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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誓不为后--怀箴公主-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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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有些烦恼,朱元璋淡淡的道:“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走了。

  李凝络呵呵一笑,也回去了,她需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细细的布置一下。

  徐碧仪住处。清早起来她也懒得梳妆,乱蓬蓬的头发下那一张脸庞有些苍白。

  手中慵懒的抓起一把木梳,在头上潦草的弄了几下就无力的放下了。从府中传出的消息她又如何不知道呢?今天朱元璋要大摆筵席,她也明白,可是那一切真的是自己做的吗?她有些煳涂了,好好的一盒琉璃酥,怎么会有毒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楚流烟在这里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她在心底默默的安慰自己,也慢慢的舔。着自己心上的伤!

  走下床,慢慢的走出去,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就那么的站在花园中。

  花园之中,一片浮云缈缈,晨曦寒凉。徐碧仪怔怔地僵立在玉阶前,一股苦涩抑在喉间,一直不忍也不愿去想的哀怨怎也说不出口,生怕一旦说出,便真真成了无法扭转的事实。

  寒风一吹,她浑身一颤,寒风云淡风轻的询问如一道细薄利刃倏地划过心头,既快且痛又带着一丝无情的麻木。

  “夫人,怎么不会房间?”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徐碧仪岿然不动。见她仍旧没有回答,涟洏轻叹一声:“夫人,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时,偶尔有几片落叶卷过青石台阶,整个府邸尚笼罩在一片将明未明的天色下。层层帷幔随风而起,飘摇如幕,落了玉帘金灯,遮了雕梁画栋,壁廊内外尽是一片冷清。

  玲珑回环的长廊九曲蜿蜒,朱栏微湿,晨风微凉。穿过翠色如海的满庭花草,古老的玉石沾了雨意,呈现出淡雅沉润的色泽。几名丫鬟手捧白玉盘琉璃盏往这边而来,细碎的脚步夹杂在星星点点的沉寂,紧张的感觉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无边的宁静。

  那是一种心情和灵魂的宁静,是绝对的淡漠和厌倦。徐碧仪愣了好一会,才回转过身子,轻声问道:“说吧,什么事情?”

  涟洏幽幽的道:“刚才去打人那里帮忙,大人告诉让我传话说让夫人你梳妆打扮,前去参加宴席。”

  徐碧仪闻言,浅浅一笑,笑中略带了不易察觉的苦涩:“你认为我参加这个酒宴有什么意义吗?我不过是一个获罪的人,去了也是被他们看不起,遭他们的白眼,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安心的呆在房中,会好受一点。涟洏你去帮我回了吧,就说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涟洏脸色有些难看,幸好徐碧仪的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远处的寒气一阵的盘旋在草木之上,一环环,一叠叠的,吸引了徐碧仪的眼睛。

  心中嘀咕了一会,涟洏有摇起她的三寸不烂毒妇舌,道:“夫人这可使不得,如果你不去一定会令打人更生气的!”

  “哼,我去了他就不生气了吗?你什么时候见他正眼看过我,我在她眼中连一个花瓶都不如。”徐碧仪有些气愤的道,但是他天性善良,至终没有说出什么狠话,只能自怨自艾,一瞬间,眼泪又布满了她苍白的脸颊,让人心碎。

  “可是夫人……”涟洏刚要说些什么。

  徐碧仪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道:“没什么可是,我决定是不会去的了,你就去那边回禀一声吧!”

  “好吧,如果夫人执意不去,我们做下人的也没有办法,但是夫人,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您不去是小事,可是如果打人生气了,一定会更加的冷落你,甚至会因为你牵连道徐达将军,众多的臣子也会认为你怠慢了大人,毕竟现在您的身份比李夫人要高,又是徐达将军的妹妹,不出席的话,一定无法交代的。”涟洏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徐碧仪如何不清楚涟洏所说的有道理呢?只是自己真的能硬着头皮去吗?自己的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人啊。微微闭着的眼睛,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睁开眼睛,仰望高旷的楼台红宇,声音平静如水:“涟洏你就陪我去房里,帮我梳洗一番,我们还是到哪里看看吧!”

