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军事历史电子书 > 大殉葬 >

第4部分

大殉葬-第4部分

小说: 大殉葬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什么命运也不要,我只要我母亲。”

  大鸾又哭泣起来,这时候又是个十岁的孩子了。

  不知何时姜尹站在大鸾的身后,像个幽灵。

  “杀死你母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姜尹稚嫩为脱的声音却透着剑锋的寒气。

  “你母亲乃为莫族,干莫世代姻胞,既为干*,又为干国民,自知干国以剑兴国,敢问你母亲十年来是否教你莫族铸剑之法?”

  “这又与我母亲的死何干?庶母又是何人?”

  大鸾并不搭理芙好,而是眼睛逼视着干伯,放着怒光。

  “我想起来了,我母亲说过这个庶母。在我还尚未出生的时候,母亲怀着身孕去找这个女人,大约是隆冬时分。”

  “天很冷,敲了很久的门,就是不开。母亲说她当时索性一头撞开了门闯了进去。——父亲,您还记得吗?母亲说,那一众花红柳绿的女人纷纷侧目嬉笑,有人脱了绣鞋扔过来,正巧砸在母亲的背上,又引来一阵*的笑。大庭广众之下,父亲您正趴在地上,袒着上身,舔嗅一只女人的脚。当时这个女人看到母亲来了,转头轻喝了一声您,您才爬起来,还不忘拍打下她的屁股,她欠欠身子起来,施礼叫了一声,‘姐姐。’”

  “母亲说,她的声音真好听呢,就像山谷里的莺鸟。您还记得吗?父亲。母亲说她一直在对您僵硬地施礼,‘恳请官人回家。’您当时说的话,母亲直到死亡前还记得,母亲说,她从你那里走出来后,就一路上对腹中的我说,一直不断重复地说,这几年还在说,不停地说。您当时是这么说的,‘回家?——奴隶做了那么久,现在有钱、有地、掌管600个工匠、位列中士,不让我享这荣华倒也罢了,还来劝我回家?’。

  “后来怎么回事,母亲说她都忘记了,只知道走出那花红柳绿的庭院,外面的寒风刺骨,母亲抖索着身体,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直阴沉着脸,再后来,母亲生下来我,母亲说,她生下我时,最想念的是……母亲说, ‘母亲,那里面真暖,四个火炉呢?早知道生孩子生了三天,差点冷死,那是就不应该走……’”

  “过去之事,勿要再提,那时的干伯是个吴国的奴隶而已,现在的干伯早已死后重生,是这桃花坞的主人,未来干国的国家义士。今后,可要牢记这一点,否则就是父亲,我也不能容你,这里是桃花坞,不是梅里城。”

  干伯一挥手蛮横地打断他,一本正色地继续说道。

  “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是干人复兴的国家义士,如果能活着回来,那将是干国未来的宫室少主,而绝不能是莫鲤这个女人的儿子!” 。 想看书来

1、古怪的老嬷(上)
“看清了,这个是幺欢,桃花坞训鹤师平游子的弟子;这两个是姜鱼、姜尹姐妹,桃花坞的舞师,也就是你的庶母夏梨的两个小侍从。”

  象对大鸾介绍,面带微笑,狭长的小眼睛扫视着他。

  大鸾在晨曦的迷雾下,略略看了一眼:他们都是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幺欢除了一双鹰钩鼻子外,没什么特别的,而这两孪生姐妹就很有特点了,姐姐姜鱼眉目生动,长腰销肩,手上脚上都挂着青铜铃铛,屈膝行李时,叮当作响,合着她的嬉笑声,让人心生愉悦。但她的妹妹姜尹,却是个冷脸的,行走无声,说话铿锵,浑身上下闪着潋滟的光,这些光带刺儿,让人轻易是不敢上前的。

  姜尹站在大鸾跟前时,大鸾首先就往后退了两步。

  “胆小鬼。”她鼻孔张了张。

  “休要持着师傅的宠爱而自骄。”象微笑着批评姜尹。

  “从今后,你们五人齐全了,要亲如一家,形同手足,黎明即起,苦练技艺。”象说,像个施幻的人,眼神里透着迷离的光。

  “画,舞,鹤,剑,此四者皆为吴王所好。你们要做的就是倾尽所能投其所好。”象在滔滔不绝地给站成一排的四个孩子临摹未来的场景。

  “姜尹、姜鱼,你们回答,进入宫中要做什么。”

  “画师。”

  “芙好?”

  “舞师。”

  “幺欢?”

  “卜人。”

  “大鸾?”

  “剑客?不,铸剑!……也不,相剑?”

  “相剑师!”

