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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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塔洛斯嘴角上扬,接着放声大笑,笑声激荡间地动山摇,有两根立柱轰然倒地,激起一片烟尘。
他笑够了,便低头看着肖恩说:“你自命不凡,可毕竟只是凡人。艾茉丝!走上前来!”
艾茉丝被他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慢慢挪到肖恩身边,惊疑不定的看着巨塔一样的神祗。
肖恩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塔尔塔洛斯问道。
“我是……艾茉丝,我……来找我姐姐。”
“你再仔细想想,你到底是什么,我们的约定,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艾茉丝疑惑的说:“什么?我是艾茉丝,我们从来没见过。”
“啊——”艾茉丝一声惨叫,抱头蹲下身子。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她头疼yù裂。就仿佛一把尖刀插入头颅,将一些被封锁的记忆活生生、血淋淋的剜了出来。
肖恩连忙俯身扶住她,揽入怀中。他抬头看着塔尔塔洛斯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你就是这样来爱你的子民吗?”
塔尔塔洛斯讥讽的笑了,“她并非我的子民,她的年龄大的超乎你想象。”
肖恩低头看着艾茉丝,她浑身颤抖,惊慌失措,泪如泉涌。
“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个yīn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艾莉西亚,害了你们大家。”艾茉丝捂住自己的脑袋喃喃的说:“没有艾茉丝,没有小乞丐。我是……”
“够了!”塔尔塔洛斯一伸手,艾茉丝便凌空飘了起来。她浑身闪耀出蓝sè的光芒,这光芒由身体内部向外迸shè。随着光芒愈盛,艾茉丝由内而外转化为一座水晶雕塑。
“艾茉丝!”肖恩解开自身封印,光之翼瞬间舒展开来。他猛的向艾茉丝冲去,却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他汇集起全身的力量,一次次拼命击打,终于撕开一道口,努力将手伸向艾茉丝。
艾茉丝僵硬的双手颤抖着伸向肖恩,两人的指尖微微相碰,却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对不起,肖恩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打倒他,拯救……”话未说完,艾茉丝便整个儿化为了蓝sè水晶。
肖恩觉得整个世界变成了慢镜头,他看着艾茉丝在空中略一停顿,缓慢的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弹跳的碎片变成屡屡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无形的墙壁消失了,肖恩整个身子扑倒在地。他艰难的爬起身,又佝偻的跪倒在地,伸展的光翼将他和艾茉丝还未完全消失的碎片包裹在一起。
62 无助
() “肖恩!”萨姆大喊一声,冲向塔尔塔洛斯,“你个老不死的!”
塔尔塔洛斯一抬手,萨姆便被呯的一声砸倒在地。
“注意你的态度,蝼蚁。”万神殿曾经的主宰散发着丝丝寒意。
“我知道了!你是茉艾拉,万神殿的晶魂茉艾拉!为什么会这样。”艾莉西亚痛苦的捂住嘴,浑身抖个不停。
“真是多嘴,艾莉西亚。至于你,莫瑞斯带走了所有族人,唯独留下你。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他留给我的赔礼,让我重返人世的钥匙。”
“你胡说!爷爷不会这样对我的。”艾莉西亚失声痛哭道。
塔尔塔洛斯无情的说:“你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休息去了。等我重建万神殿后,你就是新的王后。”
“你个不要脸的老畜生,曾孙女的便宜也想占。”萨姆起身唾去口中的血沫,“也不问问你爷爷我同意了么。”
他仰天长啸,解开自身封印,双手燃起熊熊火焰,拎起拳头便向王座冲去。
塔尔塔洛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了2个圈,萨姆便被一道若隐若现的光环套住,任凭他怎么出力挣扎,也不能动弹半分。
而在萨姆身后,艾莉西亚被一团光雾笼罩起来。光雾渐渐幻化为实体,像一层茧般越收越紧,艾莉西亚的神力完全消失了,她在金sè的光茧中不停的吟唱各种咒语,但徒劳无功。
“你认为你神力恢复了?你的那些神器幸存了?想不到如今你竟愚钝至此。”一直看着她的塔尔塔洛斯开口说,“罢了,我会想法找回完整的你。现在,休息去。”
光茧带着艾莉西亚一路升上天空,她无助的喊着萨姆的名字。萨姆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紧攥着的拳头里,指甲已掐破掌心。
“活下去,来找我和茉艾拉……”女神最后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接着便失去了踪影。
“我开出的条件仍然有效,孩子们。”塔尔塔洛斯说着从王座上起身,“我建议你们认真考虑。”
里达挥舞宝刀冲上前去,他召唤出三头巨狼,对塔尔塔洛斯喊:“站住,你冒名伊戈尔大神,诋毁了真主的名誉。”
塔尔塔洛斯看也不看的冷哼一声,手指虚点之下,里达的宝刀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三头风行神兽随之消失。一阵狂风过后,塔尔塔洛斯失去了踪影。
里达呆呆的环顾四周,套住萨姆的光环已经消失了,他望着天空里艾莉西亚消失的地方发愣。肖恩仍然裹在自己的光翼里。莫古力不见了踪影,可能是被塔尔塔洛斯吓坏了,也可能躲到一边数自己拿到的宝贝去了。
他捻了捻胡子尖,自己失去了一把宝刀,但弟兄俩却失去了挚爱。良久,萨姆回过神来,他转了转僵硬的脖颈,走到肖恩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把自己当乌龟呢,还是鸵鸟?”
