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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大殉葬-第1部分

小说: 大殉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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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主题:信徒望着灵魂的锋刃一天天起锈,他将毕生消耗在与那锈迹的搏杀中,而倒地后才发现,所谓信仰,不过只是个玩笑。

  故事:春秋时期,吴干交战,干人英勇,誓死不降,连八岁孩童也摘齿上战,但仍抵挡不住亡国之势。干国亡,男为奴、女为妾,部分王公后裔潜逃之太湖边上桃花坞内,蓄机谋叛。

  百余年后,干人后裔干伯,因生擒金豹救王有功,从奴隶一跃成为士人,女人莫鲤因一己私情,诱迫干伯误入桃花坞、

  一副来历不明的斑驳壁画,一段真相模糊的灭国传说,一种含混不清的国家信仰,让一群人卷入其中……

  命运之手就此洒下大网。。。。。。

  于是一段情祭桃花坞、泪洒复仇路的故事就此展开。

  以国家信仰之名,谋叛,弑君,骨血结盟,制造一场哀声倾市的万人大殉葬。

  以剑胆精神之名,爱情,亲情,忠义陷阱,上演一场情欲灭绝的人伦大悲剧。

  然而故事还没有结束。

  狂热的信徒在无辜的鲜血面前逐渐清醒过来,却发现这一切包括:桃花坞密谋叛事、伍子胥建筑阖闾城、要离刺杀庆忌、干将莫邪铸宝剑、乃至万人殉葬,都是一个巨大阴谋下的小阴谋。

  小阴谋背后都各得其利,而大阴谋呢?

  到底谁是才是背后那只黄雀?

  ……

  却原来:

  这平安、喜悦和恩典,这焦虑、困扰和挣扎,却本无意义!

  一切只是平地而生,无因无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一双眼睛(上)
他们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他们将要拥抱,将要杀戮……

  ——题记

  第一章 滑落

  1、一双眼睛

  王僚三年,深秋。

  梅里城外,有一个女人在疾步行走。

  她叫莫鲤。

  此时,莫鲤觉得有一双眼睛紧紧跟随着自己,这种感觉由来已久。

  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来讲,习惯了恐惧,就像习惯了命运一样,在没有生死之危之前,就只能选择逆来顺受。尽管这双眼睛在自己的周围偷窥已有几年,可莫鲤还是头一次觉得如此紧张。

  莫鲤带着背后的眼睛,穿过市井,走过一条通往城外的小径,来到了水洗塘。今天天冷,人少些,是发月利的日子,洗完这一筐,过冬给大鸾赶件鼠皮袄子的钱就攒够了。

  在外流落了五年,还是回到了梅里城,虽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但是好在找口饭吃相对容易些,再说了,越是看起来不可能藏身的地方,却越是最安全。

  避开人群,莫鲤挑了一个大点的石头蹲了下来,开始洗那些大牢里战俘身上剥下来弥散着血腥和汗臭的衣服。自公子光伐楚打了个反败为胜的漂亮仗后,吴国信心大增,不时*周边的邻近小国。这不,又有一批战败的降兵被抓来做奴隶了。

  总是有一束强光从高低不等的灌木林内投射过来,这背后的强光比往日多了几分尖锐,锥子一样刺到莫鲤的脊椎骨上,黑色的麻衣在水里往下沉,莫鲤觉得总是不妥,加大动作去洗那衣服,——猛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秋寒,连日头都是白的,恹恹的,可那背后的焦灼,还是一直存在,剑光一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不,简直是锋利。

  莫鲤觉得一定得回去看看。

  莫鲤一路跑回家,推开门,还好,儿子在玩剑,一如往常。查看了水瓮、门窗、粮仓、马厩,除了风吹过来有一丝动静外,家还是自己的家,毫无变化,莫鲤松了口气。

  儿子大鸾在玩一把青铜短剑,这剑是那个叫干伯的父亲留给儿子唯一的财产,如果说还有其它的话,那就是五年间为躲避追杀而不间断的逃亡。

  所以每到一处刚住下,大鸾是不允许跑出家门的。

  现在大鸾唯一的朋友就是这把短剑,刻有青鸟纹,篆着不认识的字。

  木盆里躺着几条暴毙的鱼,大鸾正在用父亲这把来历不明的短剑剔着冰冷的鱼鳞。“嚓-嚓-嚓”,鱼鳞有条不紊地往下掉,几乎纹丝不动地按照原有生长的方向落在地上,等最后的鱼掉下来,地上就出现了一条完整的无头鱼,鳞做的,闪着耀眼的光,于是大鸾就笑了。

  莫鲤问他看到什么没有。

  “有风。”大鸾说,眼睛直直地盯向了门外。

  莫鲤又一次猛回头向背后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果真有风,只好去仔细关上门窗。

  “母亲,你说要给我买鼠皮做袄子的。”

  “嗯,到了冬天是要做的。”

