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千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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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驿站的看守者。”翠贝卡瞄了满脸不自在的琥珀一眼,耐心地解释道。
琥珀果然不悦,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对妓女出身的翠贝卡仍是充满了偏见。若不是千寻执意要与她同行,琥珀是万万不会与这种放荡淫乱的女人为伴的。
果然,走了一个上午,一个荒凉的驿站出现在眼前。这里只有一个破旧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幽深的水井,那沙漠之中无比珍贵的水此刻正给养着大半天滴水未进的三个旅人。
午休的时候,翠贝卡无限怅然地往着东方问道:“你说,我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呢?”
“当然!”千寻肯定地点了点头。
“哎,你帮我想一想,到了长安,起个什么艺名好?”
“艺名?”千寻蹙了蹙眉,望着翠贝卡精致的五官,她那青黑的细眉勾起了千寻的灵感,“有了。就叫黛螺怎么样?这是一种颜色的名字,同时也指女人的眉毛长得很妩媚!”
“黛螺?黛螺?”翠贝卡反复念着,眉头绽开了颜,“不错,我喜欢。就叫黛螺好了!”说完转过头看向琥珀,“笨和尚!笨和尚!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黛螺!记住了吗?”
她的笑声还没落,远处,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便远远地传了过来!
向驿站狂奔过来的,是一辆显然已经失控的马车!只见一匹草原矮种马飞快地奔驰着,看起来像是受了严重的惊吓!它的身后,还拖着一辆已经快要散架的马车车厢。那车厢的木质窗户都快要脱落了,可是从车厢里,却还伸着一个黝黑的手臂紧紧地拉着窗户,阻止着它脱落。
车里的人不太正常!马车都快要散架了,怎么还有心思紧紧抓住窗户不放呢?
三个人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发疯的矮种马朝向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破旧房屋冲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马儿应声倒地,房子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马车车厢七零八落地散开了去,里面分明坐着一个结实的黝黑壮汉!
房屋的大洞里,惊慌失措的驿站夫妇紧紧拥抱在一起,无奈地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残破。
壮汉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和沙粒,从一堆破碎的木板中站起身,朝向千寻三人走了过来。
“有水喝吗?”他憨憨地问了一声,仿佛刚才惊险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有!”千寻指了指身边的水井,回答道。
“多谢!”壮汉从井中“吱扭、吱扭”摇上来一桶水,然后整个脸埋了进去,“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那个,”千寻迟疑地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刚才为什么要紧紧地扒住窗户不放呢?要是去拉拉缰绳,或许你的马车就不会撞到人家的房子上了。”
“那个嘛,”壮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回答道,“沙漠太热了,需要开窗子呢!”
嗯?!千寻、琥珀、黛螺三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的是同一句话:这人是个疯子!
3 烟紫地宫
茶壶盖,我们姑且先把黝黑壮汉称为茶壶盖好了。这个词,可以比较形象地把他的头形表述出来。
茶壶盖望着诧异的三人,好心地说道:“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在沙漠里旅行时很热的吗?不开窗,岂不是要把人给热死了!”
千寻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出了大量的汗以后遗留的汗酸味儿。不知道沙漠旅行很热?怎么可能?这人是疯子!世界上有两种人需要远离,一种是艺术家,另一种就是疯子!而这两种人之间的界限,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该走了。”千寻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背起了旅行包。
三个人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如狮吼般的吼声。千寻只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紫色烟雾缭绕之中,一个天然汉白玉石床上,躺卧着一个白衣男子。
四周,空旷而又幽深,令人看不到边。顶部,岩石的肌理随着一个圆形洞口投射的光线清晰地显露了出来。光线所到之处,一群美艳的舞女轻摇着身体晃动着圆俏的臀。几近透明的浅紫色罗纱,浅得快要没了色彩,隐约地透露着舞女们充满弹性的身体。她们卖力地摇摆着,纷纷扬起明媚的笑献媚地凝望着白衣男子。那男子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专注地望着汉白玉床上的手电筒。
伸出手,推动按钮,手电筒突然就亮了。他笑笑,又推回去,光芒就消失了。挑起眉,把手电对准了领舞女孩若隐若现的隐秘处,推亮,推灭,再如此反复着,逗弄着。女孩细白的脸很快嫣红了起来,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白衣男子的呼吸渐渐急促了些,低哑道:“过来。”
女孩仿佛等待这个召唤已经一个世纪之久了,着魔地向汉白玉石床走去,脸上带着一抹朝圣的欣喜与狂热……
这男子长了一张天使与魔鬼混合的脸庞——
白皙的面颊,此刻因为刚才的纵欲而泛着丝丝红晕;黑亮的发,细细长长地缠绕在如刀刻一般的健壮身躯上;嘴唇,因为激情的碰撞显现着性感的红肿;鼻子,拥有了立体完美的线条;深邃的眼睛,眼眸是诱人的湛蓝色,此刻闪烁着餍足的愉悦;睫毛,浓密的程度跟千寻有得比了;双眉,斜挑在眼眸之上,与丹凤眼搭配在一起,完美无缺!
