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官场迷信实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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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进言，劝毋伤害国家元气。就在此时，程潜、何应钦电抵庐山，二人亦劝蒋氏以和为上策。蒋氏难于决心之际，遂决定摇卦问卜决心。蒋氏洗净手，暗暗祷告过往神灵，接着，取出了６枚大铜子儿，双手捧起，摇了一遍，摆开后看去，原是一爻象。其卦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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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摇卦定广西（2）
卦中爻象如推磨，顺之为福反为祸。
　　心中有事且迟迟，凡事当由和中落。
　　蒋氏见这一卦象，分明是要他以和为主，遂下决心，以和解决广西大事。决心之后，当即要程潜先赴广州，并说他蒋氏也不日去广州。当下，程潜和随从唐星起程赴广州。
　　程抵穗后，即电邀广西代表刘斐至穗。刘斐于８月１１日到了广州。同日，蒋介石亦从庐山飞抵广州。蒋闻刘斐至，急召见刘斐。
　　刘斐抵穗，茶杯刚刚端起即闻蒋召见，心中暗道：“蒋如此急于见己，十之###是有意主和。”刘斐猜的果然不假，蒋一见刘斐之面，即呼刘之字问道：“为章，广西方面一定要打吗？”
　　刘斐道：“问题很简单，广西要抗日，也不能包办抗日，要全国一起来抗，并要委员长领导抗日。”
　　蒋道：“我是一定要抗日的，但赤匪在窝里捣乱，这个抗日能搞吗？再说抗日也要有个准备。”
　　刘道：“广西方面，认为只要不自己打自己，只要不是无尽期地准备，刘某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广西当局。”
　　蒋唔唔两声，连道：“好的，你回去跟德邻他们商量商量。看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次日，刘斐便起程飞回广西，把蒋之意图向李、白作了报告，云蒋有和的意图。李、白自然不愿与蒋刀兵相见，然又怕中蒋的缓兵之计。便要刘斐致电程潜，请程摸蒋之真意。程遂派其亲信唐星抵邕，云蒋主和为真意。这时，陈诚又派了香翰屏，余汉谋派了邓世增抵南宁游说和谈，实际是摸桂系真情。黄绍竑又派了舒宗鎏到南宁谋和诚之意。
　　李、白因与蒋多次打交道，深知蒋之为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蒋的主和不敢深信。但仍向谋和方面努力。遂写了５条意见。交刘斐带到广州见蒋。
　　刘斐走后，李、白仍积极备战，进行反蒋活动。８月２２日，南宁各界召开了欢迎李济深、蔡廷锴、刘芦隐及全国各地抗日反蒋代表大会。大会开的慷慨激昂，反蒋抗日气氛热烈。８月２４日，李宗仁、白崇禧邀请李济深、刘芦隐、蔡廷锴等举行会议，商讨成立抗日政府之事，时拟成立“中华民国国民救国委员会”或“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并致电张学良和刘湘，征求二人意见。
　　蔡廷锴即于会后把其原第十九路军人马集合，编为一个师，在广东南路进行活动。
　　蒋介石闻知广西加紧备战，深恐双方刀兵相见，更急于与桂系谋和。适刘斐又抵穗，蒋急召见刘。时蒋住在黄埔，当刘乘坐的小汽艇驶近蒋住处之码头时，蒋已在房门前候立。刘看去，见蒋穿一件绸长褂，右手握一把白扇子，小汽艇一靠岸，蒋便下了台阶，走过草坪迎接，刘斐见蒋对己如此热情，更断定蒋急于谋和，急要己从中为其转圜。
　　刘斐猜测很准，时蒋的亲信都从表面揣测蒋的心理是消灭李、白，于是都起劲地喊打，而蒋又不好泄他们的气，不好在李、白面前丢架子，所以急需有人从中转圜，刘斐就成了这样一个人。
　　当下，刘斐把李、白的意见向蒋作了报告。最后进言说：“广西想要个面子，中央就给个面子吧。”
　　蒋点头道：“好，叫我吃亏我是愿意的，我的地位可以吃得起亏，就是对国民失点信用，也没什么，他们是吃不得亏的，为了他们的政治生命，我也不能叫他们吃亏。”蒋又道：“大体就照德邻、健生的办法办吧，你回去再同他们好好说说，要他们体会中央的苦心。”
　　刘斐飞回广西后，蒋即派了居正、程潜、朱培德去广西议和。８月３０日，三人飞抵广州。并带了蒋介石致李、白的亲笔信。时李济深闻居、程、朱三人来邕，即谓李宗仁道：“蒋言而无信，不要上其当。”