光之翼光芒流转,迅速收拢,一眨眼便消失了。肖恩坐起身说:
“录入、检索、比对。我在校验数据库。”
“是该升级了,这次可被耍惨了,你的脑子可能不适应这个世界。”
“没有的事,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那你的数据库有结论了吗?”
肖恩不说话。
“要我说,老畜生就是瞎说,艾茉丝一定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这里不是梦境吗,还不是随便他怎么变。”
见肖恩还是沉默无语,他接着说:“我不相信艾茉丝是卧底,我看女人不会错,她是我们这边的。”
肖恩摇摇头,双手用力摩挲着脸颊,疲倦的说:“输了,这个回合我输了。我本以为事态在可控范围内。”
萨姆拍了拍肖恩的肩头,“不是兄弟你无能,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我累了,要睡上一觉。”肖恩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睡,我们有的是时间。”萨姆轻轻说。
肖恩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醒来后,整个人气sè好了很多,他抓起萨姆为他准备的食物大吃特吃。
“这实在是很奇怪,明知我们在做梦,但人还是会饿,忍不住要吃东西。”萨姆看着他恐怖的吃相说。
“里猪到,伦的笨能喝缠rì是……很蓝……”肖恩一边嚼着满嘴的食物一边说。
“哎哎,我说你能吃完了再说外星语吗。”
肖恩用力把食物一口咽下,说道:“你知道,人的本能和潜意识很难违抗。在这么逼真的梦境里,你的大脑根本无法区分,因此指令照常,当然你真的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只是会很难受。”
“虽然你说的应该很有道理,但其实我没听懂。”萨姆吐槽说,“我并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你的数据库。”
“这个?”肖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搞定了。”
“我们能逃出去了?”里达满怀期望的问。
“离这点还有些差距。”肖恩抱歉的说,“不过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们差点被塔尔塔洛斯骗了,我们还有机会。”
肖恩抬头四下看了看,对里达说;“宝刀借来一用。”
里达颇不好意思的从腰间抽出半截宝刀递给肖恩,他终究是舍不得,把报废的刀给捡了回来。
肖恩在地上划了条线,并在起点处画了个圈,用莫斯文写了个T字。
“几十万年前,塔尔塔洛斯被莫瑞斯推翻,灵魂被三个圣印所封印,但他仍然保留了一小部分力量。”
他线段末端处画了个圈,标记为A。
“一万年前,万神殿毁灭,莫瑞斯留下艾莉西亚守护这片大陆。塔尔塔洛斯趁着万神殿势微,小艾陷入沉睡,占据了万神殿水晶,很可能是利用了艾茉丝。”
他在T和A之间的线上写了个M,接着又迅速划去。
“不不,恰好相反。艾茉丝没有帮助塔尔塔洛斯的理由,应该是他先占据水晶,以此来要挟艾茉丝。艾茉丝不得已借给他水晶的力量,并答应为他献上祭品,也就是我们。”
他从标记为A的圈向上引出一条斜线,在末端画圈标记为M。
“小艾说艾茉丝是万神殿的jīng魂,我猜是指万神殿水晶的化身。她为了救小艾,与塔尔塔洛斯达成某种协议,而后被改造记忆,伪装成一个人类。”肖恩用刀柄在标记M上轻轻一顿,“这解释了当初艾茉丝对于水晶难以理解的执着,以及丰富的魔法知识。她虽然被改造了记忆,但与水晶间天然的联系是切不断的。”
“当初你说出我们是穿越者后,艾茉丝显得很茫然,她似乎没有听说过穿越者。后来突生变故,我也来不及细问,现在看来,很可能万年前根本没有穿越者。”肖恩紧握拳头抵住额头,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口气。“如果我能早一点问她,就一定能发现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萨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63 解谜2
() 肖恩稳定了情绪,伸手从M端划出一条水平线。
“协议的内容不得而知,但肯定不包括解放塔尔塔洛斯的灵魂,因此艾茉丝恢复记忆后说这是个yīn谋。可怜的孩子,不知为何同意改造记忆,等于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塔尔塔洛斯。”
