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怀箴公主-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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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娶不到自己的婆姨的。”
侍卫越想越是心寒,嵴梁骨上都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气来。
眼下可如何是好,无论如何自己已然将话说道这个地方了,看楚军师的情形,也是明白自己是奉命行事,自然也不会如何跟自己为难。
侍卫连忙悄悄的偷望了一眼吴国公,却猛然瞥见朱元璋正阴深深的极其冷漠的看着自己。
不怒而威,眼光却如刀子一般剐了过来,似乎是在怪罪自己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还没有将楚流烟给送出去。
县官不如现管的,身为吴国公侍卫,就算是心知与情理有亏,也必须要听从吴国公的号令。否则的话,依着吴国公的性子,若是贴身侍卫里头有什么人胆敢违逆了他的意思,恐怕自己都活不过五更。
毕竟吴国公只是对楚流烟青眼有加,却从来没有对楚军师之外的人另眼相看。
侍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身为吴国公的侍卫,只要听从吴国公的吩咐就好了,天塌下来自然有长人顶着。
犯不着为了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而开罪了吴国公,至于阴司一类,终究是虚妄之事,到底有没有还无从得知。
只要生前能够富贵荣华,何必管他死后是否抽筋剥皮,下油锅上刀山。
想通了这一点,侍卫便硬起心肠对着楚流烟低声劝道:“楚军师请听我一言,吴国公今日情绪不佳,早间的时候已然有好些丫鬟仆役因为侍奉的稍稍有些不细心谨慎,就让吴国公给抓到别的院子里头责罚了,楚军师你听一听,眼下别的院子里头还有些丫鬟在哀嚎的。楚军师若是想要劝诫吴国公的话,最好隔一个日子再来,今日吴国公的心绪太差了,不容易听见旁人的话来。”
楚流烟今日进吴国公的府邸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何,老是听的一些丫鬟的哀号之声,楚流烟还以为是什么人在管教刚买来的丫头的。
可是自己在府中呆了许久,哀嚎之声不绝如缕,楚流烟心中自是甚为奇怪。
如今听的侍卫如此一说,方才明白了从一入吴国公的府邸中听的哀嚎痛苦之声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了。
不过朱元璋借着在自己府中的丫鬟仆役发泄心中的怒气,这是吴国公的家事。
楚流烟自知不能贸然干涩此事,不过自己的好姐妹徐碧仪则完全是另外的一回事,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吴国公面前求情,何况自己已然答应了徐达将军居间斡旋此事,若是不能建功,岂不是也伤了徐达的心。
不过此时看来,朱元璋的心意坚定,若是真如侍卫所言,今日朱元璋的心绪不佳,却是不是一个劝诫的好时机,闹得不好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还不如等到吴国公心情好一些的时候,择日再来,相机行事,或许还可片语回天。
总比眼下勉强干求,惹得朱元璋不快来的妥当一些。
楚流烟想妥当了如何行事,便向身旁的侍卫微微一笑,表示深感此人方才的提点。
侍卫见到楚流烟的神色好转,心中也是大定,想来今日这趟差使总算没有砸到自己的手里,勉强算是应付了过去。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杂沓而匆忙的步履声来,侍卫心中一惊,深怕是出了什么事故,连忙抢到了屋子外头。
屋子里头的楚流烟和朱元璋也是面色凝重,心知来人步履如此匆忙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只见门帘子马上被人撩了起来,几个探子模样的兵卒急急忙忙的冲到了吴国公的签押房里头。
“何事如此惊慌,不得惊扰吴国公。”楚流烟上前一步,抵住了一个领头的士卒说道。
来人身手不错,连忙立足了脚步,对着楚流烟抱拳说道:“哦,原来是楚军师,属下有紧急军情要禀知吴国公,万分火急,耽误不得。若是冲撞了楚军师,还请楚军师见谅。”
朱元璋一听,急忙问道:“有何要事,快快道来。”
领头的侍卫连忙跪下来,对着朱元璋说道:“启禀吴国公,江上出现了许多汉军的艨艟斗舰,正向应天方向飞速驰来。”
朱元璋一听之下一个失惊,把着茶杯手一晃,一时拿捏不住,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跌到了地上,顿时摔了个粉碎。
屋子外头守着的侍卫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运筹帷幄 第五十五章 片语回天
冲到屋子里头的侍卫只见地上摔了一个茶杯,地上只余一滩茶水和茶渍,却别无其他的异样情形。
领头的侍卫抬眼看了朱元璋一眼,之间朱元璋面色铁青,眉头紧皱着,似乎心中忧虑万分。
毫无端倪,一时之间侍卫首领从吴国公的神态上看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转眼看了看是室中诸人,方才急匆匆赶来的探子正跪伏在地上,似乎已然想吴国公通报了一些事情。
再看看旁边立着的楚军师,也是一脸的忧虑,似乎真的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体。
