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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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喇氏瞧着初瑜为难,不由心酸,知道她出嫁的女儿,也不好说什么,便打破沉闷又说了两句闲话,虽是一心想要岔开话题,却怎么也乐呵不起来。
一会儿,跟着回来的喜云来禀,道是二门小厮传话,前院的席散了,额驸问格格是否还要在留些时辰。
初瑜不放心纳喇氏,正犹豫着,纳喇氏已经起身,吩咐喜云道:“去回话,就说格格别了福晋便出去!”
喜云应声下去了,纳喇氏伸手初瑜的大红春绸貂皮斗篷帮她系好。笑着说:“今儿忙糟糟的,乱了一日,额娘便不多留你。哪日闲了,你再回来!”说着话,眼圈又有些湿润起来。
初瑜紧紧握了握纳喇氏的手,终是劝了一句:“额娘,您别太担心,阿玛向来最疼弘曙的!”
纳喇氏勉强露出个笑容。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些额娘都省得。你也莫惦着我们这边,好生过你的日子,你过的好。额娘也就踏实多了。”说着拉了初瑜先到了福晋院子里,随后又一直送她到二门。
初瑜心中很是沉重,生母也好,嫡母也好,两人都不容易。
纳喇氏跟七阿哥最早,只是因出身不够高贵,只做了庶福晋,后来生了长女、长子后请封了侧福晋。而后,嫡福晋进门,正赶上纳喇氏刚生下弘曙。抬了侧福晋,与七阿哥感情最好之际,嫡福晋自然受到了冷落。
当初嫡福晋主动提出要带初瑜,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向七阿哥示好。这以后,虽然她也生育了两个女儿,但是对初瑜还是颇有几分真心。
初瑜未尝不知道这些。但在她心里,并没有特别倾向于生母还是嫡母,实在是两个额娘待她都是极好,这事于她,着实是个难题。
曹颙等初瑜出来。夫妻两个又向七阿哥与还未离开的亲长道别,随后出了淳郡王府。
虽然初瑜脸上带着笑,但是神情之中隐藏地忧色如何能瞒得了曹颙?
待回了曹府,到了梧桐苑,曹颙问她道:“这是怎么了,瞧着弘曙他们也不太自在。可是额娘身子不爽利?”这里的额娘称呼的就是纳喇氏了,私下里他这样称呼,与淳王福晋的“岳母”区分开。
初瑜想着生母与嫡母的矛盾,很是忧心,便讲了缘故。
因曹颙这些男客在前院,对小阿哥也是就奶子抱出来时瞧了两眼,并没人谈这些杂七杂八的,所以并不知道淳王福晋要认下下阿哥之事。
虽然是王府那边的事,他不该说什么,但是为了让初瑜安心,思量了一回,道:“额娘也是多虑了,这充作‘嫡子’养,毕竟不是嫡子,这爵位之事还要看岳父的意思!这点不用你操心,岳父与额娘感情向来好,定会早日与她讲清楚安她地心!”
说起这王府的关系,曹颙也头疼。按理来说,这嫡福晋是正经的女主人,其他侧福晋、庶福晋都要退避。偏侧福晋纳喇氏嫁淳郡王最早,又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女,与淳郡王恩爱了十几年。这嫡福晋反而是后进门的,生了两个女儿,还夭折了一个,与淳郡王真是“相敬如宾”。
初瑜瞅着曹颙喝了酒,有些乏,便不再同他说这些个烦心地事,喊喜云、珠儿端水进来,侍候他换了外头衣裳,洗手净面。
*
次日,方到户部,曹颙便听到一个消息,九门提督换人了。托合齐“以病乞假”,上命一等侍卫行走隆科多署步军统领,既“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
雍正朝的两个权臣,年羹尧已经在四川做巡抚,虽然前几个月因剿匪不力被提督弹劾,仍是有惊无险。因四川离京城这般远,虽然先前罢官,但仍是留任,几个月就又复职了。如今,后世传说中那个成为雍正登基助力的隆科多又按照历史发展的那般,当上九门提督。眼下虽然是“署”,但凭着他的资历,应该很快就能够有正式的任命。
眼下发作托合齐,却为了顺承郡王闯城门之事吗?曹颙想起那日十六阿哥所说的,顺承郡王七月间到热河请罪,告得可不是十阿哥,而是隐隐地将托合齐给推出来。
不过再想想,他又觉得不是那回事,这次京城时疫步军衙门也算是立了大功。估计还是因托合齐在九门提督任上久了,难免与储君有些往来,这算是犯了康熙的忌讳。
接下来,又是频繁的调令,几个旗的副都统对调。对京外地,则涉及几个省的督抚,有
清查地方亏空,有的则是“丁忧”的、“告老”的,
曹颙算着日子,这离康熙五十一年就剩下七十余天,难道废太子是正月间地事?
