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飞行--共和国领袖专机保障亲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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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的炊事员（1）
一位白白胖胖、干部模样的老头，手里提了只竹编的、但很精致的小筐，从一辆小轿车上下来后，径直上了飞机。 中国人以谦虚礼让著称于世。这一美德在周总理身上体现得尤为突出。与他打交道的外国人，无一不被他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作风所折服。尼克松非常赞赏地评价他： 〃……中国人几乎念念不忘自我批评，常常向人请教怎样改进自己……周不断地提到他们需要了解和克服自己的缺点，我就不禁想到赫鲁晓夫怎样吹牛皮说大话……〃 周恩来总理不仅在对外交往中表现出高度的自我修养，在对内关系中，他同样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就是在夫妻关系的处理上，他也处处表现出有教养的绅士风度。 凡是邓大姐陪周总理一同外出，周总理总是请邓大姐先上车坐稳，替她关好车门，自己才上车。但邓大姐同周总理一块同行的机会很少。所以，当邓大姐到机场为周总理送行时，其他中央首长就拿他们开玩笑，将邓大姐往周总理身边一推：〃这样难舍难分，跟总理一起走吧。〃邓大姐和周总理并不怪罪。临分别时，他们也还是照旧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总理向邓大姐深情地道声： 〃大姐，多保重！〃 邓大姐也情深地向总理叮嘱： 〃总理，你要多保重！〃 他们夫妇互敬互爱早已传为佳话。 有一年去青岛，肖劲光搭乘总理的飞机回北京。上舷梯时，周总理往旁边一闪身，右手朝飞机一扬：〃你先请！〃肖劲光哪里肯越位走在总理的前头，一连声地说：〃总理先请，总理先请。〃并边说边往总理身后藏。总理一把拽住他： 〃谁先上不一样？你怎么还这么多的规矩呢？〃 肖劲光眨一眨眼，见总理十分认真，便不再坚持，头里先上了。 对于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向来敬重。爱屋及乌，就连在毛泽东主席身边工作的同志，周恩来总理都格外地亲热。那年到杭州视察，离开的头天晚上，总理打电话给我，叫我马上到他住的杭州饭店，研究回北京的航线。我推开总理房间的门，见总理正同一位与他对面而坐的同志谈话。此人50岁左右年纪，个子不高，我正犹豫是否进去，总理向我一招手： 〃瑞霭，进来。这是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同志。〃周恩来总理五指并在一起，优雅地朝曾希圣同志轻轻一摆。 〃这是我的机长，张瑞霭同志。我对他很放心。〃 总理接着把我介绍给曾希圣。我两脚并拢举手向曾希圣行了个军礼。因为那时民航实行军管，一切都是军事化。 曾希圣忙站起来，把手伸给我，我紧走几步，握住他的手。曾希圣轻轻握着我的手： 〃你们为总理开飞机，很光荣啊！〃 〃我们机组所有的同志都感到很荣幸，同时也知道我们的责任重大。〃 接着，我给他们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有回总理去沈阳，机组带了一名第一次为总理飞专机的机械员。在沈阳机场进入5边对准跑道准备降落，我按常规下达了〃放襟翼〃的口令，可是好大会儿不见动静。飞机不能减速，我回过头一看，机械员那只握着襟翼扶把的手，正一个劲儿地抖动。我鼓励他： 〃别紧张，沉住气。〃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急得我冒了一头汗。不过好在让他哆哆嗦嗦把襟翼鼓捣下来了，飞机正常着陆。 周恩来总理和曾希圣听了，都哈哈大笑，总理说：〃还有这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些事也不汇报，您怎么能知道。〃 为了周恩来总理的安全，我们空地勤全体人员，真可谓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起飞前，飞机检查了又检查，唯恐有个螺丝钉没查到。航线数据，机场资料等，都背得滚瓜烂熟。头天试飞完之后，走的当天早早爬起来再次进行试飞，以确保万无一失。专机组的同志，无论需要不需要，起飞前要求一律去次厕所。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在飞机上不得擅离自己的岗位。 曾希圣把总理从杭州接到合肥。晚上，他陪同周恩来总理观看了安徽的黄梅戏，演的什么剧目我已经记不清了。主演是严凤英，演出结束时，总理上台接见演员并合影留念。 就在离开合肥的那天，一位白白胖胖、干部模样的老头，手里提了只竹编的、但很精致的小筐，从一辆小轿车下来后，径直上了飞机。周恩来总理在机舱门口迎住他，满面笑容地拉住他的手，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像曾希圣一样，凡是我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周恩来总理都要给我作一番介绍，可是对这位却特殊，总理直接把他引到会客室去了。飞机起飞后，我心里还在犯嘀咕：〃到底是什么人物？总理这样另眼相看。〃我心里搁不住事，趁服务员小王到驾驶舱的机会，憋不住吩咐她： 〃小王，去问问清楚，后面坐的那位，到底是哪个庙的和尚。〃 过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小王返回来，神神秘秘地问大家： 〃你们猜他是谁？〃 〃别卖关子啦，快说吧。〃 〃告诉你们吧，他是毛主席的炊事员！〃 〃啊！炊事员？〃 驾驶舱里的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我们并不是因为瞧不起炊事员而感到意外，而是总理对他的那份热情实在让我们无法想到他的身份。虽然大家都知道总理平易近人，还是不免感到惊奇。
