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倾城-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吃醋了?身为女人,不要轻易动粗。如果你再温柔一点,我还是会选择你的。记住,温柔。”说完又去继续和尘土奋战。
这几日生意格外的好,我忙得不可开交。每一天都在和时间赛跑,回家倒头便睡。查账时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这个说法并不确切。这是我以前的生日,也就是说只是我灵魂的生日。生日,生日,顾名思义,是出生的日子。这具身体的生日我不知道,应该不是今天。身体是傅紫莹,灵魂是吕思瑶,我究竟是谁?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不知还能不能再回去。在这里虽然生活还算不错,可我只能算一个过客,一个闯入者。一觉之后,我来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会离开这里。这一切太过玄妙,让我无法分辨。庄周梦蝶之后,是庄周,还是蝴蝶?
我的物理学的并不好,相对论怎么也搞不懂。这里的两年,在我原来的时空又是多久呢?两年,两个月,两天,还是只有两小时?家里的人还好吗?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发现我不在了。看过了太多的小说,结局不外乎几种。我死了或者是植物人,不然就是真正的傅紫莹占据了我的身体。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是第二种。那样妈妈不会太难过,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妈妈,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茵茵的饭菜虽然美味,但那不是妈妈的味道。两年多了,我设法让自己坚强,告诉自己要勇敢。我是真的累了,想念妈妈的怀抱,妈妈特有的香味。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因为我知道那没有用,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我今天忍不住了,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今晚的月亮并不圆满,只是残残的一小片。缺的那一片就像是我此刻不在完整的心。一阵风吹来,听到了叶子坠落的声音。不远处,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我向他走去,“把你借我用用。”一头扎在他怀里。他的味道和妈妈不一样,有着黄沙和青草的味道,让我觉得安心。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慢慢弄湿了他的衣衫。我听到了他发出的一声低叹,一双手臂紧紧地拥住了我。
这只落井下石的臭熊。自从那天以后,每当我要他干活,他都会冲我做出擦眼泪的动作。竟敢威胁我,我是那么容易就范的吗?大不了,少做一点好了。
香包
算了算日子,已经很久没有雷霄宇的消息了。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了,我又可以继续我平静快乐的生活了。难怪五柳山庄会那么富有,像他这么软磨硬泡,有几个人受得了。要做一个成功人士,真要有钢铁般的意志。后来才知道,雷大庄主最近根本就不在郢城,据说是去谈生意了。原来是我空欢喜一场,早已放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秋风吹过,天气慢慢的转凉。眼看着一年有要过去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自小生活在北方,习惯了干燥的气候。来到温润的南方,潮呼呼的天气让我很步适应。特别是冬天,又湿又冷,日子格外的难熬。雪人和雪仗也只在梦里出现过。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我抱着被子走出门,趁着天气好,去晒晒,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把被子弄好了,脚底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连忙缩脚,蹲下身子细看。是一个蓝色的香包,上面绣着淡紫色的芫花。花朵绣得很有活力,但是做工和绣工有些粗糙。这个香包似乎有一定年头了,丝绸有些褪色,丝线也不再光鲜。仔细闻了闻,香味也是若有似无。
这个香包透露着不寻常,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细看,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还没等站起身,手上的香包就被人抢走。昊天轻轻掸去香包上的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摩婴儿。他的目光流露出怜惜,怀念,悲哀……种种复杂的感情。
他把香包收入怀中,然后转向我。这时的表情和刚才大像径庭,双眼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脸色因为激动略有些发红。“知道你爱玩,有的东西是不能拿来玩的。类似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声音冰冷,像来自地狱深处。
我楞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本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心胸豁达的人。谁知是个小肚鸡肠,做事不经大脑的莽汉。没有搞清事实,就对我大喊大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要是存心发坏,还会笨到要你看见。真不知道当初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救他回来,给自己找罪受。