  一个女人穿着宽袖的短袄低头干活,头也不抬地替大鸾答道。

  大鸾知道是惠娘,桃花坞里的人都管她叫老嬷,实际上,她没那么老。

  惠娘今年三十八岁,在桃花坞跟随坞主允迟已有二十余年,期间生了一个儿子,不知父亲是谁,后来死掉了,再下来,她嫁给桃花坞内的马夫,又生了一对女儿,就是姜孜姜鱼姊妹。

  不知道惠娘以前的样子,现在的她,像个哑巴,从不说话,也不笑,行动起来,又像只伶仃的野猫,不用吩咐,会悄无声息地替每个人办好各样杂事。只是姜孜似乎总是对她有气,说话间,随时都会流露出大不敬来。

  “老嬷。”她随桃花坞的人这样叫,“我需要一些丹青,你去集市里买给我。”她命令。

  惠娘仍是不言语,转身出去了。

  几个时辰后就带了丹青回来。

  姜尹叫了大鸾来,在中间庭院的萧墙下,让他看着,然后吞了一些丹青含在嘴里,稍稍鼻孔吸了些气,猛地一用力,漱洒在墙壁上。大鸾以为她在羞辱她母亲,有些吃惊,惠娘却冷着脸不发一言,指指墙壁。大鸾看过去,墙壁上朱红色和青黑色洒了一片,仔细辨认,却吓了一跳。

  “这,这不是魑魅鬼怪的群物之象吗?”

  大鸾叫道。

  姜尹摸着嘴角的砂红,古怪地笑了。

  “别以为是干伯的儿子,就怎么样,桃花坞的人,个个都有绝技。”

  她说完,就走了。来去都悄无声息,像个幽灵。

  惠娘仍是不言语,拎了水过来,大鸾这才注意到,这萧墙是石做的,漱洒的丹青及时能够清理掉,看来,这是姜孜练习“口画”的地方。

1、古怪的老嬷(中)
到了晚间,打起了雷,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大鸾被惊醒过来,脑子里总是记起古怪的姜孜和她的母亲,听着这桃花坞不时轰隆隆的雷声,说不出的难受。

  大鸾想起了母亲。

  母亲挑了鱼回来的模样,让大鸾记忆深刻。在和母亲生活的这几年来,母亲也和惠娘一样,很少言语,在桃花泾的冶铁场打铁。以前做奴隶时做这样的活,直练得双手如铁,后来父亲升了“锻人”,管制五百锻工,母亲是不用再做了,再后来父亲升了“趣马”,整日和一群马匹打交道,母亲不喜欢,只好躲得远远地。谁知道为了躲马,倒是被父亲彻底躲开了她,后来,父亲死后,她不得不又重操旧业,只是身份自由了,活儿却比做奴隶时还要多,时常肿胀了双手回来,用脚踢他醒来。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就看见母亲肩头一根柴棍上挑着他爱吃的厥鱼,一溜烟有大小好多条。

  “起来,挑个最大的吃掉它,赶快给我长大。”

  她扯着嗓子,长长地喊一声,没有多少感情的样子,然后打着哈欠倒在地上的草铺旁,伸着脚,等他坐起来,就能看见她睡着了,嘴里喃喃自语,挂着涎丝。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重复,到了秋冬,冶铁场休假时,她又去做涓工,仍旧是每晚回来,累得倒头就睡,睡前还会喊一声,“给我快点长大。”狠狠地,仿佛她这么辛苦地做工,就是为了使他快点长大。

  屋里,像是一口瓮。很快鼾声在瓮里响起来来,母亲在说着什么话,一声大;一声小。听不懂。

  母亲从门口进来,双手拉着大鸾。

  “哎呀!儿子,”她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你可是看到你父亲了!”

  她说完走了出去,穿过长廊时,回头向他招手。

  大鸾想也没想,披衣跟了出去。

  前面的确有个黑影,披着蓑衣,疾步在走。大鸾再也熟悉不过了,那的确是母亲的背影。

  “母亲。”他喊叫,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母亲等等我。”

  黑影似乎听见了这背后的呼喊,停了数秒,然而雨滂沱而下,黑影踌躇之间,遮起斗笠,冲出长廊,消失在雨夜深处了。

  夜黑,路是怎么走的,都忘记了,前面似乎有人在嘤嘤哭泣。摸索着这点若有若无的哭声,大鸾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黑黢黢的山峦前,停下来,母亲在哭。

  “……孩子不小心被我杀死了,不过死了也好。瞧,你说过一次,我就记住了,知道‘耕织社’的头人是不允许有家的,……那天傍晚……我想一想……傍晚,宫里来人了,我不清楚是来领鹤的?还是头人来查看的?我只想着把他锁在望楼里,草堆是在望楼边上。等我想起孩子来,我才知道我太着急,让孩子就坐在草堆上,草堆底下是仓促放进去的剑,私铸的剑……等我抱起他时,……啊呀!”

