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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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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温顺公府是不是看曹家的情分,但是祖母老有所依,也使静惠打心底感激那边。 

  随着吹吹打打声,曹家送聘的队伍已经到了富察家门外。 

  傅鼐叫人开了中门,将队伍从大门迎进来,二十四抬聘礼陈列于庭院, 

  初瑜与兆佳氏担当下聘的堂客,使人捧着如意匣子,被迎进内宅,曹同伊都立两个则由傅鼐亲自陪着,在客厅待茶。 

  傅鼐满脸是笑,能看出是真心欢喜的。 

  虽说富察家同曹家是姻亲,但是因早年恩怨的缘故,疏远多年。曹进京后虽说好些,但是傅鼐同曹寅两个仍是心结未解。 

  如今,因静惠的缘故,使得两家重新续上姻亲,这往后走动起来也便宜。 

  不止是中间有四阿哥的交代,就是傅鼐自己个儿,也是个热心肠地人。虽说拉不下脸来向曹寅认错,但是想起年少轻狂时地事儿,委实是自己过错太多。 

  伊都立同傅鼐原本关系就不错,坐在厅上,说起这门亲事,也都带着几分欢喜。曹坐在一旁,同昌龄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傅鼐手中捧着红纸折子制的《过礼大帖》,上写了“鸾音”二字,打开,内书: 

  谨遵 

  钦定协辩三元万年书 

  合查 

  乾坤二造年命不将吉期用良辰黄道周堂吉日,谨詹于康熙五十三年腊月十六日迎娶大吉。 

  拜谢 

  天地、合卺、坐帐、交、冠带,衣裳面向喜神正南,迎之大吉。 

  宜娶、送亲人堂客用水、木两命大吉; 

  宜娶、送亲人忌鼠、牛、狗三相大吉; 

  宜新人上下轿用酉时大吉; 

  宜忌产孕、孀妇,毛女不用大吉; 

  一路逢庙、井、孤坟,用花红毡迎之大吉。 

  大德望富察亲翁傅鼐老先生门下纳彩 

  忝眷侍教姻侄曹叩拜 

  婚期已定,亲事在即,傅鼐“呵呵”笑了两声,合上帖子,问曹道:“南边来信儿来,了!看样子,你父亲这是年底就能进京?” 

  曹俯首道:“是,姑丈,已经收到父亲家书,说是新织造委了后,便启程进京。算算时日,就在冬月底、腊月初的光景。” 

  “如此大善!到时候喜事也能热闹些。”傅鼐点头道。 

  内宅,初瑜同兆佳氏被迎进上房。先由伊尔根觉罗氏引着。将两人带到东屋。 

  静惠穿着新衣裳,盘腿打坐在炕上,俯首恭迎。 

  初瑜充作使者,满脸带笑地从如意匣中取出如意。待看到如意侧面寸长地裂痕时,她眉头不由一皱,随即舒展开。装作不留意地模样,将如意放在静惠膝上。 

  静惠已经是满脸羞红,俯首不敢想看。 

  初瑜放完如意,又将带来的百子石榴簪、如意合欢钗拿出来,给静惠插戴上。 

  兆佳氏站在一旁观礼,心中也是喟叹。从伊都立这边算,她是静惠地堂舅母;同曹家那边算起,她却是静惠地姨婆婆。 

  没有父兄庇护,虽说名义上富察家为娘家。但是到底相隔了一层。要是出嫁后受了委屈。哪里有可倾诉之地? 

  热闹了一番,这边置办了酒菜,同时给曹颂准备了文房四宝、糕点、果品等为回礼,就算是大定礼成。接下来就等着正式迎娶了。 

  十天后,相同的仪式,往侍郎府下聘。同样的二十四抬聘礼。同样的锣鼓手,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地大媒换成了傅鼐。伊都立已经往口外出差去了。 

  看着曹家送来的聘礼,吴雅氏心里也算是满意。在她心中,本就觉得曹硕要比哥哥稳重些,有长子之风。 

  不过,长幼有序。 

  虽都是嫡子,但是不占长。曹硕身上没有爵位。这点却是比不过曹颂的。 

  曹颂已经补了宫里地侍卫,曹硕不过是个监生。身上没有差事,作为丈母娘,吴雅氏有些挑剔,也是寻常。 

  要是输给别人家地姑娘也就罢了,偏生是已经被抄家的董鄂家地姑娘,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反正就这一个闺女,是她疼到心坎里的,因此吴雅氏便暗暗下定主意,要给姑娘预备份丰厚的嫁妆,定要将那边地长房媳妇比过去,好好给姑娘长长脸,省得往后在婆家说话没底气。 

  在如慧心中,对于姑母家地表哥也好,还是表弟也罢,原都不怎么上心。 

  毕竟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女儿家自己惦记的道理? 

  但是怎么也是十八的大姑娘了,不是傻瓜,影影绰绰的也晓得原本说地是表哥,因自己害病的缘故,换成了表弟。 

  其中的羞愤,如何能言明? 

