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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两汉往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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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刘濞送给他个评语——蠢材。

    刘卬答应的也挺坚决——解决了刘将闾就去。可刘卬说的话虽然好听,但做的事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围着临淄城打了一个多月,硬是没能进去,很是痛苦地站在城外喝风。因此。刘濞也适时地送给他一个评语——废物。

    刘濞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当初怎么会和这么一群废柴搅和到了一起?当刘濞把这群人挨个臭骂一通后。决定做出个举措,鼓励一下大家,也让自己提前过一下当皇帝的瘾,因此,他不避斧石,也不嫌丢人的在睢阳城外给自己上了一个封号——东帝。

    不管怎么说,人家刘濞也算是“皇帝”了,在理论层面上,足可和刘启平起平坐了。现在让他去拜接刘启的诏令,简直是侮辱人。

    就在刘通一脸迷时,刘濞又开口了,“既然贤侄来了,就留下吧。”

    刘通一惊,张大嘴不知所措。心中埋怨刘启:我说我不来吧,你偏要叫我来,这下可好,被扣押了下来,回不去了。离了龙潭,又掉进了虎穴,自己也忒倒霉了吧。

    实际上,倒霉的不至他一个。

    就在袁盎满怀期望地等待时,终于有人赶了过来。不过来的人不是刘濞,而是刘濞派来的五百军士。

    这些人到来后,把营帐团团围住,然后冲进去,二话不说就把袁盎身边的几个侍从按翻在地,拎起就走,留他一人独自在帐内愣怔。

    愣了半天,袁盎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刘濞还是要反,这下我可完蛋了。

    就在袁盎大发感慨时,吴王的使者,也是袁盎的一位老熟人掀帘而入。

    使者坏笑道:“恭喜将军。”

    袁盎翻着白眼慢慢坐下,没好气地问道:“哼!何喜之有?”

    “将军再次归吴,当宏图大展,如何不喜?”

    袁盎愤然起身,“我此行,是为传达朝廷诏令,何有‘归吴’之心?”

    使者故作神秘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吴王将重用将军,待大事已定,将军前程不可限量。到那时,还请多加提携才是。”

    袁盎勃然大怒,指着帐外吼道:“滚!回去转告吴王,现在收兵,仍不失一方诸侯;若执迷不悟,定万劫不复。让我陪他造反,趁早死了这条心。”

    使者姗姗一笑,离开了营帐。

    第二天,使者重来,又被袁盎臭骂一番。

    第三天,使者再来。待袁盎扯着嗓子骂完后,使者只是长长地“哦”了一声,没有回话,也不准备离开。低头沉思半天,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平静地说道:“袁将军归吴这条消息,吴王已经发出去了。”

    闻得这句话,袁盎一蹦多高。刘濞你也太不地道了,这不坑人嘛。袁盎连连跺脚,仰天长叹,“我全家危矣。”

    的确“危矣”。皇帝派你来宣召,你倒可好,诏书不但没宣出去,连刘濞的面都没见到,夸张的是莫名其妙地成了叛军的一员。虽然刘濞是在胡扯,可外人不知道啊,刘启如果听到这句话,不砍掉他全家人的脑袋才是怪事。

    袁盎绝望了,颓坐在地上。

    使者却满面坏笑,起身甩袖而去。

    望着使者的背影,袁盎出离愤怒了。他现在只图一死,并且还得由刘濞动手,要不然,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这也是有难度的,刘濞现在不和袁盎见面,纵他巧舌如簧,可无计可施。万般无奈之下,袁盎想到了最后一招——骂。调整了一下呼吸,气沉丹田,开骂了。不管身边有没有人,一个劲地骂,反正闲也是闲着,不骂白不骂。热情洋溢地把刘濞全家老小都问候个遍,连刘仲都未能幸免,只差把刘邦捎带进去了。

    骂的出格,骂的恶毒。

    待这些问候语传到刘濞耳朵里后,刘濞也坐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吼道:“既然他作死,那就成全他。”

    看来袁盎的要求,很快就会实现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十九节 败亡(一)
    晁错一死,刘启当即召见了两个人——袁盎和刘通。并且派给他们了个好差事——向吴王宣诏。宣召内容也很容易想到:袁盎十几天前劝皇帝砍掉晁错的那段话。既然你认为砍了晁错,刘濞就会安生。现在晁错死了,接下来的活就由你去干吧。

    对于这趟差事,倒在袁盎的预料之中,毕竟话是他自己说的,事情理所当然地也由自己去干。虽然心中犯嘀咕,但没有理由拒绝,总不至于跑到皇帝跟前呵呵一笑,说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吧?

