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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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笑呵呵的说：“倒是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阿拉丁神灯的瘦长版。”
“接下来怎么办？上去摸三下，召唤鬼吹灯？”萨姆胡言乱语道。
里达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上前去。他将随身的织毯在地上铺平，解下腰间的宝刀，恭敬的放上，便伏下身虔诚的做起礼拜来。
悠扬的吟诵声传播开来，越来越响亮，并非里达加大了嗓音，而是周围的一切在与之共鸣。迷雾飞速盘旋，一阵劲风吹过，神灯周围的雾气被一扫而空。
与此同时，一阵噪音响起。那声音就如同千百个不同的嗓音发出同一种音调，还伴随着巨大的回音。
萨姆挖了挖耳朵说：“哪里来的那么多破锣？”
里达听的分明，这声音虽然刺耳，却是莫霍尔的语言。只听那声音说：“利刃既已赐予汝部族，为何不饮敌血，空置于地？”
里达抑制住心头的狂喜，低头肃穆道：“您最忠实的子民，麦格拉部族萨希尔向至仁至慈的主拜伏，请让我亲吻主脚下的尘土。主赐予的宝刀已斩杀无数恶魔厉鬼，愿主救我脱离报应rì的苦海，赐予我永远的平安与吉庆。”
“凡遵循正道的，吾必赏赐他们丰沛的雨水，让他们进入吾之庭院。”
“我必将追寻正道，周知主的教诲。”
“心魔仍在，遑论正道。”
“萨希尔叩拜全知至睿的主，祈求真主赐予我指路的明灯。”里达说完，重重的磕了3个头。
“外魔不除，心魔难绝；斩而不断，生生不息。你身后那些人，2个是卑劣的异教徒，1个是肮脏的低等生物，还有1个是来路不明的伪神。庭院蒙上迷雾，乐园已被玷污。你犯下的罪行，必将在审判rì得到严惩。”
里达顿时脸sè煞白，只觉的全身虚汗滚滚，他用力咬了咬牙关，猛的叩首道：“此番朝圣路上，他们几次三番救我xìng命，我……”
巨大聒噪声响起，仿佛千把钢锯互相撕扯，里达的话没等说完便被淹没了，在这刺耳的咆哮声中，他依稀听到一句话：一rì为魔，终身为魔。
声音停歇了，里达仍久久伏在地上，他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背上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得他抬不起身。他眼角瞥见宝刀的手柄，想起父汗赐刀当晚，自己窝在草窠里，用兽皮一层层把原本华丽的雕纹隐藏起来的场景。父汗话犹在耳畔：宝刀阵前杀敌，背后交给兄弟。
其他人看着里达一连串的动作和周围的几度变化，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见里达跪在那里一直不动弹，萨姆说：
“二当家的，我有不详的预感。”
肖恩不置可否，走上前去。听到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里达浑身过电般猛的一颤，飞快的抓起刀鞘转起身，冲着肖恩噌的一声抽出了宝刀。
肖恩停下脚步，举起双手，慢慢退到其他人身边。萨姆叹了口气说：“兄弟，你果然又抽风了。”
60 决心
（） 里达双手紧握着宝刀，额头上汗水不停的渗出。他努力定了定神，对他们说：“你们离开，我不该带你们来这儿，真主已经发怒了。”
肖恩面sè平静，目光锐利如刃，他扫了一眼金sè的神灯，对里达说：“纠正一下，我们可不是你带过来的。真主说了什么，异教徒、伪神、玷污？”
里达吃惊道：“你会说莫霍尔语？”
“不会，但不难猜到。”肖恩耸了耸肩，“我们可以走，不过你觉得能逃过审判rì的制裁吗？还是说，干脆杀了我们比较好？”
里达的嘴唇颤抖起来，肖恩说出了他最恐惧的事。
噪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大家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里达身体一僵，脸sè变得飒白，他迟疑片刻，发出一声怒吼，挥舞起手中的宝刀。
三只兽头从刀身中显现，顷刻成为三只的巨大风行神兽，颜sè各异，在空中围绕着里达奔跑数圈，落地蹲伏，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
“看来真主比较认同我的意见。”肖恩嘴边露出一抹讥讽微笑。
里达喉头动了动，沉默半晌，接着哑声道：“你们快走，离开的越远越好。”
三头巨狼躁动起来，里达握着宝刀勉力控制，一边嘶声大喊：“走啊！”
肖恩挥手卷起一阵风，裹着众人退入迷雾中，又放出空气护罩护住大家。萨姆拳头捏的咯咯响，他皱眉道：“二当家，就这么不管了？”
