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密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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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有事,出去了!”
“就等他回来吧!我先到各处看看。”
有一个值班的副官,听说是团长的朋友,不敢怠慢,就陪他到各处看看。他一边看一边问,几乎跑遍了各个营房,后来他问一个正在擦墙壁的士兵:“你们今天这样忙忙碌碌,打扫整理是干什么呀?”
“你还不晓得呀?今天省保安处的蒋副处长会来我们团里视察!”那个小兵煞有介事地说。
“副处长也是一个人呀,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劳民伤财。”客人说。
“你这人,说些什么呀?副处长是蒋委员长的公子,弄得不好,那还了得!”陪同参观的那个副官,接着又叨叨地说,“唉!天刚亮,全团官兵就整队迎接去了,也不知道来了没有?”
不照章出牌的“娃娃处长”(3)
“啊!怕是来了,请你派人去告诉你们团长一声,就说他要迎接的人已经在团部了!”
副官大吃一惊:“你就是蒋副处长?失敬,失敬!”
其他在南昌的保安团队,如傲慢的第二团团长曾戛初等,听到这些轶闻也紧张起来,自动整饬团务,准备迎接蒋副处长在任何时候的突然视察,从而起到了整顿团队,加强治安的作用。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街头巷尾传为佳话。
许多团长以上的军官们都心悸年轻的蒋副处长这套作风,表面上毕恭毕敬,背地里都称他“娃娃处长”。
“娃娃处长”厉害起来,比“胡子处长”还吓人。1938年的夏季,烈日当空。一天,空袭警报刚发出,三架敌机便侵入南昌市空,盘旋投弹,全市秩序大乱。许多保安团队的官兵纷纷四散逃命。蒋副处长当然不会逃,他在中山路到中正路(现胜利路)的一带热闹市区,指挥市民有秩序地进入防空洞。他忽然发现保安团长肖敷成等也想逃跑到更远的防空洞去躲藏。蒋经国大喝一声:“不准逃跑,跟我共同维持秩序和救火去!”接着他拔出手枪厉声命令说:“立即行动,否则我便就地枪毙!”
“娃娃处长”的这一手,出乎许多保安团队官兵意外,都吓住了,想逃跑的腿直打哆嗦。他们看到蒋副处长冒着生命危险,在敌机空袭下奋不顾身地救火、救人,也只得惟惟听命,参加救防工作。
“娃娃处长”蒋经国平日的生活简单、俭朴,他身为“少将”,平日却从不穿着少将军服,他不愿显摆。他又是曾经出国的留学生,也没有见他穿过西装。他穿的多半是士兵的服装,有时穿工人装,有时穿蓝布中山装。问他为什么不穿将军服和西服,他说:“这样便于接近劳动大众。”
有一天早晨,他到队员宿舍检查内务,发现队员们脸盒里都盛有大半盆洗脸水,当即严肃地批评说:“为什么洗一次脸要用这么多水?这是浪费,是对人们的劳动不尊重!”于是他作出规定:“以后洗脸水不得超过盆内下面的那圈圆痕。”
队员们都低头不语。他好像发现队员们对他的苛刻要求不满,便又诚恳坦率地说:“我要求你们生活节约,你们也可以监督我的生活。发现我有浪费的地方,你们也可以批评纠正。有人说,我是‘太子’,可以多多享受。是的,我是有特殊的优越条件的。但我不想也不愿这样。我洗脸放的水从来不超过那圈圆痕,你们可以检查。国难当头嘛!”接着,他话锋一转,指着两位快要结婚的青年说:“我在苏联结婚时,只花了两个卢布办理结婚登记,就万事大吉。没有请客喝酒,也没有送礼受礼的麻烦。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生活要节约,不要浪费’!”
把南昌搞得热火朝天(1)
那时,喻松刚从上海抗日前线张治中的集团军总部撤回到南昌,被当时的江西政训处处长肖淑宇强留下来,协助他创办培训连队政治工作人员的训练大队。肖淑宇兼任大队长,喻松任专职大队附。当时,有不少从平、津、沪各地流亡来的大专学生云集南昌,正好作为政工人员的培训对象,随即借用罗家塘原私立匡庐中学办理招生,不到一周,便录取学员160余名。
由于江西政训处尚未组建起来,政训干部人员训练大队的工作人员,多半由保安处调来,所需经费、服装、武器等等,也大都向保安处借用,并于1938年1月正式开课。
开课不久,中队里有人告诉喻松:“蒋经国副处长不声不响地来过好几次,还参加了一次学员们的小组讨论会。”
没过几天,蒋经国便到大队部来找喻松。他首先自我介绍:“我就是蒋经国,你们工作很辛苦,今天特地来看望你们。”态度热情又随和,同在坐的人都一一握手,给人以很好的印象,一点也不像喻松想像中的“蒋太子”。
坐下之后,小蒋饶有趣味地说:“你们这里很暖和,比外边的温度高多了。”
当时正值四九寒天,喻松没有理会到他的谕意,忙说:“门窗都关严实了,冷风吹不进来。”
小蒋说:“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抗战气氛的冷暖。”
从这里打开了话题,一直谈到如何动员广大青年加强抗战工作,以及如何使当前沉寂的局面变得热烈起来等等问题。
喻松说:“对此,我们也深有同感。我们这里开课才半个多月,政训处才建立起来,也准备联合各方面的力量搞一次大规模的宣传活动。”
小蒋高兴地说:“说干就干吧,算我一个!”
