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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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火速转身说:“剑不行,我这一掌可以碎石如粉,仍难伤这畜生毫发。别管我了,你退!”
语音急落,大蛇巳到,巨口张开,上下宽有三尺,黑色的长信未吐,只在颚下留了一道舌叉,上颚两根管牙弯曲如钩,粗如鸡卵,实向前移,狂冲而至。
君珂信手拔下腰中五段树枝,脱手射向大蛇的血盆大口,白龙筋鞭急振,呼啸着猛抽,人向右飘。
树枝接近蛇口四尺内,突以更急的奇速,向蛇口内飞去,显然是被大蛇所吸入的。
“噗噗……”五声如一,击中大蛇咽喉,“呼呼……”突又回头反飞,不起丝毫作用,
树枝无功,但白龙筋却是大蛇的克星,同一瞬间,白虹如电光石火,在大蛇的口角连抽三记,“叭叭叭”三声脆响,大蛇如中雷击,鲜血激射,鞭深入骨中,毒齿后的三排小齿,折断了十余枚之多。
“打!”君珂怒吼,人化轻烟八方飘掠,鞭化无数银虹,狂风暴雨似的向大蛇攻去。
大蛇的麟甲阴冷凝滑,不仅刀剑难伤。连污泥也沾不住,一切内家真力皆无可奈何。可是在白龙筋鞭的抽打下,鳞甲碎裂,鲜血激射。
大蛇被白龙筋所制,发出激烈的喷气声,浑身颤动,狂急地翻滚,闭着大嘴,毫无还手之力了。
退到远处的碧瑶,惊得目瞪口呆,她想不到君珂的功力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凭—根小长鞭,却将凶猛的大蛇攻得全无还手之力,鞭下处鳞甲碎裂,这份力道还了得?她还不知白龙筋鞭的威力哩!
“哗啦!”一丛树被大蛇滚折了。
“克察察”又倒了一丛。
“格勒格勒!”地下的兽骨被压成粉碎。
“打!打!打!”君珂不住叱喝,飞腾扑击下手不留情。
“叭叭!叭!叭叭叭!”鞭声如大年夜的花炮爆响,每一鞭都结结实实。
大蛇不住卷缩翻滚,滚上了疏林,压垮了所有的草木,向龙潭滚去。
碧瑶来不及阻止,大蛇已到了潭旁。
两条猪婆龙大概已被惊醒,正缓缓抬起大水缸似的巨型脑袋,张开了大口,口中森森巨齿令人望之心寒。
“蓬拍”一声巨大水响,大蛇滚下了龙潭,水柱上冲,水花飞起三四尺高。
君珂还不知水中有龙,还以为是两块长形大石哩。
“蓬蓬蓬蓬”响起了四声雷鸣也似的巨吼,一条猪婆龙迅疾狂野地转身,一口咬住大蛇的脑袋,大蛇也将龙卷住了,两条巨大的畜生也在潭中翻滚,潭水壁立,响声如雷,委实壮观。
另一头猪婆龙发出阵阵雷鸣,四条合抱粗的巨爪齐动,快速无伦地冲上潭岸,海碗大的双目死盯着君珂,疾冲而至。
君珂大吃一惊。不知这条将近四丈长,重有数千斤的丑恶怪物是啥玩意,看去像巨鳄,却又会发雷鸣。而且敏捷无比,根本不像巨鳄的笨拙,又怎会有如许巨大的鳄。
为了碧瑶的安全,他不能逃避,一声大吼,猛地一鞭抽出。
“叭”一声响,鞭梢击中猪婆龙的左眼。鲜血怒涌。
可是,白龙筋鞭已被猪婆龙举爪拨鞭时扣住了。
鞭缠在猪婆龙的爪上,饶你林君珂神力惊人,也无法将鞭收回。他用劲一拉,拉动了尺余,却愈拉愈缠得结实,糟了。
猪婆龙左眼被打瞎,狂怒地飞扑而上,白龙筋仍缠在爪上,巨尾突然闪电似的贴地扫到,“啪啪啪”一排矮树全部齐根折断。
事急矣,君珂不得不放弃白龙筋鞭,撤下长剑叫:“小妹,快爬上那头巨鼋背上,用剑驱赶,赶快离开这鬼地方。”一面叫,一面纵上两丈,避开一嘴一尾。
姑娘撤剑,尖叫道:“要就一起离开,不然死在一块儿,我助你。”腾身欲上。
君珂八方飞跃,猪婆龙嘴爪尾同出,攻势空前凶猛,吼声地动天摇。他感到长剑派不上用场,无从接近下手,只好先拖一拖。等孽畜疲惫后再说,一面叫:“不可,枉送性命彼此无益,你如果上,这一辈子我永不理你,你也用不着叫我大哥。”
区区几句话,充满了至真的感情,姑娘只觉热泪盈眶,颤声叫道:“大哥,我听你的,你自己小心啊!”