平郡王与太子有过节众所周之;淳郡王这边向来低调,皇子中只同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关系好些;觉罗塞什图如今是内班侍卫。自然也与太子牵扯不上;兆佳府是十三阿哥地妻族,完颜家是十四阿哥的妻族,宁春的岳父是八阿哥的门人,孙家方进京……
曹颙将这些亲戚朋友挨个数了,却是谁都与倒霉太子扯不上关系的,便安下心来。上面动静再打又如何,只要波及不到自己个身上,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好了。
曹颙眼下不缺钱。对权利也不似其他官员那般看重,自然能够泰然处之,然满朝文武像他这般随性地又有几个?
大家虽然隐隐地察觉出点什么,但是皆心里没底。这实在是圣心揣测啊!
就在大家精神都绷得紧紧时,康熙在十月二十五又下了个莫名其妙的旨意,谕八旗及部院衙门大臣:“各将灼知确见大臣以下、间散人以上笃行孝义者署名保奏。虽本旗无有,别旗有之,愿保奏者,亦著保奏。如大学士温达、尚书穆和伦、富宁安之孝,不但众人俱知,即朕亦深知之。孝者,百行之首。果有笃行孝义之人,尔等不可谓无由得知也。”
这才处置了一批堂官与督抚。怎么转到“孝道”上去?这是在点太子?那这太子到底是废,还是要继续在位呢?那些先前自以为揣摩出圣意地人心里又没底起来。
就是庄先生对曹颙提到京城各府,也只是四个字“暗潮涌动”。
最令曹颙苦笑不得的是,不管是正白旗都统,还是户部尚书,次日保奏的“笃行孝义者”名单上都有曹颙。
曹颙是曹寅嫡子,又有“御前求药”、“疾行千里侍父”这样的典故。这都统与户部尚书自然乐不得卖曹家与淳郡王府地面子。
回到府中,与庄先生说起此事时,曹颙只是摇头。这康熙老爷子哪里是要奖赏孝子的意思?怕就要对太子下手了。
庄先生也是叹息一回,毕竟他在索额图府为幕僚二十余年,就是这些日子被康熙发落的那些“索额图余党”。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虽然对这些人在索额图倒台时的漠然心冷,但是他心里也明白,面对无上皇权,谁又敢冒着舍弃前途性命的危险亲近索额图?
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凝神思索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道:“颙儿,这万岁爷有些……若是真要监视你,对老朽这边早会有交代。可是,这也两年多了,只是过问些曹家家事,并没有问令尊与你父子两个的交际往来。这,难道就是安排老朽来帮颙儿的?”
曹颙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我是什么人物,能够使他这般费心?或是怕先生心结难解,故意找个闲差让先生解闷!”说到这里,点了点头:“保不齐真是这个缘故,以往听父亲说过,这两年我也亲见,今上对旧臣却是优容得很!”
曹颙不会自以为是,这庄先生更不会了。两人说了两句,还是不明白康熙这般做的用意。
突然,书房外响起急促地脚步声。
“公子,先生,榕院打发人来,道是怜姨娘要生了!”是小满过来回话。
榕院并不在二门内,而是在前边的东侧院。
庄先生听了,猛地站起,疾步往外出去。
曹颙刚想跟过去,又觉得不对,这不像是自己能够插得上手的,忙叫人往二门送信,告诉初瑜与紫晶,请她们出来帮着料理。
这榕院地怜姨娘怜秋,就是康熙四十八年李氏进京卖的八个丫头之一。当时曹颙说了自己院子不添人,让紫晶在众人中挑两个稳当的侍候庄先生。
在诸人中,怜秋与惜秋姐妹年纪最长,行事又妥当,便被派到榕院。今年二月中旬,因怜秋有孕,庄先生就摆酒将姐妹两个都收了房。
按照先前大夫瞧的,这怜秋二月初时已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是春节前后坐的胎,论理应该在九月末十月初就该生。府里早早地准备了产房与产婆,可是等了大半个月,这怜秋还是没有半点要生的意思。
庄先生开始还着急,后来大夫瞧过,说是脉象无恙,方渐渐平和下来。不知怎地想起先古圣人都是生而异像地,他便忍不住向曹颙炫耀几回。
曹颙虽然对这产育之事不大懂,却也知道这或迟或早应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好在庄先生面前表露出来。毕竟庄先生五十多岁的人,又一心惦记着老来子,也实在怕他着急伤身。
曹颙为了稳妥,还特意请陈太医过来给怜秋诊了脉,也道是脉象平稳、无需担心。
*
这是曹府这几年第一次添丁,不止是初瑜与紫晶急忙忙带人过来照看。就是槐院的张嬷嬷也忍不住柱了拐杖与玉蜻过来。
这玉蜻虽然还没明着纳,但是早就做了曹颂的屋里人,眼下瞧着怜秋要生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酸涩。因曹颂还未正式说亲,按照大家规矩,她这房里人是不能提前生地,每月喝着避孕的药。
过了一会儿,下学回来的曹颂与西院的魏黑也都得了消息,到榕院来听信。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诘问
庄先生走来走去,面带急躁,全然没有素日的镇定,趣道:“没想到先生还有这般心切之时?看着倒像是年轻了三十多岁!”