“对我来说，放弃猪一样的队友比战胜神一样的敌人更难。”肖恩冷哼一声，对其他人说：“你们留在这里，我和萨姆去陪那冒牌神祗玩玩。”
肖恩对萨姆附耳几句，两人便换了个方向悄悄向神灯的位置摸去。他们躲在一丛灌木之后，只见里达正与三头巨狼周旋，忽闻天空一声炸雷，里达手中宝刀顿时跌落，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弟兄俩见状立即从灌木后翻身出，火球风刃齐shè，将扑向里达的巨狼逼退。里达本已闭目求死，耳闻火燎风啸之声，不由睁开双眼，一见之下大惊失sè，连忙劝阻二人。
“我已触怒真主，理当以死谢罪，二位大人千万不要干涉。”
肖恩冲他咧嘴一笑：“你若是要向正牌真主献祭，我们当然管不着，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下了冒牌货的地狱，伊戈尔大神会痛心的。”
里达早已吓的面无人sè，他惊恐的向四周看了看，小声的说：“肖恩兄弟快别胡说了，真主震怒起来，恐怕会连累你们。”
“让他来，老子陪他练练。”萨姆一记火焰右勾拳将蓝sè的巨狼打的一个趔趄，巨狼吃痛向后一缩，露出獠牙低声咆哮，一时不敢上前。
萨姆甩甩拳头，转身对里达说：“你怎么就一根筋的认为那就是伊戈尔大神呢？”
“蒙真主神恩，我用宝刀请下了三位神兽之灵，这难道不是证明吗？”
“在梦境里，什么都可能发生。别说三头狼，再来三十头也不难。”萨姆呲之以鼻，接连放出2道石刺挡下巨狼的爪击，接着说：“你就甘心这么死了？”
里达一脸颓然道：“主的审判，岂容违抗。我只是不希望连累你们兄弟。”
肖恩一边与巨狼周旋，一边说：“我们还是跳过论证部分，直接说结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们凡人的力量终究敌不过神祗，我们的下场大约……咦？”
话音未落，他的左脚被红sè巨狼的爪尖扫到，立时摔倒。巨狼纵身飞扑，肖恩只来得及咦了一声，便被狼口的利刃撕碎了身体，三口两口吞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萨姆和里达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肖恩就这么喂了狼。里达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无反抗之力。萨姆虽不至如此失态，但也心中大凛，刚才肖恩说要想法戳穿冒牌货，让自己随机应变，谁想竟发生这样的事情。
红sè巨狼意犹未尽的舔舔地上的血迹，饥渴的双眼对准了萨姆。另两头巨狼也重整旗鼓，对二人形成围攻之势。
萨姆心中暗道不妙，他不相信肖恩就这么死了，那说不定是障眼法什么的，但肖恩如何做到的，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心里没谱。
红sè巨狼蓄足气势，向萨姆扑来。但见狼身在半空中一顿，肚子鼓起，竟就此爆开，一条人影显现，原来是肖恩从狼腹中破开狼身，奇迹生还。
肖恩捊了捊头发上，甩开手上的粘液说：“发型都毁了，我讨厌这样的出场。”
里达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说：“肖恩兄弟，你，你，你不是被神兽吞了吗？”
肖恩有些得意的笑了，“英雄从风行神兽腹中奇迹生还，这可以称得上传说了？”
“可是，你的身体都被撕碎了。”里达紧紧抓住弯刀想要站起来，可是显然腿还不听使唤。
“这是个问题，但只要吟游诗人隐去不说就行了。是不是，萨姆。”肖恩冲萨姆挤了挤眼。
“你玩够了没？”萨姆心中大定，做出一副很淡然的样子说。
肖恩摇头道：“你这人真没趣，当年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
里达终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这难道是真主的旨意吗？”
“那这位真主的逻辑也太混乱了。”肖恩随意挥出两道风刃，将另两头巨狼劈成两半，抬头对着神灯喊：“你也玩够了，快现身。”
神灯没有回应。
肖恩继续喊：“你的力量虽然强大，可以将我们的记忆随意组合，制造逼真的梦境，但你终究不能直接杀了我们，只能引导我们自我毁灭。既然已被我看破，那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等了一会儿，神灯仍然没有回应。里达神sè异常紧张的看着四周，萨姆则闭目养神。
肖恩吹了个口哨说：“独角戏终究无聊。”他甩手放出一阵小型旋风，低声说了几句话，将它送入迷雾中。
不多时，旋风带着艾莉西亚等人走了过来。肖恩笑脸相迎，他挥挥手，从不远处的亭子里弄来几只石凳，安顿大家坐下，自己来回踱了几步，开口道：
“小艾，我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坏蛋才够格封入万神殿的圣印里？”
