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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地主婆的红火日子-- 宋初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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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调皮的杨六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边偷偷的伸手捏了捏杨沫沫圆嘟嘟的脸蛋儿,边抢着答道:“阿母,小妹是该取名字了,我像她这么大时早就有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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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适应了新生活
杨六郎说着就改而用手去拨弄杨沫沫的小下巴,杨沫沫一被“调戏”马上皱着秀气的小眉头,努力的摇晃着小身子想要避过杨六郎的魔爪……
刘氏见状无奈的边摇头边答道:“你是小子自是早早就得了名,阿妹是丫头没那么早取名的,就是取也只是取个小名儿让我们自家人好叫唤,正儿八经的名儿还得等到出嫁前让她的未来婆家取,我们可取不得。”
刘氏这边说着话儿,杨六郎那边已经彻底“征服”了杨沫沫,得意的用两个手掌挤压住杨沫沫脸颊上两团圆乎乎的肉儿,这样的手势不但能固定住杨沫沫左右摇晃的小身子,还能让杨沫沫的小嘴被挤得不得不嘟起来。
最让杨沫沫气恼的是,六岁多的杨六郎一把她固定住、马上就凑到她跟前,死命的在她的小脸上乱亲,既然是乱亲一通那杨沫沫嘟起的小嘴他自然也就没有放过了,这可把杨沫沫气得死命的把小眼睛瞪得贼圆,恨不得狠狠的咬杨六郎的色嘴一口,看他还敢不敢随意夺走妹妹的初吻!
一直到杨沫沫被杨六郎亲得满脸都是口水,杨六郎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接上刘氏的话、一脸不解的问道:“阿母,为何是丫头就得晚取名?”
刘氏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们这儿的丫头都是这样,满两周岁了再由家里的长辈取个小名儿,待将来要出嫁了再由夫家取正经名儿。”
想来这也是闽南一带的风俗习惯了,不过杨沫沫见小岞村的人都是以“郎”和“娘”缀后,前面再冠上姓氏和在家里的排行来称呼各户人家里的孩童,既已有了大家通用的称呼名号,那其实取不取名字还真是对生活没太大影响,反正这名字就是一符号,杨沫沫对名字也没多大要求、能让人把这符号同她对上号就行。
这杨六郎像个好奇宝宝般,亲完杨沫沫改而把她那软绵绵的胳膊拿在手里玩弄,一边玩还一边不依不饶的问道:“可小妹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为何要让她的夫家替她取正经名儿?”
杨沫沫也是头一回听说这风俗,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刘氏的回答,只见刘氏笑着答道:“自古以来,哪户人家的丫头的正经名儿、不是出嫁前由夫家取的?据我所知整一片泉州府的寻常人家都这么干,只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比较讲究,满月时就会请有名望的长辈赐正经名儿。”
杨沫沫还没穿越前,就从各种资料文献里得知古代女子并不重视取名,取了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更不会经常让外人叫唤,有的女子甚至终其一生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姓名,最终只在墓碑上留下一个姓氏。
如今杨沫沫听了刘氏的话,才知道古女子真的不大在乎自个儿的姓名,乡野村户家的闺女大多都只有个粗鄙的小名,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则会有个文雅一些的闺名。但这些都算不得是正经的名字,这些女子即便是要出嫁了夫家也不一定给取名,反正取了嫁到夫家后也不能让人叫唤。
杨六郎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听了刘氏的回答后也就不再多问了,而是兴致勃勃的边“折磨”着杨沫沫边说道:“那咱给小妹取个什么样儿的小名好呢?我看小妹长得肉呼呼的,不如就叫她‘肉肉’吧!”
一旁正努力的同杨六郎“搏斗”的杨沫沫一听这名字,立时“扑哧”一声把口水喷满杨七郎的脸,同时心里更是恨恨的嘀咕道:我才不要叫什么“肉肉”,这简直就是“兽兽”的同义词嘛!打死都不能叫这个名字!
幸好这杨六郎的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就接下了话茬,训道:“这不是六弟你该操心的事儿,阿妹的小名自然得由阿公这个长辈来取了……”
那声音说着顿了顿,待他看清杨六郎正在干的坏事儿、马上接着训道:“六弟,你不帮着阿母晾衣服、就知道在这儿欺负小妹,仔细爹看到了揍你!你可别忘了上回阿爹可是揍得你的屁股疼了好几天!”
杨沫沫一听这话心里大喜、并立刻转过头去,对着站在杨六郎身后的杨大郎露出哀求的目光,可怜兮兮的以目光哀求杨大郎把杨六郎这个讨厌的小鬼头带走,杨大郎见了杨沫沫那郁闷的小可怜样儿,下意识的弯了嘴、眯了眼,二话不说的拎着杨六郎的领子、把他从杨沫沫身边拎走。
杨六郎一被腾空拎起来,马上“哇哇”大叫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何拎着我的领口,快放我下来……”
看着杨六郎像只腾空的青蛙般挥舞着四肢,杨沫沫十分解气的咧开小嘴儿“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见杨大郎在杨六两的小屁股上揍了两下,杨沫沫的小脸上更是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同时在心里悄悄的冲杨六郎吐舌头、做鬼脸———谁让你这个小鬼头欺负我、夺走我的初吻?活该被揍屁股!