疏林被一人一龙摧残得七零八落,三丈方圆内全是泥浆,激斗许久,猪婆龙疲于奔命,极用尾了,这证明它已力道渐失,快力竭了!
另一头猪婆龙,与大蛇静静地躺在潭中。猪婆龙咬碎了大蛇的头,大蛇齿中的毒液流入猪婆龙的口中,也死缠住龙身,同归于尽。大蛇叫做王蛇,乃是水蛇中最毒最大的一种,它敢在龙窟上营巢,自然不惧猪婆龙,如果它不被君珂用白龙筋鞭打得通体鳞伤,这一场龙蛇殊死犹。仍不知鹿死谁手哩。
机会来了,猪婆龙已经凶威大减,只会张牙舞爪,举动迟滞啦!君珂在找机会逼近,也想取回缠在龙爪上的白龙筋鞭。
他知道,想用剑进攻浑身坚甲的猪婆龙,乃是不可能之事,唯一可下手之处是它的右眼,其余各处都是白费心力之举,弄得不好,反而葬送在龙爪之上.
他开始逼进,“杀!”他大吼,人如鬼魅从左绕出。
猪婆龙余威仍在,转身跟着他一爪拨出。
他突然向右折,猪婆龙的左爪又已抓到。
“孽畜该死!”他怒吼,急退两步,一剑猛挥。
“铮”一声暴响,火花四射,击中了龙爪,另一只龙爪已奇急地抓到。
“厉害!”他暗叫,龙爪不但未伤,有火花,定然是剑已受损。
“大哥,我的剑吹毛可断,用我的。”远处的碧瑶叫。
他向左绕出,一面叫:“不成,除非是千古神刃,不然无能为力。”
他细看白龙筋鞭缠住的景况,暗中思量夺下之策,白龙筋不玷污泥,银光闪亮,看得极为真切。绕住了最后两趾,小趾的爪甲内扣,扣得牢牢地,因而无法弹松。本来。白龙筋弹性极佳决不会打结,如不被爪甲扣牢,早该自动松脱了。
“我得冒险迫攻它的左爪,诱它用左爪放胆进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想。
“杀!”他大吼,吼声掩盖住猪婆龙的怒吼。
他放胆冒险逼进,专攻猪婆龙的左侧,以灵活的身法,猱身抢入,绕左而转,生死门神功注入剑尖,凶猛狂野地挥剑直上。
“铮!铮铮铮!铮!”剑击在猪婆龙的左腹胁,火花直冒,响声密似连珠,在极为短暂的刹那间,共击中九剑之多,每一剑皆用了全力。
猪婆龙甲坚如钢,剑无法破人,但沉重的打击力道,它仍感到难以忍受,狂怒地用左爪乱抓不住左旋。
君珂毫不放松,钉住它的左胁旋转,一剑比一剑重,暴响绵绵,人在爪影中出没,急如狂风骤雨。
“铮!铮铮!铮铮铮……”
猪婆龙被迫急了,突然左后爪一抄,钢尾倾全力扫来,左爪也五趾尽伸,爪蹼俱张,与尾相合,前后夹击,行雷霆一击,将君珂前后去向截住了,向中一合。
白龙筋鞭突然弹张,脱离了爪甲。
远处的碧瑶心胆俱张,狂叫一声,挺剑飞奔而至。
君珂临危不乱,人向下一仆,缩骨功用上了,平贴在地脊高不足五寸。
“呼呼!噗噗”爪落空,尾也落空。
君珂一把抓住了鞭梢,突然贴地飞射,竟然从猪婆龙的胁下窜出,掠过它的下颚,危极险极!
