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4.8M-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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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xiǎo轿远去,谢老鸨和月香两人对视一眼,继续拉扯起来。最后,李佑甩掉两人道:“我与那李媚姐有过几面之缘,今夜先去她那里会一会罢。”
谢老鸨满脸失望,便道:“老身明日再请先生。”在李先生争夺战中取胜的月香欢天喜地的带着李佑走了。
这李媚姐,请李佑过来自然是有事央求的。左等右等,在家等的正不耐,才见月香领着李佑进了院子。李媚姐一如既往的妖娆撩人、面如桃huā。见得李佑到了,便亲亲热热的贴住了李佑,牵着往内室走去,口里道:“李先生好久不来,奴家念想得紧,晚上都睡不着。”
以前来过两次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今日却能摩摩擦擦感受着媚姐儿柔软丰满的身段,心情十分放松的李佑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见到每个人都是这般说辞?我记得听过两三回了罢。我也是很睡不着呢!”
李媚姐挥起粉拳敲打李佑几下,“李先生比从前变得忒坏了,只会寻奴家身上的不是。”
“你身上有什么不是?解开衣袄我查看查看?”李佑调戏说。
屋内摆设张圆桌搁置些酒菜,李媚姐轻轻一推李佑,顺势坐在旁边椅子上,斜靠着桌子说:“先生着什么急,奴家可是备了酒菜谢谢先生。”
李佑眨眨眼道:“要谢我不用酒菜,有ròu即可。不过,我有什么可谢的?”
李媚姐回答说:“那姚兴儿一夜轻轻松松十两,而奴家累死累活只有三两,奴家心里不平的很,先生给奴家解了气,值不得一谢么。”
这李媚姐和姚兴儿在本县妓家里的地位,仿佛中的武当与少林一般,同行相斥,一雅一yàn不同流派的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也是有的。当然,这姚兴儿的钱赚的的确比李媚姐轻松多了。
一晚上三两…与我一个月俸禄相当,你还嫌少…李佑“失sè”道:“我可没有带足三两银子,怎生是好!”
李媚姐倒酒敬上,却被李佑推开,伸手揽住了她道:“不需金杯银盏,只要姐姐的口杯喂酒。”
李媚姐也不扭捏,灌了自己一口酒,将xiǎo红嘴递过来把酒渡进李佑口中。来回吃了几口酒,吃的李佑心火上升,按捺不住,便抄手抱起媚姐儿倒在了金漆大g上。
这可是价值三两银子的一夜,不能làng费了,虽然似乎李媚姐没打算要嫖资。
两人一个是月余不知ròu味,龙jīng虎猛势大力沉,一个是沙场百战nv将军,弓马娴熟武艺出众。只见红纱帐内你征我伐,来来往往大战数百回合,一个多时辰才鸣金收兵。
“奴家有事相求于先生。”李媚娘很慵懒的趴在李佑xiōng怀上说。
李佑捏捏媚姐儿xiōng前两个大ròu团子,口中道:“姐姐忒直接了!刚共度一场良宵便如此直白的要好处,急功近利的lù骨,未免伤感情。”
李媚姐dàng笑道:“哎呀,奴家只讲身体不讲感情,我的大先生要想讲感情还是寻那姚兴儿去罢。”
“姐姐真乃知己也,到底何事?”
“不难,信手之劳写两首词罢。”
李佑像是听笑话道:“媚姐儿你目不识丁,附庸什么风雅,还是认真的练好十八般武艺七十二绝技罢。”
李媚姐狠狠掐一掐李佑,“不是给奴家,是给妹妹的。环儿也该出阁了,求先生多多帮衬,能过的清闲自在一些,不要像奴家这样苦劳。”嗓音越说越低沉,看来心底还是有些羡慕姚兴儿的,不必像自己这样辛苦。
李佑想起那个bī的他开始剽窃诗词的“罪魁祸首”,“你那妹妹…眼角在天上…就和姚兴儿一个德行。”
李媚姐紧紧抓住李佑道:“她念得几本书,背得几首词,不该像奴家这样辛劳。恳请先生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帮这个忙罢。”
这个忙对李佑来说真不难帮,无非就是写几首诗词。然后以此给李环造势造舆论,把名声传出去、身价抬上来,若成为姚兴儿第二那最好了,以后生意就轻松许多——这就是李媚姐替李环未来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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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章 赢得青楼红袖招
…。。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虽然李佑和李环不是很对付,心里还记着李环当初鄙视自己的事情,关键是她到现在也没来示好道歉过,人家姚兴儿和谢老鸨还知道上mén求饶。
但挨不住同一个被窝里的李媚姐软语央求,只得答应下来。心里思量道,这抄什么词才好?纳兰词里写nv人的都是悼亡词,不合适。那就找几个写huāhuā草草的,也能当做典故往nv人身上套。
忽而想起有两三首写梅huā的,心念一动,冒出个主意来道:“我有个好法子,使得环儿成为名家也未为可知。”
李媚姐喜得抱住李佑“叭”的亲了一口。
