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威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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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无备时消灭咱们的人。罗前辈,要他们拿出证据来,证明四个眼线确有其人确有其事,又是谁杀掉他们的。”
“你江湖秀士也算是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想不到竟然名不符实,与那些下九流泼赖差不了多少,这种事居然要咱们拿出证据来。”
大力神撇嘴、脸上充满不屑的轻蔑神情:“咱们昨晚宰了你们三十二个人,你能拿出证据来?想打官司吗?那又何必请出罗老爷来主持公道?”
“阁下,咱们的人还没被你们杀光呢!”
“哈哈哈哈!”
大力神傲然狂笑:“你那些幸而逃得性命的人,站出来作证算数吗?算了吧!杨秀士,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上道,和我这种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半个的老粗说理,你也毫无胜算。你是这样在江湖混世的?可怜哪!阁下。”
大力神一直就用恶劣的态度讽刺嘲弄,哪将主持公道的笑间罗放在眼下?难怪以笑为绰号的笑阎罗,今天笑不出来。
“你这家伙……”江湖秀士恼羞成怒了,要跳起来。
“杨秀士,稍安勿躁。”
笑阎罗制止江湖秀士激愤:“你们是要我替你们评理的,我必须冷静地就事论事,分析你们所提的理由,是否可令信服。当然,我还算有几分担当的能耐,我有人留意本城的动静,多少知道一些风声。”
“罗老爷只要不听这个浪得虚名的秀士强辞夺理,在下相信露辈说话必定公道。”
大力神咄咄逼人,抢着表示意见:“他像个连老婆儿女都输光的了烂赌徒,输疯了语无伦次,就算他把死剩的人全部叫来作证,也不算数的,这点常识他应该懂,前辈可别让他的放泼愚弄了。”
“左邻右舍的人站出来作证,算不算数?”
笑阎罗也忍不住生气了:“官府第一步查证的行动,就是传左邻右舍查证,对不对?”
“咱们江湖恩怨,与普通的良民百姓无关。”
大力神冷笑:“如果江湖朋友人人守法,有十之五六的江湖行业得关门大吉。罗老爷,不要抬出官府的规矩法理好不好?要不,就让南天君敝上出面,陪他们上高邮州衙,递状子打官司,咱们有玩刀笔的讼师人才,不必浪费罗老爷的时间主持公道。”
笑阎罗心中的怒火在燃烧,拂袖而起。
“杨秀士,老朽深感抱歉。”
笑阎罗脸相当难看:“请转告贵上、老朽无法替你们主持公道。目下的情势强弱太过悬殊,老朽也无力强制天老爷第一他第二的人讲理。罢了!你们自己处理吧!”
“罗前辈……”江湖秀土也整衣而起。
“老朽会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公诸与天下,是非曲直江湖自有公论。告辞。”
大力神冷冷一笑,偕同同伴目送笑阎罗离去。
江湖秀士受命前来评理,早就知道结果了。目下南天君已取得绝对优势,有什么理好评的?谁强谁有理,弱者连发言权也没有。
笑阎罗本来就是空架子,凭过去的名头、只能勉强做调人,没有制裁大豪大霸的能力,身份名头没有多少作用能评出什么结果来?
笑阎罗撒手不管,也就表示今后置身事外,当事人可以任意自由行动,等于是宣告双方当事人可以任所欲为,你们自己去乱搞好了。
他带了云裳他子从另一面下山、对笑阎罗的尴尬处境甚感同情。
一个没有力量的高手名宿,处境是相当可怜的,所以许多许多追逐名利的大人物,至死也不肯放弃权势,躺入棺材还想把权势牢牢地抓在手上,带入坟墓。
皇帝死了,要杀一群一大堆人殉葬。要无数珍宝陪葬入土,就是这种心态的具体表现。
大人物死了,也带了明器入土,陶烧的人马具体而身、珍宝同样不可少。
一旦权空势失,就成了落水狗。
笑阎罗好在还有一些子侄子在撑场面,不然哪敢站出来做鲁仲连?
“夏姑娘,不怪我一事无成吧?”他一面走、一面扭头向跟在身后的云裳仙子笑问。
云裳仙子自从与彭刚相处之后,对江湖秀士再也不理会她的死活,一直不曾设法救她的胆怯表现,极感不满,因此这期间、她一直避免和江湖秀士说话,平时在一起冷若冷霜,有事一同行动也爱理不理,相处极感委屈和不耐,在等候机会脱离这一小组。
江湖秀士把她疏远的原因,归罪于彭刚,因此把彭刚恨入骨髓,发誓要不择手段把彭刚埋葬掉。
“你有权全权处理。”她冷冷地说。
“笑阎罗只是过了气的名宿。”
“也许是。”
“他根本就不配站出来,打肿脸无胖子。傅大爷仍然把希望放在笑阎罗身上.希望笑阎罗能在道义上铁肩担道义,让理字站在我们的一边,那是妄想。是吗?”