　　就在蒋、桂双方和议之时，来广西的各方反蒋派却闹着在广西开府，并内定李济深当主席。广西全省经过反蒋抗日的动员，大军１０余万义愤填膺，皆勒缰以待号令。省内民众，尤其是热血青年，激昂万分。都认为蒋向日寇妥协投降，丧地辱国，广西军民请缨抗日，却招致“围剿”的后果，蒋怯于御侮而勇于内战，是可忍，孰不可忍！纷纷表示，非和蒋之中央军决一雌雄。各路反蒋派便利用群众的义愤向李、白和谈施加压力。这些代表都是想利用广西反蒋力量而达到一种目的的，若和谈成，他们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在李、白同居正、朱培德、程潜三人会谈时，一些人拿着请愿书，向程、朱、居三人请愿，并当着他们面痛骂蒋介石。合浦、北海民众还举行声势浩大的反日示威，日本商人中野被群众殴伤致死。李济深、蒋光鼐、蔡廷锴等也随之鼓噪，面对所发生的一切，居正、朱培德、程潜都以为这是李宗仁、白崇禧他们玩的鬼，耍弄他们，程潜素对桂系没好感，遂怒指李、白道：“你们欢迎我们来，我们才来，现又鼓动人骂我们，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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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摇卦定广西（3）
居正气得一语不发，只叫要走。朱培德谓李、白道：“我自信平生是比较有修养的，可这次使我气卡在喉管里下不去！”
　　李、白对此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真是舌敝唇焦，才将此一风波平息下去。
　　９月４日下午１时，程潜等三人返粤，李、白派刘斐随行。９月５日，蒋在其寓所与居正、程潜、朱培德、陈诚、黄绍竑相商，之后决定：撤兵、新任命、谈话均于６日同时发表。６日，南京国民政府明令：改派李宗仁为广西绥靖主任；白崇禧任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黄绍竑仍任浙江省政府主席。
　　９月１４日，李、白于就职前发表了和平通电，表示服从中央领导。
　　９月１７日，李宗仁偕程潜、黄绍竑、黄旭初、刘斐飞抵广州。下榻于东山陈维周的“继园”。
　　李原本打算于次日去黄埔谒蒋，孰料蒋竟于上午９时悄然至继园看李。二人握手入室，落坐之后，一番寒暄。这是１９２９年蒋、桂战争之后，蒋、李第一次会晤，自此，蒋、桂对峙７年的局面结束。
　　

蒋介石危难颂《圣经》（1）
１９３６年１０月３１日（农历９月１５日），为蒋介石５０大寿之日。时蒋氏已解决了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地方实力集团，又借“剿共”之机，解决了云、贵、川等地小军阀，红军虽长征抵陕北，但已三停失去了二停人，一停也似风中烛。就在蒋氏５０诞辰日将近时，两广事变发生，而蒋氏用“银弹”进攻，不消两月，就使陈济棠只身逃亡，两广为蒋氏所得。左右皆称其“半纪功勋，实当大贺”。蒋氏谓左右道：“吾党同志，当事事为民众着想，祝寿乃封建皇帝和军阀所为，当今外侮内乱之际，吾更不能效仿。欲赴洛阳避之。”
　　其实，蒋氏欲到洛阳避寿是虚，指挥“剿共”是实，蒋氏在解决了两广之后，即于１０月初电令“西北剿总”，限期向陕北红军进攻；又电令胡宗南出一个军的人马，配合东北军向红军发动攻击。这时红军三大主力已于陕北会师，且红军与东北军已达成互不相犯的默契。蒋氏的“剿共”命令下达之后，除了胡宗南人马向北挺进外，东北军等皆阳奉阴违，按兵不动，结果，胡之人马因孤军深入，在山城堡被红军消灭了两个团。蒋氏闻讯大为震怒，严电斥张学良，追究责任，并限期复电，意在惩办王以哲。张见蒋氏之电，十分为难，惶恐不安，竟数日不至总部。“剿总”参谋长晏道刚即往相商，张道：“我遭受国难家仇，上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先人，下对不起百姓，对不起部下，处此环境，有何面目？”
　　晏以好言慰张。回抵宅内，即密电于蒋氏，云张思想波动，情绪不稳。蒋氏接晏电，即与左右亲信进行相商。时国民党陕西省党部、宪兵团、公安局及复兴社特务处派去的特务，向蒋氏报告的情报，均说十七路军与东北军矛盾重重，火并在即；并提到杨虎城曾对其亲信讲过，说张学良失之东北，要收西北。以此证明张、杨火并势不可免，情报中还建议对张、杨双方都采取支持的办法，以加速其决裂。时蒋氏对张、杨火并的情报，深信不疑。对东北军与红军接触的情报亦有，但不甚多。所以，蒋氏还没料到张学良已同中共接触，只认为张怀有抗日复仇之激情。１０月２２日，蒋氏抵西安，为使张学良、杨虎城二人“迷途知返”，特偕张、杨及陕西省主席邵力子同游华山，以改善其与张、杨的紧张空气。张见蒋态度亲热，在返西安后，遂向蒋氏进言抗日。蒋氏见张如是说，大发雷霆，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叫你向东，你就该向东，我叫你去死，你就得去死！”
　　张又分辩了几句，蒋氏更加厉声道：“关于抗日问题，政府自然会管的，当前，你要竭尽全力‘围剿’###！”