半裸的上身,宽阔的胸膛随着稳健的呼吸起起伏伏,雄性的气息毋庸置疑地四溢着。小腹的丹田处,浓密的黑色绒毛在光线穿透下折射出了健康的金色质感,深深浅浅地一直延伸到令人脸红心跳的隐秘处,被白色的宽摆裤裤腰遮蔽了去。修长笔直的手指,此刻又再次好奇地把玩着千寻背包里的手电筒。
“她醒了吗?”男子突然扬声问道。
“还没有。”黑暗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茶壶盖的声音。
我们的女画家,究竟遭遇了什么?
“没醒?昆奴,带我去看看她。”说完,一个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下,朝向冒着紫色烟雾之地走去。
原来,茶壶盖的名字叫昆奴。
男人驻足在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千寻身边,仔仔细细地研判着她仿佛已经魂魄远去的冰冷面颊。
“这女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一边饶有意味地观察着,一边奚落着千寻异于常人的面容。
或许,从大唐时期的审美眼光来看,千寻的长相的确很怪异。可这并不能阻止男人闪烁着浓厚兴趣的眼神。此刻,在满室夜明珠的璀璨照耀下,千寻面颊上晶莹白皙的皮肤下面,大大小小的血管隐约可见,那代表着生命痕迹的血液流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寻得见。原本干裂的唇此刻丰盈红润了起来,向外微微噘着,犯着诱人的罪!浓密的眉毛紧蹙着,微微塌陷的鼻梁在构图完美的面颊上起到了可爱的装饰效果。还有那对精灵般的尖形耳朵!
男人的手突然抖动了起来,不明原因地抖动。
他抖动的手慢慢地伸向了精灵般的耳朵,像抚摸瑰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揉搓着。
“我的马里亚纳海沟。那是我的!”千寻呓语着从昏睡中惊醒,双眸对上了深邃的蓝色。
这个绝色男人是谁?千寻不算大的眼睛里闪烁地问着。
男人眉毛一挑,桀骜地问道:“马里亚纳海沟?那是什么?”
坐起身,千寻不客气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男人面色一沉,“不关我的事?这地下宫殿之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你,既然来了,你的一切就统统属于我了。”说完,把玩着手电向后退去,冷冷地望着坐在华贵金色床榻上的千寻。
“完美比例!”千寻对着男人赤裸的上身惊叹着,立刻四处寻找起自己的画夹。这个男人的身体,勾起了她想要创作的欲望。找到了,在床榻的下面,她的旅行包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还好,一旁的画夹没有损坏的痕迹。
拿出炭笔,习惯性地想要掏出口袋里的骆驼牌香烟,却发现了身上的怪异。低头一看,自己身着烟紫色的轻纱罗衣,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身子似乎还刚刚沐浴过,泛着幽幽的香,卷发已经干了,泛着健康的亚麻色光泽。
“我的烟呢?”对于自己的狼狈处境,千寻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找不到香烟实在令人着恼。终于,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自己的连帽衫和牛仔帽。赤着脚,跳下床,熟练地点燃一支香烟,蹦跳到男人的面前(没办法,地面太凉了,没有穿鞋感觉很冷),仔细端详着他完美无缺的脸。“呼”吐出一口烟雾,缭绕地围着男人的脸打着旋,“过来!”千寻拉起男子温热的手,牵引着,来到了一个石凳边,“坐下。”简单的命令仿佛慑去了男人的魂魄。
当男子终于从恍惚中缓过神来,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人命令他时,千寻的素描已经快完成了!
男子恼怒地望着头戴一顶红色宽檐帽,仅着一件烟紫色薄纱宽摆罩衫,粉嫩唇瓣上斜叼着一支烟的千寻想着:这女人打扮得出奇的怪异,但,却并不难看!
想什么呢?他猛地摇摇头:在自己的地宫之内,不能任由这个古怪的女人命令自己!
站起身,刚要向千寻走去。
“不要动!”千寻忙喊道。就快完成了,不能功亏一篑呀!