  她似乎在对着一团土在诉说,压低了声音,断断续续,抽抽噎噎。

  远处是鹤舍,那些大鹤是听得见这些声音的,发着咯咯咯的叫声。尖厉的声音,让人害怕。

  大鸾尽管离得好远,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声唤,“母亲。”

  “……啊呀!……,血从草堆上一条条蛇一样钻出来!她的小手小腿啊!孩子颤颤著一抖一抖,我听一听她的肚子还有响,他平时爱哭闹,可那时他不哭了,很乖,闭着眼睛。我知道他死了,多年前,吴王来桃花坞杀人一样,很多人都是刀剑入了肚子,白花花的肠那样淌出来,……。你还记得吗?桃花坞桃树一夜之间都被这些尸肉血水浇得死了一片……。孩子死,不算一回事,你不要难受,只要你不难受,我就会一滴泪也不淌下。我一想到你的复国大志,我就不觉得后悔,孩子死了,但最少头人没有觉察,桃花坞保住了,你的命保住了,我似乎也就忘记了孩子。一晃冬天就来了,到冬天,以往那几个收养着要送进宫行事的孩子会怕冷,不出来练技,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孩子他生来不怕冷,可我一睁开眼睛,后院里那几个孩子齐刷刷站着,他们长了一岁了!……到那时候,我好像忽然才想起我们的孩子,我们还曾有过一个孩子!现在你也走了好多年了,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长,长得我没有任何盼望,我才想起,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我想他,我也想你啊……。”

  母亲似乎并没有听到大鸾的呼唤,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诉说着谜一样的往事,一声响雷从黑暗无际的天空炸开时,大鸾这才看见电闪雷鸣下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她的脸异常扭曲,泛着青绿色的光,眼睛似乎流不出眼泪了,一下接一下地眨着、挤弄着,喉咙里像扎了鱼刺一样,“咕噜”一下,再“咕噜”一下,伸着嶙峋的双手,比划着,像个抓不到孩子吃的老妖怪。

  她的确不是自己的母亲莫鲤,大鸾看准了,她是老嬷惠娘!

  雨点大起来,大鸾的双腿微微发软,有些动弹不得,也不知过了多少光景,他才心惊胆颤地逃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1、古怪的老嬷(下)
第二天,大鸾早起第一个就看见老嬷惠娘在洒扫*。

  “你很像我的母亲。”他对她说。

  雨停了,庭院的长廊上不时有雨水滴答滴答地掉下来,惠娘向大鸾轻轻施了施礼。

  “少主,我只是个仆人,哪敢和您的母亲相提并论?您若有需要,只管随时差遣就是了。”她依旧十分冰冷。

  这是大鸾第一次听见惠娘开口说话,声音很婉转,一字一顿,和她一团愁苦的面容相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昨晚……我听到了一阵哭声,在望楼后的山坡上。”

  大鸾战战兢兢地说,似乎想要试探。

  惠娘不再言语,继续扫着庭院。

  “有人要杀我。半夜时分。”大鸾走进一步说。

  这时姜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大鸾跟前。

  “是吗?兴许是少主刚刚丧了母亲,心绪难宁的缘故。昨晚我可睡得大好,什么也没听见。”她说。

  大鸾并不理她,只管跟着惠娘。

  “只是不知道缘何,在我房间里踌躇半晌,动手时,却恨不下心,我甚至都听到了那把利剑出鞘的声音,可是,最终,那人还是走掉了。”

  惠娘似乎并不听他说些什么,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门关闭着,大鸾叫了两声,不见答应。疑心她心虚了,更加大声地叫,并且伸手拍着房门。

  “那背影,是个女人!”

  里面并无特别的动静,大鸾并不相信,惠娘就此歇下了,于是更加大声地叫。

  “我直接告诉你罢。那个女人怀里有把会鸣叫的剑,剑的鸣叫声,像秋后的虫鸣,这虫鸣声,前音细长,尾音如哨,带有阴气,一定出自数年阴土的棺椁之中。而且趁着闪电,我又看到那剑色黄白相杂,人云:黄为坚,白为牣,阴土埋葬锋芒未减寸毫,那么定是把罕世宝剑。”

  “看不出你还会相剑?”姜尹挑着眉毛。

  “你不是说桃花坞的人个个都有绝技吗?我自然也有。”大鸾抱着臂膀对着她。“不过桃花坞的人,个个都很奇怪。”他把眼尾扫向眼前闭起的门框,“桃花坞里出了这一把好剑,改日我一定要问问父亲,是否知道?”

  这个时候,透过门缝,大鸾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惠娘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 txt小说上传分享

2、神奇的壁画(上)
“三年苦练,你已掌握了基本的相剑技能,明天该血祭了。与你耳后纹上青鸟,你可愿意?”

  “父亲,这是做什么?”

  “纹上青鸟纹,就是勇敢之化身了,干人要有干人的模样。”

  “那进宫岂不是不方便。”

  “你进宫只是做奴隶,检查得没这么细。

  “不是进宫做相剑师吗?”

  “那只是你进宫后的第一个目标。”

  “还有什么更大的目标吗?这已经是无比艰难的任务了。”

  “报仇。”

  “报什么仇?” 

  “与我是复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