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你何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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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石头压在了胸口，她说的对，这不是任性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让我在15岁之前找到漠北吧。
后遗症出现了，再面对殷漠的时候我没那么坦然了，一旦注意了也就理所当然的发现了不对劲，虽然殷漠一如既往的很少说话没什么表情，但我谈过恋爱我知道，但欠了别人的就要还，装傻吧。
年底的时候老秋终于回来了，算起来才在外面待一年我们已经是赚到了，老秋第一天回来，夏侯明第二天天黑时就过来了，来的很低调，要不是我正好从书院回来碰上我恐怕都不知道，给他行礼的时候他看我的眼光很复杂，我不可避免的轻轻抖了下，我一向都是怕他的，他们父子我都不想接触，可是老秋？他应该是个聪明人吧。
我们家的那些改变燕娘那里很好应对，老秋这里本来我准备了一大对说辞的，但人家居然象没看到一样，这里的父母都这么开明吗？
年底都是很乱的，书院放假以后除了偶尔去店里看看我都老实待在家里，也没人过来打搅我，心境平和的过了一个新年，现在燕娘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虽然奔四的人了，但还是水灵灵的，看着就舒心。
过了年老秋带我们去夏侯家联络感情，但这次谁也没对我和雅安再有什么明面上的想法，夏侯安安依然不理我，还是雅安陪着我走了走说了会话，雅安对我倒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没有更亲厚，但也没有刻意远离，而且我们这次相谈甚欢，其实如果没有什么敏感问题的时候我们一向交谈都很愉快，我忽略了夏侯安安躲在一边闪闪烁烁的眼神。
新的一年很平静，平静到了让我不习惯的地步，当然也有让我习惯的，习惯的是每天出现在我身边的殷漠，他现在甚至学会了笑，虽然出现的机会很少，了解的多了才发现他确实不是个坏人，甚至可以说是很善良的人，只不过他用冷漠包裹了自己，想必他也有什么难处吧，有时候我也会恍惚，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他和漠北也很象，会不会就是他呢，随后也只能无奈的对自己摇摇头。
我虽然盼望漠北出现，但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安上啊，如果我真打算接受他，那就作为殷漠接受他好了，但是，我真想好接受他了吗？
今年殷望已经19岁了，他已经放出消息，说明年弱冠礼后就会去军中效力，也许也是不愿留在王都惹人猜忌吧。
雅安也已经确定会由书院推荐去参加明年的秋试，看他依然悠然自得的样子，想必也胜券在握了，也是，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声名，还是殷漠这个未来老板的好朋友，别说秋试了，将来朝堂之上也是个可以左右形势的。
对明年也将及笄的顾雪娇我的想法就复杂多了，这顾雪娇大小姐我也实在摸不透，以后我也不敢再冒充大人了，你说她和殷望走的近吧，她看起来还比较冷淡，全国都当她是殷漠的未婚妻，可殷漠围着我转她看起来也一点意见都没有，那她原来针对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迷雾重重的世界要自己走出去。
第三十二章
上半年的时候和殷重在一个班里还可以玩，下半年他也调到高级去了，彻底没得玩了，虽然殷重也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过，但最后还是被###了。
殷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让我越来越不安，无以回报受之有愧啊，躲躲不得回回不得，我坐在池塘边发愁，这么个小池塘被风一吹居然也波光滟潋了。
单靠想是想不出个结果的，他还小，也许就是新鲜或者心血来潮，或许过几天就淡了呢，我现在为这事烦恼岂不是很冤了吗？原来曾听到过这种说法，说如果你无法改变周围的环境了就要试着去适应它，我努力适应了，但有些坚持还是必要的。
十二岁这一年是我近几年中最顺利的了，没有意外没有难堪也没有生病，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我前几年生活的太辛苦了给我的恩惠。
正象我所预料的，我十三岁这一年还是要发生一些事情的，我只希望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真正让我措不及防的人是那个伸手把我拉入其中的那个人，我想过会是这个会是那个，却没想到那个人是顾雪娇。
