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往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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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酉缕澹宜赖陌桑
刘启也不是省油的灯,脾气也不是太好,且借着酒劲,更容易冲动。听刘贤称“老子”,刘启拎起棋盘就朝他头上拍了下去。还适时地配了音:就你这身份,敢在老子面前嚣张,找死的吧?
刘贤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能起来。下了一盘棋,讲了一句话,结果就丧了命,他有点不值。
刘启也傻脸了,惊出一身冷汗,瘫在地上,他没想到刘贤这小子如此不经揍,只那么一下下就过去了。老爹正千方百计拉拢吴王,不成想他上去就先干掉了人家儿子,这祸闯的有点大。
刘恒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跑了过来,抬腿就往刘启身上踹,骂了一通后,关他禁闭。这件事情,甚至让刘恒动了换太子的心思,若不是老娘窦漪房百般回护,也许刘启会在“削藩”这件事上换一个身份出现。
虽然经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经过几千年实践检验,这是一句糊弄人的废话。连公安局局长的儿子都敢说“我爹是李刚”,皇帝的儿子就更不用说。杀个把人就想让人家抵命,做梦去吧。
可刘贤的尸体总不能留在京城啊,怎么着也得给他老爹送回去。因此,刘恒写了一封道歉信,随带刘贤的尸体一并送往吴国。
刘濞打开棺木看了一眼儿子已快腐烂的尸身后,差点气晕过去。一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竖着进京,横着回来,任谁受不了。
回过神后,怒不可遏的刘濞冲使臣吼道:“天下同宗,死在长安,就埋在长安,何必送来?”。然后大手一挥,“拉回去!”
使者傻脸了,苦主不接收,总不至于把棺材往人家门口一扔,扭头就跑吧?再说他们也没那个胆量。没办法,拉回去吧。
要说这位使者大人挺可怜的。别人出差虽然长途跋涉,非常辛苦,但一路上游山玩水,空气新鲜,既风雅又惬意。可他这趟差出的,千里迢迢拉一具尸体,丢人不说,还臭的不行。甚至动几次就地埋掉的心思,可摸了摸脖子再无奈地摇摇头后,接着赶路了。
使者返京后,棺材里已不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堆腐肉和几把骨头。刘贤死的憋屈,死后的遭遇更憋屈,真够难为他了。
尸体去而复返,也让刘恒大吃一惊:叫你去送尸体,你他妈又给我拉回来了。抬腿冲到刘启跟前,上去就是一顿暴揍。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埋在长安吧,谁让自己不占理呢?
这件事,对两个人的影响非常大。
一个是刘启本人。经此一事后,他开始克制自己的性情,遇事学着隐忍和琢磨,这对他甚至整个王朝来说,是一件好事。由此可见,刘贤也并非死的毫无价值,最起码改变了刘启,为大汉王朝有着卓越的贡献。
另外一个就是刘濞。这件事,让他的心中留下了对刘恒父子刻骨的仇恨。这份私仇,迟早会开花结果的。
事实上,刘濞把这份仇恨表现的也非常明显。史料记载:吴王由此稍失藩臣之礼,称病不朝。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刘濞再也没去过长安,无论朝廷如何邀请,他就是岿然不动。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讯号。
刘恒也清楚刘濞在想什么,但他对刘濞也及不放心。因此,他暗中打探,弄清楚刘濞是在装病后,心中愤恨。随即做出了一个举动:将所有吴国使臣一并扣留,送交廷尉署审问、惩处。
这对刘濞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因为廷尉署随时就可以拿出他造反的“证据”。虽然他很想造反,并且也暗中做了些准备,但绝不是此时。
刘濞抓耳挠腮地想了几天后,决定趁秋觐的机会再派一位使臣进京。他对这位使臣寄予厚望。当然,从最终结果来看,使臣也不辱使命。
使臣进京后,在刘恒面前说了这么一段话:吴王确实无病,只因朝廷禁锢吴国使臣,使吴王大恐,才装病不朝,请陛下捐弃前嫌,容其改过。
若按刘恒最初的想法,也得请这位使者去廷尉署吃牢饭。可不幸的是,刚巧赶上匈奴人南下,北方烽烟又起,无暇顾及东南,因此借坡下驴,说了句违心的话:“吴王年老,免其入朝觐拜。”
