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小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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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听他这么说,立即眉开眼笑,暗暗庆幸自己这是遇见好人了。
“多谢公子。”
祝英齐略略点头,然后吩咐轿夫驾车。自己也跳上了马车。
他此次出门轻装便行,马车也不如上虞家中宽大,如今和梁月同坐在马车内就难免有些拥挤。祝英齐尴尬地道:“姑娘,未免惹人怀疑,在下不得已入了轿中。冒犯之处,请你见谅。”
梁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赶紧道:“明明是我麻烦公子,公子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道:“公子,您是个大好人!”
祝英齐还道她这么紧张要说什么,结果却是来了这么一句。
他笑着摇摇头,身子尽量贴着马车车壁。梁月见他如此,心中更加感激他,也愧疚于自己的打扰。她本想知道对方的名姓,虽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再见,但总想知道今天帮助了自己的人是谁。可话到嘴边,梁月又觉得有些冒昧。毕竟这个时代,贸贸然地问异姓名姓着实失礼和暧昧。
梁月便忍了没问。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一块玉佩上,只见上头有个“祝”字,梁月暗暗猜测,莫非对方是姓“祝”?行了一段路后,马车在一条巷子口停下。祝英齐道:“姑娘,这里便安全了。你可以下车了。”
梁月临行前对祝英齐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祝公子。”
祝英齐眸光一沉,语气也跟着变了:“姑娘如何知道我姓祝?”
梁月看他脸色不善,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便道:“我见公子腰间玉佩雕了一个‘祝’字,心想许是公子贵姓。今日承蒙公子相助,来日若有机会,必定回报公子。”
祝英台看她坦坦荡荡,并不矫揉造作,目光澄澈,除了感激之色,再无其他,这才又松了语气,微微含笑,道:“区区小事,你不必记挂在心。告辞。”
“祝公子再见。”
不管这个祝公子怎么说,她梁月是记下他的恩情了。
虽然这里已经和谢府天南地北,但是,福致客栈名气很大,梁月稍稍找人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回去的路线了。从福致客栈的后门进入,梁月同留在客栈内的跑堂打过招呼,这才去了房间换衣服。
等梁月换好衣服出门,就看到客栈的老跑堂在探头探脑的。这人便是上次让梁月提水去马文才他们厢房的那个。梁月淡淡地和他打过招呼,那人却仔仔细细地将梁月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才告诉梁月客栈的常客马公子在大堂等她。
老跑堂嘴里的马公子当然是马文才了……梁月悄悄吐舌,庆幸自己早点赶回来,没被马文才撞个正着。
“文才兄?你怎么来了?”梁月快步走到马文才身边,看他脸色实在不好,希望等会儿不要发飙才好。马文才冷冷一笑,道:“梁越,你动作倒是挺快。”
梁月轻咳一声,道:“我男扮女装形容丑陋,唯恐污了文才兄的眼睛,这才匆匆离开的嘛。”
马文才自然不信她的理由,在他看来,梁月扮起女装定比寻常女子还要好看。他哼了一声,道:“爷找了你大半日,你一句‘唯恐污了我的眼睛’就算揭过了吗?”
梁月一噎,心里苦道,她又没让他找!
马文才见她这样的表情,立刻就恼了,道:“梁越!你还敢苦着一张脸给我看?!”
梁月连连告饶,道:“那你想要如何?我再去街上让你找一找?”
马文才狠狠一拍她的脑袋,冷笑一声:“明日便要上课了,还不回书院?!”
说完,马文才转身出去了,闹的梁月一个头两个大。马大爷会这么善罢甘休?不过梁月也知道明天上课呢,现在是要回书院了,否则时间赶不上。等梁月出门后,马文才一下跨上马背,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马统在给他牵马,梁月就在马统边上走着。梁月发誓,自己真的不想和这位大爷一起回书院……不过自己要是说什么奇怪的话,他一定会当场发脾气吧?哎。梁月表示,和马大爷做朋友,压力不小。
马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对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一些的梁月道:“梁公子,不瞒你说,我跟在我家少爷身边多年,还从没见过我家少爷对什么人这么看重。虽然我家少爷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做你那个漱牙用的小刷子……”
说到这里,马统就挨了马文才一马鞭。自然,马文才也没真下重的力道。马统立即闭嘴了。梁月愣了好久,然后……然后她就明白了!马大爷放着好好的端午不过来找自己,原来是想知道那牙刷是怎么做的……
马文才用马鞭居高临下地指着梁月道:“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过正巧经过谢府,岂是去找你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谢府啊?额……不对啊,马统的意思明明是“今天”来找她,所以他该不会一开始就来过福致客栈,然后才找去的谢府吧?梁月忍着没问,就怕这厮恼羞成怒,真的一鞭子打下来。
“哦,我知道了,文才兄就是正好经过谢府,正好看到我的。”
“你……”马文才气极,扬着马鞭却没打下去。马统赶紧道:“唉哟,我说梁公子,你一天到晚惹我家少爷做什么?我家少爷这么看中你,对你是青睐有加。说起来你除了武功和家世比不上我们家少爷,和我家少爷也算是……也算是……”
马统挠挠头,想不出来什么形容词了。
马文才哼了一声,放下马鞭。
马统忽然想到什么,立即道:“也算是鱼水相投,天造地设!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对我们家公子呢?”
