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5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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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说出自己的“理想”。还担心父亲会反对呵斥。没想到他竟是赞同。欢喜的不行。他使劲地点点道:“父亲大人。儿子晓的了。往后。再也不挑食了……”
恒生听哥哥这般说。也跟着点头道:“不挑食了。要长高呢……”
见儿子们孺子可教地模样。曹颙脸上也添了笑意。
初瑜从座位上起身。走了两步。坐到儿子们身后。轻声道:除了不挑食。你们两个也当晓的这饭菜是打哪儿来地。”
天佑听了不解。转过头问道:“母亲。不是农夫种出来的么?”
初瑜笑着点点头。道:“是农夫种出来地不假。但是怎么就跑到咱们家的?”
哥俩被问住。都摇小脑袋。示不晓的。
“是你们祖父与父亲整日在衙门里当差。赚来的俸银与禄米。你们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祖父与父亲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又是祖母操心安排人裁成衣服。做成饭食给你们。”初瑜轻声说道。
“以后。儿子给祖父捶背……”天佑小声说道。
“那。那。我给父亲捶腰……”恒生说道。
曹颙带着几分意。看着妻子。
初瑜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小脑袋。道:“你们要记在心里。往后要听长辈的话。好好孝顺祖父母与父亲……”
行宫 六部随扈官员衙门。
曹寅看着小厮从食盒里端出黑窝与咸菜条。神情有些古怪……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六十五章 争新(上)
六部随扈官员衙门。
因为忙着祈雨。白日了耽搁的差要拖到晚上干。不少大人都使人让家里送了食盒。因籍贯不同。家里用的厨子也都不。这食盒的就南北风味儿都有了。
有个性子活挑的兵侍郎。挺着个大肚|。端着饭碗。尝尝这位大人的菜。又夹块那位大的点心什么。
待看到曹寅这边。除了两盘青菜就是黑窝头与菜。不由的人目瞪口呆。
曹寅也不晓的。家厨房何时换了伙食。因想着皇上戒祈雨。打人回府取食盒时。曹寅就特意吩咐了一句。不要肉菜。只要素菜。
结果。送来的食盒。只有一盘香菇油菜一盘糖醋白菜心。剩下的就是在窝头与咸菜。
曹寅活了大半辈子。自不会像天佑与恒生他们似的。不晓的这个是何物。
只是并不记的自己有这个。若不是瞅着食盒与碗碟没错。曹寅几乎要以为是跟别的大人的食盒混了。
“曹大人。这个是……”那个侍指了指那黑窝头。脸上露出几分艳羡来。道:“这个瞅着倒是眼生。用什么材料做的。看着像是黑芝麻……久闻大人家富庶。这伙食到底不一般。要不让在下尝尝……”说话间。几乎要留出口水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都开口明要了。曹寅还能不给不成?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粗鄙之物未必合大人口味。大人只当尝鲜吧。”
那个侍郎欢喜不已。经伸出碗接。曹寅看了看那些吃食先夹了两条咸菜条给他。随后才放了个窝头。还不放先嘱咐一句:“大人。合着吃合着吃好。”
那个侍郎听了。直;头。还端着饭碗。在其他几位大人面前炫耀一番。引人人都瞅着曹寅那边。
曹寅实是有些坐不。匆匆忙的用了一个窝头。就叫小厮将食盒收了。自己站起身来背着手出去溜达消食了。
他也就是走的快食盒也打人送家去了。要不然怕是还有人也按奈不住好奇。想要讨个两口。
那侍郎卖弄完毕。美滋滋的拿着窝头张嘴咬了小半拉。
嚼到嘴边。他就没了笑模样。因众人都瞅着。他不敢吐出来。无可奈何之下。瞧见那咸菜条。只觉的大善。迫不及待夹了。送进嘴里这才觉能凑合着咽下去。
因实在是噎的慌他眼泪都出来了。赶紧从自家食盒里倒了半碗鸭子汤喝了。
搁在别人眼里就是他吃了绝世美味一般。看的不少人直吞口水。
有人问道:“大人。就那么好吃?”
那侍郎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曹
。强笑着点点头。:“好吃。好吃。如此美食。在下平生还是头一遭吃到。”说到这。他赶紧将手中的窝头。放在食盒里。:“这等味。还是要拿回家去细细品尝还好。”
他这番耍宝。别的人还好说。有御史已经忍不住。道:“民生艰难。皇上戒。众位大人都留心些吧。如此将如何奢之风。带进衙门。实是我等官员的耻辱。”
那侍郎涨红了脸。看着自己食盒中的鸡鸭。又看了一眼那半拉窝头。小声道:“不过是一吃食罢了。大人不必上心。”
那御史看了一眼院子里。见曹寅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便冷哼一声。摆出一副傲然铁骨的模样。道:“即使皇上倚重的老臣。更应晓的分寸才是。为了京畿无雨。皇上整理都粗茶淡饭。臣子却是“食不厌精”。这是何道理……”
别人见不的他这轻狂样。也没人接茬。哼哼哈哈的。各自说各自的话去了。
只有那个兵部侍郎。端着饭碗。神情变幻莫测。
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廷玉也在屋子里。眼睛扫了那窝头好几眼。他母亲姚氏太夫人生前。常吃黑芝麻养。用黑芝麻在白面里做成馒。是太夫人桌上的常见之物。
虽说颜色也是黑的。但是同才兵部侍郎方才拿着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所以。张廷玉心里也好奇。那东西真是像人猜测的那样。是黑芝麻的么?
