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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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想了一会突然说到：“我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我们打了胜仗他们的表现简直比吃了败仗还难看呢？到底这是为什么？”他们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在战场上也看见过这些在战斗中奋不顾身的友军在战后都像殃了的茄子一样。马立国望着远山轻轻的说：“对他们来说，这场仗已经谈不上什么胜利了！就看指挥部还给不给他们重新雪耻的机会了，今天的会议很可能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这次战斗指挥部有很大的责任，更大的责任却出在部队官兵身上。战争本身就有很大不可预见性，随时可能有不可预料的情况出现，指挥部只能尽可能的为前线的部队提供各方面的支援，突发的情况必须依靠基层部队官兵自己解决。在士兵们狂欢庆祝胜利的时候，参战部队的指挥员都被召集到指挥部开会去了。与指挥部外一片欢腾相比，指挥部里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寂静得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张自忠受邀参加了会议，他惊讶的看见这些在战场上凶如猛虎铁铮铮的北方汉子被主席台上一个年轻而魁梧的身影压得喘不过气来。
对这个年轻的将军，他早有耳闻，早年和李将军留学参加建军的“元老级”人物，经过一系列的艰苦战斗后迅速成长起来的战将，在深受北方军队官兵的喜爱，却一直没有见过本人。尤其是前些时候和苏联的大战更是将他的名声远播，是中国军界一颗耀眼的将星。战斗刚结束他就乘飞机赶到了这里，来不及任何的休息就马不停蹄的召开了这次会议，张自忠总算看见了这个年轻军人的雷厉风行和这支军队的严格的纪律。原本只是以为是普通的战后总结，却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的情景。
主席台上的郝永良铁青着脸扫过下面的指挥官，从他脸上没有哪怕一丝打了胜仗的喜悦，在经历了半小时的沉默后，郝永良终于开口说：“你们认为你们这仗打得怎么样？”参加会议的指挥官没有人说话，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日本人只是一个师团的冲击都几乎要冲破防御阵地，最后还是靠这些刚出训练营的新兵来支援才击溃日本人，还有什么脸面标功！
郝永良看见他们都不说话，接着说到：“既然你们不说，那好，我来说！我要告诉你们，我郝某人为有你们这样的部队感到耻辱，你们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是怎么样子的？练了这么多年的兵到最后还要张自忠将军带领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学兵来支援你们才打成这样，如果没有他们及时赶到，会出现什么情况你们自己都清楚。就你们现在的水平，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可以战胜日本人，三省乃至全国百姓凭什么对你们寄以厚望？
你们平日训练高喊的赶走日本人，打到日本去，难道就是一句空洞的口号？你们的热血，你们的理想都到那里去了？才打了几个胜仗尾巴就翘上了天，你们还没有把日本人从中国赶出去，日本人还在侵略我们的国家，还在屠杀我们的同胞，掠夺我们的财富，你们却就此满足了，不思进取了！就你们这样的水平十年也赶不走日本人，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沾沾自喜？现在你们武器比日本人更加先进，使用武器的人和你们这些指挥官却连人家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我们多年来吃了这么多苦都白吃了，要是你们这种情况传了回去，我郝某人有什么脸面见乡东父老？你们有什么脸面回去见这些年来为你们缩衣节食，对你们满怀信心的百姓？
当初你们你们在前面几仗中的表现使我向司令部多次力争才让你们担任这个重任，你们是拿什么来回报的呢？我要不要面子是小事，要是这次任务失败带来的损失是你们无法估量的，不仅是你们，就连我都无法担负起这个责任。失败以后，以后我们不仅不可能再找到这样的机会，而且今天的失败会用更多战友的鲜血，更大消耗和时间才能弥补你们犯下的过错，作为久经训练的军队，你们的表现已经在你们的军旗上写下了耻辱！
作为这次指挥战斗的指挥官和战役计划的执行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你们的表现无法和你们三十六师的番号相匹配。经过指挥部队研究并通报司令部后正式决定：从即日起，整编三十六师番号正式取消，待第三十四师到达后返回牡丹江驻地担任地方守备任务，在兄弟部队到来之前请你们拿出军人的气概出来，站好最后一班岗……”
郝永良还没有说完，台下的军官已经面如死灰，仗打成这样，谁都不愿意，谁都知道处罚是在所难免的，却也没有想到来得这样猛烈！作为军人他们很清楚取消一支战斗部队番号意味着什么，虽然为三十六师兄弟惋惜，但更清楚军法的无情，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更需要严明的军纪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所以对兄弟部队的遭遇只是同情，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反思。
