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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兵家吴起-第25部分

小说: 兵家吴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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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曾斋戒三日奏请鲁哀公出兵伐齐以讨田常,只因是时鲁国力不足,方才作罢,而今,如果鲁用吴起强盛起来,必然对他在齐国的权位造成威胁。他愈想愈不安,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满脑子里全是吴起。他愈是不安,令他不安的消息愈是一个接一个地往他的耳朵里传,先是鲁国又新立一军;接着是鲁相公仪休患病不朝,将让相位于吴起;最近又传来鲁国在尼山举行了大规模的民军实战演习。他想,鲁相公仪休早已年过古稀,让相位于吴起是完全可能的,吴起年轻气盛,又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若是他乘我兵力未复用兵###于我,如何是好?他心急如焚。俗话说:急中生智。田和情急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借鲁元公之手除掉吴起的主意。

  他把张丑召来,打量了几眼,道:“你的棒伤痊愈了没有?”

  张丑:“回国相,早好了,早好了。”

  田和:“吴起乃是本相心头大患,本相欲遣一人往鲁行离间之计,以除吴起,你愿去否?”

  张丑虽然被田和的八十军棍打得在床上趴了几个月,但他没有怨言,他觉得自己探来假军情,导致全军覆没,所犯的罪过是不可饶恕的,即便杀头也不冤枉,田和没杀他,他感恩不尽,他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吴起的身上,是吴起欺骗了他,一听让他往鲁行离间之计以除吴起,正中下怀,忙道:

  “张丑愿往,张丑愿往。”

  接着,田和同张丑一起就如何往鲁、到鲁之后如何行事,谋划了几套周密的方案。最后再一次叮嘱张丑:“务要巧于应对,不可再出半点纰漏,只准事成,不准事败。”

  张丑发誓道:“张丑此行若负使命,提头来见国相。”

  吴起从尼山演习回来后,天天都往相府走一趟,一是朝政上的事老国相要对他说,再是老国相身体欠安,他要看一看才放心。这天下午他从相府回来,一下车管家吴福便迎上来告诉他,说有位大商贾来造访,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大商贾……?”吴起心里说,我从来不曾与商贾有过交往,何以会有商贾来访呢,而且还是一个大富商……,他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东阳乡的大粮商索宝,去年春天他到东阳乡赴任的时候正遇春荒,是索宝以官价售粮于民,解决了燃眉之急,帮了他的大忙。时下秋收已过,正是秋粮收购的时节,或许是索宝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想来求助于我,如若果真是他,还当好好款待。边走边问吴福道:

  “此人可是报过姓名?”

  吴福道:“老可问过,他说他同大夫您早就相识,一见面就知道。”

  吴起:“此人有多大年纪?”

  吴福:“同大夫您相仿佛。”

  吴起喃喃自语道:“这就不对了,索宝已经年过花甲,到底是何许之人呢?”他加快脚步来到客厅,一下子愣住了。

  身着大阔商衣饰的是张丑,在他的身旁站着与他同来的四个精壮的汉子和四位婷婷玉立的妙龄女子。还有两只加了封的大木箱醒目地摆在地上。

  就在吴起愣神儿的霎间,张丑嘻着笑脸开了口:“想不到吧我的吴大上卿,吴大将军!”

  “想不到,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吴起赶忙上前热情地拉住张丑的手,“张将军别来无恙乎?” 

  “还无恙乎,你算把在下害苦也!”张丑尴尬地笑着道。

  吴起笑望着他:“张将军此言从何说起呢?”

  张丑:“从何说起?你是心里明白装胡涂,你用假军情欺瞒于我,弄得在下险些被我家国相削去脑袋,头上的官职全被革了去,还重重挨了八十军棍!”

  两国交兵,再好的朋友也会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吴起动用计谋骗过张丑,是出于战事的需要,过错无从谈起,但此时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望着张丑一脸的可怜相,吴起心里不由生起一股对不住朋友的负疚之感,忙道: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吴起君命在身,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多多见谅。”

  “好啦好啦好啦,在下若是计较,今日也就不会来登你吴大上卿的府门了!”张丑完全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

  吴起笑着道:“吴起我就知道你张将军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接下来吴起又说了许多赞许张丑的话,张丑连连摆手以表谦虚。最后吴起的目光落在了张丑的大阔商衣饰上,适才吴起听张丑说他的官职被齐相田和全给革了去,以为他是真的做起了商人,赞叹道:“想不到你张将军还如此精于商贾之术,这么快便发迹起来!”

  张丑喷地笑了。

  吴起不解地望着他:“张将军何以发笑?”