  涟洏慌忙点头称是,搀扶着徐碧仪一步步的走回寝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进一出,徐碧仪有一种自己走向坟墓和牢笼般的感觉。

  看到徐不已突然停下了步子,涟洏微微一颤,以为她要变卦。不像徐碧仪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迈进房中去了。

  只留下背后的寒气在空中一阵的打旋,竹影潇潇,一片晨曦朦胧,遮住了所有人的心情。

  微风中,临窗而坐的徐碧仪墨色的长发几欲委地,顺着涟洏的手,沿着云丝长衣悄然流泻,似一袭淡墨轻烟,浸染了面前的哀愁悲伤。

运筹帷幄 第七十四章 帘深香寒冷风残

  这一日,南京城接二连三惊天动地的重响,激起层层飞浮的尘埃,吴国公府邸门前一片热闹的景象。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鼎烹羊添肉桂,丝竹罗衣舞纷飞,群臣共欢品其味。

  马车辚辚,炮仗鸣天。震动大地的余波沿着层叠的琼楼殿宇、金谷红楼与起伏的民居遥遥传向更远处,宣告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欢庆。

  长空如洗,万里无云,天气可谓一片大好,也正是天公作美,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齐聚在吴国公府邸中。

  高耸入云,几接天宇的一座楼阁之上,朱元璋哈哈大笑着举步踏上楼台尽头,长风凛凛吹拂衣衫,天地人间尽入眼底,一时间,他豪情万丈,不可一世。

  漠漠苍穹,天地苍茫,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仿佛一拔出鞘的宝剑,直。插云霄,仿若一道玉。柱擎天,撑起六合八荒。

  遣退侍从,独自负手遥望远处,显然对欢庆的诸般仪式毫无兴趣,亦无人敢来请他前去接待应承。文武群臣、亲朋好友在透明的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天色下一片大声寒暄着。

  整个府邸中内外有无数身穿铠甲的士兵把守,鳞甲闪耀,红缨飘飘。

  鼓声长鸣,府邸中四周缓缓升起绘以斗大“吴”字的红色大旗,自主人朱元璋而至黎民百姓依次肃然起敬,唱彩官(唱彩官,就是报幕的礼仪官。)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满脸激动的说道:“欢庆开始,大家尽情欢乐!”

  欢乐的风声漫天起,笑语蔽日。徐碧仪走在众人之前,进入大厅前前最后一次驻足,酒席之上清冷的身影直刺双目。她不由暗中悲叹,那李凝络此刻正远远的望着她,让她浑身的不舒坦,隐隐的还有一种想要迅速逃离的想法。但是想想涟洏和自己所说的,权衡了一下利害,她紧紧的咬着雪白的嘴唇,硬着头皮,大步走上前去。

  随着一行人沉重的步履,无数的臣子家将蜂拥而来,但在徐碧仪的心中仿佛是被一张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一般。使她有些不知所措。

  便在接近酒席桌案时时,一个甜美的有些发腻的声音忽然从那里边传过来:“徐姐姐,我想死你了!怎么才来啊,呵呵,你不来,我们还都不敢入席呢!”说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抄起徐碧仪的胳膊,拉着她朝正堂走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心机重重,阴险无比的李凝络。

  看到二人一同前往,欢声笑语的而来,戍卫躬身行礼,自动的闪身在一旁……

  众人看得清楚,见到李凝络如此和善,和徐碧仪在一起时那亲密的神态,显然二人关系一定很和谐,吴国公朱元璋家室如此的和睦,倒也羡煞了周围所有的人。不过,终究有些是很聪明的人或者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他们从李凝络和徐碧仪各自的神态之上还是摸索到了一些什么。不过聪明的他们可不会到处乱讲的,这些东西只能深深的放下心底,或者借用这种发现来巴结、上位。

  朱元璋缓缓走来,扫视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和几个亲密的人略略交谈一番就相互牵引着走向大堂,当看到徐碧仪竟然和李凝络站在一起,虽然他心中有些不快,不过,当着这么多嘉宾臣子,他自当不会动怒,只是将脸色一寒。

  摆设酒席的大厅甚是可观,四周美奂绝伦的壁雕却丝毫不逊于王宫皇族的气势,巨幅长卷,镶金涂丹,绵延而至甬道长廊,不见首尾,由此可知这吴国公府规模之宏大,装饰之奢华。

  侍卫之中唯有侍卫长陪同在朱元璋身边,其他宾客自行盘膝坐下,各各议论纷纷,相互恭维。

  侍卫面色如铁,丝毫不敢大意的守护在府邸内外。

  就连酒席之上的翩翩舞姿,幽幽弦乐都没能吸引他们的眼神。

  “咳咳!”朱元璋轻轻去咳嗽了一声,整个大厅的喧哗和吵闹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了身着华美便服的朱元璋身上。扫视了大厅中的众人,朱元璋微微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声威很满意。“非常感谢诸位的光临,能在日理万机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这次的宴席,我还是很感激的,对于大家的到来,我非常满意。”

  众臣子相互点头颔首。

  朱元璋接着说道:“这次宴席主要是庆贺我的三夫人李凝络,至于原因吗,很简单,因为我夫人已经有身孕了,而且据葫芦仙师算出,还是一个儿子,哈哈,真是让我高兴啊!”