看着军官们远去的背影，参谋长问到郝永良：“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严厉了，他们虽然也有错，但是也不至于受到这样重的处罚。是不是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郝永良叹了口气说：“玉不琢不成器，我就是要看他们是不是配得上成为一支能征善战的雄狮，如果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的话，我看他们也的确没有资格再呆在我们军队的序列中了！那个陈子昂什么都好，就是太心高气傲了，如果他不能从这里学到点教训的话，就算我看错了人！”
参谋长听了这话就放心了，陈子昂是军中的一员虎将，打仗没说的，就是脾气不太好。他的才华很受到指挥部的欣赏，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个先锋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听到郝永良的话，参谋长才明白司令都和自己一样是恨铁不成钢，并不是对这个部队放弃了希望。但是不管是不是指挥部放弃了三十六师，指挥部的决定都在整个军队中引起了轰动，尤其是三十六师的官兵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全师弥漫着悲哀的气氛。
第一部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陈光浩拿眼镜擦了擦，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过来，整理好衣服带着昨天一整夜整理出来的资料上了门外早已等待多时的轿车直奔市中心的省政府会议大厅。在战争开始后在各个重要部门、交通枢纽、重要工厂附近都加强了警戒。其中以哈尔滨中心的省政府办公大楼和军队指挥部警戒最为严格，但军队的指挥部周围驻扎了大量的军队，形成了极为严密的防御网，仅仅只是司令部的警卫部队就足以让任何进犯的敌对武装分子胆寒了。省政府的办公大楼在因为地理位置的优越，在开战后就直接征用成为军政枢纽了。
经过繁琐的安全检查后，司机把停在了大门外，警卫经过最后的一次安全检查后示意他可以进入了。虽然自己的时间很紧急，虽然也不知道在这里进出过多少次，虽然几乎每一个警卫人员都可以算得上熟悉，可是对他们这种烦琐的检查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不耐烦，因为也许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的知道严格的制度对一个国家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想当年从统计学毕业的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走上这样的一个道路；但是无论前面有多少困难险阻；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会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无怨无悔。
作为第一批从美国回国支援黑龙江建设的科学家之一，回国发现国内的生产还是多处于作坊式的生产，只有国营的大型工厂才能看到在欧美刚刚流行起来的的流水线生产的影子；就这也是极不完善的。这些工厂生产的产品参差不齐，当时就想有没有办法来解决呢？经过几天思考结合在美国所见所闻，奋笔急书，连夜写出了《关于工业产品标准化生产的若干意见》，写完后立刻交给了负责招待归国科学家的政府人员，让他们转交上去。写完了之后第三天，一个人的突然到访改变了自己的下半生。
那天天很阴，在黄昏的时候一辆轿车突然出现自己住所前，车里走出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当自己走上前去才发现帽子底下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的激动是难以掩饰的。在回国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个亲自接见，亲切的嘱托大家一起为中华而努力，一起和大家无拘无束和大家畅谈。他如此亲近的作风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作为一个年纪轻轻便取得如此成就的年轻人便更是难能可贵。
“李……？”吃惊的叫了出来，只见那个年轻人轻轻的点点头，示意进去再谈，自己连忙邀请他进屋。原来，政府工作人员把自己的报告交上去了后，有关部门的人员认为报告可行性非常大，他们不敢耽搁，立刻上报。连那些官员也没有想到的这份看似不起眼的报告几乎决定北方工业发展的方向，李成坤看了拍案叫绝，但是报告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说清楚，又找了工业方面的专家和学者一起讨论，详细的论证了报告的可行性这才赶到这里来。