    可刘通一听要让他出差,当场就懵了。刘濞已经闹的不得了了,目前已和梁王刘武接上了火,很多人跑都跑不出来,自己却要找人家聊天,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是什么?

    因此,刘通很不情愿去。纠结半天后,终于开口了,“此举……”

    他本想说完全是一趟闲花钱差使,没这个必要。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身旁的袁盎拉了一下。刘通连忙抬头,却和皇帝冰冷的眼神对个正着,心头一颤,连忙改口道:“臣恐德薄才疏,有辱使命。”

    刘启满面寒霜地把他俩狞视半天,冷冷地说道:“一个宗正,一个太常,你们不去,谁去?”

    没等刘通回过神来,袁盎早已爬在了地上,“臣领旨。”

    刘通也只好无奈地跪下磕了磕头。

    出宫后,刘通拉住袁盎,“为何不让我说话?”

    “为何要说话?”

    “此举能成?”

    袁盎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东边。“晁错的血还没干呢。”

    刘通瞪了他一眼。舔了舔嘴皮。说道:“只好如此了。”心中却在暗想:这他妈都是一群啥人,我招谁惹谁了,先是晁错欺负,现又让袁盎捏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虽然刘通一万个不愿意,可皇帝把差事硬塞给了他,没办法,去吧。

    按照刘通的想法。最好磨蹭几天再动身,晚走一天就多活一天。而袁盎却拽住他,指了指皇宫,然后低声说道:“走得越早越安全。”

    刘通不解地看着他,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背负艰巨的任务,一路向东,开始进发了。

    事实上,刘启并没把所有筹码压在袁盎和刘通身上。早在二十天前,已派了一拨人已先行出发了。这一拨的带头大哥是周亚夫和窦婴。人数比较多——军十余万。

    周亚夫首步目的地是洛阳,这是他所提方略的第一步。

    在地图上,长安和洛阳之间的距离虽然不太远,可在秦汉时期,要从长安至洛阳,还是需要费一番周折的。常规道路有这么一条:走华山北麓,出潼关,经崤山北麓,出函谷关,过谷水,才到洛阳。虽然七扭八歪,可在当时已算是直道了。

    但这条路有个弊端——意图明显。周亚夫只要敢兵出潼关,刘濞无需动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而刘濞自己的目的地也恰恰是洛阳。如此一来,刘濞很可能会绕过梁国,进军荥阳。周亚夫的盘算就可能被打乱。这,是周亚夫不愿意看到的。

    就在周亚夫途径霸上之时,一个叫赵涉的人建议,向南绕道,走蓝图、出武关,兜个大圈,既可迷惑刘濞,也可避免在半路上与叛军“偶遇”,还能尽快掌控荥阳。

    周亚夫点了点头,放弃了自己最初的行军路线,开始七扭八歪地“瞎”跑一气。

    实际上,周亚夫是应该感谢刘濞的。

    我在前边提到过,刘濞在发兵前,有个叫田禄伯的人曾建议走水路,沿长江、淮河而上,快速推进,兵出武关。而刘濞摇了摇头,否决了这条建议。可事实上,如果刘濞真的按这个套路出牌,也许周亚夫还需要在半路耽搁一段时间。打仗,就是打时间差,那个田禄伯若真能拖住周亚夫,说不定刘濞还真能干出一番成绩。

    当然,这只不过都是些假设而已。因为打仗这种事情,最终结局定性前,任何一种假设似乎都可以成立。

    刘濞放弃了这条路线,而恰恰是周亚夫的选择。真是一种讽刺。

    事实情况也确如赵涉所料。闻得周亚夫准备兵出武关,刘濞微微一笑,下了道军令:全速推进,灭掉梁国。

    刘濞之所以会如此嚣张,是有背景资料的。

    前段时间,朝廷里忙着研究对策,无暇顾及刘濞等人。如此一来,这些人顺风顺风,成绩斐然。刘濞力克淮南三国,渡过淮河;楚王刘戊也攻破荆壁,乘胜前进,锐不可当。

    眼看吴楚大军已推进到梁国地盘,梁王刘武不乐意了,派六路大军前往堵截,结果被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如此一来,刘武也傻脸了。不得已,把各路大军全部集结,龟缩睢阳一代(梁国都城),准备凭城一战。

    刘武成了个靶子,被吴楚联军挤压在睢阳,疲于招架。不乘此良机一举灭掉梁国,更待何时?因此,刘濞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刘武的身上。

