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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兵家吴起-第14部分

小说: 兵家吴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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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颉、王杲回到府上,心急火燎,又绞起脑汁。

  曹颉紧蹙着眉头问王杲道:“你看如何是好呢……?”

  王杲深深吸进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道:“曹兄,若是让主公和老国相都各自退上一步,你看如何?”

  曹颉望着他:“怎个退法?”

  王杲道:“我等再向主公进言,让谢柳或申详中的一个人做大将,让吴起做副将。这样一来,就是战齐得胜,大功也落不到他吴起头上,只要吴起得不了头功,主公即便给他加官一级,不是和曹兄才同一品级么。”

  曹颉思索地点了点头,但紧蹙的眉头并未舒开,道:“只是,让吴起做副将,得需先把公仪休这个老东西说通,可这满朝上上下下,哪个又能说得了他?”

  王杲:“我等可以先找吴起说,吴起求功心切,必应无疑,然后再让吴起自己去对公仪休说。”

  两个人主意拿定,立刻把吴起请到了《聚贤楼》,先是说他二人对鲁元公执意不用吴起为三军统帅如何着急,如何几番进宫劝说鲁元公,又如何想出了让吴起做副将的主意,最后又对吴起说,虽然是做副将,仍能在阵前出谋划策,施展才干,不失破敌立功加官进爵的机会。曹颉说了王杲说,王杲说了曹颉说,悾悾之言,感人肺腑。

  其实此时的吴起,他想的已经不是自己做不做大将,而是如何击败强齐,只要能到军前用兵布阵,把自己的才智施展出来,做副将亦无不可。起身对曹颉、王杲道:

  “多谢二位的好意,吴起我即刻往见老国相。”

  吴起来到相府的时候,公仪休正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仰面望天,唉叹不止:

  “天不佑鲁也!如今齐寇已横渡汶水,兵入我境,老夫身为托孤之臣,却无能辅主公固守江山,一旦宗庙覆之不存,老夫如何面对鲁之臣民,又有何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先君!愧哉!悲哉!”

  吴起道:“禀国相,谢柳、申详二位将军掌军多年,若使其统领三军,吴起佐助阵前,亦可破齐。”

  公仪休摇摇头,道:“齐,强师劲旅也,必以谋智方可破之,谢柳、申详有勇少谋,安可破齐?他二人主一军可也,却做不得这三军统帅矣!”

  吴起:“国相放心,有吴起在军前,可随时与之谋划。”

  “你何时变得这般胡涂起来?”公仪休忽地发了火,“兵权掌在主帅之手还是掌在副帅之手?两军交战,瞬息万变,紧要关头是主帅听副帅还是副帅听主帅?一旦有失谁当其罪?谁负其责?将有将权,士有士责,此等军中大事岂容马虎?”

  吴起被公仪休连珠炮般的一通发问轰醒过来,是啊,不论是谁,一经做了三军统帅,都会按照自己对敌我情势的判断决定进退,号令三军,怎么会听命于他人呢?

  吴起走在路上,脑海里禁不住反复浮现出老国相公仪休心急如焚的面孔和齐寇入境、百姓逃难、家破人亡的情景。大敌当前,做大将不能,做副将又不可,让他无所适从。他神情悒郁,神不守舍,几次险些撞上路上的行人。回到家,推开书房的房门,眼前的景象顿时把他惊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只见田玉倒在血泊里,手中的宝剑横放在仍在淌着血的颈项上。他不顾一切地一步冲上前去,俯身抱住田玉的头,连连呼唤:“娘子!娘子!娘子醒来!娘子醒来!” 

  吴祥、吴福、吴婆和看护期儿的红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忙跑来,进门一看,一个个大惊失色。红儿与田玉虽为主、仆名份,但多年早晚相伴,亲如姐妹,她再也忍不住,放下期儿扑到血淋淋的田玉身上,哭喊“小姐”。

  “娘子!娘子!你这是为何呀?”吴起呼唤不止。

  田玉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夫君回来,她渐渐睁开眼皮,脸上泛出笑容,微微翕动嘴唇:“夫君取为妾之头,往见国君,其疑必释,求将必成。为妾,去了……”

  “娘子!娘子!娘子!”吴起望着再也唤不回来的娘子,不禁潸然泪下。

  吴福、吴婆、吴祥、红儿,想到女主人生前对自己的善待,一个个不禁痛哭失声。幼小的期儿被大家的哀号吓得“哇哇”大哭,他看见娘亲浑身是血,但不知道娘亲死去,他还无知,他还只是才一岁多的一个孩子……

  突然,吴起忽地站起身道:“吴起我进宫面见国君,你等看好娘子尸体,如若有人来问,就说娘子乃是我吴起所杀!”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吴起大步流星来到宫廷门前,守卫宫廷的门将见他身带长剑,上前把他拦住:

  “大夫何以不知,不论文官武将,一律不准身带兵器出进宫廷,请大夫留下兵器,门军代为保管。”

  吴起告诉门将,因国君对他娶妻齐国田氏之女见疑,他已将妻子杀死,宝剑是他杀妻的凶器,他要让国君验看。门将让吴起把剑交付于他,他同吴起一起进见国君。于是吴起把剑交于门将,一起进入宫中。行至内宫门前,内侍将其拦下,而后只身入进向鲁元公报道:

  “启禀主公,吴起求见,现于门外听召。”

  “吴起?”鲁元公一听到吴起的名字就反感,把眼一瞪,“他来见寡人做什么?”