掠出两丈余,他身形暴起,迎着飞扑而来的碧瑶,大喝道:“小妹别慌,退回去。”一面喝一面收了剑。
碧瑶没看清他是怎样脱险的,突然看到了他,且看清他平安无恙,只觉脚下一软,摇摇欲倒地叫:“谢谢天,你……”
猪婆龙已到,怒吼着双爪齐扬,向君珂的背影抓下。
君珂向前急射,一把将碧瑶抱入怀中,远掠三丈外,不但避开两爪,也避掉了一尾。
他将姑娘放下,转身一声长啸,白龙筋鞭再次扬威,一阵凶猛狂野的抽劈暴响,动人心魄,猪婆龙的头部和背脊,坚甲开始出现裂痕。
他不再退让,背后有姑娘在,而且神鞭在手何所惧哉?连攻十八鞭,猪婆龙每挨一鞭,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开始向后退。
“打!打!打!打!”他连声大吼,白龙筋鞭化为道道银虹,飞舞着迎头痛击。
“叭”一声暴响,鞭梢击中猪婆龙的右眼,黑白红三色汁液飞溅,两只眼都完了。
猪婆龙发出三声雷鸣,转身向后急冲,冲入泥沼对面丛草之中,沉重的爪声渐去渐远。
君珂收了白龙筋鞭,吁出一口长气,缓缓转身,他有点脱力,这场长久时间而实力悬殊的死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乏与疲倦。
姑娘张开双臂,疯狂地冲到,抱住了他的肩颈,忘情地将臻首贴在他沾满泥浆的胸膛上,放声大哭。一面语无伦次地叫:“大哥,啊!你没死,银剑白龙那畜生在用谣言糟蹋你。大哥,我们终于见面了,天可怜见。大哥。大……”
君珂也激动地抱住她,呼吸不平静地说:“小妹,我确是被银剑白龙害苦了,但我并没死。听到你们身陷在鬼洲的消息,我几乎心碎了,飞赶而来,总算救了你,皇天不负苦心人,婉容妹呢?”
提起婉容,姑娘心中大急,抹掉眼泪急道:“到了岛上我们便分散了,刚才她在西南回答,快去救她,也许还来得及。”
君珂放手转身,急声说:“快!我去赶坐骑。”
远入草丛中,那头巨鼋仍缩在甲壳内,似乎吓昏了。君珂奔到它的身后,用护手棍戳它的裙边和尾部、再跺上一脚,大喝道:“走!畜生。”
巨鼋挨了一重脚,再被护手棍凶猛狠戮,可能知道不是王蛇找它麻烦,猛地伸出头脚向前一窜,急急向前爬行。
君珂上了鼋背,用白龙筋鞭的鞭梢驱赶,挽上了碧瑶,向西南角冉冉而去。
西南角龙窟中,已经起了极大的变化。
银衣仙子和婉容,为了爱情大打出手,双方拉成平手,百招之后真力已竭,展开了一记记狠拼,没有招式的长期恶斗.
对面,小春小秋两婢,苦于插不上手,急得团团转。
两人已到了强弩之末,逐渐移近龙潭。
银衣仙子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扭曲,大汗冲掉脸上不少污泥、形成一道道污迹,成了个大花脸。
“铮”一声清呜,两人换了一剑,各向右退了两步,再重新逼近。
银衣仙子呼吸不正常,高耸的酥胸起伏不定,说:“小妖精,只要你说今后不再死缠我的君珂,咱们就此罢手,今后我保证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
婉容的神情同样狼狈,冷笑道:“不要脸,君珂不是你的,你用迷药坑他,怎算是你的。”
“铮”一声,两人又换了一剑,银衣仙子说:“放屁!你才不要脸,天下男人多如恒河沙数,你为何不另找一个?你不肯,今天有你无我。”
“本姑娘有此同感,着!”