李佑苦笑道:“为了这个法子,明日我要去会一会姚兴儿了。佛家曰舍身饲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人在奴家这里,又想着她作甚?奴家还不够好么。”李媚姐装作醋意大发模样,遂又翻身上马,搂着李佑抵死缠绵。
天亮时刻,李媚姐又故意死缠着李佑nòng了一回,搞得李佑腰酸tuǐ软,脚步虚浮,扶墙而出。
整整一天,李佑在县衙里都是无jīng打采半死不活样子,引发流言若干,有说李佑火力不中用的,有说敌军太强的。
好容易熬到黄昏,李佑略略打起几分jīng神,却见那谢老鸨果然候在县衙mén口等待了。
“什么也不必讲了,我与你走。”李佑摆摆手道。
穿街走巷,进mén过户,谢老鸨一路把李佑领到姚兴儿居处。她这里独居一座huā楼,李佑首次进来,见房中雅静清幽,植有盆景,罗列些画,摆设些棋琴。帐幕错落有致,xiǎo轩窗外几缕风竹。跟李媚姐那儿堆金砌yù大不相同。
照例是一桌酒菜,谢老鸨说了几句笑话就退出去,留着姚兴儿和李佑面面相对。那姚兴儿不复昔日那绮颜yù貌的神采,呆呆的看着眼前人,不禁又流出两行眼泪。
两人实在不熟,李佑懒得费什么心思找话。也是饿了,点点头hún不在意的独自吃喝起来。待到吃的八成饱,抬眼见姚兴儿那眼泪不要钱一般涌个没完,不禁感慨一番她被自己打击的够严重的。
又喝两口酒,李佑抹抹嘴,便起身走人。昨晚被榨的jīng力全无,今夜实在对眼前美人儿没有什么想法。若不是为了心中谋划,也许来都不会来的。
姚兴儿默默流泪到伤心处,斜身倚在榻上出声大哭起来。
显得我像是个恶霸似的,李佑叹道,脚步没停朝外走去。
谢老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在走廊上仓皇的拉住李佑道:“如何了?如何了?李先生不要着恼…”她不得不紧张,现在姚兴儿只剩半条命了,若李佑再去编首歪诗传出来,那剩下这半条命也要折进去了。
看着谢老鸨这等做派,李佑索然无味,自己跟这等xiǎo人物计较个什么。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能把别人看做是xiǎo人物了。
“你不要慌,拿笔墨来,我要题壁赋词。”李佑尽可能的以平静语气说。
谢老鸨面如土sè,脸上脂粉颤抖着像渣子一样往下掉。
李佑心里暗暗好笑,安慰说:“你且安心,我这可是可怜姚兴儿赠词一首,你若不要那就罢了。”
“要得要得!”谢老鸨恢复人sè飞也似地指派一个婢nv捧来笔墨。
天上月sè甚明,李佑就着灯笼和月光,在姚兴儿家院mén外墙上奋笔疾书,状甚潇洒。写道:西水李佑,见姚兴儿寂寞萧索,悔昔日之无赖,有感而作。咏梅之一,浣溪沙。yù问江梅瘦几分,只看愁损翠罗裙。麝篝衾冷惜余熏。可耐暮寒长倚竹,便教好不开mén。枇杷huā底校书人。之二…
也不论好坏,先抄了这一首,再写个之二,下面便没了。
其实这首词写尽nv子消瘦哀愁、寂寞无聊的姿态,又兼有校书人样,用在现今的姚兴儿身上有个七八分应景,李佑倒也不是胡luàn选词剽窃。
写完甩笔走了。
却没走多远,来到元生桥头李媚姐家,喊李媚姐也拿出笔墨。
便在此家外墙继续写道:西水李佑,偶历此处,有nv倚窗,清幽似照雪梅,有感而作。咏梅之二,眼儿媚。莫把琼huā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yù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月华如洗,翩翩高大青衫少年疏影阑珊,袍袖舞动,几行丑呵气而成,李媚姐和李环姐妹看的都有些呆了,不过一个看的人一个看的词。
李佑今夜题写的这两首词有景有情,以huā喻人以人比huā,真是一桩风流趣事。他的想法说出来也简单,不过凑两首词,冠与咏梅一、咏梅二的名头,一首写给姚兴儿一首写给李环,造成两家并列的模样。姚兴儿名头响亮,那李环也就趁此机会借了势。
经此一遭事,在谢老鸨和李媚姐各怀鬼胎的鼓噪下,固然姚兴儿恢复了些元气,李环也得了些好处。但让李佑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在虚江县青楼楚馆这个行当里的名声几日内直上云霄,江湖人赠号月下郎君,也叫点梅先生。
本县所有妓家无论认不认,懂不懂诗词,无不盼望李先生夜宿本家,顺便再来个月下题词,那样自己身价必然要大涨的。这名声和词作甚至传到了苏州府城里,有某名妓声称愿意免费招待李佑三天。要是再写的好些,只怕就是十天了。
什么叫“典史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这就是了。
本城一干自诩风流的才子们很是不服气李佑的名声,但一来写的词实在比不过李佑也没奈何,跟他比别的是扯淡,李佑毕竟不是读书人,凭什么要会棋琴书画;二来在市井人民包括妓家的心目中,秀才士子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但这李佑使人感到亲近多了,代入感强啊,八卦起来也加热烈,名声自然就大。
李典史忽然想起一个情况,顿时泪流满面。当初谢老鸨要以每首三两银子买他的词,为了这三两银子的价格,闹的很不愉快,差点差事都丢了。而这李媚姐陪了他一晚上,自己就送了一首词出去,而这李媚姐的一夜行情也只是三两…亏了,亏了,心太软。
古语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反过来说,就是塞翁得马,安知非祸?
