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远征-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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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阵营鉴定这个神术开始。
“神的话语？”依文伊恩再次露出嘲讽的笑容，“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你要想明白，控制你，给你下达命令的，究竟是某个教士的话，是神术鉴定的结果，还是真正的诸神的话语。”
“神术是神的力量，是神赐的奇迹……”凯特下意识地背诵着神父的教导。
“这句话谁告诉你的？”依文伊恩瞬间打断了凯特的话，“某个教士？你怎么能确认那个教士说的是真理？你可以确认这句话是某位神明说的吗？我记得这句话教典里可没写。不能的话你怎么确认它是对的？你有自己研究过这个神术吗？”
“我……”凯特被依文伊恩如同机关枪一样的连续发问打懵了，她哑口无言。
“我是法师，相对而言，在法术方面比你专业。”依文伊恩向少女宣扬着自己的权威xìng，权威xìng等于定论权，定论权在争论中相当重要，类比到法律中，就相当于司法解释权这样的大杀器，“在我们法师看来，无论是法术还是神术，都只不过是一种工具，不同的是作用的原理与方式。”
“法术使用的是魔力的力量，而神术使用者，则将身体中的魔力转化成特定元素形式的‘神力’。如果说法师就是一群七歪八扭的艺术品，那么神术师就是国家兵器炼金工坊里，反复打磨出来的统一的制式兵器，虽然后者的容量各有大小，随神品的不同还各有规制，但是大体上是一套统一的标准——就像是我工厂里生产出来的工业品。”
为了教士小姐易于理解，依文伊恩没有直接用“工业品”来举例，不过在他看来，相对于魔法师的五花八门，奥术师的各种小作坊工艺，在诸神主导下可以相互传递神力，治疗伤害的神术师，确确实实地更像是现代化工业下的，规格高度统一的战争兵器。
“既然不是神的话语，不是‘真理’，而是工具，那么就会出现错误！”依文伊恩毫不犹豫地一锤定音，“既然神术的本质是工具，那么阵营鉴定这个神术，本质上跟预言法术并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稍有和缓：“或许是因为样本容量比较小的原因，法师的预言法术成功率向来不高。而相对来说，预言xìng的神术因为有诸神作为支持，准确率相对会高一些——”
依文伊恩话风突然一转：“不过，但是既然它不是真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思考，法术出现错误的可能。”
凯特站起身来，她已经意识到依文伊恩接下来想说的话：“荒唐……”
她摇着头，依文伊恩的话太过脱离她常识，反而让她在那连续不断的大脑风暴中，喘过一口气来。
“你想说你们家族之所以会被认定是黑血者，是因为神术的错误吗？”
依文伊恩冷哼了一声，摊了摊手。
“我只是提出可能xìng，你无法否认这个可能xìng，没记错的话，光是今年一年，圣都那边就改良了将近十个神术吧？虽然比起奥术与法术而言少得可怜，但是好歹也是对神明赐下的神术进行了改良。”
“既然存在改进，就说明神术的结构并不是真正完美的，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凯特迟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但是很快说道：“但是这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可能罢了，作为最著名的黑血者异端，你们银玫瑰家不可能被误判！”
少女绯红的眼瞳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辉，她语气咬得很重。
但是这不过是在表露她的心虚，除了这根最后的稻草之外，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反驳依文伊恩的理由了。
“不可能？”
依文伊恩反问道：“那么你给出证据啊？”
“我问你。”依文伊恩一边大声说，一边大步走向凯特，“对于我们黑血者的身份，你见过哪部教籍中，有我们的祖先渎神的记载么？教典里有写吗？你听诸神亲口说过吗？还是说你在圣行所看到过秘密的资料？”
依文伊恩每走进一步，凯特都要后退半步，看着少女脸上的犹豫与茫然，依文伊恩知道，自己赌赢了。
毕竟，既然是渎神了，那么大多都是类似于家丑的事情，如果让信徒知道了，肯定会导致信仰的动摇，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有70％的把握肯定资料没被公开，哪怕是半公开。
这样一来，他更加自信满满：“那么既然没有记载，那么你是看到我杀人了？放火了？抢劫了？偷盗了？还是在街头巷尾听到我欺辱领民的传闻了？”
依文伊恩一把按在凯特的肩上，把她推到墙壁上，看着少女几乎贴在他脸前的赤红的娇颜，大声地质问着她：“你想说我祖先渎神，行！拿出资料来，让我替那些老家伙赎罪我也认了！如果你说黑血者天生就会行恶，那么也行，拿出证据来！除了神术鉴定，任何都行！目击报告！jǐng告谣传！现场物证！随便什么都好！”