当陈光浩再次从李成坤手中拿出出的报告，发现已经“面目全非”，在报告的各个地方写满了各种补充的建议和新的条款，原本只是为建立一个比较有序的生产标准的建议初步已经变成了强制的工业标准。里面几乎涉及了现在所有的工业，重点是军工业和相关行业的标准，正式提出民用标准和军用标准的建议，但是具体的标准制定还要经过详细而认真的实践和论证。但是光是如此就够令人吃惊了，如此规模的实行产业标准化生产所带来的价值是巨大的，可是如此规模连世界第一的经济强国美国目前都没有能实施，在中国实施起来的风险也是难以想象的……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已经快到了会议室了，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疯狂的计划居然取得了成功，今天它巨大的成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为工业的蓬勃高速发展证明了当初的决定的正确性，但是这其中付出的汗水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在成功的同时，自己负责领导的这个部门的所有政府部门中受到非议最多的部门，也是在工人中最不受欢迎的部门，但是和取得的成绩相比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
“老陈，又是一晚没睡觉？你常年这么搞怎么行？要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可是要强制你休息的！”听见我劝他只是一笑，并不说话，一旁的军队指挥官也纷纷出言附和说：“要是你老陈倒下了，我们可是少了个重要保障，我们在前面打仗都不安稳的，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相比于政府官员对他的敬畏，军队官员对陈光浩关心是完全出于真心的，他们都明白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如此高标准高要求的完成军队的需求，几乎都有陈光浩和他手下工作人员的血汗在里面。
做为主管工业标准的工业生产局，对军工生产提出了令人苛刻的严格标准，每一次提高生产标准都让军工企业和研究机构的乃至地方政府头疼不已。而每次他们制定出标准后又拿出一系列相关机构研究的资料表明这些标准的可行性，却不管任何有生产常识的人都知道理论和现实的区别，他们的硬性规定让所有的生产部门相关的生产工厂，工人，技术人员乃至主管经济方面的政府官员吃够了苦头。
即使他们的目标再怎么不现实，也不会降低任何要求，面对没有达到他们要求从最基本的生产工人到工厂主管人员以至政府官员都难逃他们的处罚。再处罚的同时他们也从来不吝惜达到他们要求的个人和集体丰厚的奖励，以至这些政府官员和生产单位对他们又畏惧又无奈，在他们的重压下不段的寻找出提高生存效率和质量的方法。在工业蓬勃发展不仅仅是民众对政府对工业的和热爱，也不仅仅是政府的大力提倡，在这背后也更有他们无形的压迫下产生的无穷的动力。
我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陈光浩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中国的老百姓是天下最老实的老百姓，只要你给了他最基本、最低级的生活标准，只要他们还有一口饭吃，你就可以压榨完他们最后一点血汗一直到老！”我记得当时说过：“中国的老百姓也最记得人家对他们的恩情，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最容易满足，他们是天底下最朴实无华的人，但是现在的中国却是靠他们支撑起来的，中国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压在了他们的身上，中国如果一日不能让他们富足起来，就不可能富强。”
面对强大的外部威胁，政府不得不对老百姓下达了严厉，甚至是苛刻的要求，这其中以陈光浩领导的工业生产局为最。即将到来的战争对工业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这在生产力还严重不足的中国问题是非常严重的。所以工业生产局对生产的各各环节都加以详细的规划，分工，用最有利的方法尽一切可能来提高工业的水平和生产效率。他们工作是卓越而具有成效的，但是正是因为他们一次次严格而苛刻的条令也将他们和生产部门和政府经济部门关系不断恶化，成为这些部门最不受欢迎的人。相比对工业的苛求，农业部门则要温和得多，但是对任何破坏农业生产人做出的处罚是工人们难以想象的。一方面，农业部门不断的引进和试验所有能提高农业产量的技术和方法，并在最短的时间加以推广；另一方面也不断加大了开荒的进度，最让人兴奋的是黑龙江那片北大荒，开阔出来后是天然的优良农业产地，随着几年来人口的增长，越来越多的土地被开垦出来，粮食产量年年不断的大幅度增长。
“日本这几年经济的情况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希望大家对这个心里基本有个底，对我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1937年，日本的总收入是二百三十七亿日元，近几年受到扩充军备的刺激今年总收入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四百五十九亿日元。相比当年的开支八十一亿的军费开支，现在已经达到了二百五十六亿日元。相当多的兵工厂被建立起来，工业越来越多的转向军工生产。相比于日本，除了我们除外，中国其它地区的总收入不及日本的六分之一，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