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手回春(全文+番外)-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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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纤碧忍不住摇头冷笑道:“她们娘儿俩也当真是厉害角se,女儿就在亲王府周围游dang,也不上门,还指望着那副‘真心悔改’的模样儿能落在我们太太眼里,重新接她回去呢。母亲呢?就跑来侯府这边苦苦求情,这不但不要脸,还能想到多处撒网,不是厉害人,这会子哪里还能想得到这些?”
兰姨娘道:“可不是呢?好了,咱们也不说她们,扫兴。世子妃先进屋里坐着,太太如今在库房里呢,先前也要去迎姑娘,偏偏老爷今儿早上走的时候让太太找两件贵重物件,说是要送什么寿礼,中午派人回来拿的,因这会儿走不开,想必就快回来了。”
一语未完,就听院门旁小丫头们道:“太太回来了。”她便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可不就来了。”因一行人站定脚步,等余夫人过来,方才一齐进了屋。
“既答应了我,你别到时候又胆怯,叫我也瞧不起你。”
侯府后门的巷子里,白采芝躲在墙后,小声和一个面容冷漠的男人说话。却见对方冷冷一笑道:“这个自然,就不为了你,为了王爷,我也必定要那女人活不过今日。”
“若是得手了,能逃开还是逃开吧。”白采芝忽然妩媚一笑,小声道:“只要那女人死了,没人再在太太面前说我的坏话,我迟早儿还能回去,到那时,凭我的手段,怎么还不运出一份儿家私来?足够咱们两个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的了。”
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忽地狞笑道:“不用怕我临阵退缩,说出这样话来安我的心。既有了这样机会,我也不想着活的事情。死前能得和你这样的美人儿颠鸾倒凤一场,也足够了。”一面说着,就在白采芝的脸上狠狠拧了一下。
白采芝心中泛起无比的厌恶,想着昨夜在那破山神庙里,自己被这男人摁着用尽花样**了一夜,她脸上就有些苍白,一时间只恨不得这男人被乱刃分尸,不过在那之前,他得杀了宁纤碧才行。
正要再勉强笑着说两句,忽听一阵说笑声从远处传来,白采芝连忙道:“来了。”因就叮嘱那男人小心,却见男人点点头,一转身子,便悄悄隐没在巷子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真好。”
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白采芝嘴角边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喃喃道:“宁纤碧啊宁纤碧,若不是你,我焉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若不杀了你,不但难解我心头之恨,只怕有你在太太身边撺掇着,我也永远回不去。少不得先除了你这个祸害,只要没有你,我自然能得从前那些风光。别怨我,这是上天的意思,不然我哪里就能碰见六皇子安排下的这个死士?”
她一面说,面孔上全是扭曲的笑容,过多的磨难和挫折没有让这女人醒悟,只让她的心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恶毒偏激,若是有人听见她这番话,一定会震惊于她的异想天开,然而她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觉着,一心认定只要宁纤碧死了,那些属于对方的富贵和风光就都能到自己头上。
宁纤碧此时正坐在马车上回王府,一点儿也不知道危险的迫近。眼看着就要到王府了,忽见前面围着几十个人,于是忙让车夫下去打听,须臾间车夫便来回道:“奶奶,前面地上躺着个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因他身旁有把染血的刀,因此人人都不敢上前。”
宁纤碧道:“既是都躺在地上了,怎么还不敢上前?”说着话便出了马车,对身旁两个护院道:“你们去看看,若死了,便买口棺材,找个地方掩埋了吧。若是活着,就先抬去百草阁,唔,他身边既然有染血的刀,你们送去百草阁后,再通知官府一声。”
两个护院答应了,这里人群看见是亲王府的马车,纷纷退到两旁,宁纤碧下了马车,珠玉和芦花在她身旁扶持着,都伸长脖子往里面望。
两个护院到了近前,探探那人鼻息,便抬起头叫道:“奶奶,还有气儿,只是有些微弱。”
宁纤碧早已看清那人衣衫褴褛身材削瘦,虽然身边有把染血刀子,然而谁又敢保证不是迫于无奈才伤人的?这种事情平日里不少呢。因此就让护院们将人抬上马车,送去百草阁,至于是凶徒还是被欺压的穷人,顺天府自然会给个结论的。
眼看着那人被抬着走过来,宁纤碧这边打量,忽然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儿:既有染血的刀,可这男人的衣服也太干净了吧?