  “能不能不要袄子,换成剑。义士配长剑,我这把,短了。”

  十岁的儿子,说起话来,一副成人的德行。

  莫鲤什么也没说,关了门窗,懒得理这十岁的孩子。嗜剑没什么好处,像他父亲,就因这个惨死了。 。。

1、一双眼睛(中)
干伯以前是个马夫,奴隶的最下等。一次宫中有人献豹,奴隶们抓阄与豹肉搏,干伯不幸抓中。人们都以为干伯难逃一死,却谁知道那刺客是以献豹为名,意欲刺杀吴王的。斗豹刚一开始,牢笼打开,金豹闻到吴王气息,就直奔而去。情急之中,干伯拔剑自断其臂扔与金豹,这金豹虽是被刺客驯养只识吴王衣物气味,但是在血腥膻味的诱惑面前,*本能使得这只饿了足足五天的豹子临阵倒戈,叼起了地上的新鲜人肉,囫吞直咽,瞬间被弩手射杀。

  当这只豹子和它的刺客主人像两只刺猬一样躺在箭靶之林时,干伯被吴王亲自下令从“闱夫(马夫)”升为“趣马(掌管用马)”,这样不仅去掉了奴隶身份,而且还一路升为专管吴王马匹的下士。

  好运总是随着好运而来,干伯作为干人的后裔,相剑的本领似乎也是娘胎自带的,从奴隶升为“趣马”,又接二连三得了机会,为吴王相得削铁如泥的宝剑三把,吴王欣喜不已,又亲自下令名大鸾从“趣马”升为“锻人”,掌管冶炼锻制(兵器农具的铸造),位列中士。

  可是莫鲤一直不认为平步青云是什么好的事情,同为奴隶的她从以往住的马厩里搬出来时,就对丈夫干伯说过,怎么搬出去,还会怎么搬进来的。奴隶就是奴隶,想翻身,于登天何异?何况还是最令吴王恼恨的干国后人!

  干国人和剑那是无法分开的,铸剑是每个干国人天生的本领,尚剑也是干国一直坚守的信条,干国兴于剑,可是干国也是亡于剑。

  莫鲤本能的不喜欢干伯铸剑。

  可干伯说自己是一个天生的铸剑师,铸剑就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

  升为锻人不久后,干伯就渐渐变了,从一个谨小慎微的奴隶,变成了一个沉浸于极致大欢喜之中的狂热信徒。

  干伯变了,也从一个知疼知热的小丈夫,变成了一个置地、买欢、纳外妇的薄情郎。

  而这命运给予的变化,最终却是以他与人争斗命丧碾石之下结束。

  莫鲤想起这些事情,不禁流了几滴泪。

  家里既然没事,莫鲤又转身出来了。她得赶紧去官府领洗衣钱,时辰过了,又得等下一批。家里等米下锅,可来不及。

  水洗塘里那帮干活的女人松树果子一般围成一堆,平时争抢洗衣石能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却聚集起来叽叽喳喳地七嘴八舌。 

  “你的月利怎么比我的还多?”

  “自然要比你多呢,瞧瞧手都洗烂了,是为了多赚些钱打舟去看他的。”

  “别害羞,说说,两人见面时说些什么?是不是互捧着双手叹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唔…唔…唔”,一众人捂着嘴笑。

  “还是郑国好,听说每逢三月三上巳节,溱河边上,良人无数、美人成行,情义两生时就互赠芍药,这天阔地阔,男女相悦,何等之美啊!哪像我们这干工泾?方圆几十里,除了成群成群冶铁打刀的奴隶们,就是那些不时流放的囚犯和一些抓回的战俘。” 有女人忍不住感叹。

  吏皂在一旁一边数着数一边不置可否地听着,抬头看到莫鲤,随口就说。

  “莫要瞧不起奴隶哟,奴隶也有官至中士的,干伯不就是!”

  “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提他做什么?”莫鲤没好气地说,今天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最近有人说看到干伯了,呶,就在出了梅里城外的桃花坞。”那个皂隶看着莫鲤,伸出胳膊,指向城外。“他到底死没死啊?”他俯下身来,带着一丝阴阴的笑容问她。

  莫鲤心里一沉,赶忙答道。“死了五年了,这梅里城老少皆知,……那么大的石碾砸下来,脑袋压扁,眼珠子都迸射出几丈远。再说,人入葬前,我是找遍了里里外外,只找到了一只眼珠,——你说都这样了,还能没死?”