  不愿父母跟着操心,所以她强忍了,日日装作娴静,在闺阁里绣针线。心里对于作别人家媳妇这事儿,却是厌恶到了极点。 

  吴雅氏忙着预备各色嫁妆,没有留意到女儿地情绪不对。 

  只有如慧的奶子陶嬷嬷觉得姑娘不对劲儿,私下里问过一遭,如慧狠狠地哭了一场。 

  要不是她的病耽搁,父母何至于同姑母那边低三下四,就是对方背盟,也忍下认了另一门亲事。 

  要不是不想让父母再操心她这个女儿,她岂会这般委屈下嫁? 

  曹家的男儿有什么好,谁稀罕谁不成么?就是出家做姑子,也好过被人挑三拣四强许多。 

  如今,这不是成了笑话一般?倒显得她巴巴地往曹家贴似的。 

  陶嬷嬷虽说也替姑娘委屈,但是在她面前却只有劝慰的。说起来,曹硕的品貌也算是出挑的,并不比哥哥差什么。 

  相比之下,这个老三还算斯文有礼,不像老二,总是瞪了牛眼睛,看着有点愣头青。 

  一席话,听说如慧哭哭笑笑地,想起曹硕略显木讷地模样,顿时又觉得无趣得紧。 

  有人失意,也有人欢喜,只是欢喜中带着几分不安同惶恐。 

  下聘礼后,静惠很是放心不下祖母,同姨母央求后,又回到方家胡同这边。伊尔根觉罗氏虽不愿侄女回去,同董鄂家瓜葛太多,但是这血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便也能体谅她地孝顺之心。 

  曹府这边,都是喜气洋洋。 

  每日从衙门当差回来,曹便回到府中,或同庄先生说说话,说说父亲到京后如何;或者同初瑜一道去看看主院那边,看看屋子里的摆设还需要有什么添加得没有。 

  曹寅能回京,曹家这般从江南全身而退,庄先生亦是没想到。到底圣心如何,还要等曹寅进京后才能看出。 

  东府那边,曹颂已经往侍卫处当差,他本就身量偏高,穿起侍卫服来,也是仪表堂堂,带着几分威武之气。 

  因他年岁小,品级又低,同什的侍卫开始也瞧他不起,只当是寻常纨绔。结果校场比试,曹颂的骑射功夫都是拿得出手的,汉子们说起话来,这才算是融洽些。 

  兆佳氏见儿子如愿以偿地成了侍卫,到宫里当差,自觉长了颜面,心里对曹也有几分感激。要不是有静惠的事儿,她还真想好好谢谢侄儿同侄儿媳妇的。 

  虽说是一家人,也不好白白使唤的。 

  但是有静惠的事儿在前面摆着,再加上曹颂闹了那么一出,所以兆佳氏多少有些意难平。 

  曹颂的新房同曹硕的新房挨着,两处院子大小格局一模一样,这是兆佳氏特意选的。 

  当两处屋子都糊了四白落地,两处亲家使人量了规格尺寸后,兆佳氏心里就冷笑不已。 

  别说是姑奶奶已经没了,就算是姑奶奶还在,也值当什么?既是愿意搭亲戚,做孤女的娘家,那她倒是要看看,对方能陪送什么过来? 

  身边的这两个丫头还好,绿菊是她奶娘的外孙女,她也当成半个姑娘待。这个早先是给长子预备的,如今却寻思再留两年,等侄女过几年没身子,再开脸给曹硕做屋里人。 

  紫兰十九,转年就到了放出去嫁人的年纪。 

  曹颂如今只有一个屋里人,还是毁了半张脸,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紫兰正好合心。 

  是在媳妇进门前开脸,还是等媳妇进门后开脸,兆佳氏思量着还没有拿定主意……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六十六章 团聚(上) 

  十一月十八,圣驾巡幸塞外,命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随驾,是日自畅春园启行。 

  同日,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被钦点为纂修玉牒总裁官,内阁大学士萧永藻、王、学士查弼纳、礼部右侍郎荆山、为副总裁官。 

  玉牒就是爱新觉罗氏的皇家族谱,自顺治十二年议准,玉牒每十年纂修一次。 

  实际上,之后的每次纂修,都将上届纂修之年计算在内。因此,实际上每次纂修递减一年,相隔只隔九年。 

  这宗人府同礼部的事儿,曹听过也就算了。 

  太仆寺这边,伊都立十月中旬往口外去了,还没有回京。 

  曹心里盘算着日子,从江宁要是顺风顺水的话,父母也将到京城,所以实不愿出差。 

  王景曾六月往热河换曹,而后跟着圣驾往蒙古,在康熙面前也算是露脸。他有了小心思,便提前同曹说了,道是念及曹家双亲将到京,这次他出京办差事去。 

  真是乐不得的顺水人情,曹自是无话说。 

  曹寅进京为礼部左侍郎是朝廷邸报明发天下的,唐执玉也晓得,也知道他家里正预备喜事,忙得很。因此,衙门这边,他便力所能及多做事,尽量让曹每天能早些完了差事落衙。曹看在眼中,心里也甚是感激。虽说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却是将这些人情记在心中。 