“请你自重！爵士！你靠得太近了！”感受着依文伊恩几乎贴到自己脖颈上呼吸，凯特连雪白的脖颈都羞红了一片，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然而依文伊恩压根就没理过她：“神术鉴定，神术鉴定，就知道神术鉴定！”
“我最反感你们这些宗教份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连神谕与‘人谕’都搞不清楚，就屁颠屁颠地玩正义游戏，就知道用神术照照照，拿着教典念念念，你们到底是人在用工具，还是工具在用人？或者说干脆你们自己就是无血无泪无思无想的战争兵器？行！如果真这样的话倒也罢了，我直接一刀砍死你们这些已经不能称人的家伙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看着面前畏畏缩缩，终于开始全面败退的少女，依文伊恩心中划过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他随手就捏住了少女洁白的耳廓，扯着她的耳朵走到梳妆镜前——
“——但是你看看你自己。”依文伊恩不顾少女的痛呼，继续不依不饶，“逻辑没有，大脑僵硬，知识面匮乏，除了这张脸。”
依文伊恩把指头伸进少女的嘴巴里，扯了扯她的脸颊。
“除了这个胸。”
然后双手搂着她，托了托她的那对挺翘的山峰——说实话，还蛮有弹xìng的。
“你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一提的地方吗？！”
再也忍受不下去的凯特猛地转过身来——
“啪”地就是一巴掌：“爵士先生！请您适可而止！”
给了依文伊恩一耳光，凯特看着依文伊恩的眼瞳略带泪光，她神情羞怒，脸颊赤红，拼命压抑着粗气。
“我明白了！我会亲自找出证据，把你绳之以法的！”
第二十七章/一曲忠诚的赞歌
（） PS：今天只有2千，因为明天晚上回学校，所以这两天比较忙（收拾东西啊，走访亲戚告别啊），明天有没有更新就看今晚我能不能再更2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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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国的广袤疆土中，南岭是一片雨水充沛的土地，南岭有句俚语，chūn霜秋雪，指的就是在南岭，每逢早chūn与晚秋的深夜，雪花突然从天而降的景象。
但是此时南岭已至chūn夏初交之际，本不应该有雪，但是一晚上过去，当爱黛希尔拉开窗帘，却依然被月sè下突然冒出来的一片霜白给吓了一跳。
“虽然看上去只是薄薄的一小层，不过……这是……”手中拿着扫帚，在路面上用力扫了几下，爱黛希尔却发现，雪块并未像是琴伦那样轻巧地滑进簸箕里。她捋着发丝，弯腰看了一下，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爱黛希尔小姐……”被夺走了扫帚，伦琴站在公爵府的大门口，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她随机想到了救星，扭头看向身边的艾欧菲塔，央求道，“女仆长……您快阻止爱黛希尔小姐啊。”
艾欧菲塔向围在爱黛希尔身边，看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女仆们点了点头。
“爱黛希尔小姐，这里应该这样做。”虽然艾欧菲塔私下里已经在用“爱黛尔”称呼爱黛希尔，不过她很有自觉，表面上还是在用敬称称呼她，“有一部分雪已经冻在了路面上，所以先要用铲子……”
艾欧菲塔手持铁锹，在刚才爱黛希尔没扫动的那块冰层上用力敲了一下，才向爱黛希尔示意道：“您再试试。”
“哦！”果然，爱黛希尔这一次只是轻轻挥动扫帚，就把碎掉的冰雪扫进了簸箕里，看到这个结果，她像是鸟儿一样雀跃了起来，“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她突然觉得昨天晚上，她答应艾欧菲塔跟着她学做家务是对的，没想到这么有趣，新发现了好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阿嚏！”就在这时，从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喷嚏声，爱黛希尔下意识抬头看去，却看到一身外套长衫打扮，带着帽子的依文伊恩，正从公爵府中往外走着。
当看到依文伊恩的那一刻，艾欧菲塔瞬间反应了过来，她把铁锹往刚刚被爱黛希尔夺走了扫帚，此时正空着手的琴伦手中一塞，小快步着向依文伊恩走了过去：“伊恩少爷。”
“艾欧菲塔吗，扫雪呢？哦，爱黛希尔也在啊。”听到女仆长的声音，依文伊恩揉着鼻子看了看，然后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艾欧菲塔直到走到近处，才发现异样：“少爷，你的脸……”