    刘濞催动大军,把睢阳成围得结结实实后,周亚夫出关了。

    这位老兄没有继续南下,来和吴楚联军正面交锋,反而杀了个回马枪,挥师北上,绕道洛阳。

    在洛阳,周亚夫打开武库,扩充了一下兵力后,急速南下,暂屯荥阳,掌控敖仓粮道。

    可刘濞却遇到了难题,他围着刘武打了一阵,却纹丝不动,毫无进展。如此一来,搞的这位老头很是恼火。

    就在他暴跳如雷之时,一连收到了几条消息:周亚夫率兵向南,已进濮阳(睢阳南);郦商带军北上,直扑赵国;栾布挥师向东,进军齐地;窦婴军据守荥阳,掌控敖仓粮路。

    刘濞咬着牙怒骂道:“既然周亚夫来了,那就先灭掉他。”

    可刚骂完没几天,就又收到了一条消息:周亚夫又挥师北上,绕过睢阳,屯兵昌邑。

    周亚夫上蹿下跳、四处乱跑,搞的刘濞眼花缭乱,都没弄明白他要干什么。

    因此,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全力灭掉刘武再说。

    而就在此时,一路上磨磨蹭蹭的袁盎和刘通,终于赶来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十八节 明争暗斗(八)
    两天后,刘启下了一道诏令,给两个人封了官。一个是袁盎,职务太常;另外一个叫刘通,职务宗正。

    两个职务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很特殊——晁错的敌人。

    至于袁盎就不用介绍了,几十年如一日和晁错对掐,不把对方搞倒搞臭誓不罢休。

    而那个刘通大家也许很陌生。他的确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名气,只在此处亮了一下相后,基本上就没他什么戏份了。

    虽然这个人表现的很差劲,但他的身份还是需要做个交代的。

    要了解其身份,就需要弄清楚他的家庭背景。他爷爷叫刘仲(刘邦的二哥),他爹叫刘广,他的大伯叫刘濞。说白了,他是吴王刘濞的亲侄子。由于他和刘濞的血缘关系比较近,刘濞突然造反,他成了第一个不招人待见的主。

    实际上,他是有封号的——德侯。这个人既无理想又无大志,很惬意地在家里混日子。可突然有一天,好日子被人搅黄了。

    一群肆无忌惮的家伙冲进他家里,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在地上,然后把他扔进一辆敞篷车(囚车),接着是莫名其妙的京城半月游。

    他千里迢迢被“请”到京城后,受到了中央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并且为他按排了一间“豪华套房”,还吃喝全免。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享受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刘通依然很不满,甚至很痛苦。

    的确是应该痛苦的。因为接见他的人是廷尉。安排的住处是牢房。饭菜还有些发霉。

    要说人家廷尉也是中央首长;牢房虽然简陋点。但也算是安排了住处;饭菜虽然品质不是太好,但毕竟这是免费供应,不花钱还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

    刘通倒也能看得开,既然来了,那就老老实实地住几天吧,权当“忆苦思甜”接受革命教育来了。可有件事让他很是受不了——隔山差五被拎过去,让一群人围着当贼审。这就有点侮辱人格了,咱又没偷没抢。只不过和刘濞沾点亲,至于嘛?

    审着审着,刘通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是因为刘濞造反;刘濞之所以造反,是因为“削藩”;而提议“削藩”的那个人叫晁错。而极其讽刺的是,多天来审问刘通最多的人,恰恰就是晁错。

    如此一来,刘通不干了。他脖子一横,扯着嗓子开始骂,怎么难听怎么骂。并且指名道姓,一点也不掖着藏着。

    后来大家也懒得审他了。因为审来审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晁错你妈……

    就这样。他荣幸地成为晁错的敌人,并且排位还比较靠前,大有赶超袁盎的意思。

    现在,皇帝突然把他放了出来,还和袁盎同时封了官,这是他本人始料不及的。

    而对群臣来说,这是一个信号。提拔了晁错的敌人,接下来会干些什么,似乎不难猜到。

    几个在朝廷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就很快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亦或是有人授意)。

    十几天后,丞相陶青、廷尉张欧、中尉陈嘉,联名上书,弹劾晁错。理由找的很堂皇——“亡臣子礼,大逆无道”,议应腰斩。

    三个人手拉着手进了宫,把奏章呈给皇帝后,忐忑地站在一边。

    刘启看了看奏章,又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

    刘启的举动,让三人更为不安。

    沉默良久后,刘启突然拎起大笔,在奏章上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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