  内侍:“回主公。吴起说,他杀死了妻子,带来杀妻之剑,呈于主公验看。”

  “什么?”鲁元公拍案大叫,“他杀妻求将,残忍至极,给寡人轰出去!轰出去!”

  吴起被连推带拉赶出了宫廷。

  吴起心里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滋味儿,为了鲁国江山社稷,他几番求将,鲁元公都以他娶妻齐国田氏之女执疑不用,如今他说妻子被他剑杀,又说他残忍,把他从宫廷里轰了出来,天底下还有这等反复无常的昏君吗?他悲愤交加,望天长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家走。他边走边想:鲁国不是我吴起当留之地,给这样的昏君做臣子,纵有天大的本领又能如何?古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吴起为何不另投明主?想到老国相待自己不簿,不能不辞而别,于是折转身,来到相府。

  公仪休一听吴起剑杀了妻子,先是大吃一惊,责斥吴起不仁之举。继之,他联想国君死死抓住吴起娶妻齐国大夫田居之女不放,又觉得吴起杀妻实在是因为被国君所逼而致。但此时已经不是评断是非的时候,最紧要的是把吴起留住,让他做大将,统领三军击退齐师。于是对吴起道:

  “老夫即刻往见主公,你暂且回府,等听老夫消息。”

  鲁国统兵的大将虽然一直没有定下来,但军旅调集以及粮草、兵器、战车、军帐等一应战需物资的准备,都在紧张进行。曹颉是朝中掌管军务的将军,公仪休与鲁元公议定让他负其总责。曹颉颇为尽心,一是他要显示他的才干;二是大将未定,他抱存幻想。所以尽管他在内心里对公仪休恨之入骨,但在表面上却是俯首帖耳,一天三次往相府跑,向公仪休告说军需物资的准备情况,指望公仪休改变对他的认识,出现奇迹。天近黄昏时,曹颉又往相府,行至半路,遇上公仪休的高车,他立忙下马施礼。公仪休告诉他,吴起为求取大将已经剑杀其妻,让曹颉回转马头同他一起进宫,将军旅整集、物资准备诸事一并向国君奏报。

  “回马吧。”公仪休催促道。

  曹颉早已乱了方寸,他怎么也想不到吴起会有此举,听公仪休催促,赶忙掩饰着心中的慌乱,纵身上了马。曹颉跟在公仪休的车后,一路思想:吴起既已杀妻,就再也没有了阻止他出任大将的理由,主公肯定要被公仪休的一张利嘴说服。费尽心机,到头来三军统帅的印信还是落在了他吴起的手里!说不出的那个气,那个恼,简直要把曹颉的胸腔胀破。但是慢慢地,他又从恼丧中跳了出来,他想,福兮祸所倚,吴起做了大将也未必就是福,齐国有十万大军,田和又是兵家之后,足智多谋;鲁国仅作二军,将士两万,加上可用来作战的民军,不过三万多一点儿,吴起虽然对兵法晓知一二,但他并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两国交兵还不知鹿死谁手呢!他暗暗打定主意:到了宫中,见机而行,如果主公被公仪休说动心,用吴起为将,就让吴起立下军令状,战若不胜则杀之,正好借此机会除掉他。

  来到宫中,公仪休面鲁元公礼毕,道:

  “臣闻,吴起已剑杀其妻,既如此,主公当释其所疑,用为大将。”

  鲁元公立时拉下脸:“他吴起杀妻,谁知道他打的是啥主意?寡人信不来!”

  公仪休道:“吴起为求将而杀妻,足见他为保主公江山社稷胜爱其妻,如若主公仍执疑不用,他必弃鲁而他适。”

  鲁元公把脖子一梗:“那就随他的便!”

  公仪休耐着性子:“国乃主公之国,如今齐寇已深入我境,国土沦陷,城失三邑,难道主公不念社稷宗庙?”

  鲁元公肥厚的面孔胀成了猪肝色,喉咙里喘着粗气:“寡人的江山寡人怎么不念?可你偏偏就认准他一个吴起,难道除了他吴起就没了别人?”

  公仪休:“三军统帅,非吴起莫属。”

  鲁元公:“你就敢保他吴起能打败齐师?”

