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7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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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全有去船坞盯着修检去了,王家是两个扬州管事随着,同魏黑、曹甲一块入席。
众人家暄时,魏黑就瞅着那大管家眼熟。
彼此一报姓名,他才想起来眼前这大管家不是旁人,就是康熙四十九年夏天跟着自家公子围剿过望凤庄的张鹰。
张鹰见魏黑盲了一目,怕他忌讳,没有往脸上看,所以没有认出来。
直到见魏黑打量,他才望过去,带着几分疑惑道:“魏管事,纵和…可是魏和…”
魏黑“哈哈”笑道:“正是魏某。十来年不见,张爷还是龙虎精神。”
至于为何好好的捕头不当,到程家当家奴,魏黑心中虽奇怪,但是终没有当面发问。
若是涉及阴私,那不是与人为难么?
程家其他两个管事见他们认识,少不得问两句。
张鹰却是没遮没掩,笑着回道:“还是在衙门当差的时候,同魏爷见过一遭。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十来年了”,都不敢认了
十年。就不敢认,二十年,是认不出?
曹甲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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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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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5 10:3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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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六十一章 孽缘(上)
策园梦旱最得意的。除了糊石、草木、亭台轩榭是点缀其中的美姬,
奈何曹颙在孝中。程梦星不好让园子里的美人露上一手,这宴客重点就放在席面上。盘碟碗筷,无一不精;煎炒烹炸,无一不美。
就是曹颙家里用着御膳传人的厨子,对眼前的道的淮扬美食,也只能赞一个字,“好。”
王鲁生却是吃惯了鲁菜,口味偏重,对淮扬菜不如曹颙那般喜爱。端着酒盅。同程梦昆两个推杯换盏。
说起来。两家祖上还有姻亲往来。
这次截了程家标,王鲁生怕积下宿怨,用心应承,程梦昆这边,有心交好王家。涉足南洋商贸,同王鲁生聊的热络。
因曹颙没有喝酒。程梦星也以茶相陪。席面上,程梦星问起京城故旧的近况什么的,曹颙二一回了。
待说起外甥女韩江氏,程梦星少不得端起茶盏,以茶代酒,谢过曹颙这些年对其照拂。
曹颙笑着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笑着说道:“虽说令甥女拜在家母膝下为义女。但是伍乔兄也别想着在我面前执长辈之礼。”
程梦星闻言,不禁莞尔:“那是自然,若是论起两家关系来,谁做长辈还真不好说。”
曹颙只听父亲提过曹家同程家有旧,其他的还真不知道,不由好奇道:“哦,咱们两家祖上结过亲?”
程梦星点点头,道:“先曾祖母出身顾氏,与令祖如夫人为堂姊妹。听说令尊早年迎娶顾夫人,就是先曾祖父做的冰人。”
若是从血缘上说起来,曹望之妾顾氏才是曹颙的亲祖母。可能是打小就没见过的缘故,曹颙提及这位祖母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早先他还奇怪,按照规矩来说,官员生母也可请诰封。
父亲即便官至侍郎,封了伯爵,追封的也只有曹奎同孙氏二人,没有顾氏什么事。
后来。同府中几位在世的旧仆问起此事。才影影绰绰晓得个大概。
顾氏。虽是江南名门望族之女,却不是曹望到江南后纳的妾,而是在战乱中。与家人失散,被掠为奴,辗转到曹家为婢。
即便后来。曹望到江南,带已经为侍妾的顾氏与顾氏族人相认,也无法抹杀顾氏曾流落在外的事实。
再说。还要顾及无子的孙氏,曹望更不可能抬举顾氏的身份。
顾氏是程梦星曾祖母的堂妹,从这边论起来。程梦星反而比曹颙低一辈,要唤他一声“表叔。”
曹颙闻言。倒是对江南顾家生出几分好奇。那是父亲的舅家。说起来比孙、李两家同曹家血缘更近。
许是顾及祖母孙氏的缘故,曹颙的记忆中,父亲同顾家往来有限。当年照拂顾纳之父。也是因他携妻带子前往江宁投靠的缘故。分感慨说道。
程梦星道:“是啊,我早先也不晓得。这次母丧回乡守制,才偶然听闻。”
两人都是聪明人,说起此事,想到长辈们对此事三缄其口,但又不像两家有什么仇怨的样子,都有些茫然不解。
这会儿功夫,王鲁生同程梦昆已经用了不少酒,两人都有些上脸。
“不能再喝了,再喝俺就醉了。”王鲁生带着几分酒气,道。
“难的同席畅饮,七爷可不当藏私。”程梦昆亲自把盏,又给王鲁生斟满,劝道。
王鲁生闻言,平添几分豪气,瞪着程梦昆道:“程当家小瞧俺王老七么?那今儿就不醉不归,程爷敢不敢相陪?”