  张丑:“在下此来上国,是奉我家国相之命私下里来拜会你吴上卿,为了不被他人知晓,故而扮作这商家模样,你还真把在下当做了商贾。”

  “原来如此。”吴起笑问道,“不知上国国相有何赐教。”

  张丑立刻变得一本正经:“今春齐鲁一战,我家国相方知你是天下难得的帅才,说你用兵比之孙武、司马穰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国有你吴大将军,必无敌于天下。可是此次齐鲁大动干戈,乃是因敝国先加兵于上国所引起,对此我家国相甚是不安,悔之莫及,故遣在下前来代为陪罪,愿与你吴上卿永结友好。”说到这里,伸手指着站立一旁的四位女子和放在地上的两只大木箱,“我家国相为表敬意,特从国中选来四位二八佳丽和黄金千镒,还望笑纳。你四位见过吴上卿。”

  四女子一听召唤,款款上前裣衽一礼:“奴婢拜过吴上卿。”声轻语慢,一字一珠,风致韵绝,仪态万方。

  吴起的目光从四位女子的身上移开,对张丑道:“齐、鲁互为邻邦,两国结好,亦是我吴起之所望,上国何需如此厚礼呢?”

  张丑笑着:“区区小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吴起道:“古来臣者事君,必固其有守,吴起乃鲁之臣子,鲁侯之赐可受,他人之赐不敢受也。”

  张丑诡谲地转动着一双小眼睛:“看看看,区区小礼,算得上什么大事?再说,在下是扮装而来,并无他人知晓,你又何必拘执?”

  吴起道:“张将军此言差矣!臣者背君而受礼,乃不忠之举,吴起不能为之,上国国相美意我吴起心领就是。”

  吴起回绝,其实早在张丑的预料之中,但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佯出一副又急又无奈地样子道:

  “在下是奉我家国相之命专程为此而来,你若是拒而不纳,这让在下如何向我家国相回复?岂不要责我办事无能?你就不要推辞了吧我的吴上卿!”

  “张将军也勿需为此犯难,吴起修书一封便是。”吴起吩咐吴祥取来笔墨和绢帛,稍时书成,书云:

  鲁上卿大将军致意齐相阁下:

  起闻:臣者非君侯之赐不可受也。齐鲁互邻,恤患

  分灾乃邻邦之美事。弃好寻仇,起所不取,若齐不犯鲁,

  鲁何敢加兵于齐哉?

  “张将军你看如何?”吴起把书信交于张丑。

  张丑看完书信,一副很不高兴地样子道:“你吴上卿执意不纳,在下也只能带上它回去复命了。”他将书信收起,既而又道:“在下携带这么多的黄金和女子投宿馆舍多有不便,于尊府借住一宿,可否?”

  吴起笑道:“这还需问,张将军专程为见我而来,岂有投宿馆舍之理?”当下吩咐吴福收拾客房,准备晚宴。

  张丑站起身望了望窗外,道:“在下几位随行都不曾来过鲁城,日头尚未沉落,在下带他等往街上走走,稍时便回。”

  吴起:“张将军早去早回,今晚吴起要为张将军设宴洗尘。”

  张丑笑着:“洗尘不敢,不过你坐上了这堂堂一国之上卿,这杯喜酒我是一定要吃的!”转对四位女子,“尔等女流,大庭广众之下不宜抛头露面,等房舍收拾停妥,可先去房里歇息。”

  四女子两手侧握双膝微曲:“是。”

  张丑和他的四个随行来到十字街口,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张丑先自离去,四个随行两个走向西街,两个走向北街。

  走到北街上的两个随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拉开距离佯做不识。前面走的随行拦住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子,神密兮兮地压低声音道:

  “在下听说了一件事,想问问大哥知道不。”

  男子打量打量他:“什么事?”

  随行:“在下听说吴上卿暗里通齐,接受了齐国好多贿赂,大哥听说了没有?”

  “吴上卿接受齐国贿赂?”男子又惊又惑,“不会吧!吴上卿领兵打败了齐国,他怎么会接受齐国贿赂呢?准是什么人造出来的谣言,不能听信!”

  随行:“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在下也是这么想的,可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还说有人亲眼看见了。”

  男子:“亲眼看见?看见了什么?”

  随行:“说是亲眼看见齐国使臣把几大箱黄金还有四个美女送进了吴上卿的府里。”

  另一个随行凑过来,先是装出一副畏怯地样子四下望望,然后压低声音:“二位是不是在说吴上卿通齐受贿赂的事?在下也听说了。”

  过往的行人不知道他们神密兮兮地在嘀咕什么,好奇地围上来侧着耳朵听。

  男子半信半疑:“吴上卿会做出这样的事?”

  随行:“要是都这么说,恐怕就不会是假的了吧?”

  “要在下说,恐怕假不了。”另一个随行道,“这种事儿谁能编得出,再说,哪个也不敢在上卿头上胡编乱造呀?”

