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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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石壁后,石壁后必有人暗中操纵控制,既有人在暗中操纵控制,甬道石壁后即必系空洞。
自己何不在两旁石壁上留心察看一番,说不定误打误撞可看出一些端倪。
忖至此,颓废精神为之一振,闪身飘下石阶,缓步在方圆十丈以内,而道两旁细细察勘。
半盏茶功夫过去,两壁平滑依旧,仍未看出一点端倪。
心底泛起一丝失望,方待作罢,突然瞥见身前一丈多近壁脚处,有一个色呈黝黑的小铁珠带柄由壁内探出,只有小指般大小,杂在深褐色石壁中,若非极为留心察看,绝难发觉。
柳含烟有此发觉,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飘身上前,一俯身就要按摸铁珠,手至半涂倏地心中一动,忙又将手收回,他顾虑到 按下铁珠后果,他知道凶吉两途,凶的成份远较吉的成份为大,吉凶祸福,全在一按之间。
略一寻思,将心一横,暗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
随即,提起护身真气,俯腰将铁球按入。
倏听,一阵格格连响,眼前突然一暗,甬道内登时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柳含烟一惊之后旋即恍悟,心神顿松,哑然失笑,暗责自己临事欠缺镇静,过分紧张。
随手一拔,一阵格格连响过后,眼前又感一亮,整百盏孔明灯刹时又自壁间探出。
他找到了一处机关掣钮所在,但却是管制孔明灯的一处。
一阵失笑之后,暗然、失望顿又袭上心头。
但是此刻暗然、失望中,他却是保持着一份超人的、异常的镇静。
能定则静。能静则安。能安则虑。能虑则得!
片刻暗察之后,他又有所得。
这次不是圆形小铁球,而是石壁上的一块石板。
他发现一平如镜的石壁上,除了偶有几处凹进的地方外,靠左右壁上,有一块石板竟较其他石板为小,同时也较别的石板稍微色浅。
石板大小,颜色深浅与其他石板差别极其轻微,错非柳含烟这种有心人,竭尽目力,留心察看,断难发现这块石板与其他稍有差异。
柳含烟有所发现,希冀之心与疑云同时升起c
他明知这块石板必有毛病,他也知道这块石板纵有机关暗钮,也必不会再与数百盏孔明灯有关。
显然,另有别种埋伏,其他杀着。
他小心翼翼的,双掌在石板周围轻轻地接了一遍。
石板依然密合如前,毫无异状可言。
但是,他此刻已认定了这块无论大小,颜色均与其他微有差别的石板,必有玄虚,不然这块石板何以独异?
故而,他仍不放弃心中一份希冀、又在石板周围轻按了一遍。
仍是枉然,石板依然密合,毫无异状。
他心中对自己原本不移的信念,渐渐地发生了动摇。
渐渐地,一丝失望慢慢地爬上心头。
他轻喟一声,无力地垂上双臂……
满腔失望,愤怒,悔恨无处发泄,他倏地转身,一掌向对面石壁拍去。
奇事顿生,凌厉罡风过处,对面石壁上一块石板突然向内一回,随即弹回。
柳含烟万分惊诧,不由一怔。
倏听,脑后石壁上“格”的一声微响。
霍然一惊,忙不迭地向前飘身五步,功聚双臂,倏然转身回顾,不禁大讶!