四月二十八是顾家大小姐顾雪娇及笄的日子，从过年以后请柬就陆续的开始分发了，请的自然不是好友就是权贵，原以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没想到四月二十二这天一封请柬被专程送到了我家。
送来的这个时候让我无法相信她本来就是打算请我的，但这样郑重其事的做法又是打算让我去的，她不会又想怎么样吧，我承认我胆小，可我一个小官之女去惹权贵做什么，难道我嫌的难受自寻死路吗？可是现在要不去除非我生病，而且必须是真生病，还不能轻了，不想病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现在我就在出往顾家的马车里了，真正促使我下定决心的是殷重，及笄之礼虽不避讳男子，但一般去的男子都是亲近之人，殷重被邀请和我被邀请同属意外，他如果能去对我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磨了半日他终于同意了。
今日出门是燕娘帮我梳妆，帮梳理着我的头发边说“我们乐乐越来越漂亮了”
我嗤笑“娘，我是去顾家，你女儿再怎么打扮难道还能比顾家的女儿漂亮？”
“我的女儿在我眼里自然是最好的，他顾家的女儿如果是牡丹，我的女儿就是素兰，牡丹虽美，喜欢兰的也很多呢”
着上淡雅的紫罗兰色衣裙，戴上娘新给我买的珍珠钗，也算拿的出手的小丫头了，照照模糊的铜镜，也很满意，女人啊，别管多大年纪都是爱美的。
给顾雪娇的贺礼是燕娘准备的，是块爹专门从北方带回来的上好的布料，心疼死我了，现在看着紫鹃手里的盒子也还心有不甘。
顾府门前可以说是车水马龙，跟着领路的丫鬟进去的时候我着实被惊到了，照走的这距离，顾府差不多得有三个夏侯府大，王宫恐怕也就如此了吧，而且到处雕梁画栋、精致华美，处处显示出江南的精巧细致，也难怪顾家就两个小姐了，这样的房子还真不适合男孩住，不过由此宅院可见顾家的势力了。
“秋小姐请坐，我家小姐还在内院准备，一会自会出来相见”
“好的，这是我的礼物”
“是，秋小姐”她接过紫鹃手里的礼盒捧到里边去了。
我的位置在靠近门口偏后的位置上，一看就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地方，既来了就待着吧，我先就着茶水吃了个绿豆糕，做的不错，又吃了个云片糕，再吃个桃子，周围不屑的目光不断飘过来，愿意飘就飘吧，不吃我不是更亏了吗？
人都来的差不多的时候殷重那臭小子才到，才进来我就听到前面两位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抽气的声音，还这么小就这么个惹事的摸样，长大了指定是个祸害，看他左顾右盼的，我往下缩了缩，不能让他把这满屋子人的目光往我这引，我还没活够呢。
他的位置非常好，挨着殷望，人家殷望可是比我到的还早呢，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正戏也开场了，很奇怪殷漠这个正牌表哥居然没来，难道要避嫌？
顾雪娇散了头发从后堂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是顾雪冰和夏侯安安，顾雪娇跪在放好的垫子上，然后顾丞相和顾夫人出场，等众人纷纷坐定仪式却并不开始，我疑惑。
疑惑也没疑惑很久，随着外面人来报“王后到”，我才知道它们在等谁，可怜顾雪娇，时间虽不是很长，但足够她的腿彻底麻掉，站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一晃被丫鬟扶住了。
顾家人都出去迎接顾王后了，我们这些人站着等着，一抬头发现殷重终于发现了我，见了看他对我做了个鬼脸，我急忙低眉敛目不看他。
正戏终于开始了，本以为帮顾雪娇挽发的会是顾夫人，没想到却是顾王后，也大概算是一种姿态吧，我偷眼看陪王后一起来的殷漠，他应该明白吧，王后的意图已经这么明显了，但见他坐在殷重身边连眼皮都不抬，殷重那家伙倒是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切，小色狼。
还是看看传说中的王后吧，一看就忍不住咂舌，怪不得都想当老大呢，看看顾王后再看看重唯，都说顾夫人美丽但怎及的上她们的一半风华，殷白宇尽享齐人之福啊。
脑子里东想西想的那边已经结束了，挽了发的顾雪娇更加美丽动人，给王后和她父母磕了头、奉了茶，这以后就正式可以谈婚论嫁了，人群中的气氛一松，谈论和夸赞声自然就响起了，上赶着的人有的是呢，我偷偷伸了个懒腰，仪式结束下面就是吃饭了，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乐乐”
一听这慵懒并且刻意撒娇的声音我几乎跌坐在地上“你怎么过来了？”我怒。
他扁着嘴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结束了啊，干吗对我这么凶，在前面一点都不好玩，该吃饭了，咱们去挑个好位置吧”
我拍开他，绝望了发现人们的目光已经都被他引了过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听顾王后说“本宫就先回去了，让这些孩子们玩就是了，我在这里大家都拘束，漠儿也不用跟着我了”
“送王后娘娘”一屋子人又一次呼啦跪倒，我和殷重也不情不愿的跪下。