程梦昆端起酒盅,也带着几分酒意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程某今日舍命陪君子!”
都是百年世家的家主,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有他们自己个儿心知肚明,反正酒桌上喝得热乎。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换帖的拜把子兄弟。
程梦星最是雅人,听着他们刮噪,就有些耐不住,见曹颐用的差不多,就道:“孚若,他们喝他们的,若是孚若用好了,咱们出去逛逛园子可好?”
对着两个酒鬼,哪里有外头景致赏心悦目,曹颙自然乐意相随。
程梦星让人添了几道爽口小菜给两人下酒。而后起身领曹颙出去逛。
直到出了近客堂,他才问出心中一直惦记之事,道:“对了,紫晶姑娘如今可还礼佛?家母生前留些不少佛书典籍,其中不乏珍本。我素来不信这个的,在我这里也是束之高阁,可惜了的。等孚若从广州回来,我收拾一份,给孚若带回京吧
虽说程梦星面色如常,故作随意,但是曹颙混迹官场多年,还是有几分眼色的。从他有些僵硬的笑容中,已看出他心中激荡。
如果当年紫晶选择外嫁,会是什么光景?若是放下心事,做这策园的女主人。说不定也不会三十多岁就病故。
“伍乔好意,小弟待紫晶谢过。只是紫晶,紫晶已于前年冬天病如,”曹额带着些许黯然,说道。
“啊?”程梦星闻言,诧异出声。
因为男女有别,这些年来,程梦星同曹颙不乏书信往来,但是也不好打听紫晶的消息。
如今。他还是有一遭听说。
脑子里出现那个看似温和,个性果决的女子,他心中到是真有些感伤。
程梦星急声问道:“葬在何处?”问完,才察觉自己个儿失态,讪讪道:“说起来,她若没有遭逢家变,嫁入胡家,还是我的亲戚”日后有机会,也当拜祭一二。
“她无父无母,无夫无子,除了曹家墓地。还能葬与何处?伍乔兄放心,我向来视其为姊,小儿小女视之为姑,不会断了香火供奉。曹颙感念程梦星这份真挚,倒是没有挑理的意思,淡然说道。
程梦星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脸上早没了笑模样。
曹颙见他如此,晓得他也没兴致游园,指了指前面一个亭子,道:“那边瞧着景致颇佳,咱们过去小坐如何?”
程梦星刚要点头,想起女儿方才过来所说的,犹豫了一下,道:“孚若,刚刚开席前小女过来寻我,说是姑母想见孚若。
还说不用咱们过去,她要过来相见。你看,这当如何安排”
曹颙闻言。道:“当然是小弟过去拜见。哪里有让长辈移步的道理?都怨伍乔兄,早先就当去拜见的,如今酒足饭饱才过去,委实失礼。”
程梦星到底是洒脱之人,心中虽为紫晶病故难过,这会儿也平息思绪,面色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引曹颙往程氏所在的丹桂堂去”
丹桂堂。上房。
炕上摆着饭桌,程子鹤劝了几遭,程氏也只是喝了两口菌汤,就撂下调羹。
眼见饭菜都凉了,程子鹤没法子,只好叫人撤了桌子,又怕程氏饿坏了身子。吩咐人预备燕窝盅候着。
她是看出来了,在见着那位曹家世叔前,姑祖母实没心思吃饭。
想到此处。她又唤了个婆子,低声吩咐道:“到近客堂那边看看,父亲他们用得如何。”
那婆子应声下去,程子鹤转过头来,就见程氏已经从炕边起身,到梳妆镜前坐下。
她看着镜子,摸了摸鬓角,问道:“鹤儿,我这两年,是不是老的厉害?。
程子鹤上前,站在程氏身后,脆声道:“姑太太只是打扮得素净了些,哪里老了?外人看了,谁会想到姑太太是父亲的姑姑,说是姐姐还差不多。”
程氏听了。却是苦笑,低声道:“我与你父亲同龄,说是像姐弟,倒也不差
程子鹤闻言,面上讪讪的,不知说什么。
虽然程氏脸上,依稀能看出早年的风韵。但是鬓角斑白,看着像过半百之人。程梦星今年只有四十三岁。
小姑娘见姑祖母脸上露出哀色,心中不忍,挤出几分笑模样,道:“既要见客。孙女就帮姑太太妆扮一下可好?姑太太穿戴这般素净,见外客也不好。”
程氏穿着苍青色的对襟衣裳,藏蓝色直裙。头上盘了发髻,只暮了一把白玉梳。
“算了。就这样见吧。不过是有几句话要问,太郑重了反而叫人不自在”程氏站起身来,拉过程子鹤的手。拍了拍道。
话音未落。就见有丫鬟进来,禀道:“姑太太。老爷来了,说是带客过来给姑太太请安,就在廊下候着。”
程氏闻言。脸上已经变色,身子一趔趄,险些跌倒。
