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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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要帮帮涟漪,至少帮着她在你师尊面前求求情,好不好?”
萧怀素轻轻扯着宁湛的衣袖摇了摇,“女人这一辈子求的也就是嫁个如意郎君罢了,若要在山上蹉跎岁月,临到老了才发现什么也没有,那这一生过得才是冤呢!”
“你放心吧,若真是那般,我自然会为她求情的。”
宁湛笑着拍了拍萧怀素的手背,安慰道:“再说白师妹一直为父亲治病,就算是为了还这份情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萧怀素笑了笑,夫妻俩又絮叨了一阵,这才歇下。
萧怀素接掌这管家权后没多久便是年关,为了过好这个年她也是煞费苦心地安排布置了一番,给府里的下人做了新棉衣,各房主子那里也少不了各种份例,还有送与各家的年礼按着往年的例该增的增该减的减,这也是不能少了的。
武安侯府可不能因为她这个刚刚上任的世子夫人而起了什么变化,不然必定会让西安府的权贵世家们看笑话。
这一点萧怀素倒是做得很是到位,事后连宁远都对她夸赞了几句,“前段日子我倒是听说老吴的胳膊又犯了旧疾,也是年轻的时候中的箭伤,也亏得你给他们家的年礼送去了虎骨酒,他用了后胳膊都好多了,来看望我时还止不住地道谢。”
萧怀素谦逊地回道:“也是见着库里存了些,想着那些跟着公公征战的老将们难免会有些病痛,便每户人家都匀了一些送去,公公那里我也给留着的,涟漪说加在您泡脚的药水里效果更好。”
“怪不得这两次总觉得那泡脚的药水里好像多了股酒香,原来就是这虎骨酒啊!”
宁远听了大笑,如今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当然如今还要省着点用才行,不然一下劳损过度可又会复发,而治疗也已经接近尾声,想着那困扰他多年的旧疾就要一朝得解,他心里也是止不住的舒爽快意。
“我也是想私下里试试,所以没告诉侯爷,不过如今看来效果极佳。”
白涟漪也在一旁笑着附和,“原本我预计着还要再针疚个七次侯爷才能完全好起来,眼下看来也不用了,最多三次,侯爷这腿一定能够完全康复。”
“喔,果真是这样,那自然是好。”
宁远抚掌一笑,笑声如雷震荡得他胸膛起伏,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又转过身拉了袁氏的手,笑道:“眼下又有他们夫妻管着府里的事务,咱们都不用操心,等着年后开了春我便带你四处走走,咱们俩也能清闲一阵不是?”
“随你,”袁氏清浅一笑,“你想到哪里我陪着就是。”言语间倒没有一丝不愿意。
萧怀素看在眼里暗暗点了点头,看来前些日子宁远与袁氏之间的些许摩擦此刻应该是解决了,看着他们夫妻关系和睦,她才稍稍放心。
见宁远与袁氏这般,宁湛也不禁伸出手来握住萧怀素的柔荑,两夫妻相视一笑,似有温情在眸中流转,看得一旁的白涟漪羡慕不已,暗叹什么时候她才能与那季书呆修成正果,也与萧怀素夫妻一般模样该有多好。
日子就这样静静而过,转眼就到了年关。
武安侯府里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过年的氛围很是浓郁。
这一年因是成为世子后的宁湛初次归家,身为世子夫人的萧怀素又给足了过年的红包,倒是让府里得了实惠的下人们争相夸赞,说是侯府又多了位宽厚的女主人。
这些话萧怀素也只是从几个丫环的口里得知,倒也没特别在意,吩咐准备好了年夜的席宴后便与宁湛父子聚在了一处。
“今年好似是个暖冬呢,连雪都没有下。”
看着屋外清澈的天空,萧怀素呼出一口热气来,宁湛从身后将她给环住,她也放松了下来静静地倚了过去。
“好似确实要比去年暖和一些,我瞧你这大毛衣裳都要穿不住了。”
宁湛笑了笑,又将萧怀素给拥紧了些。
“嗯。”
萧怀素点了点头,又道:“也就前些日子从杜家村回来时冷了些,眼下瞅着过年了,却是越来越暖和,这气候倒真是奇怪。”说罢也有些不解。
若说在现代社会这全球变暖是趋势,可这古代是原生态啊,难道也有这样的反常气候,倒真是让人不知所以。
“暖和些好,我瞧着元哥儿与你一般怕冷,这冬天里都不想动了,成天窝在被子里,难得醒上一次,我逗逗他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宁湛说些这个宝贝儿子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萧怀素一听也不禁翘了唇,调笑道:“我看元哥儿这是想要学动物冬眠呢!”