  众人顺着朱元璋的所指,看到大厅上左旁首席上正大刺刺的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原本众人心中还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于是所有人向葫芦半仙微笑,并对朱元璋大声的道贺。一时间,宴席上的气氛被调动起来,每个人都是欢声笑语,对朱元璋赏识的葫芦仙师,许多人都离开了座位,上前与其攀谈,很多没排上队的还在心中暗暗叹息。

  毕竟,这一次葫芦仙师的功劳最大,一定会受到朱元璋的赏识,如果和他处好了关系,对自己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看那葫芦仙师的表情似乎没那么的热情,不管什么人上前和他套近乎,他都是一副很淡淡客套表情,既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没有显示出很大的热忱。毕竟人家是仙师,总是要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的。

  众人纷纷在心中踢那葫芦仙师的神情解释道,虽然如此,一波波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津津有味的前来结交。

  整个大厅中,就像一出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闹剧一般。

  朱元璋也知道这热闹一时也停不下来,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摇头一笑,索性坐了下来不再说什么,端起面前的酒盏,和身边的几位细细的交谈。

  酒过五巡,众人纷纷离开了坐席,前往府邸中的走廊、花园、亭台说闲话,这场酒席吃的宾客尽欢,酒意微醺。

  朱元璋在身后的人身边低声问了一下,这才知道时间不短了,应该进行下一项重要的环节——拜祖大典。

  唱彩官大声了宣布了一声,众人这才慢慢的聚拢起来,跟随者朱元璋前往后面的祠堂进行祭祀。

  一大帮人,包裹李凝络和徐碧仪都快步的跟随着,到了那里,桌案、香烛、松香、元宝纸钱、牛羊三牲一应俱全。

  殿檐飞起挑破天空,丝缕云光穿透重雾悄然而落,于那白纱素幔之上淡淡倾洒,渐作一片冰冷之色。

  李凝络似厌恶这莫名的光亮,靠了廊柱微微侧首,半掩的双眸底下眼波淡漠,冷冷如秋水寒霜,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罢了,就是徐碧仪在走进祠堂的时候,也战战兢兢,目不旁视,可以说恭敬到了极点。

  在灵台旁站着一位身穿黑衣的老嬷嬷,如果有印象的话,就是在当初事发那晚,出现在李凝络身边的那一位。此时,她的表情依然是冰冷一片,没有什么的神色变化,带着意思到漠然,她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大人,请。”

  朱元璋慵然抬眸,见是老嬷嬷,唇间无声泛起一笑,虽然有点厌恶这种黑色的服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着黑色服装在这一刻和祭祀的事件是那么的贴切。

  淡言轻语飘落,徐碧仪心头却似被一只冰凉的手骤然握住,那一瞬间唿吸停滞,多年的清淡生活如洪水破冰,自遥远的深渊汹涌而来,挟一路尖石碎屑生生撕裂痊愈的血肉,直将人重新卷入黑暗与恐惧。

  司礼官手中陡然散出一片片的纸钱,如落雪一般的在空中旋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长长的走廊尽头吹过一股风来,卷动了祭坛周围的纱幔,漫天白幔化作白练,在华美的房间上空狂肆飞舞,雪亮如冰,这个的玉砖鸾纹、瑶池琼阶的房间,也映出白光吞噬一切寒人的冷淡。

  忽然之间,隔着龙楼凤阁隐有淡淡悲凉的男子之声,字字哀哀,是一篇祭文:宇穹苍苍,造化无情,天之所弃,命比草黄。先考先妣,生我养我,夙愿未尝,冥居黄泉,刍狗之身,世情悲凉。鸿雁哀鸣,绕树何行,茫茫其野,悠悠长天,怜我其殇。归雁哀哀,终有所托,悠悠天地,我心何往。呜唿哀哉,尚飨!

  悲凉的回声如幽幽古歌一般于晨雾深处漂浮,其声切切,哀伤欲绝。徐碧仪似乎想到了自身的悲愁一般,似被矍然惊醒,茫然抬头听着,许久之后,终有一缕叹息幽然转落。她伸手以指尖托一丝阳光清澈,双目轻阖,两滴清泪蜿蜒而下。

  房间中朱元璋正优雅俯身,宽大的长袖地如云,抬眸一视,清冷如水,神色有些黯淡。不错,任何人在祭祖的时候都未必能高兴起来,人之常情使然。

  紧跟下来,李凝络和徐碧仪也跟上前行礼,点烧香烛,完后退避行礼。徐碧仪倒是十分的虔诚,倒是那李凝络暗中却蹙了眉头。神色有些不正常,眼神也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般。

  朱元璋似乎也有些察觉,微微抬眼,静看了李凝络片刻,小声问道:“凝络,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李凝络伸手抚上脸颊,意外地触得一抹轻晕的湿意,她漫不经心一笑,丹唇微启:“我只是有些疲惫罢了,到没有什么不适,现在是祭祖大事,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落在别人的眼里会怎么看我?我自己会注意的,你就别多事了,赶紧做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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