艾莉西亚眨巴眨巴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肖恩会问这个问题。她歪着头想了想说：“啊拉酱——很厉害，又杀不死的坏蛋。”
“非常jīng确的答案。”肖恩满意的颔首说，“你还记得有哪些吗？”
“大多数都是些黄金时代之前的远古怪物，它们与整片大地联系紧密，甚至共享生命，不能被杀死。”
“不是这些，有没有既聪明狡猾，又拥有无穷力量，还对万神殿很了解的坏蛋？”
61 真相
（） “有！万神殿的叛徒。”艾莉西亚很快回答说，“就比如混蛋神兰迪威……”
“有没有需要多个圣印共同作用，”肖恩插嘴道，接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比如说，3个。”
艾莉西亚愣了愣说：“有些很危险的犯人，会被连环封印，或将躯体分开几处封印。”
“很好，越来越接近了。”肖恩快速打了个响指说，“有没有连灵魂，或者说jīng神体——我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说法——也要被3个圣印同时封印的？”
艾莉西亚迟疑道：“只有一个，爷爷的父亲，塔尔塔洛斯。”
话音刚落，耳边就炸响了无数滚雷，像是要把天空震碎，道道闪电如银蛇乱舞，无边的狂风吹得人站立不稳。
一个仿佛直接刺入脑中的声音随之响起；“我的名讳，岂容你等小辈随意呼喊？”
肖恩用两根手指堵住耳朵，猫着腰躲避狂风，嘴边露出一丝笑意。
狂风稍歇，雷声渐止。大家慢慢直起身，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环境已完全变了样。神灯和莫霍尔风格的建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万神殿风格的数根立柱和巨大的王座，王座上端坐着一位仪态威严的老者，与艾莉西亚的神祗形态一样高大。
“走上前来，凡人。”老者中气很足，轻轻一句就震得人耳膜作响。
肖恩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自言自语说：“我？好。”
他笑眯眯的走上前，极其华丽的行了一个礼。
“作为一个蝼蚁，你很聪明。”
“您谬赞了，塔尔塔洛斯大人。”
“说。”
“如果大人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其实很简单。”肖恩憨厚的笑了笑，“艾莉西亚的神力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塔尔塔洛斯伸出一只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的意识被封印了几十万年，但这不代表我有时间听你乱扯。”
“抱歉……”肖恩暗自叹了口气，很难缠啊，这就是真正的神祗吗？
“说说条件，要怎样才能将灵魂献祭给我？我可以满足你们任何愿望，创造出可以让你们为所yù为的世界，甚至可以把你们这段记忆抹去，让你们自以为回到真实世界，赐予你们一生的幸运、权力、财富和女人，并让你们的寿命十倍于常人。这一切只要你们轻轻点个头就能得到。”
“很诱人的条件，”肖恩低头致意道，“但这毕竟是虚假的，恐怕我们不能接受。”
“真实和虚假，并没有分别。”塔尔塔洛斯顿了顿，“你知道我为何被儿子囚禁吗？”
“残暴？”肖恩耸了耸肩，呶嘴说。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了，几道可见的寒流掠过四周，气温似乎降到了冰点，矗立着的巨大立柱承受不住塔尔塔洛斯的怒意，出现了几道裂缝。肖恩背后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你不但聪明，而且很有胆量。”
肖恩几乎站立不住，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塔尔塔洛斯很快收回了神威，“是爱。我爱我的儿子，莫瑞斯是一个好孩子，既然他想做王，我便让他做。”
肖恩胸口顿时一松，他揉了揉说：“您真是位仁慈又慷慨的好父亲。”
“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们虽然卑微，但也是我的骨肉，我也一样爱着你们。”
“我们受宠若惊。”
“我给了你们各自想要的，想想你们所经历的。你自认聪明无比，生活乏味，我就给你刺激的旅程，无尽的谜团；萨姆头脑简单，风流好sè，我就给他世上最美丽最惹火的女郎，里达一心想要获得族人的认可，我就让他成为神使，命他统领全族。现在，我还能给你们更多。”
“那个——”肖恩压抑内心的震撼，表面不动声sè。他像上课提问似的举起手说，“艾茉丝要找的姐姐呢？”
塔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