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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兵家吴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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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理论加以总结条理,听了吴起的讲说,无不感到心胸敞亮,大得裨益。吴起已经停下来,一双双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仿佛还在等着听吴起继续说下去。

  吴起笑望着谢柳:“谢将军请吧!”

  谢柳一激灵,方才回过神来,既兴奋又敬佩地道:“人说听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今日末将听大将军一席话,顿长二十年见识!末将要与大将军同饮!”

  吴起笑道:“不可不可,你与本将同饮一碗,他与本将同饮一碗,诸位将军都与本将同饮一碗,本将岂不要醉倒于案下?使不得,使不得。”

  谢柳目望众将:“我等与大将军共饮如何?”

  “末将愿与大将军同饮!”众将回应。

  吴起:“本将原本是要一一为诸位将军把盏,这,这……”

  众将:“我等愿与大将军同饮!”

  “也罢!”吴起推辞不过,手捧酒坛挨次走到诸将校身前,一一将酒碗斟满,然后回到自己座前酒斟满碗高高举起:“干!”

  “干!”众将校一饮而尽。

  众将校亲如兄弟,气氛欢畅热烈。

  孟生道:“末将有一事总也思解不开,敢问大将军?”

  吴起笑着:“孟将军讲。”

  孟生:“大将军命末将设伏,又命末将只可在齐军返回时伏击,齐军来时末将袭杀有何不可?”

  吴起道:“本将算定,在我夜袭齐军大营之时,齐相田和亦必发一军偷袭于我,如果在齐兵来时于谷中设障,等于将布袋之口留在了近靠齐军营寨的方向,齐军遭到伏击,必掉头突围,突围而出之齐兵回营报说路遇伏兵,齐师必然会倾军杀来。如此,不仅我三军突袭齐营之计落空,孟将军所统领的万名将士亦有全军覆没之险。本将命孟将军在齐军返回时再设障伏击,情形便大不相同,齐军掉头突围,突围方向恰是朝我,即便有齐兵突围而出,亦不会在短时内逃回齐营。这样,不仅可以保证我三军突袭齐营之举不被齐相田和知晓,亦可免除孟将军遭受齐援军之患。事情结果,也恰是如此。”

  孟生又问:“如果齐军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另取他路,末将伏击岂不落空?”

  吴起笑道:“齐军见我空营,便知我有备,他知我有备,必然虑我路设伏兵,既然他来时一路奔行无阻,必选原路回军。”

  众将连连点头,无不叹服。

  吴起在大破齐师的当日,便让吴祥快马回都把鲁军大捷的消息呈报给了国君鲁元公。

  大军凯归之日,曲阜百姓扶老携幼,倾城而出,争相观看这位过去不知名的大将军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是何等一个人物,他们把他看成是国家的救星,最大最大的英雄,冲他喊,冲他笑,朝他欢呼,向他致意。鲁元公亦率满朝大夫、公室宗亲迎出城外,此时鲁元公眼里的吴起,是功盖千秋的勋臣,是支撑社稷最当紧的柱石,一路上笑不拢口,滔滔不绝,凡他知道的赞誉之词全都用在了吴起身上,竖起的大拇指始终没有落下来。接着,一连七天为吴起设宴庆功,加封上卿,赏驷马高车,并把原供外国使节下榻的馆驿赐给吴起做府宅。但吴起并不把功劳完全记到自己的身上,他先将有功将士的造册呈与鲁元公,请求颁行赏赐,而后道:

  “臣谢主公美意,但臣之宅舍足以容臣,不需另迁新舍。”

  “不行不行,寡人已经让内侍往你的宅子看过了,又低矮又窄巴,如今你是上卿大将军了,怎么能还住在原来的宅子里?”鲁元公当下把座下的司空唤到身前,“酒宴一完你就去找工匠,把馆驿重新漆饰一遍,弄好了赶快让上卿大将军搬进去!”

  吴起想,老国相辅政几十年,金银珠玉不饰,锦绣文绮不衣,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粱之饭,藜藿之羹,为满朝文武大夫都树下了榜样,我吴起刚刚做了上卿大将军,出有高车节旄,已经足够了,馆驿虽陈旧,建造规模却非同一般,我吴起做府宅实是太过,于是又婉言谢绝。

  鲁元公望起吴起道:“你就别推了,做了上卿大将军,要添好多的使唤奴仆,他们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再说别国的使节来了,人家要登门拜访你,你总不能把人家领到你那个又低又矮的小客厅接见吧,要是那样,寡人不是也跟着丢面子?”转又目望公仪休,“老爱卿你说,寡人说的是不是?”

  “主公言之有理。”公仪休接着又把吴起劝说了一番,吴起才答应下来。

  鲁元公吩咐内侍又唤来四名婷婷玉立的女伎(专事歌舞的女子)和两位手里持竽的乐师,笑对吴起道:

  “寡人把新选来的这四个女伎和这两个乐师,也赏给你,你带回府上,没事儿的时候乐和乐和!”