依文伊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不禁苦笑了下，昨天玩得太过头，结果挨了一巴掌，以他的体质治疗神术也没什么作用，这隐隐的红印就一直留到了早上。
“没什么，对了记得给修女小姐找件衣服，我把她扒光了绑床上了。”
然后依文伊恩自己则在地上打了一晚上的地铺，还因此感冒了。
一想到这里，依文伊恩就一肚子怨气，尼玛，谁知道昨天晚上居然会下雪啊。
对于依文伊恩的话，艾欧菲塔没太大的反应，很冷静地确认道：“需要把她送到地牢里么？”
听着艾欧菲塔语气不善，依文伊恩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不需要，怎么说呢……那家伙单纯得有些厉害……派两个剑士女仆看住她就行了。如果她想逃走的话，你就跟她说，只要她敢逃，我就杀俘虏，逃一次杀10个，逃走成功就杀一半。”
“俘虏？”艾欧菲塔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人也可以一次杀一半吗？”
“现在只有一个人。”依文伊恩摸了摸鼻子，“等我回来就有一百个了。”
艾欧菲塔静静地看着他，最后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把脖子上的白sè围巾取了下来，搭在依文伊恩的脖子上，帮他系好：“外面很冷，注意保暖。”
依文伊恩看着少女，眼神很温柔地应道：“嗯。”
几米外，爱黛希尔悄悄地捏紧了手中的扫帚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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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文伊恩将手插在兜里，走在夜sè下的大街上，相比白天，夜里在外活动的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不少，雪后初晴的月光很漂亮，即便是一般人也能看得很清楚。
据说在南岭山脉北侧的dì ；dū与圣城，即便是夜里，满大街的魔法夜明灯，也能用华光将街道照得通明如昼，而白蔷薇城还达不到这种盛况。倒不是技术不够，只不过依文伊恩觉得目前而言，他与白蔷薇城还奢侈不起来。南岭的在职魔法师都被依文伊恩弄去搞研发，或者当工人，当军官去了，根本没法供应得起那么多魔法灯的魔力消耗；而另一方面，以白蔷薇城目前的地动能（地震能）发电机组的装机总量而言，还无法支撑起整个城市的电灯耗能，所谓的好钢用在刀刃上，在第二个百万瓦级发电机组正式装机前，整个白蔷薇城的用电重心，主要还是放在文宁区工厂等重要设施上。
戴上软扁帽，走出公爵府的大门，依文伊恩抬头看了看藏青sè的夜空，径直向空港区的方向走去。
依文伊恩没有在夜sè中找到那些黑sè飞龙的身影，但是他很清楚，他们就在那里，正看着他，在他的头上静静地盘旋，随时等候着他的命令。
这一次，与第一批新模范军一同回来的黑玫瑰骑士人数不多，只有12人，堪堪一个小队，队长是文森特·内史密斯，真理中阶的大剑士，在整个黑玫瑰中排名中上。至于其他的近选官，则因为战争善后的需要，留在了新龙歌城——新模范军毕竟只是个刚组建没几年的新军，在高层战力上异常匮乏，脱离了黑骑士们的保护，难免不会在南岭残军的袭击中受到损失。
在临近空港区的时候，依文伊恩突然拐入了一条小道，在小道深处，有一间不起眼的酒吧，他推门走了进去，抬头看了看酒保：“为了银玫瑰与帝国。”
酒保抬起那只灰sè混浊的独眼看了他一眼，语句含糊地嘟囔着：“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这片实际上拍烂了。”
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纸条，依文伊恩从后门走了出去。
走出酒店的后门，他拍了拍手上因为纸条燃尽所留下的纸灰，重新确认了下方向，走进了影影幢幢的夜s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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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看着依文伊恩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扭头盯着大门看了会。在确认确实没有盯梢跟着依文伊恩之后，他在吧台摆上“暂停营业”的纸灯，掀开了吧台里屋的门帘，走了进去。
“接头人离开了。”
他低着头，向面前的人报告道。
“哦……”全身衣着墨黑，如同乌鸦一般的男人轻声应了一下，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抬头看向酒保，“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黑发黑瞳，1米8左右，看起来很年轻。”酒保回答道。
“哼……”收回视线，男人冷哼了一声，“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