当天的饭桌上,大熊没有出现。竟然给我脸色看,不理他,反正挨饿的不是我。我食指大动,干掉了大部分饭菜。看不到他,我的食欲好的很。哼,以后最好不要出现。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胀起来还真是难受,早知道就不赌气吃那么多了。赌气有什么用,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一只臭熊而已,不懂人事是正常的。我的家里,哪轮得到他撒野。他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从今以后,当他是透明的。
第二天,早早地来到了花想容。我现在心无旁骛,挣大把大把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我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店里,调整店内布局,开发研究新产品。经过我的潜心研究,多次实验,终于制成了新的拳头产品——玉容粉。我采取了买神仙油送玉容粉的策略,打开了玉容粉的销路。
半夜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轻轻推开门,院里一片漆黑,应该都睡了吧。我放慢脚步,蹑手蹑脚走向卧室。在卧室门口,立着一条高大的黑影。我绕过他向里走,手臂却被他拉住。狠命甩了两下,没有甩脱。我靠近他,拍拍他的胳膊,抬脚猛踢他的膝盖。他发出一声闷哼,我借机抽出手臂,跑进卧室。插上门之后,又搬来椅子顶在门板上。
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进屋子,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在躺椅上假寐,享受难得的轻松。在我似睡非睡之际,阳光似乎不见了,感到些许凉意。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昊天背对阳光站着,身体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闭上眼,扭过头不去想他。
听到一声响动,应该是他坐下了。“我是来道歉了,那次是我错怪你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丢了香包,心里着急,一时也没多想。后来静下心想想你虽然不够稳重,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总之,都是我的错。”这叫什么话,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当然都是你的错。
“这个香包,对我很重要。”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像在回忆陈年往事。“我是穆特族人,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因为我混血的身份,很少有孩子愿意和我玩。我那时少言寡语,人人都说我是块木头。
只有幽儿不同,每天跑来和我玩,还经常给我带好吃的。她叫沈芫幽,是沈大夫的女儿,小我半岁。她整天笑嘻嘻的,看到她就会忘记烦恼。听到她甜甜的叫我天哥哥,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对她说,等她长大了就娶她做我的新娘。”
我拉拉身上的毯子,调整了一下姿势。“我累了。你的歉也道完了,请回吧。”我可没有什么美国时间听他的罗曼史。
他轻声笑了笑,并没有离去。“我第一次见到茵茵时,就觉得她很像幽儿。一样的纯净,一样的美好。只是幽儿的女红没有她的好。这个香包就是幽儿送我的礼物,她说我看到香包就像看到她一样。”
这只熊怎么今天这么烦呀。还是很困,可怎么也睡不着了,还要被迫听他的爱情故事。
“可是这一切都在我十二岁那年结束了。”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她染上了重病,连沈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只能眼看她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她还是一直对着我笑。在她临死的时候,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天哥哥,你一定要快乐,我在天上会看到的。’”
昊天不再做声,把头深深地埋在手掌里。我下地捅捅他,递给他一杯茶。他抬起脸,给我一个坏笑。
“这只臭熊,竟敢编故事骗我。”我扬起手。
他抓住我的手腕,“没有,我没骗你。我答应过幽儿要快乐,从那时起我每一天都努力让自己快乐。”
“对,终于练成了现在的厚脸皮。”
头疼
气温越来越低,我终究没能抵抗住它的威胁,感冒了。好在昊天和茵茵很照顾我,抢走了大部分的家务劳动。
清晨,太阳才刚刚冒出头,就有人在急切地拍打门环。我打开门,一个俗艳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个头很高,身着一袭花衣,骨架很是宽大。脸上花花绿绿的一片,看不出五官。她是谁,雷霄宇的又一个说客?对方见我没有言语,大剌剌的走进院子,随手带上了门。
我张开两手拦住她,“你是谁,竟敢私闯民宅。”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杨清,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扯了扯他的花裙子。
“怕我爹的人发现呗,还是小心点好。茵茵还好吗?”