  吴起赶忙离座稽首辞谢道:“臣领军败齐,乃诸将之力,非臣一人之功,臣不敢受也。”

  鲁元公见吴起总是推辞,一副着急地样子:“你就别说了!今天要不是你,怎么打败齐师?赏赐有功是国家早就定下来的典章,公室里专有大夫记载着,寡人也得遵行不是?”

  公仪休从旁道:“主公赏赐,吴上卿从命拜受才是。”

  吴起见老国相又在一旁劝说,只好再拜谢恩。。 最好的txt下载网

福兮祸所倚
第六章  福兮祸所倚

  1

  位为卿相,拥节旄乘高车,是吴起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今天,他如愿以偿做上了上卿大将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想起了再也不能同他相伴相随的心爱的娘子,眼前全是娘子的音容笑貌,全是他和娘子相亲相爱的一幕幕……多么温柔,多么娴雅,多么善良,又是多么才气横溢的娘子啊!娘子对他是那样的体贴,那样的无微不至,陪他习练骑射,伴他灯下夜读,夏日为他摇扇,冬日为他取暖,为了他的前程,娘子倾注了全部心血,以至到最后拔剑自刎,成全他做了统领一国之军的大将军。完全可以说,他吴起的今天,是娘子用生命给他换来的。他悲,他痛,他的心象撕裂开来,血水化做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淌流而下。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况他和娘子是何等恩爱的一对夫妻啊!他陷入无法言喻的悲伤之中……

  吴起率师出发之前,因为时间紧迫,他没有葬埋娘子,而是将娘子遗体厝放在家,由红儿、吴婆、吴福看护。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厚葬娘子,为娘子讨取封号,以慰娘子在天之灵,些许补偿他永远也无法偿清的对娘子的歉疚。他来到宫廷。此时的鲁元公,已经把吴起视为最大最大的功臣,提什么应什么,当即诏命追封他的妻子和母亲皆为外命妇(古代妇女封号,宫中妃嫔为内命妇;臣属之妻、母为外命妇),并诏令司库出金百镒(镒,古重量单位,一镒合二十两),做为吴起葬妻之资费。

  吴起对娘子之死宣称是为自己所杀,一度引来举国上下的非议,当听说了他在求将过程中遭受的挫折,大多数的臣民又都认为他是迫于无奈,而且打败了强齐,使国家免遭国破,百姓免遭家亡,无不感激他。田玉殡葬之日,朝中大夫及都城百姓自发为其送葬,队伍绵延数里。吴起抱着什么也不懂的期儿扛着白幡走在最前面,人们望着这么小就失去了娘亲的期儿,无不凄恻神伤,潸然泪下。此时的吴起心中泣血,但此种情形也让吴起深受感动,他想有这么多的人来为娘子送葬,娘子的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得到些许安慰。

  十年前,吴起在离家之时曾经对母亲发下誓言:“不为卿相,拥节旄乘高车,不与母亲相见”,埋葬娘子之后,他便踏上了回乡祭母的路程。起初,他原本打算带上他的全部荣耀到母亲坟前,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他想,回故里要跨国越邦,有几天的路程,而且途经之地多为僻壤荒野,连一家大点的客店都没有,近百人的侍从、仪仗往哪里住?哪里吃?莫如轻车简从,到母亲坟前把功业名位说与母亲知道也就是了。于是他让吴祥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又带了两个护卫,上了路。

  吴祥赶车,两个护卫跟随在车子的两边,一路西行。第二天午时进入卫国地界,四个人稍事歇息,用过午饭,继续赶路。约行十里许,前面出现了三股岔道,一股朝西,一股朝西北,一股朝西南。吴起想起十年前他从卫国往鲁国来的时候,踏冰穿越大野泽之后,就是从一直朝西的这股道上走过来的,如今已是初夏,方圆百里的大野泽已成一片汪洋,必须绕道而行,便让吴祥把车赶上了朝向西南的岔道。一上岔道,路便变窄了许多,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草木丛中弯弯曲曲向前延伸。小路坑坑洼洼,凸凹不平,左边的车轮子刚刚上了一个坎,右边的车轮子马上又落入一个坑,尽管吴祥把车子赶慢,以求保持车子的平稳,车子仍然是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吴起坐在吴祥的身后,被车子摇晃得昏昏欲睡,渐渐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走间,吴祥眼睛的余光发现左边一片不高的树丛里似有动静,他先是疑惑,既而警惕起来,注目观察,蓦地看到树丛里有个汉子手拉弓箭正瞄准他的主人,禁不住失声惊呼:“有刺客!”