那块大小.颜色异于其他的石板,此时竟然突向上掀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黝洞口。
柳含烟一阵讶然之后,方自暗忖:这个洞目高有半人,说不定是甬道的另一出路……
思忖未了,深不见底黑黝黝的方洞深处,突然升起两点碧绿光芒。
这两点碧绿光芒在方洞深处闪了一闪,一股腥膻异味已自洞内飘出,难闻异常,中人欣呕。
柳含烟心中方自一紧,洞中碧绿光芒一闪,又是一阵腥风过后,突然传出两声儿啼般呱呱悲鸣。
柳含烟入耳两声刺耳难听的儿啼般悲呜,加上碧绿光芒,腥膻异味,略一思忖,顿时了然。
深不见底,黑暗的方洞中隐伏着一只凶恶毒物,儿啼是其呜声,两点碧绿光芒是其双目,腥膻异味是其所吐气息。
虽然目前尚无法测知它是何种凶物,但他可以想象得出,这种凶物剧毒无比,并不好斗。
此念一生,心中微懔,任凭柳含烟身具绝顶神功,却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双眉蹙处,已将坎离真气提至七成,护住全身各处,功力暗暗凝足双臂,并用内家绝顶功力龟息大法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他心知这类凶物被迫蛰居已久,满身毒气凶性无处发泄,一有空隙,再加生人气息,必会循迹扑出。
果然不出柳含烟所料,方自运功预备完毕,洞内突然悲啼连连。
洞内响起一阵蠕动异声,两点碧绿光芒冉冉向洞口飘来。
正在此时,甬道出口那扇铁门上,突然打开一洞.一个阴恻侧的声音由外向内传话道:“小鬼,任你功力通天,也难逃出老夫这地幽甬道,老夫即时就要将爱蟒放出 让我那蟒儿为老夫报这一指之恨!”
柳含烟全神贯注在对面方洞中,话声入耳,翟然一惊,怒火高炽,沉声骂道:“崔陵!你这无耻……”
话犹未完,倏听铁门小方洞中传来“哦”地一声,一阵得意狂笑接着传人:“好!好!好!好极!小鬼自找死路,误触极关,放出老夫爱蟒,这回你可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啦!”
又是一阵碟谋得意的狞笑,“吧”的一声,小洞闭上,铁门紧合如前。
柳含烟怒火高涨,飞身上得石阶时,已是稍迟。
恨得他牙痒痒地,恨不得将崔陵抓在掌内,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猛一跺脚,“吧”的一声,坚逾钢铁的石块,四分五裂,碎石千百。
就在柳含烟立身甬道出口阶上,空自发狠之际,蓦地,甬道中传出一阵阵刺耳难听的怪异笛声。
柳含烟微感一愕,凝神细听之下,不由诧异万分。
原来乍听虚无缥渺的刺耳笛声,竟是由甬道两旁石壁中隐隐透出。
惊诧之余,脑中闪电般掠过两种意念。
石壁之后必有空隙而且空隙之大足可容人,必另有市道出口。
奇异笛声必有深意,说不定是驱策方洞中凶物的一种工具。
果然,笛声甫奏,方洞中呱呱儿啼大起,蠕动之声大盛。
刺耳难听的笛声中,突然响起一个若有若无,迹近在甬道空气中飘荡的阴恻侧的声音:“小鬼!你死期已届,老夫要在此坐视你大快爱蟒朵颐,从此钉芒尽除,老夫美人唾手可得……”
最后一句话,柳含烟若闻还无,小知此刻洞中凶物即将出现,无暇多予深思,立身石阶,敛神静气,星目神光炯炯,眨也不眨地凝注在身前一丈处左侧石壁上方洞口。
虽然敛神静气,一颗心却越跳越厉害,一双掌心中也渐渐泛出冷汗,他知道,此时紧张忙乱不得,一个不慎失神即有性命之虞。
故而在极端难以克制的紧张心情下,他要极力保持一份镇静。
“呱!”