鱼、水、相、投?还天、造、地、设?!
梁月……默默地底下头。马文才脸色一黑,干脆纵马先走了。马统追了几步没追上,转身问梁月:“我家少爷怎么又生气了?”
梁月淡淡地解释道:“鱼水相投,天造地设乃是指的夫妻般配、恩爱和谐。你拿这词形容我和文才兄,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马统听完,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拉着梁月的袖子哀求道:“梁公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求求情!否则我死定了!”
梁月沉默望天,话说她今天惹到马文才的地方也不少啊。哎。
回到宿舍后,马统战战兢兢地服侍马文才洗漱完,等马文才抬抬下巴让他滚蛋后,他一溜烟就跑了。马文才穿着一身亵衣亵裤,手里拿着帕子擦着他一天没见、心爱的长弓。梁月则是和以往一样把书搬到两人的床中央,搬到第二本的时候,她的手背就被冰冷的弓身压住。
“你干嘛呢?”
马文才挑眉:“梁越。”
……
“我家的床比这大多了,我分一半的床给你也就罢了。你还要放一堆的书在中间!”马文才用长弓把梁月叠好的书全部挥到一边,“不许放!”
梁月也不满道:“既然文才兄嫌挤,那我继续睡地铺好了。”
“不行!”马文才仰首,“若是被人发现,影响了我的品状排行,梁越你赔我?”
梁月嘟嘴道:“可是我睡相差。非但半夜踢被子,而且打伤过文才兄。”
马文才嘴角一僵,心道,这么久的事情这臭小子怎么还记得?他冷哼一声,拿着一根腰带逼近梁月,威胁道:“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把你的手足绑上。”
☆、第36章
梁月赶紧用手抵着他的胸口,微微红了脸;道:“听你的便是;你不许胡来!”
马文才这才满意;对梁月的称呼又换了:“小越,这就对了吗。我们两个大男人;你怕什么?”
梁月……
当天晚上;一开始梁月睡的很不安稳,但是她也发现了马文才的睡相真是很好,基本躺下之后就没动过。她也就渐渐放心了;再加上今天累了一天,很快也就入睡了。不知道的是;她睡着之后;身边的人睁开了眼,支起了身子看了她半晌,一只手伸到她的胸口上方,不知道手的主人在想什么,似乎犹豫了许久,最后却是轻轻落到被子上,将被子往她下颔处拉了一拉,侧了个身也睡了。
因昨晚睡的深,梁月一早便起来,且精神十足。她轻手轻脚地打水洗漱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马统昨天说的话,看来文才兄对自己的牙刷很感兴趣。她笑看了一眼尚在睡梦中的马文才,然后出门去了。
马文才一觉醒来没看到梁月,听马统说她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倒是在今天揭示品状排行榜的时候,见到梁月和梁祝他们一起过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次的排行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尤其是马文才。他一向位居榜首,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也只有祝英台一人,可是今日,上榜的人却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一贯瞧不起梁山伯,心中鄙夷他的出生,如今被他超过,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梁月倒是在来的路上遇见的梁祝,而且经过那天晚上和祝英台的谈话,她已经决定尽量少掺合他们两个的事情,左右看他们对彼此已经生了情愫,也没她什么事儿。她只需看好文才兄就行。于是,她在一干人中见到马文才,就立刻朝着马文才跑过去了。
“文才兄,早!”
马文才瞪了一眼笑容灿烂的梁月,哼道:“一大早又不见了人,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啊。”
那厢,银心和四九因为自家公子上榜双双上榜的喜事而兴高采烈地欢呼着。王蓝田急着讨好马文才,说道:“马公子,凭这梁山伯也能上榜,必是祝英台贿赂了上头的人!”