“越说越离谱了!”
宁湛伸手欲弹在萧怀素额头,她赶忙偏头躲了开去,俩人正在笑闹间,便听到代儿在外通禀了一声,“世子爷,少夫人,前厅有贵客到了!”
“贵客?”
萧怀素怔了怔,与宁湛停止了嬉闹,又将他的手腕给握住以防他不备时再弹她额头,这才唤了代儿进屋,“是什么贵客可知道?”
或许是来拜访宁远的吧,不然这大过年的还有谁会登门?
不禁是萧怀素这样想,宁湛也是这样以为的。
“听来回禀的小丫环说那人四十岁上下,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着一身青色长衫……”代儿想了想那小丫环的说辞,好似觉得又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脑中细细回想后,不禁又补了一句,“那人说请世子爷出去相见,见了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说着也犯了嘀咕,这人当真是奇怪。
“那我先去瞧瞧!”
宁湛心里在琢磨着,也实在想不到是谁,偶尔有那么一个人影从脑中闪过,又觉得不应该是他。
“去吧,这大过年的还能登门,别是有重要的事情寻你呢。”
萧怀素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心下恍恍之间好似又多了一分不安,等着宁湛去见客之际又遣了石娟跟随而去,让她将所见所闻据实报来,也免得她在这里枯等担忧。
也就是一刻钟后,石娟才匆匆返回“归园”,她那模样还有些狼狈,两边的衣袖似乎被树枝给刮破了一般,见了萧怀素时忙不迭地行礼,又羞愧道:“少夫人,奴婢给您丢丑了!”
“这是怎么说的?”
萧怀素心生诧异,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扶起了石娟,便又听她道:“世子爷是知道奴婢跟在后面的,只刚遇到那位先生,才听他说了一句话奴婢便被发现了,”说罢举起这一双破损的衣袖,“这便是被他所摘的枯叶所划烂的。”
“看来是个高手。”
萧怀素吃惊不已,又握紧了石娟的手,“世子可认得他?”
“认得,奴婢只听到世子唤了他一声‘师尊’。”
石娟咬了咬唇,抬头看向萧怀素。
师尊?
萧怀素心中一凛,被宁湛唤作师尊的也就只有“归元宗”那位,且还是宁湛与白涟漪的师傅--风霄!
☆、第【266】章 交手
风霄的到来的确是让武安侯府上下震动了,等着萧怀素赶到前厅时,宁远以及袁氏都已经到了,连白涟漪也没有落下。
当然,其他与“归元宗”没有干系的人等也一律被排除在外,并不能得见这位传说中的神秘人物。
萧怀素也是因着是宁湛的妻子才能列席一旁。
其实按风霄的年纪来算至少应该在五十往上近六十的年纪了,可长年的山居生活让他的容颜得保,而修炼内劲之人也不容易显老,所以小丫环觉得他在四十上下的年纪也没有错。
他浓眼大眼,五官深刻,特别是那鼻头很是挺翘,在萧怀素看来还有几分西方人的感觉,满头乌发只用木簪松松挽起垂落在身后,那灌进厅里的冷风吹得他长发飘飞,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
在这大冷的天,风霄却只作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却丝毫没有半点冷态,见了他这模样,萧怀素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没想到风师兄竟然会驾临此处,当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
宁远对风霄还是很敬仰的,若是当初没有他牵线,自己也不会娶到袁氏,这一来二去那么些年,如今连儿子孙子都有了,这让宁远很是感慨。
袁氏的表情却很是平静,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风霄,可萧怀素不经意间却发现她的双手却是紧紧攥住了衣袖,显然是不想泄露她内心不为人知的感受。
这一点让萧怀素很是纳闷,又走近了宁湛身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宁师弟言重了。”
风霄微微一拱手,目光也是绕过袁氏,下意识地停留在了白涟漪身旁。
这样的一个动作让白涟漪不由向后缩了缩,只喏喏地低头唤了一声,“师尊!”心里已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尊?!”
风霄轻哼一声,面上并没有什么怒气,可那一身清冷的风华却让白涟漪止不住地腿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磕头道:“涟漪擅自出宗,还请师尊责罚!”说罢单薄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擅自出宗是重罪,这与叛出师门当真没有两样,可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繁华,谁还愿意窝在那个清冷的山中,白涟漪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更何况如今她还遇到了季月笙,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此刻说什么也不能退让。
可师尊的威仪尚在,如今风霄亲临,白涟漪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改,可心中也难免生了一丝担忧与惧怕,更何况本就是她有错在先。
“阿湛!”