就在蒋经国这次来谈后不久,“南昌各界纪念‘七七’抗战周年纪念筹备会”召开了,小蒋亲自参加了筹备会。
江西民国日报社记者汤彤瑢(又名汤光溶)参加了会,保安处政训处的编纂股长笪移今主动地给他介绍认识了蒋经国。在他的想像中,以为小蒋可能和乃父一样,瘦长个儿,威仪一表,身着戎装,腰佩短剑,少将领章,脚蹬长统套靴,十足的军人气派。谁知见面之下,站在前面和汤记者握手的却是一个中等个儿,身着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操着带有浓重宁波口音的普通话,一个极不起眼的普通公务人员。他那亲切和气,没有一点架子的言谈举止,使汤记者消除了拘谨,立即随便谈开了。由于会场上不便多谈,小蒋约他去家里谈。
这天晚上,汤彤瑢走进了那个四合院中的小楼房,里面是灯火辉煌,门庭若市,客厅、书房、饭厅,乃至寝室、厨房,到处都洋溢着欢声笑语。其中有进步的学者、名流、专家等,如:孙晓村、雷洁琼、王造时、彭文应、范长江、孙席珍、曹聚仁等,还有青年音乐家何士德、青年活动家杨炳超等,以及来自四面八方抗敌剧团的男女青年演员、导演和许多的青年学生,济济一堂。就在这座房子里,有的角落学者在作专题讲演,有的角落在开座谈会,楼上的厅堂里还在举行音乐舞蹈演奏会,都围绕着抗日救亡的宣传内容。小蒋却在各个场合巡回观看,有时还参加一些活动或提出改进意见。他更多的时刻是认真地向专家、学者请教,诚心诚意地广泛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特别着重了解国内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情况,有时大家请他发表意见。他当时对国民党的腐化的现象也是不满的,特别对军队抓壮丁的现象表示深恶痛绝,对抗日救国的主张,基本上与共产党是一致的。尽管主人与宾客之间,客人与客人之间,各人的出身、经历、学识、思想各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都有着一颗热爱祖国的赤子之心。当然,其中也难免混杂有极少数以盯哨、刺探、告御状为职业的阴暗人物。
不久,以政训班的学员为主,加上政训处的宣传人员,在南昌市搞了一个抗日宣传周。大幅漫画悬挂通衢大道,抗战标语贴满街头巷尾,各种形式的小演唱、活报剧等通俗化的小节目出现在街头,一时把整个南昌市搞得热火朝天。最后两天,还借用公安局礼堂演出了话剧《放下你的鞭子》和相声等节目,在群众中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当时,设在高升巷的新四军文工团人员,也积极支持并参与了这次活动。
从这以后,蒋经国经常会来找喻松谈谈,有时还邀他上街走走,询问些有关南昌市的历史情况和现状,有时也会去看看难民收容所和小手工业工厂。他多次表示愿意和青年人接触,希望喻松能介绍一些青年朋友谈谈。
有一次,喻松去保安处联系工作,蒋经国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招手要喻松进房来坐坐。小蒋劈头一句便说:“我就是坐不惯这样的办公室,房间大,桌子也大,却没多少事情要做。”接着,他突然问喻:“你没有手枪么?听说你的手枪打得很准。”他一面说一面按铃把经理科的黄科长请来,对黄说:“上次你给我看的那种左轮手枪,可以给大队附同志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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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南昌搞得热火朝天(2)
1938年2月底,政训干部人员训练大队的第一期学员已告结业,绝大多数学员都派到江西保安团充当中队政治指导员。由于喻松前一段的工作不符合保安处的参谋长熊彬(熊式辉之侄子)的口味,熊彬有意把他调到曾戛初的保安第二团担任团指导员,并指派中共叛徒陈洪时续任政训大队的专职大队附。
喻松到职之前,曾陪同蒋经国去过江西省抗敌后援会、江西青年服务团和江西政训处等单位,并先后介绍他认识了许多朋友。其中有刘九峰、何序东、夏征农、范宽、潘泳流、谢仲文、王玉清,何士德、丘倜、笪移今、孙席珍、包煊敏、余及浚等,其中有不少是中共地下党员。
当时,保安二团驻在瀛上,喻松到职以后,蒋经国也经常来到瀛上玩玩。瀛上是郊区,丘陵较多,有时练习打靶,有时也去各中队看看士兵的政治学习。于是,蒋经国与团长曾戛初也很熟悉了。
在这段时期,蒋经国还常和喻松谈到他所深恶痛疾的“四害”问题,即鸦片烟、赌博、娼妓、贪官污吏。有一次,他突然问喻松:“你们江西的草鞋怎么这样贵?听说一双两元钱。”
喻松听了愣怔不解。稍后才悟到,原来他是幽默地讽刺各县那些下乡催税催粮的法警,对老百姓敲诈勒索的草鞋费。
蒋经国还问他:“听说坐牢的人,进牢、出牢都要花钱,真是这样吗?”