“不关我的事。”
“你的意思……”
“别问我。”云裳仙子的语气越来越冷。
“我们去找那彭刚小狗。”江湖秀士冒火地大叫。
“关彭方什么事?”她也大声问。
“他宰了南天君的眼线、嫁祸给我们。”
“那是他该宰的事。”
“他却嫁祸。。。”
“你在袒护他、为何?”江湖秀士爆发似的质问。
“那是你说的。”
“他到底说了我多少离间的坏话?”
“你去问他呀!”
“好,我去问他,也去宰他、你去不去?”
“你要我去我当然去。”
“先回去交代,然后我们去宰他。”江湖秀士恨恨地说,脚下一紧:“一针杀不死他,就用十针、百针,我非用尽一切手段宰了他不可。”
“我已经听你说了一千遍了。”
大力神目送笑阎罗与江湖秀士的消失,也从山另一面离去。
“笑阎罗已经态度不对了。”他向中年女伴说。
“他知道谁是谁非,只是不明时势而已。”中年女人淡淡一笑:“如果他聪明,他应该不来东山。”
“他如果唆使小蛇鼠向官府告密……”
“他不敢,哼!”
“狗急跳墙。”大力神不以为然。
“他不敢跳。”
“但不能不防万一。”
“你又有何高见?”
“告诉大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力神身材高大,但头脑并不简单。
“大爷可能拒绝,以免引起公愤。”
“公愤?有哪一个大傻瓜,会替一个死了的过气名宿叫冤?算了吧?”
“我帮你说服大爷。”中年女人表示意见、同意大力神的打算。
“图谋须及早。”大力神握紧大拳头向天挥舞:“这次,一定要成功。”
“那是当然。”
“大爷会同意的,日后高邮州咱们的弟兄坐镇,就不会缚手缚脚了。有这么一个人在卧榻旁虎视眈眈,坐镇的弟兄哪能睡得安枕?早些除去,办事就可民毫无顾忌了。”
大力神这些话豪霸味十足,不愧称黑道好汉的一方之豪,霸气十足的江湖朋友司令人。
一个心狠手不辣的人,绝不可能成为江湖豪霸。
大力神这些人,就是现成豪霸。这成功的代价,是不知有多少人刀头舔血,用尸体堆叠而获致的。
“彭小辈的事,长上决定了吗?”中年女人转变话题。
“癣疥之疾,何足道哉?不急,是吗?”
“可是,我觉得……”
“长上自有计较,反正他不足为害。”
“是吗?”
中年女人不以为然:“咱们的人中,至少有一半提起活报应就脸色大变。如果真把他看成不足为害的人,而不及早的全力相围攻,是十分危险的事,可能要付出可惜的代价呢!”
“你是不是多虑了?不要杞人忧天。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成不了气候,短期间的威胁,撼动不了咱们的基业。等咱们扫除了所有的主要障碍,就是他的末日到了。”大力神得意地说。口沫横飞豪气勃发。
“我总觉得,他才是主要的障碍。”
中年女人眉梢眼角有隐忧:“我担心,咱们再三向他袭击,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强,有没有底线。一旦他失去耐心反击,反击又到底有多强烈,咱们能承受的程度有多深,所付的代价又有多重。”
“你想得太悲观,显得缺乏信心。”
大力神拍拍中年女人的肩膀,有鼓励安慰的意思:“给他致命一击,他非死不可,不需付多少代价,甚至不需付代价。我们两三位游神同时出手,保证他一定死,一定。”
“但愿如此。”中年女人仍然难以释怀。
其实,大力神口气虽然乐观,但显然仍缺少些什么。信心,缺少充分的信心。
两三位游神同时出于,就表示信心不足。
大力神被彭刚踹倒,便知道一比一他不是彭刚的敌手,只能寄望人多势众,一举把彭刚埋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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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高邮是漕河旁的大埠,交通的中枢,漕运、盐运促进地方的繁荣,商业仅次于扬州和北面的淮安,各色各样的旅客,从水陆两途往来绝,因此过往的江湖高手名宿,过往之外也在些地投宿。对当地所发生的事,多少也有些风闻。
两君的爪牙,也派有人留意过往龙蛇的动静,有朋友当然盛意接待,有仇家则采取严密监视手段,不让这些仇家有机会介入。
彭刚与电剑飞虹住在南码头的承州老店,分别住在相邻的两间上房。
南码头一带的市衔。有不少小旅舍,往来停泊的客货船甚多,各色各样的乘客如果不愿决在船上挤统舱。出可到客店住宿好好洗濯,或者到食店吃一顿美味的酒菜,闷在船上委实令人心烦。