不过看情形倒不是有什么刺客之类的奸细,潜入吴国公的府邸之中,想要谋取吴国公的性命。
侍卫首领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只要不是有人刻意闯入府中,想要谋害吴国公,则于自己终究是无涉。
侍卫只领着保护吴国公安危的之责,只要护的吴国公周全,就算是府中闹翻了天,外头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打到了应天城下,也和侍卫毫无关碍。
朱元璋眼见侍卫闯入了进来,心知自己方才一时之间过于惊慌,居然把持不住,将手中的茶杯给跌碎了。
在麾下的将士们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有些尴尬。
这几年下来,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可是为何时至今日,一听到陈友谅麾下的战船出现在江面上,居然惊慌失措到这种地步。
朱元璋不免有些暗暗自责,不过眼下侍卫们都已然闯入了进来,还是要先将此事应付过去好了。
故而朱元璋定了定心神,压低了声音对着闯入进来的侍卫首领说道:“本国公方才一时不慎,打碎了这只茶杯,并无大碍,你等先行出去,唤过一名丫鬟来,将这地上的碎瓷等事物拾掇干净即刻。”
侍卫首领连忙应声说道:“属下明白,吴国公请稍后,属下立刻去办。”
说着侍卫首领对着身后的几个侍卫招了招手,并对这朱元璋说道:“若是别无他事,属下就先行退下了。”
朱元璋对着侍卫们微微的点一点头,伸手往外推了推,示意同意侍卫首领的言语。
侍卫首领一看吴国公的手势,已然明白了吴国公的用意,随后就带头出去了,身后的几个侍卫也尾随的跟了出去。
如此一来,屋子里头就剩下了楚流烟和朱元璋,以及几个赶来通报军情的探子士卒了。
楚流烟上前一步,走到了方才对着朱元璋禀告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前来应天将军的情形的士卒边上,对着此人问道:“你先行起来,本军师有话问你。”
原本当膝着地的跪在地上的探子士卒一听楚流烟如此吩咐,却不敢贸然起来,只是抬起眼来,朝着朱元璋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朱元璋一见,便开口说道:“楚军师的命令就是本国公的命令,军师让你起来回话,你便起来就是,本国公自然是不会归罪与你的。”
士卒一听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吩咐,便想朱元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随即便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对着楚流烟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说道:“楚军师有何见问,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流烟一见士卒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情知士卒如此敬重自己,自然和吴国公方才的言辞有关。
朱元璋见缝插针的向自己讨巧卖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呢。
楚流烟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便斜睨了看了一眼朱元璋,却惊讶的发现朱元璋一副忧容,正垂下了眼帘一声不响的坐在上头,浓眉已然是拧成了川字形,如此看来心中定然是由许多难解的心事。
可是一时之间,楚流烟也无从揣测,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可能是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来攻应天有关。
楚流烟便开口对着探子问道:“汉军水师出动,怎么毫无前兆,你等为何此时才来相报。再者此次汉军水师来了过少战船,带来了多少的人马,是何人统帅。这些你等可刺探分明了否。”
探子士卒微微一怔说道:“不瞒楚军师,昨日夜间起了一场大雾,直至今晨江面上还被一片大雾遮蔽着。我等也是有心无力。直到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之前,漫江的大雾才消散了一些,我等才得以发见此事。自是楚军师所问之事,我等却并不是十分清楚。”
楚流烟大为诧异的问道:“莫非你等对于汉军水师此次来攻击的情形一无所知,你等是军中的探马,为何连这等事情也打探不清楚。”
探子兵卒一听楚军师如此责问,面色一红,不由得垂下了眼帘,低低的说道:“楚军师责备的是,不过非是我等兄弟不愿尽力,只是汉军水师的战船太过于厉害了,我军中派出去刺探的船只一旦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发现,几乎都逃不脱覆亡的命运。前次我麾下的几个兄弟就死在了我的眼前。”
其他的几个侍卫也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楚流烟,口中说道:“军师,实在不是我等不愿刺探,只是敌军的战舰太过于厉害了,实在是接近不得。”
楚流烟听的此人言及于此,心中大为失悔,暗自责怪自己方才出言太过不逊了,差一点逼得军中将士下不台。
不过即便如此,楚流烟还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清楚,便换了一个口吻,温和的对着探子士卒问道:“方才是本军师言语之间过于激切了,还望诸位将士要见怪。”