一声儿啼般悲呜响处,方洞中突然伸出一个面目较好的女人头来。
星目瞥处,任他柳含烟神功盖世,技比天人,却也不禁心头狂震,魄动神摇,险些惊呼出声来。
一个少女螓首,面目较好,但是色呈死白,目射碧芒,惨白的“樱”口中,一条尺余长细舌倏吞倏吐,长发散披,形同鬼魅,脖子以下鳞甲宛然,更可怖的是,那宛如少女螓首的额头上却长着一只鲜红独角。
柳含烟强敛心神,凝足真力,就石阶上忽地一掌,照定那颗女人头疾拍过去。
那怪物想是在洞中蛰居过久,此刻突然出洞,只顾将一双怪目,凝注在对面石壁数盏孔明灯上,并未发觉有生人在侧。
“砰”地一声,吃柳含烟一掌拍个正着。
掌力千钧,足可以碎铁粉金,但是这怪头却是依然无伤。
怪物不虞有此,才一出洞,便遭痛击,惊痛之余,怪头一摆,碧目闪处,已看清柳含烟立身所在,“呱”地一声儿啼,身躯一拧,闪电般向柳含烟扑来,怪头已到。
嘴一张,一口腥膻异味向柳含烟喷到。柳含烟自忖自己凝足真力的全力一击,足可连毙数名绝顶内家高手,千钧掌力此刻却奈何不了怪物这颗女人般怪头,方自倒油一口冷气。怪头已闪电袭来,怪头未到,一股腥风迎面扑到。
柳含烟心中一惊,他深知怪物成形多年,身蕴奇毒,虽然自己屏息下内脏可保无虞,但是身外皮肤却仍是沾这剧毒之气不得。
匆忙中,沉肩塌腰,一式飞鹰掠地,白影一闪,已自怪头毒吻下穿过,半途倏然转身,一掌疾拍怪物脑后,再一提气,身形电射三丈以外。
怪物一喷一扑之势落空,再加脑后挨上一记千钧重击,愤怒之下,凶性大发,“呱”地一声儿啼般暴鸣,怪头一摆,就要再次扑噬。
无奈,怪物身躯过于长大,甬道间又是如此狭窄,无形中限制了怪物身躯之灵活转动,怪头甫摆,“砰”地一声大响,甬道顶,坚硬异常的巨大石板,已吃怪头上那只独角碰碎数块,“哗啦啦!”碎石片片洒满一地,怪物受惊之下,一偏头,“忽”地一声,向外猛窜,随此一窜之势竟吃它窜出丈余,露出一股粗若水桶般躯体,片片巴掌大鳞甲,色呈紫红,耀眼生辉。
柳含烟猛地忆起崔陵之言,方自惊呼一声:“三星美人蟒!”
“忽”一声,怪物狂喷一口毒气,迅捷无比地扑噬而来。
柳含烟心中一震,一矮身,引得怪头向下一扑,提气纵起,贴着甬道顶疾掠而过,半途儒袖微扬,曲指遥弹,一缕凌厉指风疾袭怪头上那只屹立独角。
怪物尽管通灵已久,但是反应究竟不若人来得灵敏,倏听“吧”地一声,独角尖端已吃凌厉指风扫去拇指般一块硬甲。
殊不知那只峙立独角正是怪物第二要害,痛得它“呱”“呱”怪叫连声,怪目碧光大盛,一扬怪头,闪电般蹑柳含烟身后噬到。
柳含烟作梦也未料到怪物偌大身躯转动如此灵活,竟能下半身不动,颈部突曲,仰首反噬。
一见怪物扑来,心中一急,猛一提气,将尽之势又向前飘进一丈,堪堪躲过怪物一扑,饶是如此,仍嫌稍慢,怪物毒嘴一合,已将柳含烟儒衫下摆牢牢咬住。
柳含烟一时心胆欲裂,顾不得反手出击,猛地向前一挣,“嘶”的一声裂帛响处,整个下摆已吃怪物毒嘴扯落,险极!
柳含烟趁此一挣之势,身形又向前电飘一丈,倏然转身。
他惊魂甫定,忆及适才险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俊目瞥处,突见怪物毒嘴之下有一块雪白软皮,独无鳞甲掩盖,心中一动,俯身拾起两片碎石,扬手打出,一取怪物面门,一取项下那块雪白软皮。
说来也怪,怪物一见石块飞来,对袭向面门的一块视若无睹,夷然不惧,单单对袭向项下的那块,却状似畏惧,一双碧目一合,怪头倏沉,“吧”“吧”两声,两块碎石一齐打中怪物面门。
柳含烟睹状心中顿时大悟,怪物全身鳞甲坚逾金石,刀剑难伤,单单项下那块雪白软皮及一双碧芒四射的怪目却是它的致命所在。
无意中有此发现,柳含烟心中大喜,脑中闪电一忖,已有除它良策。
故意扬起一声暴喝,身形突然拔起,暗用吸贴大法,紧贴甬道顶,待机出手。
尽管怪物通灵已久,到底智慧差人多多,不知是计,一见猎物飞贴甬道顶,怪头一拱,闪电扑噬而上。
柳含烟暗叱一声:孽畜找死!