  不等吴祥的惊呼声落下,跟在车旁的一个护卫腾飞而起往车上一扑,把吴起压在了身下,几乎就是同时,一只飞箭紧贴着这个护卫的后背“嗖”地飞了过去。

  这个护卫,是吴起曾经为其吮吸脓血医治毒疖的卞春。破齐之后,吴起对有功将士登名造册时,才知道卞春乃是以勇力扬名天下的卞严子的后代。卞严子少时奇勇,一次访友夜归,路遇两只猛虎,他赤手空拳把两只老虎打死,鲁哀公知道后,用他做了卞邑乡大夫,鲁哀公十年,齐师犯鲁,卞严子勇猛奔敌,一鼓作气连杀敌兵七十人,敌兵见状四下逃窜,大乱阵脚,齐将下令乱箭齐射,卞严子身中数箭仍追敌不舍,直至力尽气绝。卞氏以武传家,卞春自幼习练,也练就了一身好功夫。战败齐师后民军各自归籍,卞春未回,愿意跟着吴起效命马前。吴起做了上卿,身边也需要一班武艺高强的人,便把他留下来做了贴身护卫,此时如果不是卞春动若脱兔般扑到吴起的身上,毫无防范的吴起即便不死,也要受伤。

  几个人立刻奔跑过去捉拿刺客。

  这个刺客可能早已知道吴起和他的随行护卫功夫非凡,刺杀不成,必定被捉,逃是逃不掉的,既然脱身不得,与其被捉受打而死,还不如自己了断的痛快,取出随身所带匕首,割断喉咙,不等吴起几个人来到跟前,命已归西。

  刺客看上去年在三十左右,浓眉毛,大额头,颧骨外突,一部络腮胡,身躯高大,四肢粗壮。吴起断定是一个会武功的鲁莽汉子,他把目光从死者的身上移开,道:

  “你等可曾见过此人?”

  三个人都摇头。

  吴起又把目光转向刺客,想从其身上找到一些什么线索,以便查找指使之人,可是死者已经死去,无法从其口音判定他是何处人氏,再看其所用弓矢、匕首,亦无任何标识。他怃然良久,吩咐把刺客的尸首就地掩埋,继续上路。

  吴起坐在车上,问吴祥道:“你说说看,会是何人雇佣刺客,要谋害于我?”

  吴祥一边赶车,一边思索地道:“小的想,这个人既然收买杀手谋害大夫,准定是他最仇恨大夫。可小的思摸来思摸去,大夫一向与人为善,并没有和哪一个结下仇怨呀……”

  卞春道:“要小的说,时下最恨大夫的,应该是齐国的国相田和,会不会是他为了报兵败之仇,暗里指使卫侯派遣杀手在半路上截杀大夫?”

  吴起摇摇头,道:“此事与齐、卫,断无干系。田和兵败,自然会把仇恨加在我吴某身上,他也无时不想要取我的人头,可他远在齐都临淄,何以知道我回故里?即便是鲁国有他的间探向他传报消息,从鲁都到齐都,再由齐都到卫都,有上千里的路程,且一路险山恶水,快马也要三五日,而寻找雇佣杀手,亦需时日,刺客又怎么会先我而来到此地?再者说来,昔时卫侯疏鲁亲齐,是因为鲁弱齐强,卫侯为了寻求保护才依附齐国,如今齐遭惨败,元气大伤,国势一跌千丈,而我一举告捷,国威大震,天下诸侯无不刮目相看,卫侯断不敢视眼前情势而不见,轻听齐命结怨于我。”

  吴起认定刺客的指使者在鲁国大夫里,他觉得自己虽然一入仕便被外放到了僻远的东阳,没有和居于都城供职的大夫们一起共过事,也没有同哪一个结下怨仇,但自己仅仅做了一年的乡大夫便一下子做到上卿大将军的高位,难免要招来某些人的嫉妒,自古以来,就常有志士贤达治国能臣因为遭人妒忌而被害的事情发生。可是这个要谋害自己的人会是谁呢?他的眼前浮现出奏凯归来时鲁元公为他举行的盛大酒宴上的情形,他锁定文武众大夫向他敬酒时的每一张面孔,每一双眼睛,认真审度,不放过一丝微小的变化。但是到最后,也没有找出哪张脸上有假意,哪双眼里有虚情。他知道曹颉是一个不甘居人下的人,可是细细回想,他又否定了,自己被加封为上卿,曹颉不仅以丰盛的家宴表示祝贺,而且葬埋娘子,曹颉、王杲忙前忙后几天没回家,格外显出同窗情谊的与众不同,他又怎么会暗中加害于我呢?

  吴祥回过头,见主人微闭着眼睛,又把头转了回来。他不想打扰主人的思想,可心里有话又憋不住,终于开口道:

  “大夫可千万莫大意呀,小的想,这个刺客没得手,那个在背后指使的人肯定不会罢休的,准定还有什么手段在后头,他们在暗处,大夫在明处,要多加提防才是。”

  吴起闭目凝思,是想找出谋害他的人,但他对人之生死,有着自己的诠释,听吴祥为他忧虑不安,笑呵呵道:

  “你尽可放心,人之生死乃由天定,不是哪个想让谁死谁就死得成,我吴起大限未到,哪个又能奈我何?”

  吴起这么说,但随行的三个人却没有一个敢这么想,刺客的出现让他们绷紧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高度紧张也高度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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