对街的高隆客栈,规模比承州老店小,但投宿的旅客,品流似乎要高些。店名也讨好,读书赶考或者过往的官吏,通常喜欢住高隆客栈讨个吉利。
昨日午后,便有七位男女旅客,衣着华丽甚有气派地在高隆客栈落店,那是来自一艘包租的小客船旅客,船出了些影响安全的渗漏严重事故,必须留下修补,将有三两天逗留。因此旅客落店等候。
南天君派有眼线住在高隆客栈。除了负责留意过往江湖人士动静外,也负责接待有交情的过往朋友,已经住了好些日子了。
住店的人选,当然是颇有身份,手面广熟悉江湖情势的人物、没有经验没有名气难以胜任。
人员是经常更换了,今早派来替代的两个人中,其中之一是江宁双豪的老大,五花剑刘奎。
这位仁兄自从被彭刚从水匪手中救出之后,曾经南下活动过一段时间,表现得可圈可点,并不因为九死一生而泄气。
但自从彭刚在高邮露了名号之后。总算知道于心有愧、活动不再积极,所以被高隆客栈,担任接待眼线小组中的一个,大才小用。
他已经知道彭刚住在对面的承州老店,也就尽量避免外出与彭刚照面。监视彭刚的还有另外一组人,他也尽量避免与那组人配合。
向一个曾救了他的人动手搏杀,他还真没有这份忘恩负义的勇气。
与前一组四个人中的两人交接任务之后,了解店中的动静,他心中一动,便亲自向七男女的所住客院走一趟.想进一步了解:这七男女的底细。
旅客流水簿上,登记了七男女的资料,为首的人叫黄化及,交代的人已将基本资料告诉他了。一群携有兵刃的男女并不可疑,通都大邑经常有人携带防身兵刃走动。
但人数为多,可就有点不寻常了,尤其是这段敏感时期,意图令人生疑,他不放心,决定亲自前往留意动静。
派在这里任眼线。必定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但任何一位名家,也不可能对所有的江湖成名人物认识或了解,先前所派的四个人,很可能对这七男女陌生。
刚踏进那些人所住的客院、在院子里正与同伴交头接耳的两个人,恰好抬头向他注视,他的脚步声引起对方的注意。
“哦!全福兄,好久不见。”
他鹰目放光,碰了上老朋友:“你怎么跑出江南来了?”
那位国字脸膛,一表人才的身材修伟中年人全福兄,态度却显得毫不热烈:“和京都的朋友一起南下游历,乘了将近两个月的船真受不了。刘兄,咱们正打算到南京尊府拜望您呢!人地生疏的,刘兄是地主……”
“呵呵!兄弟当尽地主之谊,接待来自京都的贵宾。哦……贵友是……”
“兄弟替刘兄引见,这位是敝友黄友德,京师西山豪绅,带了内眷下南京游览。”
全福兄替那位相貌威猛,年约半百的中年人引见:“这位是五花剑刘奎兄,号称江宁双豪的老大。”
“幸会幸会。江宁是南京的附廓,在下至南京贵地游览,还得劳驾刘兄导游指引呢!”
黄友德虽然话说得客气,神包也相当冷淡:“刘兄何时方能返回南京?如果在下不事先知道的话,方不至于趋府拜望徒劳往返。”
五花剑刘奎脸色微变,颇感意外。
京师西山的豪绅,这个豪字其实是豪霸的半讽刺称呼。论北地豪杰,京都天子脚下,还真找不出几个代表性的人。
在京都以武犯禁,是活不了多久的,除非能投靠某些权贵相互庇护,不然休想出人头地。
“不久就南返,快了。”
五花剑信口敷衍:“京都西山有八豪,都城则有五虎八彪,落店的黄化及……”
“在下出外行走的姓名,不想引起注意。”
黄友德抢着说:“在下千里旋风黄友德的名号,在中原仍有些份量,这次同友游览,不想引起朋友们的关切注意。看来,刘兄已经把在下这些人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了,诸位确是消息灵通。”
“哦!在下……”
“南天君与中天君的事,咱们在淮安便有所风闻。”
千里旋风冷冷一笑:“在下首先声明,我千里旋风与中天君风电剑客,从未谋面更谈不了交情,与南天君也久闻大名,无缘识相,不要怀疑我们,好吗?”
“黄老兄百重了……”五花剑有点下不了台。
“刘兄,休怪在下直言,其实也觉得非有所表示不可。有如鱼骨在喉,不吐不快。”
千里旋风不怒而威。神色凌厉:“结伙组帮划势力范围,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这种霸道的做法。受影响最深最感威胁的人,是咱们这些不惯受管束,邀游天下交朋友以增加见闻阅历的孤魂野鬼,天知道哪天一头撞进枉死城?昨天咱们一落店,便受到一些人的监视,实在感到心中懔懔,也感到不是滋味。刘兄,不要管咱们这些人的事,好吗?”
“刘老哥,不要搅了黄老哥的话不识时务。”
全福兄也冷冷地说:“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