然而不等细想,便见那人忽的从护院手中翻下地,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伸手便刺了过来,那手中早不知什么时候又握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宁纤碧脑子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是身体凭本能的向旁边一躲,于是这刀子就刺进了她肋间,鲜血登时就喷出来。那人见这一刀没刺中心脏,反应也是迅速,立刻就拔了出来要补第二刀,这一刀宁纤碧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然而身旁芦花和珠玉大叫一声,都猛地扑上去用身体护住了宁纤碧,下一刻,刀子就扎进了珠玉的肩头。
那人眼中露出十分不甘怨毒的神色。而此时护院们早已赶上来,一刀下去,就将男人捅翻,耳听得有人大叫留活口,于是那往这人身上招呼的刀子方停了下来,众人七手八脚将男人捆了,又慌里慌张把宁纤碧和珠玉抬上马车,直奔亲王府而去。
“班师回朝的日子已经定了,老元帅,阔别京城三十载,如今终于可以回去安享晚年了。”
站在高高的山坡上,遥望着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沈千山扭头笑着对江老元帅道。
江老元帅点点头,举目留恋的看着四方景色,喃喃道:“几百年来,中原无论富强还是战乱,就从来没有解除过西北两边鞑虏的威胁,却不料今日竟教你我成此不世之功,我年事已高,所幸心事已了。三十年了,在这里也呆惯了,不想再挪窝儿,千山就回京替我求情,让我留在这里吧。”
“老元帅,新皇登基,四夷臣服。边关虽好,无奈苦寒之地,不适宜老元帅居住。京师也非一味繁华粉黛,更何况以老元帅的风骨,难道回京后骨头就会被烈酒美人熏软了?我可是半点儿都不信。再说新皇也盼着老元帅回去呢。”
沈千山殷殷劝说着,宁夏和金月终于被彻底打残了,递上降表,情愿称臣,从此后岁岁纳贡,并求和天朝恢复贸易往来,这可以说是开几百年未有之先河,因此如今无仗可打,沈千山这几天在整顿军队班师回朝之余,一直在劝说江老元帅,总算劝到今日,终于让老元帅有些意动了。
“爷,世子爷,不……不好了……”
忽听远远的一声惶急叫喊,沈千山心中一震,连忙回过身去,就见长福骑着马风一般赶过来,还没到近前便大叫道:“京城加急来信,奶奶……奶奶被刺,如今……如今昏迷不醒,老爷太太让爷赶紧回京。”
“什么?”
沈千山虎吼一声,一瞬间双目尽赤,险些摔下马来,眼看长福到了近前,他一把揪住了,嘶声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碧怎会被人行刺的?难道她出去都没人保护吗?她伤得如何了?”
“爷,这些奴才也不知道。京城来送信的人到了军营,看见奴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昏过去了。显然也是累的不轻。爷,咱们快回去吧,若不是奶奶伤得厉害,老爷断断不会加急送信,让爷回去,这也定是请了皇上旨意。
第四百七十四章:自取死路
沈千山一个身子晃了几晃,忽听身边江老元帅道:“既如此,千山你赶紧回去,班师回朝的事情,由我来打理。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如此多谢老元帅。”沈千山拱拱手,他如今只恨不得立刻生出两只翅膀,能够飞回京城,下一刻就飞到宁纤碧身边,护卫在她左右,声声将她唤醒。因一拍马股,胯下那匹大黑马长嘶一声,转眼间就绝尘而去。
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周谦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盯着桌案上一张供词,在他下首,周鑫坐在椅子中,也是神情凝重。
“朕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贬为庶民,也是因为他和他母亲大逆不道的罪行。更何况,他若是恨,便来行刺朕就是,为何却要对千山的妻子下手?老四,你说,这是不是有些于理不通?”
“有什么不通的?”却见周鑫冷笑一声,淡淡道:“皇兄忘了?之前兰妃谋害太后娘娘,可幸亏了世子妃,不然早成功了。能不恨她入骨吗?而如今皇兄能够登基,千山又建了这样的不世功业,当初沈家也是和皇兄同气连枝同进同退同甘共苦,想来老六静夜沉思,也把你能登基的功劳都按在他们头上。他又从未在世子妃面前讨过好儿,因此怨恨之下要让千山也伤心欲绝,行下此事有何稀奇?”
周谦默然半晌,目中染上一抹厉色,咬牙道:“如果真是六弟行下此事,可见他没有半丝悔改之意,留着他,还不知要闹出多大事来。”
“皇兄说的不错,今日他可以派人刺杀千山的妻子,明天说不定就敢派人杀姑奶奶,再或者沈阁老,还有千山,甚至是我和皇兄。人一旦疯狂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周谦拿起那封供词,手竟轻轻颤抖起来,好半晌才涩声道:“虽如此,他……他到底是我们的手足兄弟,朕……朕实在不忍心,何况还要担这弑弟的名声……”
“难道为了不担这个弑弟的名声,你就任由老六这样胡作非为?别忘了,他可是有过得势的时候,纵然失势了,大部分人已经倒过来,但你怎么知道他手下就没有几个死士?只要他有差遣,怎么知道他就送不出信去?”