身形不为所动,来到古怪的千寻面前,想要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你,是个画师?”男人惊喜地望着即将完成的画像,白色的画纸与灰色的炭笔两种颜色,从未见过的笔触和线条,组成了一个与自己神似的人。
“呼!”又一次把烟圈吐在男人脸上,呛得他咳了几声,“快坐回去。”千寻不耐地催促道。
“要我坐回去,可以。不过,为什么只有我要脱光上身给你看呢?”男人邪魅地笑着,湛蓝色的眸光不怀好意地望着千寻罩衫下的雪白肌肤。
遗憾的是,男人并没有收获到意料之中的不安与局促。相反,他被闻言转瞬间褪去罩衫的千寻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千寻利落地解去罩衫上的丝扣,那烟紫色的轻罗立刻像一阵风一般滑落而去,匍匐在千寻雪白的脚边。
男人的瞳孔突然紧缩,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衣衫尽褪的千寻,“你……”
“现在你可以回去坐着了吧?”千寻头顶着红色牛仔帽,不着寸缕的身体坦然沐浴在从岩洞投注而下的阳光里。丝毫没有为自己此刻的裸裎而感到不安。唇畔吐出的白色烟雾与地宫之内弥漫的烟紫色烟雾纠缠着、翻滚着,不一会儿就混在了一起。
千寻抬起头,从帽沿下斜视着男人,眼神仿佛在询问着:还不坐回去吗?我们已经平等了。
就这一个目光,男人突然之间失去了语言,失去了思想,失去了桀骜,顺从地坐回在石凳上。而后,双眸紧盯着赤裸的千寻,目光直透烟雾,投注在她尖翘的脸庞上。
此刻,卷发很有默契地散落在千寻的前胸,将那对称不上丰满的旖旎害羞地遮了去,这一来,倒是比全部裸露更耐人寻味了。蓬乱的卷发发梢间隐约可以看到诱人的粉红色泽,如同婴儿新生的肌肤一般,那金字塔般的“塔尖”调皮地随着心脏的跳动起伏着,好像下一秒钟就要从卷发中露出端倪了。从胸部向下望去,平坦的小腹光滑、柔美,那里的皮肤如同羊脂玉般柔腻动人。柔美的线条滑向臀部时,突然翘了起来,看起来极富有弹性。而后,这线条又在腿部收拢,结实、匀称地消失在脚边害羞的紫色罗纱旁。
这些,我们的绝色美男却一眼也没有看,只是死死地盯着千寻作画时一丝不苟的目光。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无视眼中的奇妙感觉在心头盘踞着,是恼怒、质疑,抑或是男人本身喜欢挑战、喜欢征服的天性在作祟。这只有他的心底才最清楚。但不论怎样,他的征服欲已经被千寻挑起,只有她匍匐在脚下乞求爱怜才能浇灭这欲望。他,已经决定单方面地挑起这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了。
想到这里,男人不再任由千寻的摆布,站起身拂袖离去。
最后一笔!完成了。千寻终于在他离开前完成了作品,“呼”的一声吐出最后一个烟圈。
“喂,跟我在一起的两个人你看到了吗?一个是和尚,还有一个是超级性感的美女!”在他的身后,千寻喊道。
正在这时,茶壶盖(懒得叫他的本名了,就用这个名字好了)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喊道:“王子,王子,皇宫的特使来了,急着见您呢!”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室内的旖旎惊得硬生生立住了身形。
那男人喝道:“还不快滚出去!”茶壶盖闻言,立刻慌张地离开了。
“你该穿上衣服了吧?”男人恼怒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在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吗?”他转过身望着千寻的目光简直都快要喷出火了!
一直等到千寻把衣衫整理好,他才消失在无边的阴影中。
他凭什么生气?千寻不解地想着。
对于一个喜欢画人体画的画家来说,怎样取得模特对你的信任度,把身体最放松的一面呈现给画家是很重要的。在巴黎作画的时候,为了让模特的心情放松下来,千寻常常会和模特一样赤裸着身体,不过,她总是喜欢在头上戴一顶帽子,就像今天一样。所以对千寻来说,这样的行为是很正常的,这跟喜欢在男人面前一丝不挂的放荡行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就跟黛螺虽然是个艺妓,但无损于她是一个地道的人的道理一样!
想起刚才茶壶盖喊那男人“王子”,千寻自言自语道:“他是个王子?怪不得,除了拥有完美的身体,还同时拥有了完美的贵族气质。”想想自己最大的缺憾就是不完美的地方太多,这,无可奈何,生下来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可是,完美本身难道就不是一种缺陷吗?不完美的事物,人们对它的期望原本就不高,再糟糕也糟不到哪里去。可完美的事物,天生就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因为他们太脆弱,太不堪一击了。
地宫大殿之上。
看起来,刚才我们曾经看到的两个深幽的房间,应该是这个地宫的后宫部分了。此刻,频伽——回纥国的王子,正身着正装,接见着从回纥都城卡拉巴勒噶孙来到的使者。
频伽穿着丝质的银色长袍,领子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