听的楚流烟如此卑躬屈节的致歉,方才神情有些激动的探子士卒倒是有些不意不去了,手足无措的对着楚流烟摆手说道:“是我等兄弟的不是,毕竟刺探敌情是我等的职守,不能够探知分明自然是我等的不是。楚军师责备我等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流烟闻言,微微一笑,继而心平气和的追问道:“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此次出动了多少战船,你等可曾看清楚。”
探子兵卒见问,慌忙回答到:“有劳楚军师下文,敌军战舰蜂拥而来,满江都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旗帜,看情形最少也有二三百战船,其余的小舰板之类的小船的数目可就不清楚了,不过绝对不会下于数百艘之数。”
楚流烟一听,心中大为惊讶,前些时候汉军出动水师的数目大小船只加起来不过三百来艘而已,却没有想到这次陈友谅居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莫非陈友谅孤注一掷的想要一举攻下应天城。
楚流烟正自想着,却忽然听的一声“哎呀”的失惊声。
抬眼一看,发现出声的真是吴国公朱元璋。
自从上次龙湾之战大胜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之后,应天水师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大小作战了十多次,可是没有一次能够战胜对手。
龙湾之战大败对手,朱元璋想起焚烧了对方无数战船之事似乎恍若隔世一般,这都是拜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制造出了别具一格的特殊战舰。
每次和这种怪物战舰接战,应天的水师无不一败涂地,任其在自己的水师阵线之内横冲直撞,无一次不是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毫无反手之力。
以至于到了后来,一旦望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驾驭着此种艨艟大舰,一些应天的水师将领都不敢上前接战,往往是自动撤离战船,回到己方的水寨之中,随后便高挂免战牌,任由尾随追至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兵在战船上肆意辱骂,也不敢出寨一战。
没有胆气接战,那么也就只有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在外头随意高声挑战,应天的水师只有龟缩在防守坚固水寨之中。
起初的时候,水师中的将领也有气不过的,带着一些属下的水兵驾驭着战船出寨迎战,不过每每是甫一接战,就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打的落花流水,打败而归,军中的其余将领眼见不妙,抢出去将前去应战的将领和官兵给护着接了回来。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心知水寨之中炮火厉害,不得过于逼近,追了一阵之后,也就放过了应天的水师,只在自己的战舰之上辱骂不休,骂过之后,便帆回航,扬长而去。
如是之事发生了几次之后,应天水师将领心中对于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交战之事心生畏惧,往往还未和对方接战,已然压不住阵脚,纷纷溃逃而归。
朱元璋对于这些情形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平素和水师将领言谈之中,也是深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驾驭的新式战船极为厉害。
每次从水师回来之后,吴国公朱元璋就会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马秀英和徐碧仪有时会询问朱元璋何事如此忧烦不乐,朱元璋以实相告,马秀英和徐碧仪也别无他法,只有在饮食起居上加意用心,想要朱元璋忘却了这等忧心之事。
可是朱元璋的情形却越来越坏,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几次朱元璋都从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打的大败的梦魇之中惊醒过来,醒来之后已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日子久了,吴国公府邸之中的那些底下的丫鬟仆役也都得知了此事,都觉得吴国公虽然人前极为风光,不过心中也是有些常人无法承当的极大的恐惧之情。
楚流烟自然也是听说了此事,故而吴国公朱元璋的反应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楚流烟微微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了其间的道理。
想通了此事之后,楚流烟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眼下来攻,吴国公朱元璋又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可是借机劝诫吴国公朱元璋不要休了徐碧仪的好机会,楚流烟想了一会,便对着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看汉军水师的架势,似乎是倾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