周鑫说着,便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皇兄,父皇说你仁厚,这固然是我等皇室子弟之福,百姓臣子之福,只是你休要妇人之仁,这个时候你顾念手足之情,可知老六是否顾念呢?若是他今日当了皇帝,你想一想,他可会放你我一条生路?最重要的是:老六他是犯了死罪的,并非是你猜忌于他下手暗害,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况他如今本就是庶民,竟敢指使人暗害堂堂世子妃,这是他自己取死,难道皇兄为了一己名声,就要罔顾老六所犯下的罪行吗?”
周谦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是他的罪行,并非朕有意弑弟。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如今看来,就算朕不处置他,千山回来也万万不会放过他。”
周鑫冷笑道:“那是当然,千山那个性子,回来后能把这件事轻轻放下吗?与其那个时候大动干戈,皇上又待怎样?说不定那混球性子上来,连你都不管,直接冲到宗人府就把老六给宰了。皇兄想想,那厮气怒上头会不会这样做?世子妃可是他的命根子。到那时,皇兄又该如何?处不处置千山?”
周谦听周鑫这样一说,再一想沈千山的性子,这种事情不够他干的。^………全站广告…—欢迎访问真要是这样,届时自己岂不骑虎难下?因终于狠下一条心来,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就依照这供词,审问周谨,若是查证其幕后主使杀人罪行成立,就……明正典刑吧。”
周鑫点头道:“正该如此。可惜父皇不在,不然倒可以请示请示他老人家的意见。”
周谦看向周鑫,苦笑道:“四弟,父皇如今游历四海,你说,若是他还在宫中,这件事会如何处置?”
周鑫沉默半晌,忽然摇头道:“我刚刚说错了,恰是父皇游历四海,避过了这件事才好,不然的话,皇兄你说,要让他老人家如何处置?老六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不过如今既是罪证确凿明正典刑,父皇即便心痛,想必也没有话说。就算心里不痛快,他也知道千山不会放过老六的,有气的话,就尽管去亲王府祸害吧,皇兄只是秉公处理,并没有错儿。你说是不是?”
事已至此,周谦还能说什么,提起笔摇摇头,终究在供词旁边的奏折上下了无情的批示。
“如何?太医们怎么说?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吗?”
睿亲王府中,大长公主询问着刚刚从凝碧院探病回来的唐王妃和薛夫人,却见两个儿媳妇艰难摇了摇头。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她便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回事?明明说是没伤到要害,怎么到今儿个人也没醒?敢情那些御医都是废物吗?”
唐王妃苦笑道:“老祖宗息怒,您也想一想,就算御医们是废物,可是宁三老太爷的医术那是京城都出了名的,还有那个温煦,那也是芍药的师弟,哪有不尽心竭力的道理?”
薛夫人也点头哭道:“是啊, 芍药这病也真是奇怪,无端端的,没伤到要害,原本太医们都说不妨事,血也止住了,也包扎了,也没有其他病症的表现,可就是醒不过来,今日去探她,越发连气息都微弱了下去,这……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让人疼死。”一面说一面抚着胸口,显然是悲痛之极。
大长公主也落下泪来,唐王妃陪着抹眼睛,哽咽道:“我不想别的,这两日总是想起那孩子在抄家后,咱们住在南城那一段时间里的模样,那会儿简直就是塌天之祸,可她谈笑自若的就把这个家撑了起来,那会儿我心里惶恐,可慢慢的,也不知怎么的,听见她的说话声笑声,这心里就如同有了主心骨似得。如今这搬回王府了,富贵日子到底又回来,只是时不时我还喜欢叫她过来见一见,不为别的,就为听她说话,如今……如今那孩子躺在床上,半句话也不能说,我……我看着,这心里真真就如刀绞一般。”
大长公主默然半晌,方抬头叹气道:“信儿送出去几天了?千山……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薛夫人道:“老爷派出去了十个人,都是换马不换人的赶路,如今已经过去十日了,想来千山也快回来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小平安呢?你们素日里别说太重的话,当心吓到他……”不等说完,就见薛夫人又哭起来,擦眼抹泪的道:“谁敢和他说呢?可那孩子平日里就聪明伶俐,什么不知道?如今守在他娘床边,半步不肯离,吃睡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