　　张学良受蒋一番痛斥，见蒋氏脸色更变，没敢再往下说。
　　蒋氏的“剿共”主张，对杨虎城也反复重申。
　　１０月２７日上午，蒋氏在张学良、杨虎城陪同之下，乘汽车来到了西安郊区的王曲军官训练团视察。因人数较多，会场临时设在训练团驻地庙内戏台前的大院子里。时蒋氏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蒋氏在讲话中，痛斥“###”为大汉奸，主张容共者，比之殷汝耕不如。张听之，有如凉水浇头，知蒋决无转圜余地。
　　１０月２９日蒋介石以避寿为名抵洛阳。蒋氏于此庆贺了其５０寿辰。之后，于１２月４日，亲临西安督张、杨“剿共”，并以调离、改编张、杨部队相威胁。张学良在“苦谏”、“诤谏”、“哭谏”无效之后，即于１２月１２日采取了“兵谏”，指挥部队包围了蒋氏下榻的临潼华清池，解除其卫队武装，并扣留了蒋氏及陈诚、蒋鼎文等军政大员，提出了改组政府，容纳各党派共同救国，停止一切内战，释放上海七君子等八项主张，并电邀中共派代表到西安参加谈判，组织了抗日联军西北临时军事委员会和抗日援绥军。
　　西安事变发生之后，举国和世界都立时震动。国内外各派政治势力都进行了紧张的活动。国民党亲日派何应钦准备乘机扩大内战，意欲牺牲蒋介石，以己取而代之。并美名曰“白衣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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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危难颂《圣经》（2）
事变爆发之际，宋美龄正在上海，闻蒋氏被扣，即赶到南京，见何应钦欲以武力###张杨，并云蒋已被害，要白衣誓师，遂急至斗鸡闸五号何应钦公馆，适值中央各大员开会。宋美龄披头散发地闯进了会场，指着何应钦，大吵大闹地说：“不许你轰炸西安，你何应钦要下命令轰炸西安，我就和你拼了！”又道：“西安情势不明，委员长生死未卜，你若###，是逼张杨对委员长下手！”
　　各大员见宋美龄这样失却常态，又见其言之有理，也都劝何停用轰炸西安之策。
　　时宋美龄还召集黄埔系军官，陈说利害。谓武力解决西安事变，是“在尸体上开宴会”，此举会使内战扩大。但宋不是国民党中执委，不能参加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只得于幕后操纵。由于宋的坚决反对武力###张杨，终使何应钦等胆怯心虚了，不得不从长计议。
　　１４日，孔祥熙遵从宋美龄之意，在孔公馆召集一次最高级会议，会上，多数人主张先进行和平营救，和平营救无望，再诉诸武力。
　　这时，宋美龄致电张学良，云将派端纳飞往西安，蒋夫人何以此时派端纳去周旋？因端纳与张学良私交很密。
　　１２月１４日，端纳身携宋美龄致张学良和蒋介石的两封信，同黄仁霖一起，飞往西安。
　　当日下午，端和黄抵西安。时黄系被宋派往西安探蒋的。他一见张面，即提出看蒋氏。张表示蒋很好，但不同意黄马上去看，原由是蒋氏的态度很硬，拒不接受张、杨提出的条件。张希望端纳劝蒋氏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端纳欣然答应愿往。于是，端纳在张学良陪同下，同往新城大楼见蒋氏。端纳把宋美龄信给蒋氏，蒋氏急忙展开看去，其信文云：
　　夫君爱鉴：昨闻西安之变，焦急万分。窃思吾兄，平生以身许国大公无私。凡所作为无丝毫为自己个人权利着想，只此一点，寸衷足以安慰。……目下兄所处境况真相若何，望即示知，以慰焦思。妹日夕祈祷上帝赐福吾兄，早日脱离恶境。请兄为国珍重。临言神往，不尽欲言，专此奉达，敬祝健康！
　　妻　　宋美龄
　　12月13日
　　蒋氏见了宋之信，放声大哭。经端纳相劝，蒋氏始知张对己无加害之意，遂由绥靖公署的新城大楼移居于高培师长私宅。时蒋氏谓张学良道：“你等决定何时送吾回京，可速商定来告。”
　　张道：“此事为众人所为，决定需众人商定才是。”遂又向蒋氏陈述八项主张。
　　蒋氏听了，怒道：“吾以决心牺牲此身，以维国家之正气，成仁取义，筹之至审，在新城言之已详，何终不省，须知此身可被劫持，而意志万难劫夺，余决不稍有迁就，非余到京，不欲听尔对此事有只字之陈述。”
　　张学良见蒋氏态度如此，只得退出。
　　１２月１５日，端纳由西安飞抵洛阳，与宋美龄通了电话，着重说明了张、杨的善意和蒋氏的安全。时南京“###派”急欲行动，宋虽加以制止，然终被人讥笑其“彼一妇人耳，仅知营救丈夫而已”，宋美龄要端纳再返西安，请蒋氏下令于何应钦，制止其军事行动。１６日，端纳又飞西安，向张、杨言明宋之意。经蒋百里向蒋介石进言，蒋介石于１２月１７日，下手谕一道，内云：
　　敬之吾兄：闻昨日空军在渭南轰炸，望即令停止，以近情观察，中正于本星期六前可以回京，故星期六前，万不可冲突，并即停止轰炸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