  莫鲤把框子里的衣服狠狠地甩出来,搓着两只胡萝卜一样的手,迅速地码好报数。

  “33件。”

  她说。

  由于她的颧骨过高,人又不爱笑,看上去总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双手分外有力气,起着厚厚的茧子,比男人的手还要硬,这隶皂就喊她石手女。

  “石手女,你又欺诈我,明明31件。”

  莫鲤的头正转向左侧,直着脖子,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根本没有听他说些什么。

  “我要赶紧结账,有人在跟踪我。”莫鲤对那吏皂说。

  “呵呵,又在装神弄鬼,一无钱财二无美色,跟踪你?——给你28件的钱,上次你还多报了3件,这次一并罚了,赶紧走吧。”他把钱甩给莫鲤,觉得这个女人最近有些不大对劲,懒得搭理她。

  “下一个。”皂隶喊道。

  这时有人戳莫鲤的腰。

  莫鲤打了一个寒噤,迅速转过身来。

  却是另一个洗衣工推搡她让路。

  ……

  四下环顾,什么也没有,然而那熟悉的尖锐的芒亮,从转角疾驰而过的一个黑影身上传过来,似一只翘着屁股的萤火虫,在她的四周若有似无地闪烁着,不安再次席卷而来,莫鲤抓起甩给她的钱往家奔去。

1、一双眼睛(下)
“夫人。”

  莫鲤推开门双脚刚跨过门槛,大门就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一行三人作揖行礼。

  莫鲤赶紧用目光搜寻儿子。

  还好,大鸾怔怔地站在庭院当中,双眼闪着兴奋地光芒,如获至宝地抚着一把长剑。

  “母亲,你看,剑脊和剑刃判然异色,坚且韧,整个梅里城怕是独一无二了。”

  莫鲤看大鸾没事,这才仔细打量来人:他们佩着刀剑,想必不是凡人,领头的人面容很奇怪,圆眼豹额,虎马身材,侧头看过去,他们三人双颊往耳鬓处均刺有淡淡一条青鸟纹,这些鸟纹连着齐耳短发,像擎着一顶鸟羽面具,一开口,缺了两颗门牙的微笑,让举止之间威武严肃的他们,显得有那么几分滑稽。

  一时间以为是哪个王公家的养士们来替王侯竞招义士呢,——但不是,大鸾的父亲已经死了,现在孤儿寡母苟且活命,他们显然找错了人。

  也许是前几日游说过大鸾习剑去的游侠!

  莫鲤忙把大鸾当在身后,自己迎了上去。

  “你们是谁?” 

  来人略有踌躇,“我们要找一个人。” 

  “你要找我家官人吧?没错,他是打死过一只豹子,可是他已经足足死了五年。”

  “死了?”

  “死了,死得惨呢,被石碾砸成肉饼,眼珠子从耳朵眼子挤出来呢!——男人好什么不好,好色!如今那外妇倒是不知逍遥自在到何处去了,我们这孤儿寡母活了今日还不知明日呢……”

  “夫人。”来人打断她,仍是打揖毕恭毕敬地叫道,“您知道我们找谁。”他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大鸾。

  莫鲤有些错愕。干伯他五年前已经暴尸街头了,还不够?还做下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如今要父债子还?

  莫鲤想起这些年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一双眼睛,心里抖了抖,不由得又往外面转头瞅过去。

  门外空荡荡,一丝风都没有。

  莫鲤挨个扫过去这些人的眼睛,没有那种寒栗的尖锐。

  告诉自己沉住气,于是走近去试探地问,“你们,不像是吴国人?”

  领头的高个儿迟疑了下,并不言语,而是用眼机警地四处瞟了几下,然后把大鸾拉到了自己怀里。

  “你们若是行至梅里城得不了口食,大可不必绑了我儿这瘦胳膊瘦腿儿的,小户人家,——哦——,大人们歇息会儿腿脚,我这就去给各位大人做点饭菜,没什么财物孝敬,可还是有新碾的稻米……”大鸾母亲跟着高个儿,诺诺的。

  “夫人不必揣着明白找糊涂,这个孩子我们找了五年,想必这五年间夫人东躲西藏,即使不知道因由,也该知道我们势在必得。”

  “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死了父亲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放过一个孩子?”莫鲤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如果是他父亲犯了什么罪行,他父亲也已经死了,如果要报仇,也应该是去找那个叫夏梨的女人,她不是一直跟着干伯吗?她不是也有一个女儿吗?”

  一转头的功夫,莫鲤甩给给大鸾一个眼色。大鸾提脚往外跑。

  “回来。”领头高个儿黑了脸,大鸾没跑几步,就被提溜了过来。

  夕阳沉下去,天色开始黯淡下来,已经渐渐看不清来人面目了,仿佛过了几个时令,他才开口说话,声音瓮瓮地,“我们干国人向来死得刚烈,从不忍辱偷生,这样教一个干国世子临阵脱逃,岂不是有辱身份?” 

  大鸾母亲听到干国这两个字,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悲哀,丈夫干伯的死,与此脱不了干系。十年前干伯从奴隶升为了趣马,很快有了外妇,即使他纵情声色,倒也不见得要了性命。她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是干伯在她大闹一晚后离家生下孩子的五年里第一次来见她。她以为他是好言劝她回去的,经过五年的辛苦生活,她打算接受丈夫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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