我对他说。
“好,我们回去。”他握住刚才被舒春雨握过手,用力的,拉我离开。
胡搅蛮缠?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这一天太长,发生的事太多,而那些事统统纠结起来缠进我的梦里,一会是鲜血淋漓,一会是失声惨叫,毒烟,搏杀,像过电影一般,如此真实却又全部虚假,我觉得叫不出,哭不出,然后人猛的一震,便醒了。
醒来全身滚烫,我一摸自己的额头,该是发烧了。
觉得口渴,人已是全身无力,仍是挣扎着下床,门被同时推开,我的动作停住,看着不敲门便进来的小丁。
他一双眼灼灼地盯住我,我这才意识到我只穿着单衣,外加一头乱发。
其实对我这样的现代人,露肩装都能穿着招摇过市,何惧穿着单衣给人看呢?只是我不喜(…提供下载)欢他盯着我的眼神,便又缩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他无声地走进来,伸手便抚上我的额头:“你发烧了。”他的手仍是留在我脸上,来回抚过我脸上的那道伤痕。
伤口隐隐地痛,我马上别过脸。
他的手落空,只好收回来。
“这两个丫头是怎么照顾你的,居然让你生病?”只听他坐在床头,冷声道,口气中竟带着杀气,我在温暖的被下觉得全身一冷,却仍是不说话。
“我该杀了她们。”床一轻,他站起身。
“与她们无关。”我一下坐起身,道。
他回身,冲我笑,道:“你终于肯说话了。”
我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冲他道:“我要喝水。”
他的嘴角上扬,难得是明媚的笑容,冲淡了他一身的妖气,人走到桌边替我倒了杯水,走来递给我,我接过一饮而尽。
他看着我干枯的唇上浸润的水印,道:“还要吗?”
我摇头,觉得头晕得厉害,复又躺下。
“铃儿,”他忽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