若是真是“食不厌精”的话。其他的配菜也当极为奢华精致才是。不过瞧着方才那两盘子青菜与咸菜并无什么不同之处……
不说其他大人揣测纷纭。曹寅溜达的院外。就见曹元打远处过来。近前道:“老爷。奴才
粗心。拉下个食盒。已经使送到这边。老爷您看……”
曹寅摆摆手。道:“用过了。使人拿回去吧……”
曹元应了。心里已经拿了主意。回去要好生查查。看看是谁敢这么疏忽。连老爷的吃食都敢不静心。真无法无天……
并不是人人都觉的这窝头难以下咽。魏黑就吃的甚是欢实。
他一手抓着窝头。一用筷子不停的往嘴里送咸菜条。偶尔撂下筷子。端起汤碗来两大口。
七娘见了。小口咬自己手中的窝头。觉没有这么难吃了;香草则是怕丈夫噎着。不停的给他添汤:“爷慢点吃。仔细噎着。
”
魏黑笑着说道:“说起来。的却多年没吃过这个了。这味道同我小时候吃的一般无二呵。吃着这个。想起小时候。那时还没遭灾。老爹老娘都在。我同老二还不到十岁。一个人就三四个拳大的窝头。将娘愁的不行。直惯我们叫“讨债鬼”……”说到最后。面上已经带了惆怅之色。
香草又给丈夫添了碗汤。道:“爷若是想老家了。等什么时候不忙了咱们一道给公公婆婆扫墓去吧”
“扫墓?”魏黑听了。想起弟弟来。道:“不晓的二弟与弟媳妇如何了这才几年功夫。生了三个儿子。想来也是父母在天有灵。保佑咱们老魏家人丁兴旺。”
听丈夫提及“人丁”不由触动香草心事。她心里叹了口气。
七娘拿着手中的黑窝头。对魏黑与香草道:“这黑面馒头。早先在外头也没少吃。还没吃过这种丁点儿面没有。都是麦子的……”
香草见她半晌功夫才在边上啃了个浅浅的晓她是不爱吃这个。将旁边的一碟椒盐小花卷到她面前。笑说道:“不爱吃就撂下。还是吃这个。”
七娘放下手中的窝头拿了个花卷。咬了一口。讪讪道:“怨不的曹爷给这窝头咸菜起名叫“忆苦思甜”。吃了那个。再吃别的。真是觉自己掉到蜜罐子里。”
香草听了。对魏黑道:“也不晓的大爷是怎么想的;大爷自幼锦衣玉食的有什么苦忆的?换做三姑娘还差不多。姑娘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我还记。早年姑娘刚到太太身边时。吃不了大油。吃了就拉肚子。两三年才转过来……”
从曹颙七岁开始。魏黑就在他身边护卫。别的不晓。对于他的挑食是深知的。这“忆苦思甜”饭是曹颙张罗出来的不假;要说他会能吃进去。魏黑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曹颙只是休假无聊。想出“训子这一出来。实想到既然感动了一个人。那就是现下在曹颙手下为幕僚的蒋坚蒋非。
他与智然都没有家。两人一道东西屋住着。伙食也都在一处。
与智然的喜肉相比。这个还俗的和尚却是茹素。半点荤腥不沾。
“大人有古人之……”蒋坚看着手中的窝头。叹了口气。道:“虽住广厦华屋锦衣玉食。仍不忘民生多坚。若不为出身所累。走科举仕途。大人定能入阁拜相。”
智然早年跟着师傅挂单。在些香火寂寥的庙宇里。也吃过各色杂粮。如今拿着窝头。就着红烧肘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同魏黑一样。是不信曹能吃下这个饭的。早曹颙在清凉守孝时。因为饮食不调。饿的两眼绿的模样。智然还记的清楚。
许是只是一时童心罢了。智然可不认为那个懒散之人。能从骨子里转了性子。忧国忧民起。
只是他不是多话之人。既然蒋坚一副为主翁不平的模样。智然也就跟着听着。心里也寻思着。曹颙的出身真如蒋坚所出是“拖累”么?
若是换做其他人家。曹颙真能为了出仕。去研习八股?