毛主席的炊事员（2）
周恩来总理尊重毛泽东主席世人皆知，但他绝不盲从。〃文化大革命〃期间，九州大地，天翻地覆。当时民航政委刘锦平，跟随林彪、〃四人帮〃之后，在民航系统内搞〃四大〃，搅得民航工作不能正常进行。总理得知这些情况后，有针对性地对民航做了专门指示： 〃民航班机，无论如何不能中断，一定要保证正常飞行。〃 并代表党中央，发布了3条命令： 1对民航实行军管。 2不搞〃四大〃，坚持正面教育。 3不得搞〃串连〃。 但以刘锦平为首的一些人，还是在候机楼组织旅客跳〃忠字舞〃，到处刷上语录、标语，就连厕所、油桶都不放过，大小飞机更是从机头涂到机尾，一片红海洋。 那个期间，西哈努克亲王经常正式或非正式地来我国访问，并且多数情况下都乘坐我国的民航专机。无论西哈努克亲王公开或不公开来访，周恩来总理都要一次不落地亲自到机场迎接。 有一回，西哈努克亲王的座机降落后，周恩来总理便快步出了2号楼，因为是不公开来访，只有我匆匆地跟随在总理身后。突然间，周恩来总理快速而有节奏的步子变得迟缓沉重起来。我不知出了什么事，趋前一步同总理并肩而行。悄悄瞥一眼他那有棱有角的脸，我的心也陡地沉重起来。只见周恩来总理的脸紧绷着，严峻的目光里掺和着难以掩饰的忧郁，两眼不转睛地盯住阳光照耀下的飞机。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白色的机身上，写着一行鲜红的大字，从机头漫过机身延续到机尾： 〃毛泽东思想普照全世界！〃 白底红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我恍然大悟。 周恩来总理终于从沉思中醒过来，转身望着我，把我的手抓在他发烫的手掌里： 〃怎么能这么搞呢？不要强加于人嘛！至少也该含蓄点嘛。〃 在那异口同声众口一词的年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与众不同的声音，并且出自周恩来总理之口。我非常高兴，立即组织人员，一夜之间，将所有飞机上的标语都用油漆涂沫掉了。 周恩来既具有谦谦君子之风，又不失坚定的原则立场和钢铁般意志。 。。
政变（1）
陈老总带了乔冠华，于第二天到了阿尔及利亚。在炮火纷飞、政局纷乱之时，像老总这样勇于闯关的人怎么能够逃脱新闻记者的跟踪采访？ 乐观、风趣、幽默，是组成周总理性格的另一面。至高的权力，巨大的责任，繁忙的工作，始终未能将其改变。 新疆的乌鲁木齐机场未修好之前，我们每次飞出中国国境，都是从和田机场起飞，越过高高的喀什昆仑山跨过国境。当从飞机上俯视脚下皑皑白雪时，总理便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放声高唱《红梅赞》。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封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一唱百和，机组人员、卫士以及乘机同行的所有同志，都跟着唱起来。总理还挥动着手臂，和着歌曲的节拍上下起伏，大家的情绪更加激昂了，歌声越唱越响亮，飞向天际。 1965年，周恩来、陈毅、乔冠华等一行人，到阿尔及利亚参加第二次亚非会议。在伊朗加油起飞不久，报务员收到国内发出的电报。他将翻译好的电文交给我，神情紧张。 〃坏事了，阿尔及利亚发生政变！〃 〃真的吗？〃我大吃一惊，接过电文反复看了好几遍，心中没了主意。把驾驶杆交给右座上的驾驶员，便和罗长青同志一块，急急跑到客舱。 〃总理，阿尔及利亚政变了，怎么办？〃 我慌慌张张地向周恩来总理报告。 〃形势变化得这样快？〃 周恩来总理显然也很吃惊。他看着陈毅，用眼睛征询他的意见。 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变化，陈老总也没有思想准备，一时也难以拿出什么好办法，只是不住口地重复一句话： 〃真难以预料，真难以预料。〃 总理经过略微思考，冷静地告诉大家： 〃继续往前飞，到埃及开罗降落，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在开罗降落后，代表团一行人以及机组人员都暂时住进我国驻埃及大使馆。大家安置好各自的行李后，都自动聚在了使馆的大厅内，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如何应对目前突发的事件。最后一致通过：先派人到阿尔及利亚观察一下，看看亚非会议还有无可能如期召开，如果会议不能如期举行，在开罗逗留几天就回国。 谁去呢？情况不明，动枪动炮的政变，难免要冒危险。周恩来转向陈毅： 〃陈老总，你坐飞机不舒服，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我和乔冠华去看看。〃 〃嗨，你是大人物，怎么能亲自出马，应该你留下来，理所当然我去才合情合理嘛。〃 玩笑也好，正题也罢，陈毅开口就妙趣横生。 〃嗯？陈老总，你何必挖苦我呢？〃 〃说真的，我去吧，我去才合适！〃 〃好！争不过你，争不过你。〃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说笑了一阵。最后，在陈毅的坚持下，他带着乔冠华去阿尔及利亚转了一圈摸情况。 处理完这件事，周恩来起身走向大厅西侧的卫生间，在国外与首长形影不离的卫士小成忙跟在身后，停在门口等待。 周恩来进卫生间后，发现卫生间的另一边还有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