梁月也不知道王蓝田这厮是怎么回事,马文才越揍他,他就越是奉承马文才,估计现在都要心服口服了。而梁山伯,从一开始就对他以德报怨,这厮呢?反而可劲儿地欺压梁山伯,逮到机会就要踩一脚!这不是受虐体质吗?梁月嗤之以鼻。不过对于王蓝田的话,马文才没有表示任何的态度,只是侧首看了一眼梁月,道:“快要上课了,还不走?等着给你大哥道喜呢?”
“啊?”梁月觉得马文才现在的心情可差了,多半是因为这品状排行的事情。向来位居榜首,突然被一个自己一惯不放在眼底的竞争对手挤下去了,自然不好受。梁月倒是也想祝贺梁山伯,可是,她也不想马文才生气。当然了,要是马文才继续待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跟梁山伯起冲突。于是,梁月拉着马文才的袖子,往人群外走去,道:“文才兄所言甚是,近来夫子心情不好,我们还是早点去课堂。”
因谢道韫非但离开了,而且还和王凝之定了亲,这陈子俊最近心里油煎也似,明眼人那是都看出来了。马文才因梁月的态度微微缓和了神色。当日上课的时候倒也没怎么发难。晚上的时候,梁山伯来找梁月,还带来了一些吃食。
梁月看着油纸包的妥妥帖帖的糕点,惊讶地问道:“大哥,你这是……”
梁山伯温文一笑:“阿越,你现在在长身体,要多吃一点。这次端午假期,我在山下买来的。快点尝尝。”
梁月脸上一红,看来自己“老是吃不饱,十六岁了还这么小个是因为营养不足”的概念已经在梁山伯的脑海里扎根了!不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梁月拿了一个糕点吃,道:“谢谢大哥。今日忘记和大哥说了,祝贺大哥上了榜首。”
梁山伯却是微微叹气,道:“若是能让英台别和我闹别扭,我这排行榜不上也罢。”
四九跟在梁山伯身后一直没说话,现在忍不住插嘴道:“我看祝公子就是因为觉得我家公子的家世比不上祝家,和我家公子一起上榜,丢了脸面!所以才会和我家公子闹别扭的!”
梁山伯喝道:“好了,四九。”
四九仍是不服气,道:“越公子,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以前和马文才一起上榜的时候就没这么古里古怪的呢?”
要说祝英台看不起梁山伯的家世,这一点梁月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梁月道:“四九,你不要胡说。既然祝公子当初和大哥结八拜之交,就绝不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你这话要是被祝公子听到了,无端惹了嫌隙。”
梁山伯也道:“我自然信英台的。只是……不知英台究竟怎么了。”
四九撇撇嘴没说话。梁月也跟着沉默了。默默地吃完剩下的糕点,梁月就干坐着发呆。梁山伯不知为何最近非但英台疏远了他,连梁月也是……想了一会儿,梁山伯开口道:“阿越,是不是我最近做错了什么,怎么你和英台都躲着我呢?”
梁月一怔,没想到自己最近的可以疏远还被梁山伯发觉了!
梁月眸子一动,巧笑道:“大哥净胡思乱想!我是因为最近课业上有不懂的问题,所以才自个儿烦着呢!”说完,梁月踮起脚尖,用力地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道:“大哥也不要将睡梦过错都揽到自个儿身上!时间不早了,大哥也去休息吧!”
梁月一如既往的笑容和亲近,让梁山伯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然后,他嘱咐梁月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课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不要一个人硬撑,如是云云,说完才离开。梁月心中感喟,望着梁山伯的背影,又想起了哥哥。抹去心里淡淡的忧思,梁月进屋去了,手里拿着做好的牙刷,心想今日先给马文才做一把,以后有空了再给梁山伯和荀巨伯做……
马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进门就焦急地对梁月道:“梁公子!刚刚少爷进屋看到你和梁山伯在说话,不知道怎么的,脸色就变了,还拿了弓箭出门,你快点去看看!”
“……额?”
梁月怕马文才伤人,虽然她也想不出他伤人的理由。可她就是这么下意识地去想了,于是,连牙刷也没放下,胡乱地塞到袖子里的口袋中,梁月就跑出去了。她在宿舍区找了一圈没见着马文才,心里倒也暗暗放松了,看来他不是去伤人的。不过,放心的同时,梁月又郁闷了,话说文才兄究竟去了哪里?
梁月找了一圈,终于在公告栏那里看到了马文才的人影。
“……梁山伯,你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