得意了几天,李佑很快就悔之不及了。人品,总是守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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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多情典史招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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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却说这日,李佑回到住所时,发现家里的xiǎo厮义哥在等候,道是父亲喊他回家。李佑没有多想,与xiǎo竹说一声,又去衙mén告了假,便往西水镇而来。
进了家mén,看父亲端坐正堂,脸sè冰冷,横眉怒目,哥哥站立一旁噤若寒蝉。
这又是谁惹了父亲?李佑上前磕头拜见,开口准备安慰父亲。
谁知李父见了李佑,怒气甚,破口大骂道:“你个没长进的畜生,还有脸回家!”
李佑大惊,“儿子犯了何事?”
“你堂堂县衙典史,将清白有用之身,终日眠huā宿柳,làngdàng无耻,败坏mén风!”
李佑无语,当初您老人家当捕头时候,也不是那么清白罢,儿子也是有耳闻的…再说哥哥那客店里还养着几个妓nv…装什么清白好人家,平时nòng些说辞哄一哄母亲罢了。今天真是反常了,李佑想道,必有妖孽啊。
李父看李佑满不在乎神sè,气的说不全囫囵话,指着哥哥李佐道:“你与他分说明白!”
经过哥哥述说,李佑才明白过来。原来父亲这些日子在忙着给他找一桩好婚事,找来找去,选定了本镇一户关姓殷实人家,双方家庭各方面条件勉强般配,正好关家也不希望nv儿远嫁他乡。所以倒也一拍即合,眼瞅着快下聘了。
那关家xiǎo姐却是个有主见有主意的,要先看看未来夫君什么品貌,遂坐轿去县衙mén口观看李佑言行,又打听了几次李佑名声。回家后评价说:“此人轻薄无行,不求上进。虽会写几首好词,徒惹争风卖俏。除此仅会眠huā宿柳,投机取巧而已。嫁与此人,终要受苦,nv儿是不同意的。”
今日早晨,关家就对李父表示,不往下谈了。
李佑眼前闪过那天xiǎo轿内的令他心颤的御姐容颜,训斥他不求上进的美人儿就是关家xiǎo姐么?后悔万分,这样的可人儿竟然就错过了!这年头经常是盲婚哑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碰个大美nv的概率有多大?以后还有这好运气么…
勉强打起jīng神,李佑安慰父亲道:“天下好nv子多得是,何必为此一家生气,还怕儿子找不到好娘子么。”
哥哥李佐想起什么,补充道:“那关家虽不是万贯家财,但家中也有良田五十亩、合伙店铺三间的,价值约三千两。听说都是她家独生xiǎo姐总掌账目,足不出mén却能井井有条。”
彻底呆滞,李佑都不为自己辩解了。有钱、美丽、能干、贤良的妻子,在他名声横扫全县青楼的几日内错过了…其实他就在李媚姐家睡了一晚上啊!为何众人都认为他天天睡huā街、宿柳巷…
惜哉、惜哉,李佑郁郁。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回到县衙李佑便被陈知县叫过去狠狠训斥一顿。
原来他被严秀才上书告了。没错,就是那个老婆的身段被李佑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又与与李佑在公堂上当众搂抱打滚的本县著名生员严秀才。
话从前日说起,严秀才去府城与一些士子会,研究一下科考套路,得空拜访一下学政老师。
认真上进的秀才很辛苦啊,并非是个秀才就有资格去省会撞大运中举的。只有过了县学科考的秀才才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