怕是动个小脑筋。想些银子。做土财主。整日什么心都不操。才符合他的性情。
若是没有曹家这个背景。没有野心与手段的曹颙想要爬到今日这个位置。那不过是痴心说梦?
到底。到底是有个好父亲……
想到此处。智然也觉的喉咙之间噎的难受了……
东院上房。用了晚饭后。天佑与恒生出去玩了。曹颙与初瑜夫妻两个说着家常。不外乎儿的教养问题。
女儿不必说。是他们两个的心尖子。
尤其是这世道。女儿在家依赖父兄。到夫家靠夫子。生活不易。曹颙与初瑜两个对天慧只有疼惜的。恨不的将女儿一辈子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天佑与恒生却是不同。长大了要支撑门户。要为父为祖。要是不好好教育。成了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那往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换做寻常官宦人家。还能有告老还乡之时。曹家有爵。又在旗。除了出仕外。哪有其他出路?
夫妻两个。一个“慈母”。教导孝顺之道;一个“严父”。教导处世之方。也算是分工妥当。
加上天佑与恒生两个手足相亲。当父母的。心里也欢喜。
夫妻两个正说着。就有家人喜彩进来禀报:“额驸。格格。太太回府了。已经进了二门。”
初瑜因不放心婆母单独入宫。叫在二门守着的。
听说李氏已经回来。曹颙便搀着初瑜夫妻两个一道去上房请安。
夫妻两个到时。李氏已经更衣完毕。去了大礼服换了家常衣服。听到廊下通传。李氏忙叫人叫他们夫妻两个进屋。
李氏不放心的看了媳妇两眼。嗔怪道:“不是不让你出来么。怎么巴巴的又来了?仔细抻到伤口。”说着招呼她在炕边坐下。
“太太。媳妇没事。没能陪太太进宫。媳妇心也不安呢。婆婆一个人。又不谐蒙语。不晓的多难熬。”初瑜带了几分关切。说道。
李氏笑着说“不难熬;今儿说话都是太后身的高嬷嬷跟着翻。太后老人家今儿心好。拉着我说了少家常话。”
她这般说。曹颙与初瑜放下心来。
虽说宫里有赐宴。但是曹颙怕母亲没吃好问用不用再摆席。饭菜已经是留好的。
李氏摆摆手。道:“吃不下了。喝了一碗。吃几块饽饽。正饱着。”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吩咐边上侍立的绣将自己带回来的首饰盒抱上来。
这个首饰盒足有一尺来高四角包金。上面也镶嵌了不少五颜六色珠翠宝石看着极是贵重。
打开来。里面是红绒面的的衬。一层;一层的取出来。足有九层。每层上放着各种首饰。
饶是初瑜不缺这个。也看着眼花缭乱的。曹颙也伸出拿了只玉镯。只觉的指尖冰凉。
“快赶上杜十娘的“百宝箱在心里不由叹道。嘴上却是没有说出来。
在李氏与初瑜心中。太后是“一国之母”。最高贵无比的女人。要是曹颙敢当她们的。这么比喻一下。怕是要引来亲与妻子的重嗔怪。
“这是太后赏的。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哪里还用的上这些?媳妇你喜欢的选些。剩下的。留着日后长生他们叔侄娶媳妇用。”李氏说道。
“媳妇首饰有了。还是太太留着吧。”初瑜笑着道。
曹颙已经放下玉镯。拿了一块玉佩把玩起来。玉佩是白玉材质。雕刻着凤鸟街灵芝回的图案。
“这玉佩样式倒是古朴。时下没见有这样的花样。想来是上了年限的。”曹颙对李氏与初瑜说道。
李氏见了。又从盒子里拣出一块鱼龙变玉佩来。说道:“瞧着它们两个的材质差不多。颜色儿也都黄。倒像是一对。”
曹接过。拿着手上看了。两个佩都是形态生动。雕刻风格古朴生动。
“咦?”初瑜在旁。已经是讶然出声:“这个玉佩我见过!”
她指的是曹颙方才看的凤鸟佩。小声对李氏说道:“太太。这块佩太后老人家戴过。媳妇小时候进宫时。还曾听太后同几位娘娘说起这块佩。说是太太后生前给的。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心爱之物。好像是前朝宫廷里的。说是有年头的东西。”
李氏闻言。神色大变。带着几分不安道:“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忘了。没留意在这个盒子里。这可怎么是好。还是送回吧。”
“母亲稍安勿躁。这盒子里的东西。值钱的不止一两样。既是太后赏赐的。就收着吧。说句实在话。只要是太后宫出来的。哪一件不名贵。仔细说起来。怕是这些东西都有些来历。”曹颙倒是洒脱。劝慰母亲道。
太后做了六十来年的“一国之母”。手中怕就是个“珍宝馆”。
曹颙虽没有贪婪心。但是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琢磨着。要是能将这些东西积攒下来。找个坛子。深埋地下。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