随即赦免了那些正在廷尉署吃板子的吴国使臣们,还赐给了刘濞几杖,托人给他带了过去。(几案和手杖,供老人靠身和走路扶持只用,朝廷赐此代表对老人的尊敬)。
刘恒放缓了对刘濞的整治,刘濞也放慢了造反的进程。双方紧张的局面得到了缓解,两家又步入正轨。
后来贾谊上《谏铸钱疏》,建议收回刘濞的铜山。可刘恒只微微一笑,将此疏放置一边没再提起。事实上,并非刘恒不想这么做,只不过他不愿意再去刺激老刘濞。(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三节 串谋(二)
事实上,刘遂接见吴国使者前,另外两个人早和刘濞达成了一直意见。这两个人不难猜到——胶西王刘卬、楚王刘戊。
能够产生这么个结果并不复杂,因为他们同时被朝廷收拾了一顿。
关于刘戊,我在前边介绍过。第一个被整,还差点掉了脑袋,加上他本就不是一个安生的主,自然对这次经历耿耿于怀。
刘戊有惊无险地出狱后,让空车招摇过市地返回楚国,自己却兜个大圈,秘密跑去了吴国。可以说,刘戊在将要发生的这件大事中,是不折不扣的发起人。只不过实力有限,虽然是发起人,却不带头人。这一点,刘戊很有自知之明。
他和刘濞的谈话内容也很直接,张嘴闭嘴就是要造反,并且强烈建议刘濞出来主持公道,结伴去和刘启“理论”。
刘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得去“理论”一番,只不过就凭咱俩还不行,得多拉人手。
刘戊诚服地点点头:老叔,侄子唯马首是瞻。
两个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几天后,刘戊拍拍屁股返回了楚国,暗自准备去了。
送走刘戊,吴王刘濞也没闲着,即刻派人去找同时挨整的赵王刘遂和胶西王刘卬。
由此可见,欺负人时千万不要牵涉太广,最好一个一个来,各个击破,要不然,一时三刻就能让对手们建立同盟。
赵王刘遂说的话虽然有些拐弯抹角,但意思很直白——造反。
刘戊、刘遂介绍完了,就剩下另外一位当事人——胶西王刘卬。这个人还是需要做个简单介绍的。
他爹叫刘肥,刘邦的大儿子。当然,刘肥不止他一个儿子,他的生育能力很强悍,留有九个活蹦乱跳的小子。
前边介绍过的刘襄、刘章、刘兴居三子比较有名,在诛灭吕氏中功勋卓著。
汉文帝刘恒继位后,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给这三个人分了家:齐国一分为三,均为一方诸侯。
虽然刘恒自认为很公平,但这弟兄三人却很不满,因为这个收益率与前期的投入比起来,明显是一份赔本的买卖,所以都很不满。
既然不满就要闹出点事来,一闹腾就要挨整,结果三个人中,刘襄和刘章郁闷而死,刘兴居造反被灭。
三人嗝屁几年后,刘恒一咬牙,也把刘肥另外六个儿子封了王。当然,各自属地还在老齐国的地盘上。
经此一搞,齐国被一分为七,让他们在屁大一点地方上称了王,多少有点挤得慌。
刘将闾,齐王;
刘卬,胶西王;
刘辟光,济南王;
刘贤,淄川王;
刘雄渠,胶东王;
刘志,济北王;
刘喜(刘章儿子),城阳王。
事实上,上边这些人也无需太过关注,只是摆个造型亮亮相罢了。不过有一点应该提前交代,免得随后再啰啰嗦嗦地纠缠不清。
上边排列的这份名单中,将有四位兄弟荣幸地成为“七王之乱”的主角,他们分别是胶西王刘卬、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渠。
还有两点需要说明:
其一,这四位兄弟的感情最深,关系最铁,其中刘卬是无可争议的带头人。
其二,他们一直以来都有这么个共识——刘卬更适合当皇帝。他们这个共识也是有理论依据的。在爷爷留下来的那群仔中,老爹刘肥是长子,就凭这个身份就应该当皇帝。假如刘肥是皇帝的话,他们之中的一位将会是接班人,怎么着也不该好过刘恒、刘启父子。况且自家兄弟在诛灭吕家之时颇多,但最终却让别人捡了便宜,真是苍天无眼。刘恒父子当了皇帝后,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想尽办法压制他们。所以,这些人一直很不忿。
不忿归不忿,可也没胆量去京城找刘恒理论,只好把这口恶气憋在肚子里。
人只要心存不满,无论定力再好,也都多少会有一些流露的。不是说一些过火的话,就是干一些过火的事。
终于,这口恶气开花结果了。
刘卬比较倒霉,他的不满情绪被京城里的晁错捕捉到了。朝廷的办事效率挺高,很快就有了举措,削他六个县。
生存环境本就拥挤,这下可好,六个县轻轻松松就没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就在刘卬哭爹喊娘地叫唤时,兄弟们纷纷送来了慰问信,在精神上给予了莫大的支持。当然,在支持之余,又增舔了几份对朝廷的不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添一把燃柴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送燃柴的人适时赶来了——吴国使者。