“铮铮铮”三声暴响,两人凶狠地换了三剑。婉容退了三步,不等身形站稳,纤足一点,身形前俯,挺剑疾冲而上。
银衣仙子也没站稳,向右一扭小蛮腰,挥剑托出一招“玉门拒虎”,“铮”一声双剑相交,猛地娇叱一声,全力向右挥剑猛振。
“刷”一声,婉容长剑脱手破空而飞。
同一瞬间,婉容的左足已经飞起,“噗”一声踢中银衣仙子的右肘,两支剑先后飞走了。银衣仙子丢了剑,左足踏进。左掌向婉容膝关节猛劈,来势汹汹。
婉容左足疾沉,人向前冲,“啪”一声,一掌击在银衣仙子的左胸乳上端。幸而双方真力已竭,这一掌并不重。
银衣仙子吃了一惊,猛地向左急转,右手已钩住了婉容的左肩,向左猛扭。
倒了!两个真力已竭的女人,不仅是近身相搏,而且章法大乱,气喘如牛地搂抱摔跤哩。
银衣仙子在上,婉容被压倒在下,精彩之至,婉容在倒地的瞬间。左足疾收,准备登踹对方的下阴,以便解脱危局,这是最要命的近身相搏绝着。
银衣仙子也不简单,早防有此着,娇躯右扭,左手猛登婉容的小腹丹田穴。如果登上,真不好受。
婉容猛地倾全力向右急转,左足急拨,双手同时用劲,倏然将银衣仙子掀倒地面,她自己便换到上面了。
一连串的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期甚暂。两人在地上各展绝招,翻翻滚滚缠成一团。
“嗤”一声,有人的衣衫破了。
“叭叭”两声,有人挨了两掌。
“噗”一声,银衣仙子脸上挨了一团烂泥。
还好,衣衫撕破了,胸围子没破,裤管破了,裤腰尚未掉下来。反正地上全是烂泥,虽肉帛相见,也有污泥掩住,不打紧,何况目下没有男人在旁哩。
远处猪婆龙的吼声已止。
这儿的龙潭中,两条猪婆龙已有醒来之象。
青影白影就在这时出现在西南。
“啊!好了,少爷来了。”这是小春的叫声。
青影是青城炼气士,两个小婢不认识的。师徒俩已看清了对面两个泥人在地下翻滚,都怔住了。
“小姐呢?”银剑白龙讶然问。
小春向对面一指,尖声说:“在那儿,可是……可是已分不出谁是小姐了。”
青城炼气士白眉一皱,沉喝道:“这是些什么人,竟用这种市井赖皮的功架胡来?”
“禀师父,其中有一个是徒儿的小妹。”银剑白龙答。
“另一个呢?不像话。”
小春迫不及待地接口道:“那是四明怪客沈明昭的徒孙,叫庄婉容。”
“什么?是四明沈老不死的徒孙?”老道讶然问。
“正是。”
青城炼士大袖一挥,说:“过去,拿下她。”
银剑白龙一听是庄婉容,浑身冒火,心中痒痒地,恨不得立即飞过去抱在怀中,躬身道:“徒儿遵命。”
“慢!我先走,小心落脚处。”
浮泥上的木板已沉下不见,但难不倒青城炼气士这种字内无双绝代高手,他折下两根草,一纵五六丈,随手将草扔出,半空中赶上了激射的草茎,抖袖点草飘然到达彼岸,不仅轻灵,而且飘逸,也像是随风飘掠的无形质的幽灵,委实令人难以置信他会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银剑白龙折四根尺长树枝,利用树枝借力飞渡。银衣仙子丢了剑,左足踏进。左掌向婉容膝关节猛劈,来势汹汹。
婉容左足疾沉,人向前冲,“啪”一声,一掌击在银衣仙子的左胸乳上端。幸而双方真力已竭,这一掌并不重。
银衣仙子吃了一惊,猛地向左急转,右手已钩住了婉容的左肩,向左猛扭。
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