  随行:“说的是呢,真想不到吴上卿会做出这样的事。”

  一个男子生气地:“我还以为他是个好官,敢情他在暗下里干这种里通外国的勾当,真是人心隔肚皮!”

  众人散去,一传俩,俩传仨,犹如一潭静水突然抛进一块石头,顷刻间吴起收受贿赂暗通齐国的谣言传遍大街小巷,吴起再不是鲁民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而是成了一个居心叵测里通敌国的叛逆。

  就在四个随行在街上散布吴起通齐受贿的谣言的时候,张丑一路打听来到王杲的府上。张丑暗里拜会曹颉和王杲,也是他预先就已经想好了的,他非常清楚,吴起背君收受贿赂,按罪不当处死,只能革去官职,如果吴起不死,日后事情传出去,吴起决不会放过他,这是他最怕的后患。他和曹颉、王杲同窗几年,虽然彼此之间都没有多少好感,王杲、曹颉讨厌张丑油嘴滑舌,张丑厌恶王杲势力、曹颉恃才傲物,但张丑知道王杲紧跟着曹颉跑,知道曹颉忌贤妒才的品性,他断定曹颉绝不会甘居吴起之下,他要借助他二人在鲁侯面前添油加醋摇唇鼓舌,说动鲁侯,把吴起杀掉。

  王杲听完张丑说明来意,喜出望外,让张丑立马随他一起往新军大营见曹颉,张丑忙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兄有所不知,那新军中的许多将士是见过在下的,如若被认出,准定生疑坏事,还是王兄独往为妙,在下已与随行约好酉时城外会齐,然后星夜返国,现已时过酉初,在下告辞了!”

  张丑一走,王杲立刻打马往奔新军大营。

  已是掌灯时分,仍不见张丑回来,客厅已经摆好酒肴,韩车、子非、霍正、尚开、石固五个陪客也早就入了座,可客人不到,酒宴不能开,大家只能干巴巴的坐等。

  霍正道:“我说吴兄,你这位朋友迟迟不归,总不能让我几个就这么干巴巴地傻等吧,他不是带来四个妙龄齐女么,何不唤上来歌舞一曲,咱也见识见识齐女歌舞的风味儿!”

  大家都等的心烦,齐声说“好”。

  在吴府,吴起宴待宾客从来不让下人等,只要到了用饭时间下人便用,用完饭该做什么做什么,此时张丑带来的四个女子同府上的下人们已经一起用完,吴起便让吴福将其唤来,大家边看齐女歌舞,边等张丑。这四个齐国女子的确非比一般,不仅雪肤花貌,天香国色,而且舞姿飘然欲仙,歌喉珠圆玉润,比之鲁侯赏赐的四个女伎还要高出一截,大家的思想顿时都被吸引到欣赏齐女歌舞上来。只有吴起,他对张丑迟迟不回放心不下,后来他想,也许张丑找曹颉、王杲去了,三个人在曾夫子学馆读书的时候虽说不甚融洽,毕竟是同窗,如今异国为官,难得一见,张丑捐弃前嫌登门造访也是情理之事,想到这里,也便宽下心来,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张丑早已带着他的随行离开了曲阜,曹颉和王杲正在大放厥词向鲁元公奏报他吴起心怀不轨受贿通敌。

  鲁元公听了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立命召来病中的公仪休。

  公仪休一听吴起收受齐国贿赂,断定必是有人造谣中伤,一双犀利地目光射向曹颉、王杲:

  “此事二位大夫何处得知?”

  王杲:“吴起收受齐国黄金美女,已是风雨满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卑职不敢妄言。”

  “行啦!”鲁元公猛地一拍桌案:“立马捉拿吴起来见寡人!”

  “主公且慢。”公仪休的目光仍然射向曹颉和王杲,“道路传言,二位大夫岂可轻信?”

  王杲:“最初卑职本也不信,卑职令敝府奴仆往吴府走了一趟,亲眼看到在吴府客厅里有齐国行贿于吴起的两只加封木箱和四位齐国妙龄女子,故而卑职相信,吴起收受齐国贿赂并非只是道路传言。”

  曹颉:“如若老国相不信会有此事,可着人再往吴大将军府上走一趟,以证虚实。”

  鲁元公气呼呼对身旁内侍:“你,再叫上老国相家仆,一起往他吴起府上再看看!”

  公仪休的脑海里泛起波澜。信吧,凭自己的眼力,绝不会看错人,吴起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信吧,王杲说的这么肯定,而且曹颉还提出来着人再往察看,难道是自己真的把吴起看错了……?

  曹颉、王杲趁机向鲁元公大进谗言。

  王杲:“君臣之道,君令臣行,臣有所行必告于君,今吴起背主公私会齐使,收受齐贿,置主公于何地?其居心何在?主公不能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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