我拉他忘屋里走。“很好呀,现在在厨房忙活,见到你就更好了。”
饭桌上,杨清的装扮引来了所有人的笑声。早饭过后,他讲起了他的计划。
“我这几天听到了一个消息。”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在南边的宁王可能要造反。”
我心里一惊,扫了眼桌上的另外两个人。茵茵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昊天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要确定消息的来源。
“这几年宁王在招兵买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宁王就开始谋划了。他‘赛孟尝’的绰号并非浪得虚名,手下的谋士不计其数。在他的封地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庶。如果他有行动,会有大批的人追随。现在的皇上软弱无能,是他起兵的大好时机。明年开春,他应该就会有所行动。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凭借我的人脉了。”说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我掏出手帕,不争气的鼻涕又要来了。“如果打仗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静观其变。”昊天轻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杨清又开口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里。既然宁王的目标是那张龙椅,那么攻下全国只是早晚的问题,到哪也不能避免兵灾。郢城临海,又盛产粮食,利于军备的储备。宁王应该不会不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毕竟他的行动名不正,言不顺。如果郢城被攻下,相信他不会为难百姓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先囤积些大米,以防战时缺粮。另外铺子里不要再有新的投入,银票全都兑成银子,再把大部分换成金子,便于携带。如果有情况发生,也好跑路。把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多准备几身粗布衣服。常用药特别是金创药要备下一些,刀剑无眼。”
杨清撂下话后跑去和茵茵卿卿我我,昊天坐在一边依然故我。只有我,被大雷炸的头昏昏沉沉,还要不停地和鼻涕奋战。战争对于我来说,只是电影和新闻报道里的镜头。这次要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人家穿越当娘娘,我再不济也不会当炮灰吧。现在是冷兵器时代,杀伤力应该不会太强的。
“害怕了?”我一哆嗦,抬头看见了昊天的超级大脸。
“谁说的。只是头疼,脑袋有点木而已。”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他收起笑容,表情从未见过的严肃。
怎么没人可怜可怜我这个病号呀。越想休息,工作就越多。掌柜老王的老婆在生了五个女儿之后终于给他生了个儿子。看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驳回他的请假请求。这是什么世道呀。他超生没罚款就不错了,还好意思跟我请产假。没看我在带病坚持工作吗,这么好的榜样也没激发起他的生产积极性。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竟然还要给他红包。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面前堆着厚厚的帐本,桌上的油灯光忽明忽暗,手中的帐册半天没有翻页。揉揉越来越疼的头,继续奋战。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学学会计课程,到现在只能干着急。没有了电脑和计算器,算盘我又打不熟练,只能用笔算了。一边记账,一边用草稿纸,大概我是独此一家了。
终于忙完了,伸伸懒腰,揉揉干涩的眼睛。外面已经大黑,四周静悄悄的,应该是午夜了吧。桌上一堆草稿纸,桌下一滩鼻涕纸。命真苦呀。古代的造纸技术太不发达了,磨得我鼻子生疼。走到镜子前,发现已经脱皮了,赶紧找出香脂抹上。钻到被窝里,倒头便睡。
一早醒来,全身骨头都酸酸的,太阳穴在不停的跳。脑袋里像有一把锤子在敲敲敲。挣扎着爬起来,脚踩在地上飘飘忽忽的。腾云驾雾地走出房间,迎面碰上了茵茵。刚要开口打招呼,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和她一样,用笑容表达了。
早饭过后,拉着昊天去花想容。确切的说,是他拖着我。我已经使不出力气,只好挂在他胳膊上,一点一点向前挪。
偏偏今天生意格外的好,我想早点收工的计划泡汤了。由于不能说话,我就静静地站在店里当花瓶,竟然有人说我今天特别有气质。那只臭熊不计形象的大笑。笑,笑,笑,把客人笑跑了,看我怎么治你。我的客人都是一群色女,不但没有被笑跑,反而个个双目放光,全都陶醉于熊的魅力。
店里人来人往,闹闹哄哄,那把锤子敲得更起劲了。鼻涕又要忍不住了,我的光辉形象。偷偷背过身,看看没人注意,快速的掏出手帕。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慢慢转过身,无数的星星在眼前眨呀眨。天突然黑了,身子向下瘫,要和地面做亲密接触……
病中吟
缓缓睁开眼睛,头已经不那么疼,试了试,喉咙仍旧发不出声音。
我正躺在一张床上,顶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