“塔尔塔洛斯早就计划好一切,他将我们和艾莉西亚一同放入梦境中,这个梦境里存放着封印他灵魂的圣印。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利用女神解放自己。”
“这跟你以前说的不一样啊,你说这个梦境是我们几个人的记忆构成的。”萨姆皱着眉头说。
“好好想想吧,三个圣印在jīng神世界里,所以才能被我们解封。塔尔塔洛斯只要做一个入口,将我们的记忆融合在这个世界里,做成一个梦境,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自动就帮他完成了。”
“我们有那么贱吗?”
“人都是有惰xìng的。当我们发现艾莉西亚的神力能解决任何事,就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她恢复神力,塔尔塔洛斯正是靠这一点来cāo纵我们。”
“这是非常高明的手段,可惜我没能及早发现。”肖恩叹了口气,“小艾从来就没有恢复过神力,她的力量确实来自于万神殿水晶,但那只是塔尔塔洛斯从艾茉丝那里借来的。不会很多,但足够女神在梦境里发威了。”
“竟然是这样。”萨姆豁然开朗,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都清晰了。“我明白了,首先塔尔塔洛斯在冥界给予她神力,让我们尝到甜头,接着剥夺了她的神力,引导我们去解开圣印,并逐渐恢复她的神力,好让我们以为是神器的作用,从而不断的解开剩下的圣印。但事实上我们在释放他的灵魂。”
“没错,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最妙的是,解开圣印不需要神力,因此我们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真实之颅!”萨姆喊道,“是那个臭虫脑袋让我们去找圣印的。”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塔尔塔洛斯。”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说话那么喜感,还冒充东北人。”萨姆懊恼的说。
“这可能是受了你的潜意识影响,当时他的力量还很弱。”
“不知所谓。”萨姆重重捶了下大腿,“至高神到底为什么留下艾莉西亚?”
肖恩摇摇头说:“这也不得而知了,包括我们如何进入到梦境中,这些仍然是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所谓邪神降临一定是假的。艾莉西亚记忆中的预言是存在的,但被修改了,又融合了里达记忆中的莫霍尔教义的内容。”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塔尔塔洛斯都是值得敬佩的对手。”肖恩赞赏的说,“他一开始对这个梦境没有控制权,只能引导我们。我们所遇到的阻碍都是原本jīng神世界的防御措施。我们的记忆和这个jīng神世界融合的很深,因此我们也能改变一部分梦境。当然,封印都解除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萨姆和里达不由点点头,从二层梦境出来后,梦境就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看了塔尔塔洛斯已完全控制了这个jīng神世界。
“可我们还是能改变一些,否则我在半山坡上就掉下去了。”
“意义不大。”
这倒是,萨姆叹了口气。“那二层梦境呢?那时老畜生应该已经恢复力量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肖恩呼了口气,“白sè闪光可能也是原本jīng神世界的防御机制,想要驱逐我们,但现在也无从查证了。”
“看来那老畜生说的是真,整件事都是他设计好的,包括你的解谜。我们都中招了。”
“这么说并不确切,他只是利用了人xìng的弱点。我们解开了封印,还被狠狠嘲笑了一把,简直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肖恩仰天叹了口气,“和神作对很不有趣。”
“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难得,”萨姆垂下头说,“你从来都只是以有趣与否来评判事物的,而且评判的标准往往与正常人不同,但是……”
萨姆抬起头看着肖恩,“你第一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