程子鹤忙上前扶住,程氏使劲咽了口吐沫。推开程子鹤的胳膊,快步迎了出去。
门外。曹颙站在程梦星身边,看着屋子外挂的匾额。
端的是龙凤凤舞,别有风韵,落款为“香溪。”这正是程梦星的号。这江南才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不知后世程家有什么变故,这狂费程梦星心血的策园好像没有流传下去。委实叫人叹惋。要不然的话,也当晋身江南名园之列。
程梦星心里,则是想着自己姑母要见曹颙的缘故,却是一时猜不到。
这会儿功夫,程氏已经从里屋奔出来,出了屋门,望着站在程梦星身后的人影。止了脚步,不敢上前。
“姑母。这位就是侄儿在京城时结交的好友。已故曹织造大人的长公子曹颙。”程梦星看到她出来,上前两步。侧过身指了指曹颐介绍道。
说完。他又转过身,对曹颙道:“孚若,这就是我家姑母”
曹颙上前两步,躬身道:“晚辈曹颙见过程姑母,请程姑母安。”
程氏狠狠抓住门框,才让自己站稳,点了集头,带着颤音道:“原是曹公子到了,还请堂上看茶。”
曹颙没有什么,应了一声,跟着程氏姑侄进屋看座;程梦星已经瞧着程氏不对。带着关切问道:“姑母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坦?还是使人唤大夫给姑母请脉吧?”
程氏忙摇头,道:“无事,只是早上起早了,精神有些不足,无碍。”
曹颙刚才俯身见礼,没有看清程氏模样。如今在座位上,听着他侥姑侄对话,才看清楚程氏的长相。
这一眼望过去,他却是一怔,因为眼前这人瞅着有些面熟。
程氏这边,一边同程梦星说话,眼神也是望向曹颙。
不想,两下正是对上,看着曹颐懵然的模样,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忙从曹颙身上移开。
这种带着关切同哀切的眼神,曹颙脑子里朦朦胧胧地浮出一个影。
再望向程氏的时候,曹颙就带了几分笃定。
心中疑惑不已,她为何会在程家,又成了程梦星姑母?
程氏见曹颙恢复清明,脸色白得越发厉害,轻咳了一声,对程梦星道:“听闻曹家大爷也是礼佛之人,我刚好得了几匣子好檀香,在佛堂搁着,梦星替我取来
程梦星晓得姑母是要单独同曹颙说话,心中虽百转千回,还是起身同曹颙告了声罪,出去取香去了。
看着他走了,程氏摆摆手让堂上侍候的丫鬟们出去。
堂上只剩下程氏同曹颐二人,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
程子鹤在里屋,还犹豫着何时出来拜见小就听到姑祖母将人都打发出去,站在那里拿着帕子,越发着急。
这会出去。不妥当;不出去,在里屋,还是不妥当,该如何是好?
小姑娘正着急,就听到程氏开口问道:“听说曹老牟前年病故,你丁忧之身南下,可是遇到什么要紧事儿?。
曹颙没有立时就答,而是停了半晌,方道:“晚辈有位至交,分别数载失了音讯。如今南下广州,就是为了找他”
“啊。他去了广州?”程氏闻言,声音有些激动,急忙追问道:“何时去的,好好的,怎么就失了音讯?。
程子鹤在里屋听着,还在犹豫这个“他”是何人,就听曹颙道:“我是该称呼您牡丹坊主,还是称呼您,邱姨娘?您误会了,智然虽弃了清凉寺住持之位,外出云游,却没有南下,而是北上。年前晚辈收过他的来信。他出了关,去蒙古了,”
没错。眼前这人,就是曹颙十几年前在秦淮河上见过的如意坊坊主“牡丹”
至于知晓“牡丹”姓邱,是因为在父亲故去后。曹颙遵从父亲遗言,使人往江宁寻访庶母,得知有“邱。姓妇人曾在清凉寺附近居住,同智然有所往来;智然离开清凉寺后,这妇人也不知所踪。
原来还不晓得“牡丹”就是“邱氏”不过细看她眉目,确有智然的影子,就晓得这两个。实为一人。
程氏紧张地望着曹颙,听到智然的名字时。身子不禁前倾,眼圈已经红了。
直到听智然来信,踪迹可循,她才抚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望向曹颙。轻声道:“牡丹坊主?邱姨娘?两个都不算对,论起来,你当称我一声表姐”或是义姐”
曹颙听了,却走出乎意外。
从智然的模样、曹寅的遗书中,他都能确认,智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智然的生母,就当是眼前的程氏,怎么又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