  二房那边,倒是太平。 

  幸好曹颂转了外班侍卫,这次并不需要随扈,平素里就在畅春园那边值守。 

  曹项要往国子监读书,府里只剩下曹硕。他要过了年才往八旗学堂去。如今也算得闲。因此,他便跟着管家预备他同曹颂的亲事,也算是晓得了不少生计上的事儿。 

  稻谷每石是八百文,粟米六百四十文,如今钱贵,八百制钱就是合银一两。 

  衣料这边,除了元缎、潞绸贵些,要三、四两银子一匹。其他的绢、绫、绸都是一两银子到二两银子之间。 

  既是操办兄弟两个的亲事,这需要采购的各项物什多了去了,银子花得同流水似的。 

  曹硕早年在学堂,也曾学过术数,对于些粗浅地账目也能懂得些。 

  他觉得这样下去,有入不敷出之忧。虽说家里有两个庄子,每年能有些进项,但是这个操办亲事。要是太靡费地话,那往后日子就要紧巴巴。 

  毕竟家里还有四个弟妹,往后也需要有用钱的地方。 

  早年,老太君咽气时。他已经七岁,也恍惚有些印象,晓得祖母曾留给婚嫁银子。不过。当时还没有路姨娘,母亲也没有怀四妹妹,这个他是记得的。 

  他寻思了好几个节俭的法子,想要同母亲说说,省得往后家里生活艰难。 

  兆佳氏见了次子,不待他开口,便是开始唠叨上了。虽说晓得这个儿子脑子有些笨,但是不是有句话。叫“笨鸟先飞”么? 

  原来兆佳氏鲜少过问儿子们的功课。如今却受了刺激一般,见了曹硕。便要问上一遭。就算她自己个儿大字不识,但是也要听曹硕回到念到哪本书的第几卷了。 

  曹硕被问得浑身冒冷汗,手足冰冷,哪里还有心思去跟母亲说如何节流? 

  不怪兆佳氏难受,之前操心两个儿子的亲事,别的还没太在意。等亲事敲定,亲戚朋友往来每每提起地都是庶子曹项后,她的心里就很是不对味儿。 

  要不是曹硕临时身子不适,曹项哪里去弄这好名声去? 

  能得到考官大人的赏识,做太学生,这不都是占了哥哥的光? 

  要是哥俩儿都进国子监还好说,却偏偏只举荐一个,这般分出低矮高下来,不是挑唆兄弟不和么? 

  每每想到此处,兆佳氏在心里便将那多事的考官念叨了好几遭。唯一算是好的是,学堂里管饭不说,每月还贴补一两银钱。 

  曹颂身上有了爵,如今又当差,有了俸禄这不必说。曹硕今年十六,也算成丁了,在八旗佐领那边报备,每月有二两银子。 

  虽说不是见天的山珍海味,但是她那边也够嚼用,不再为银钱发愁…… 

  天气渐渐冷了,渐渐地起了西北风,街头的树叶被刮地差不多都落了,显出几分萧瑟。 

  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初瑜已经使人寻了大毛衣服出来,给曹换上。曹见天气越发严寒,心里算着父母到京的时日,也有些放心不下。 

  天气这样冷,运河已经结冰,中途要换马车行进、毕竟北上那几口,老的老,小的小,要是不惯冬寒,再折腾出病来。 

  早在使曹方南下时,曹就特意嘱咐过,将要进京时,提前三两天使人快马往京里送信。这样,曹也能出京去迎接。 

  十月十八日打江宁启程,这至今也一个来月了,曹怎么能不心急如焚?真真是殷殷切切地期待,想着家人团圆那一天。 

  江南曹家,已经成为往事。 

  不止曹心急,就是曹家在京地亲朋故旧,也都算着曹寅夫妇进京的日子。 

  曹家父子二人,同朝为官不说,还都是堂官,这也算是显赫。不管是远的,还是近地,对曹家都比原来热络三分。 

  曹不过是荫父祖的荣光,受到皇帝恩宠的年轻人;曹寅却是不同,那是实打实的帝王心腹、御前老臣。 

  父子之间,分量不可同日而语。 

  曹进京七、八年,渐渐跃居高位,是见惯别人的奉承的。虽说自己个儿晓得只是占了身份的便宜,面上也份外谦逊,但是骨子里多少有些傲气。 

  有的时候,对于权贵往来。朝廷倾轧。他只冷眼旁观,当笑话看。 

  如今,父亲将要进京,见了别人地热络,他才晓得自己安逸日子过地,有些肤浅了。虽说他年纪轻轻,位居从三品,也算高位。但在那些权贵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不说别地,就说侍卫处那边,二十多岁为二等侍卫甚至是一等侍卫地,也大有人在,品级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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