这是笑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了,庄先生止步,看了看曹颂,又看看一旁乐呵呵看热闹的曹颙与魏黑,笑道:“你们别笑话老朽,总有你们自己心切那日!这不做爹,是体会不到其中这滋味的!”
曹颂撇撇嘴,只是不信:“做爹有什么好?不过是多个奶娃子,就值当人这般?”
曹颙则看了看魏黑,想着怎么再劝他一遭,让他早点找个好女子成亲,这都三十四、五的人了,总不好一直这么光棍下去。
魏黑在曹颙身边十年,见他望过来,立时晓得他的盘算,忙摆手道:“公子莫算计老黑,要是羡慕先生,还是早日于郡主开枝散叶!”
一句话,引得庄先生与曹颂都望向曹颙,曹颙正笑着不知怎么做答,便听两个婆子来报喜:“给先生道喜,如夫人添了个千金!”
庄先生立时怔住,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小千金?这是生了闺女?”
这世人皆是重男轻女,这庄先生反应也是寻常,两个婆子仍是堆笑:“是了,足足六斤,看着就是有福气的!”
庄先生先前的太太只生了两个闺女,早就嫁到南边了,这次一心盼个儿子,没想到又是个闺女,心里就有些失望。但他年过半百,经历又曲折复杂,心性较常人豁达,不待曹颙等人开口劝,便省得味来。这原本就没指望膝下再添儿女,如今老来老来添个小闺女,不至晚年寂寞,已然是福气,还苛求作甚?
想通这些。他便快活地笑了两声,随后向曹颙几个摆摆手:“行了行了,得了信,大家也请回吧!这天寒着,闺女可不敢往外抱,准备好洗三礼再瞧!”说完,便美滋滋地自己个儿往后房去了。
却是连方才嚷着小奶娃子无趣的曹颂都失望了,抓了抓脑袋道:“先生太不厚待。怎么自己个儿看,叫咱们白等!”
魏黑笑着说:“晚看几日,这有什么?公子、二公子,这可是喜事。是不是咱们晚上好好喝一顿,给先生道道喜!”
曹颙点头称善,庄先生前两年日子甚是冷清,整日里也就是出去喝喝茶、看看戏,眼下这多了媳妇,又添了孩子,总算是有些过日子的模样。
正说着话,初瑜、紫晶、玉蜻与张嬷嬷等人出来。因方才她们来时,曹颂与魏黑还不在,便又彼此见礼。
除了张嬷嬷脸上带着惋惜。初瑜她们三个脸上都带着欢喜。提起新生儿,初瑜笑道:“粉粉嫩嫩的,眼睛还没睁开,看着大致模样,倒更像怜秋姨娘一些!”
在场众人中,除了张嬷嬷外,其余众人虽然都是未没做过爹娘的。但是因平日府里没长辈,都跟着曹颙敬着庄先生,如今倒是真心替他欢喜。
倒是曹颂,突然想起一事来,开口问道:“这……这先生的闺女。应该称咱们什么?”
一句话,问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是都笑了。
大家原本心里都将这榕院新添的女婴当晚辈待的,眼下经曹颂这么一问,方省过神来。这女婴虽然才生下来。与大家都是平辈。
当晚,少不了置办了酒席,曹颙他们都打算陪着庄先生好好地喝一顿。因庄先生记得明日曹颙要去畅春园参加朝会,便叫大家量到就好,等着后日再好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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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颙穿了郡主额驸的朝服,骑马去了畅春园。
朝会地点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十五日地朝会也在这边,曹颙来过,所以晓得地方。他一进去就不由得愣住,这哪里像是朝会,更像是宗亲大会。
诸王、贝勒、贝子、公,但凡京城说得上名号的宗亲,都到了,足有七八十号。没有封爵的几个皇子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在,独独没有十三阿哥。
曹颙想着眼下处境艰难的十三阿哥,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虽说没有明着下令圈禁,但是康熙却免了十三阿哥与福晋进宫请安。
皇子不奉上命不得出京,又没有差事,别人见了也是尽躲的。十三阿哥骨子里带着傲气,哪里愿意去见他们的嘴脸,便像是自己将自己圈了似的,轻易并不出府。
文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