刘卬很干脆,拉住使者的手感慨:你来的太及时了,我正准备派人去见吴王呢。
他表现的太过热情,反倒让使者有点不好意思。
分宾主落座后,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进行了一番开诚布公、毫不遮掩的交谈,就双方共同关心的事宜达成了共识——造反。
可在讨论职责分工和将来利益分配时,出现了争执。
使者认为,吴国实力最强,吴王资格最老,此次合作应该由刘濞领导。当然,事业成功后,刘濞也应该为最高领导人。
而刘卬却提出了疑义。其一,吴王虽然有资历,但做为领导人不太合适,原由很直接——他是旁支(刘邦的侄子)。其二,吴王虽然有实力,但我也差不了多少,我可以联络兄弟们一同起事,声势将会更大。最后刘卬提出:为了共同的事业,还是由我自己勉为其难地当这个领导人吧。
这个话题让双方争的面红耳赤,最终也没能磋商出个结论。使者无奈,只好表示:回去征询领导意见。
刘卬也不挽留:快去快回。
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留下来蹭饭,只好打马重往吴国跑。
一口气跑到刘濞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了此行收获及留存问题。刘濞拧着老脸:小子,你也太猖狂,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和老子抢生意。不过刘濞是耍**的老手,只要你配合造反,将来的事还是留到将来解决吧。
他瞪着眼对使者说道:你原路返回,就说待将来大事已定,吴王和胶西王可平分天下。
使者一躬身,扭头就又跑了回去。不过在此时,去赵国游说刘遂的使者已在回家的路上。
一样的差事,也有了相似的结果;但遇到不同的对手,就有着不一样的工作强度。人家消消停停地观光旅游,可自己却翻来覆去地丈量路程,快把两条腿给跑断了。
没办法,走吧。
使者一口气又跑到刘卬的面前,把刘濞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刘卬勾着脑袋斟酌半天,咧嘴坏笑一阵后,点了点头:好,就按吴王说的办。可在心里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娘的,迟早让刘濞老小子知道我的厉害。
使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跑了。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二节 串谋(一)
朝廷一口气削了四个诸侯王的地盘,如同往茅厕里扔了颗石头,诸侯们算是炸了锅,急了。
因此,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
赵王刘遂就是其中一位。
在汉朝历史上,这个人没多大名气,似乎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连电视剧《汉武大帝》中根本没给他亮相的机会。然而这个人闹得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刘遂他爹叫刘友(前边介绍过),刘邦的第六子,刘盈、刘恒的异母兄弟。初被封为淮阳王,后赵王刘如意被毒死后,改封刘友为赵王。期间,吕雉将一个侄女嫁给刘友当老婆。
按理说和吕家攀上了关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刘友却根本兴奋不起来。因为这个老婆非常彪悍,时不时会欺负他一把,所以刘友把满腔热情用到了其他女人身上。
如此一来,老婆受不了,进京告了他一笔黑状——谋反。吕雉听到这个消息后,把他逮进京,关他禁闭,不给粮食,活活把他饿死在小黑屋里。
当然,关于刘友的事情我在前边介绍过的,他的死也是陈平小动作的开始,更为“吕家败亡”埋下了伏笔。
刘恒继位时,为扶持宗族,把七八岁的刘遂拉出来,封为赵王。第二年,在赵国割出一块地,把刘友的小儿子刘辟彊封为河间王。
分家后,虽然地盘有点小,住的有点挤,但大家都封了王,小日子还是能够说过去的。
如果一直按这个状态发展下去,你好我好大家好,似乎没什么故事可讲了。
可问题还是出现了。
文帝十四年,刘辟彊病逝,其子刘福继位河间王;但刘福也没活多长时间,在一年后夭折。由于他死时年龄太小,距讨老婆的年龄还早,因此没能留下一男半女。眼看“河间王”这个封号是要被取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