萧怀素有些看不下去,只咬着唇唤了宁湛一声。
宁湛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刚想开口为白涟漪求情,却没想到袁氏已是踏前一步,冷笑一声道:“风霄,你也别在这里摆什么师傅的架子,涟漪也不过就是出宗罢了,那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宗派,我看不呆也罢!”
“夫人!”
梅雪惊唤一声,此刻她已是止不住的心焦,也就她知道只要袁氏一遇到风霄,什么冷静睿智都全部化为乌有,只一门心思地与他对着干了。
不止是梅雪这般,众人也都是错愕地看向袁氏。
萧怀素心里更是惊讶不已,袁氏确实是出自“归元宗”,可白涟漪到来后她的种种表现也让萧怀素知道袁氏并不喜欢这个宗派,此刻再见着她对风霄的态度,何止是不喜欢,简直是敌对加厌恶。
宁湛也都愣住了,恐怕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与自己的师尊这般针锋相对,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韵儿!”
宁远已从初时的诧异中回过神来,即使他觉得袁氏不该这样,可如今已经这般他又不得不为妻子圆场,只抱拳对风霄道:“内子无礼,风师兄请多包涵……”说罢又踏前一步,挡在了袁氏身前,接着道:“涟漪虽然有错在先,可念在她曾经治好我这腿疾的份上,还请师兄网开一面。”
宁湛也反应过来,不禁跟着附和道:“还请师尊网开一面,饶了白师妹这一次。”
“涟漪,你可知错了?”
风霄却是对袁氏的挑衅视而不见,只闭目沉思了一阵,这才抬眼看向白涟漪,他半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让萧怀素不懂的微光,似是有些复杂波动的情绪夹杂其中,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萧怀素只觉得风霄的目光虽然是在注视着白涟漪,却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似的,这让她心中的疑惑更甚,好似有点要明白的意味,却又在那前进的途中被一团迷雾给挡住了。
“师尊,涟漪知道错了。”
白涟漪又对着风霄深深一拜,“徒儿不该擅自离宗,可一切也是情有可原的……”说罢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师尊,徒儿这次出宗历尽了人间造化,也寻得了一倾心相待之人,徒儿愿意嫁他为妻,终生与他相伴相随!”
“涟漪,你……”
连萧怀素都没想到白涟漪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与季月笙的关系,厅内一时之间极其安静,落针可闻。
“你……当真要嫁这宗外之人?”
风霄微微挑眉,沉声道:“若是嫁得这宗外之人,你今后便再不能归宗,与宗派之义也是一刀两断,你可想清楚了。”
“徒儿想清楚了,还望师尊成全!”
白涟漪眼中含泪,想来是忆及曾经的种种,忍不住悲从中来,热泪涌出了眼眶,很快便将眼前的地面浸成了一片洼地。
萧怀素看着实在不忍,只拿了绢帕蹲在她身旁为她擦拭着眼泪,并轻声劝导了几句。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勉强!”
风霄面色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眸中未起半点波澜,只道:“那从今日开始,你我不再是师徒!”
“师尊!”
白涟漪咬着唇抬起了头来,眼泪又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垂落,肩膀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下来。
在过去十多年里,风霄对她来说就如同父亲一般,此刻她视为亲长之人竟然说出这般决绝的话语,她如何不心伤难过?
“只是……”
风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右手轻轻一划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掌中已是多了条软鞭,他径直走到了白涟漪跟前,居高临下道:“你这般擅自离宗,已算是叛出宗门,你也知道寻常叛宗之人会有什么下场,今日虽有宁湛父子为你求情,我也必须惩戒你一番。”话音一顿,又道:“这一顿鞭子下去,咱们再无师徒之情!”
“师尊!”
白涟漪眸中含泪,却半点没有求情与躲闪之意,这让萧怀素很是着急,其实在见着风霄手中那根软鞭时她已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涟漪到底是个女子,若要挨上这一顿鞭子,不说身体上会留下疤痕,若是被打伤打残了谁负责?
要知道白涟漪今后还是要嫁人的,难不成看在这些年的师徒情分上,风霄就不能手下留情?
“风先生,再怎么说涟漪也是女子,恐怕承受不住先生这一顿鞭子!”
萧怀素咬了咬唇,心中怀着忿忿之情,噌地一下便挡在了白涟漪身前,一双明眸含着几分不满地瞪向了风霄。
也许这个男人是宁湛的师傅,也许他是值得人尊重的,可在这个时候她却看不得他欺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