  公仪休:“老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你,你……”鲁元公一时语塞。

  “老臣之心,苍天可鉴……”公仪休的声音变得哽咽,“我满朝文武之中,唯吴起可退齐师,主公万不可再存疑虑也……”

  鲁元公望着座下动情的公仪休,不由动起了心思。

  一直在窥测鲁元公心思的曹颉,见鲁元公被公仪休说动了心,上前一步道:

  “启禀主公,臣以为老国相言之有理,既然吴起已剑杀其妻,不妨用为大将,如若主公放心不下,可让其立下军令,如此,吴起必会全力以效主公。”

  鲁元公见曹颉也说可以用吴起为将,不再坚持,道:“好吧,二位爱卿都这么说,那就照二位爱卿说的办,让他做大将,立下军令状。”转对内侍,“召吴起立马来见寡人。”

  吴起来到宫廷,鲁元公先令其立下军令状,然后对公仪休道:“发兵的事,老爱卿你对他说吧。”

  公仪休告诉吴起,凡用战所需物资均已齐备,只是由于民军习兵恢复时日尚短,仅选取了万名可用之卒,加上常备军旅,计三万余人,战事急迫,刻不容缓,让他速往校场整集军旅,明日率师开拔。

  鲁元公两只眼睛望着吴起:“有什么要说的,吴爱卿你也说一说。”

  吴起道:“回主公,臣请加兵。”

  “什么?”鲁元公不由又变了脸色,“老国相不是给你说了么,能用战的都已经征了来,哪里还有兵可征?”

  吴起:“主公息怒。臣所要之兵,并非青壮之卒,老弱皆可。”

  鲁元公:“老弱都行?”

  公仪休想,鲁三万将士,较之齐十万之师是悬殊了许多,吴起提出加兵也是应该的,但吴起说老弱皆可,不仅鲁元公不明白,就是他公仪休也大惑不解。如果吴起为了壮声势,那是大错特错的,老弱之卒不仅行军跑不动,用战不能冲,到时候发挥不了作用还要成为一个大累赘,目望吴起道:

  “精兵强将乃军之战力,吴大夫要老弱之卒又做何用?”

  吴起道:“万人之军,其士卒身材、体质、技能都各有不同,吴起可视其差异,各为所用。使体高者持弓弩,体矮者持长戟,体壮者持旗旌,体弱者运粮秣。老弱之卒配于三军之中,运送粮草、引炊造饭、巡营放哨,皆无不可,如此,便可替代出青壮之卒,弥补兵力之不足。”

  “高!”鲁元公笑咧着大嘴高挑拇指,“怪不得老国相死活推举你做大将,你这肚子里的道道就是多!曹爱卿,你连夜再去征集一万人,要赶在明日早晨寡人为吴爱卿行拜将仪典之前,不能误了大军开拔!”

  “这,这,一夜之间,臣,臣……”曹颉发了大愁。

  公仪休道:“一夜之间征集一万人马,实难做到,臣之见,莫若宽限曹大夫一日,拜将仪典、大军开拔亦推后一天。”

  鲁元公:“行!就依老爱卿说的办!”

  拜将仪典如期在校场进行。

  校场在宫廷南面,长、宽都在百丈以上,可以习练骑射,演练战阵,过去举行出征仪典就在这里进行。天刚放亮,校场内已是旗林人海,步军、马军、车军和满载粮草、军需物资的车队,有秩序地排列着,人喧马嘶,气壮山河。拜将台座落在校场的北端,高插在台上、绘有不同图案的黑、红、黄、绿、兰五色旗旌,迎风招展。身着甲胄、手执长戟的三十二名士卒,等距排开在高坛的四周,英姿勃勃,威风凛凛。忽然间,号角齐鸣,所有将士的目光都投向校场的大门。只见八八六十四名号手排着方队,齐奏画角先行而入;接下来,手执旗、幡、伞、扇的銮仪簇拥着鲁元公的车驾,紧紧跟随;其后,是当朝的文武群臣和宗亲贵胄。队伍行至拜将台前停下来,然后依次登上高台,列队两边。在庄严的奏乐声中,鲁元公按司礼官所教,操钺,持首,授吴起以柄;又操斧,持柄,授吴起以刃;然后,又将一面绣有“鲁”字的大旗和一面绘有北斗七星、名为“招摇”的黄色中军大旗(古军制,中军之将为三军统帅)授给了吴起。吴起稽首而拜道:

  “臣闻,国不可以外治,军不可以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敢生还,愿主公亦垂一言之命于臣。主公不许臣,臣不敢将。”

  “寡人全依将军所行!”鲁元公就象变了一个人,郑重,严肃,仿佛他把鲁国的整个命运都交给了吴起。

  鲁国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事,许多大夫根本就没有见过拜将大典,在如此庄严如此激动人心的仪典上,吴起凝聚了所有人的目光,让所有的人叹慕不已,同时,也让曹颉胸中再次燃起忌妒之火。拜将仪典结束,吴起走到台前,向三军将士申明军纪,宣布三军将佐并授旗:谢柳将前军,马利为副,授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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