杨大郎象征性的揍了杨六郎屁股几下,才把他丢到刘氏身边,板着脸教训道:“你小子以后不要再趁着阿母忙的时候欺负小妹了,你看你把小妹欺负成什么样儿?”
杨六郎小声的嘀咕道:“还能什么样儿,我不就是逗她两下吗?”
刘氏听了马上唬着脸跟着训了句:“逗什么逗?逗哭了你给哄去?”
“你在这儿帮阿母晾衣服,我去拿条帕子替小妹擦擦小脸,那脸上都是你的口水,苦得我们家阿妹小脸都皱到一起了!”
刘氏闻言忙笑着催道:“那大郎你还真得赶紧去寻条帕子来,那小丫头最不喜人乱亲她了,有一回你们阿爹亲得她满脸都是口水,她还耍了小性子不理你们阿爹好几天呢!别看这小丫头眼下还不到两岁,却只许她亲人、不许人亲她!”
这时杨三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连附和道:“阿母说的没错,有一回我偷亲阿妹粉嘟嘟的小嘴儿,我都还没亲到她就拿那没长齐的牙儿咬我呢!”
杨沫沫一见和杨六郎同在她的黑名单里的杨三郎出现,马上下意识的举起手想要护住自个儿的小脸儿……而只见杨沫沫才一挡住小脸儿,杨三郎就果然如她预料般的绕到了她跟前,轻而易举的拉开杨沫沫的小手,故意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刘氏的话已经让杨沫沫听了左边脸布满黑线了,杨三郎的举动立刻让她的右边脸也布满了黑线,杨三郎的刻意偷香让杨沫沫忍不住在心里愤怒的呐喊道———我这也是自我保护啊!我一小屁孩还要自我保护,我容易吗?!
要是被你们亲出病来了,不但她要遭罪家里还得花钱带她去看病,那多不划算啊!!
可杨沫沫眼下才两岁,不能告诉刘氏这些大人、不断的捏和用力亲宝宝的脸蛋,很可能会导致宝宝的腮腺和腮腺管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撕、压、挤,最终导致宝宝受伤。
杨沫沫还知道日常生活中,宝宝出现的种种“怪病”都和大人的“动手动嘴”有着密切的关系,例如流涎、口腔粘膜炎和腮腺炎等,所以杨沫沫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让那些爱她的人占她便宜,但她的自我保护却让刘氏等人当成了爱耍小性子。
幸好刘氏只是随意唠叨两句,没真觉得杨沫沫的脾气古怪,而就在杨大郎一脸溺爱的替杨沫沫擦干净小脸时,杨大柱终于从船尾走到了船头,问道:“素娘,你刚刚唤我?”
“嗯,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不是该给阿妹取小名儿了?”
杨大柱答道:“阿爹说,满两周岁的时候他再替阿妹取。”
“我醒得了,那也没剩几天了,我得赶紧张罗一下。”
刘氏这话让杨沫沫感到十分不解———这取名儿还要事先张罗什么?若是想取个有深度的名儿,那最多也就拿本书翻翻就行了……哪有什么可张罗的?
很快杨沫沫就知道刘氏并没有夸大,原来闽南人取个小名儿也是很有讲究的,和抓周礼儿有些相同,但却不似抓周礼儿那么隆重和繁琐。
一到杨沫沫满两周岁那天,刘氏照样先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的,随后再给她换上抓周儿那一日穿的那一身红衣裳,这穷人家的孩子的衣服总是往大里做,所以一年前抓周时穿的那身红衣服,杨沫沫两岁时再穿也依旧穿的下。
待杨沫沫穿好喜庆的红衣服,再由杨老爷子择一吉时,手执绑了红绸带的剪子、象征性的替杨沫沫剪去一小缕发丝,剪下来的那一小缕发丝刘氏马上拿了块红布包了起来,一脸虔诚的把它埋在香炉里。杨沫沫觉得这个剪发的仪式有点像蒙古族的“剪发礼”,只是没有蒙古族的剪发礼那么隆重。
这剪完头发就可以进入取名环节了,闽南一带一般都是由家中的长辈替幼童取名,杨家辈分最高的是杨老爷子,所以杨沫沫的小名自然得由他来取了。
因杨家世世代代都是靠打渔为生,且农村人比较迷信、认为孩子要取个贱名儿才会好养活,于是杨老爷子捏着胡子想了老半日,最终开口说道:“咱一家人日日同鱼打交道,祖祖辈辈也都是靠打渔为生,我看八娘的小名儿就叫‘鱼儿’吧。”
“鱼”这物事说它是个贵物事它也算不上,但它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吃得到的物事,也就是说杨老爷子取的“鱼儿”二字正好不贵不贱,这名儿让杨大柱夫妇听了都感到十分满意,连连赞道:“阿爹这名儿取得好,我们家阿妹以后就叫鱼儿了,有了鱼儿这个小名,我们阿妹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被刘氏抱在怀里的杨沫沫在心里默念着“鱼儿”二字,这两个字很普通也很寻常,但杨沫沫念着、念着心里却泛起了一丝难言的苦涩,深埋在她心里的某些记忆也因这两个字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鱼儿”这两个字,似乎让杨沫沫彻底的远离了存在记忆里的那个世界,让她那颗漂泊不安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让她决心带着这个名字开始另一段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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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道婆驱邪