那双金丝绣鞋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莫明的一股强大的压力压了过来，我有些透不过气“重儿，过来，本宫好久没看到你了，来，就你来送本宫出去吧，你身边这是哪家的小姐啊？”
“回王后，小女乃御史秋岱之女”我尽量镇静的说，但心里的紧张只有我自己知道。
“哦，秋岱之女啊，抬起头来”
“是”我微微抬头，谨慎地不让自己有什么错处，我稍稍抬眼看了眼顾王后就赶紧垂下眼帘。
“嗯，不错”
直到那双金丝绣鞋消失我们这群人才起身归坐，我出了一层透汗，里衣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冰凉一片。
此后殷漠和殷重回来归坐，也没向殷重预想的那样，位置都是主人家安排好的，我自然不能同他们坐在一处，省却了无数麻烦。
筵席结束我以最快的速度与顾雪娇告辞，刻意忽略了她嘴角那丝藏都藏不住的笑意，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那双一瞥之间看到的凌厉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闪现，重唯是何等的聪慧，象顾王后这种如若有人妨碍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视人命如草芥，又岂是我们这等有点小聪明的人可以匹敌的，安分守己才是我最该做的，索性她今日并未把我放在眼中。
五月初五殷望的弱冠礼，我是没资格参加的，一月以后殷望去了北部边疆，走出了我的视线，一直到他走，这个殷家最大的孩子在我的眼中始终是个谜。 。 想看书来
第三十三章
原以为顾雪娇以后不会来书院了，所以再次见到她我着实感到意外，头发这么一挽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竟然如此的不同，穆的长大了一般。
天佑21年，纷纷扰扰的秋试也在万众期盼中来到了，之所以万众期盼是因为那个挂了多年第一才子的人终于要参加秋试了，甚至有学子因为他专门避开他不参加今年的秋试的，可见他的影响力，因为他也算是代表了我们书院的实力，所以书院极为重视，居然破天荒的秋试期间全体放假，真是服了孙院长了，不过，我喜欢放假。
金榜提名时的喜悦在雅安这里想是比别人淡了很多，索性他淡的那点孙院长都替他补齐了，雅安被点了状元后孙院长的表现让我老人家都替他汗颜，怎么说也是知识分子不是，还是影国第一书院的院长，可我们孙院长大人大人居然雇了几个青楼歌女在王都最大的酒楼迷香楼里唱了三天的曲，以示庆祝，让象我一样脸皮薄的同窗们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西陆书院的学子，但是据说在第二日雅安被孙院长亲自带到迷香楼的时候神色非常自如的喝过了三杯酒后才离开，一时间我对他顿时崇拜起来。
更加不同的是，往年的学子们多是做了翰林等闲职历练，雅安却直接被点到了吏部，前无古人的安排，这对我却并不算特别意外，雅安曾问过我财和人哪个更重要一点，我当时的回答是“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把人盘活了，一切都是早晚是事情”，雅安当时的表情甚是高兴，一看就知道我的说法很合他的心思，但这话说过以后我就开始惴惴不安，雅安是为殷漠还好，他毕竟是正统，然，雅安不会有异心的吧？
如今雅安到了吏部，再加上官职虽不高却掌有实权多年夏侯明和常年驻守边疆的手握兵权的女婿北将军项成，夏侯一门的声势隐隐成形，殷白宇和殷漠就这么放心？
雅安到吏部去上了任，书院里有了一批人又来了一批人，可对于我们来说是只走了雅安和殷望，新加入的却是没有，我们剩下的这两男四女倒是安生了，也不闹了，最奇怪的是顾雪娇，对我忽然亲热了起来，开始我还以为她又有什么阴谋，殷漠眼中也满是防备的神色，但从秋到冬她也只是安静的和我们待在一起听着我们说话，两个小姑娘待在她身后，顾雪娇的神色甚至于越来越象圣母了，那眼睛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泼洒的分外娇柔。
还有一个对我同样重要的人今年同样有件大事发生，那就是紫鹃的及笄，我们没有顾家的权势和财富，但真心的祝福我们只多不少。
紫鹃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此时的她由赵妈带着跪在地上的垫子上，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背上，这两年紫鹃由我娘亲自教导，越发的温柔贤惠了，出落的也是一日比一日漂亮，如果让外人来看的话，肯定会说她才是娘的女儿，而不是我这个连个鸭子都不会绣、举止毫无娴静可言的野丫头。
娘拿着梳子，细细的梳理着紫鹃的长发，边梳边念叨着“紫鹃丫头长大了”把额发全都梳上去，挽着发娘继续说“我们紫鹃一定能找个好人家，和乐一生呢，到时候我一定预备下全套嫁妆，象嫁乐乐一样把你嫁出去”
“是啊，紫鹃姐姐，我的亲姐姐”我也在一旁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