容得怪头近身,右掌电出,曲指连弹,两缕凌厉绝伦的指风分袭怪物碧芒四射的双目。
怪物倏然发觉时,闭目已晚,“扑”“扑”两声异响过处,碧芒倏敛,双目顿吃指风弹瞎,怪物痛极,凶性大发,“呱”“呱”儿啼般悲呜连声,毒嘴开处,一股毒气电射而出,随即,怪首一拱,猛向柳含烟身形紧贴处撞去。
柳含烟方庆得手,心中狂喜,微一疏神,一丝毒气扑鼻入脑,神智一昏,真气顿泄,身形倏然坠下,恰好躲过怪首一击。
一声震天大响过处,怪物那颗硕大无朋的怪首已自触上甬道顶,坚厚石板顿化碎石片片,加上崩坠泥土,满空飞扬。
柳含烟神志不乱,一面飞躲朵碎石坠土,一面强聚全身真力,猛地一掌,疾拍怪物项下那块雪白软皮,然后自飞石中抽身急退,飘上石阶。
“呱!”
“轰隆!”
一声刺耳难听的惨嗥,一阵震耳欲聋的连声大响,血雨狂喷,腥膻异味弥漫南道中,怪物一阵滚翻折腾,倒地毙命。
柳含烟惊魂甫定,长吁一门大气,星目注定怪物露在洞外的一段庞大身驱,状如少女螓首硕大无朋的怪首,流满一地的腥血,暗道一声:侥幸!
脑中又是一阵昏眩,心中一懔,慌忙盘膝打坐,闭上调息,运功祛毒。
不到片刻工夫,功到毒祛,气定神闲,神气充沛,方要睁开双目。
倏听而道出口紧闭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步履声。
心中一动,忙不迭地飘下石阶,隐身在怪物粗大躯体之后,功凝双臂,屏息敛神,静窥形势变化。
步履声至铁门外倏然而上。
稍顷,铁门上那块小方门突然打开。
一双眼睛由小方门向内微一打量,倏听:“啊”的一声。
一顿,话声又响:“老五!快看,招魂使者爱蟒已被那小子击毙啦!”
另一话声微带颤抖地呼道:“乖乖!不得了,蟒儿死了!这小子岂不成神啦!快些报告使者去!”
“慢着!”原先话声说道:“老五,你看,那小子哪儿去啦?”
“咦!怪事!蟒死了,难道那小子有邪术会土遁不成?……”
“王八蛋!我看你是让那娘儿们迷昏了头啦,一脑子妖魔鬼怪,喏!你瞧那不是那小子的破衣衫,准是那小子‘扫帚星归位’,当了蟒儿的点心啦!”
柳含烟隐身蟒后,听得气往上冲,他知道此时妄动不得,只恨得牙痒痒地暗骂道:小贼,敢出言不逊,辱骂少爷,稍时少爷不把你一条狗舌拔掉才怪!
暗骂方了,又听那叫“老五”的笑骂道:“兔崽子,我看你才是让鬼迷了心窍呢!小子如果真被蟒儿吃了,我问你,蟒又是哪个王八蛋杀的?”
柳含烟心火顿冒,杀机狂炽,方待现身,心中一动,暗哼一声,又自强捺下去。
“这……”
“别这,那啦!”叫“老五”的话声一沉道:“使者爱蟒被杀,你我职司‘蟒奴’,不是闹着玩儿的,稍时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