喻松说:“确有其事。”
还有一次,以###起家的浮梁区专员酆景福前来拜访蒋经国,喻松轻声对他说:“这家伙原是我们高安的县长,是个刮地皮的能手。”
小蒋不客气,出来指着酆景福的肚皮说:“你这么大的肚皮,里边可有不少老百姓的东西啊!”
酆专员窘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应对。
蒋经国让国民党官吏头疼(1)
1938年1月,小蒋刚被任命为江西省保安处少将副处长,就应邀出席新四军军部在南昌的成立大会,并发表演说,主张国共两党“携手共进”、“合作抗日”。他不光嘴皮子上说一说,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这样做的。
1938年4月,国民党召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在蒋介石提示下通过决议案,成立三民主义青年团。蒋经国说服父亲,应以三民主义青年团取代数年之前由情报头子戴笠组织的蓝衣社。蒋介石在考察苏联的时候也觉得共青团有朝气,就接受儿子的建议成立了“三青团”。蒋经国由苏联回来刚过一年,就出任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委员,兼江西省支团主任。
蒋经国又提议,三青团团员的地位与国民党正式党员相等,甚至年逾25岁之后,三青团团员可以无限期留在团里,不必转入国民党。三青团团员这种特殊地位,使掌控党的机器的陈果夫、陈立夫兄弟非常不痛快。
“三青团”头子康泽是蒋经国非常不喜欢的法西斯型的官员。三青团成立不久,康泽就抽调12个人(大部分是蓝衣社旧部)“协助”蒋经国筹组江西支团部。他们想要操纵小蒋,架空他对三青团团务的权力。小蒋哪是那么好操纵的?他要反操纵,有心以三青团江西支团部做为团中央、甚至国民党组织的样板模范,首先发动和团结青年参与抗战,这使他和戴笠的蓝衣社成员以及CC派掌控的省级、地方级国民党党部,统统合不来。
1938年3月中旬,蒋经国打电话给喻松,约他晚饭后去他家里谈谈。喻松按时前往,进门一看,围着两张大餐桌坐了二三十人,还摆了茶点。
蒋经国告诉喻松:“今天特地请大家来开个座谈会,谈谈如何动员青年参加抗战的问题。”
应邀到会的,除了刘九峰、何序东、夏征农、范宽、潘泳流,谢仲文、王玉清,何士德、丘倜、笪移今、孙席珍、包煊敏、余及浚外,其余大多是青年服务团、抗敌后援会和政训处的工作人员,彼此都是熟悉的。座谈开始时,蒋经国首先发言,大意是:敌人已经打到我们江西门口来了。如果我们不能积极动员一切力量,狠狠地打敌人,进行有效的战斗,敌人就会一步一步进逼,南昌也难保住。今天邀请大家来,就是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各抒己见,毫无保留地畅所欲言,供政府参考。
参与座谈的都踊跃发言,主要的论点大都集中在抗战与民主的关系问题上,一致认为:“要坚持抗战,必须发扬民主,没有民主,就不可能坚持抗战。”座谈会开到10点钟才结束。
1938年4月初的一天早上,蒋经国打电话给喻松,语气很兴奋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抗战建国纲领》发表了,下午见面再谈。”
在参加保二团刘副官的婚礼时,蒋经国拿着报纸对喻松说:“这是一件大好事,有了这样一个纲领大家共同遵行,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说这话时,轻松乐观的情绪溢于言表。
可正是《抗战建国纲领》颁布的前两周,喻松向武汉订购的七百多本宣传抗战的小册子,经再三向邮局查询,得知被邮电检查所扣住了。无可奈何,喻松只有求助于蒋经国。他知道后,立即驱车偕喻前去交涉,不但把书全部取来了,而且教训了那位所长一顿。
江西青年服务团第二大队的队长何士德是个音乐家,他从上海带一个合唱团到南昌就留下来了。在这个大队里,有些民主自由的气氛,可以不受限制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