因有了围椅可以借助着学走路,所以鱼儿(杨沫沫)其实一岁多就学会走路了,只是因大多时间住在船上,刘氏怕她刚刚学会走路会走不稳摔下船,所以大多时间还是把鱼儿放在围椅里。
这走路因先天条件的限制,所以鱼儿只能慢慢的尝试着让自己学会,但开口说话鱼儿却是不用学就会的,只是她不知道小宝宝一般都是几岁学会说话,生怕自己开口开得早了会被当成妖怪,加上鱼儿不会说闽南话,所以也就一直拖着没有在该开口的时候开口。
哪知鱼儿迟迟不开口说话可把刘氏给急坏了,以她抚养了五个孩子的经验来推断,大多幼童一岁左右就会说一些简单的字眼儿了,一岁半以后幼童能想到的大多都能说出来了,可这鱼儿都已经两岁多了还没开口说过半个字儿,这可把刘氏给急坏了、最终找了个机会把杨大柱拉到没人的地方商量。
“当家的,咱家阿妹都两岁多了,怎还不会开口叫人?”
杨大柱一听也跟着急了起来,问道:“你平日里没试着教她些简单的字眼儿吗?”
“我教了!阿妹还是娃娃被我抱在手里时,我就天天教她喊‘阿母’和‘阿爹’,可一直教到两岁她也还没学会……”
鱼儿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倍感无奈———正是刘氏打鱼儿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爱拿话来逗鱼儿开口,长期下来才会让鱼儿分不清她究竟在什么时候开口合适。若是刘氏之前都不逗鱼儿开口,到那该开口的时候再来逗,那鱼儿自然就会顺其自然的吐出第一个字了。
可刘氏又怎会知道鱼儿心里的苦衷和无奈呢?
刘氏怎会知道鱼儿其实一生下来就会讲话,只是一直忍耐着没开口?
而找了杨大柱商量、他也没能马上揪出鱼儿不能说话的缘由来,这让刘氏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最后她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让刘氏慌忙无措的扯住杨大柱、问道:“当家的,咱家阿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杨大柱一脸肯定的反驳道:“不可能,你忘了阿妹出生时哭得有多响亮?若真是哑巴,哪能发出那么响亮的哭声来?”
“可这孩子迟迟不能开口说话,总得有个缘由吧?!”
刘氏先是着急的提高了嗓门抱怨了句,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猛然把音调降了下去,凑到杨大柱耳边悄声说道:“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我听山上道观里的那些道婆说,一两岁的娃娃最容易招惹那些秽*物儿!”
闽南一带的人十分迷信,尤其是目不识丁的农村人更信这些物事,所以杨大柱被刘氏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儿了,怔了好半响才提议道:“要不你抽空到道观去请个道婆,让她到家里替我们阿妹做法驱邪,兴许做了法后阿妹就会开口说话了。”
刘氏也为此事着急得很,在没有别的法子的情况下只能病急乱投医、赞同了杨大柱的提议,道:“我醒得了,我明儿就去道观请个道婆来船上做法。”
这刘氏一心期盼着鱼儿能早些开口说话,所以第二天一闲下来马上就上道观请了个道婆到家里来,生怕晚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就会被那邪秽*物给害去了去般。
被刘氏请下山的道婆姓王,穿着一袭杏黄色的长衫,宽大的袖子各绣着两个太极图,头顶梳着圆髻、插着一把玉簪,一手拿着白色的拂尘、一手拿着招魂铃铛,一到杨家的船上就甩着拂尘、摇着铃铛,来来回回的在船上走了好几遭。
被放在围椅里的鱼儿好奇的看着王道婆的举动,同时心里暗暗猜想莫非刘氏嫌自家木船停靠的风水不好,所以才会请道婆来看看风水、挪挪位置,一点都没想到自己才是刘氏请道婆来的根源……
只见王道婆装模作样的在船上绕了几圈后,眯着眼站到了鱼儿身旁,拈着手指、摇头晃脑的说道:“施主猜的没错,这船上果然有秽*物并上了幼童的身,那秽*物压制住幼童的三魂七魄,让幼童迟迟不能开口说话。”
刘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咯噔”,马上焦急的拉着王道婆问道:“真有秽*物上了我们家阿妹的身?那大师可有法子将那秽*物驱除?”
那道婆继续故弄玄虚的说道:“这取出秽*物的法子有倒是有,不过施主怕是得破财才能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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