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奋斗在新明朝4.8M >

第242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242部分

小说: 奋斗在新明朝4.8M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今他仍不认为自己先前的作为有错,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那姓罗的就堪称是猪一样的队友,自己是被他拖累了!

    而且这次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远离庙堂的弊处,信息传递多有不便利之处。自己的心思没法即时准确的传给朝廷,也没法很即时准确的得知消息。

    过去先不想了,在巡抚移驻扬州已成定局的情况下,还是要多想想今后的处境和路子才是,李佑暗道。

    这凤阳巡抚是兼管民、军、监察的大员,在地方上专断权力极大,权限几乎没有死角。可称为超迷你微型巡抚李大人实在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对抗一个正牌巡抚。

    以前的各种套路和法子,基本都没用了,他不可能像对付府衙那样与巡抚对抗。他连从三品衙门盐运司都搞不定,更何况正二品的巡抚衙门。

    李大人首先担忧的是,巡抚的到来,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迎驾大事。如今他与罗参政疆界分明,互不干涉,倒也清静许多,但巡抚到来后可不存在这种约束。况且迎驾这种大事,巡抚不感兴趣才怪,肯定要插手的。

    其次,他与杨抚台在盱眙很是做过一场,杨抚台会不会十分记恨在心,以至于蒙蔽了理智蓄意要公报私仇?这也是拿不准的。

    就凭这两条,李大人对杨抚台的到来,态度上就很排斥,这点与罗参政一般无二。

    李佑在思考中一直度过了正月十五。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想对抗巡抚是十分不明智的,是万万不可取的,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此外,李大人心中也渐渐有了主意。万事都是有利有弊,巡抚的到来,不但有其弊处,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是一个大机遇。

四百零一章 祸水东引

    四百零一章  祸水东引

    过了正月十五,春节假期便接近了尾声,各衙署渐渐开始上衙办公。扬州府同知分署后衙,李佑刚刚在堂中坐定,便有公文呈送进来。

    原以为今日清平无事的李大人不禁抱怨几声,手里将文书展开。原来这是从巡抚衙门发来的,内容只有一个——叫江都县地方速速准备好巡抚衙署,没有现成的也得找一处临时行辕。巡抚大人和巡抚衙门属官属吏预计二月二日从淮安府出发,正式移驻到扬州。

    李佑无语,这杨抚台真是心急。大概是掐着指头算日期,提前拟好公文发过来,就等今日第一天上衙便呈到自己眼前,而且就给了这么半个月功夫,也太着急了。

    看来抚台大人在淮安城很不得劲哪,恨不能插翅而飞,他揣测道。

    火急归火急,无论如何,上司的死命令只能照办。李大人将扬州城里的公署想了一遍,只有两处比较合适。一处是接待贵宾的公馆,一处是预留给巡按御史入驻的察院。

    又分析一番,扬州地处要道,各种过江之鲫往来如麻,没有公馆不好办,更何况公馆建筑规格就不是照着衙署样式建的,用作巡抚行辕不伦不类。

    而察院就合适得多了,巡按和巡抚都是用的钦差体制,地位都很尊贵,所以用察院作行辕并不辱没抚台大人,只需按品级将大门重新改建而已。

    最重要的是,江北巡按雷御史目前在淮泗一带安抚流民,估计半年内没有工夫巡视扬州,空闲的察院先拿出来给巡抚用用也未尝不可。

    最终李大人决定先将察院辟为巡抚行辕,等建完天子行宫后,再另寻地方给巡抚建造衙署。

    李大人从内心里是真不希望巡抚驻在扬州,但也只能面对这个现实。

    巡抚二月份就要到来的消息在扬州官场上传开,人人都意识到,这可能会从根本上改变扬州城的现有的权力格局。如果杨抚台有足够能力,绝对可以将“多极”政治变为“单极”政治,这就是封疆大吏与其余地方官的最大区别。

    随着时间临近,扬州城每个官员都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是排斥,还是逢迎?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涌动。

    在府衙中,罗参政与任师爷再次碰头,仔细研讨巡抚移驻带来的变化和应对之策。

    任师爷分析道:“巡抚移驻,受害最烈的莫过于东主,日后上有巡抚横加干涉,下有李佑专断独行,东主夹在中间何以自处?”

    又道:“若巡抚驻在扬州成为定制,无论东主如何去左右逢源,那也是改变不了受制于人的处境。而东主至今已是三品大员之身,巡抚已经轻易不能决定东主前途,为何不敢一搏?在下想来,东主之策,当以驱巡抚离开为上。”

    接着继续谈起可行性:“凤阳巡抚移驻扬州,尚未成体制。说是暂移也不为过,前几个月其实都是试行。只要朝廷觉得不妥,随时可以更易,此类事情并非没有先例。只要策略得当,送走巡抚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再说他官名是凤阳巡抚,不是扬州巡抚。”

    任师爷分析的很有道理,罗参政略感动心。堂堂的参政只要不与抚台、藩台同城,那也是一方大员,又何必寄人篱下?便问道:“计将安出?”

    任师爷答道:“如今之计,东家惟有与李佑合作,二位太守同心协力才好成事…”

    罗参政脸上隐隐现出怒色,粗暴打断了幕僚,“先前本官识人不明,原以为此人年少胆气,谁想也是个暗藏刁钻的人物,生性却是欺软怕硬的!这怎么合作?”

    对于李大人,罗参政确实很愤懑。这李佑只敢对他横蛮无理,而对那盐运司却只会虚张声势,遇到了巡抚更是缩头不出,怎能不令人生气?

    难道在李佑眼里,他罗某就是可以肆意凌辱的?这种羞耻感在罗参政心中挥之不去。他现在是参政大员,而不是小小知府了!

    任师爷对东家的微妙心理洞若观火,正琢磨如何开解时,忽然听到门官来报:“盐运司的高运同求见老爷。”

    罗参政与任师爷对视一样,都很清楚,这高运同必然也是为了巡抚的事情来的。

    高运同与罗参政都是扬州城里六七年的老人了,彼此之间十分熟悉,寒暄话没有多讲,开门见山道:“本官此次至此,乃是奉了运使之意,说说巡抚的事情。”

    罗参政很有兴趣的问道:“丁大人有何话传到?”

    高运同:“运使有言,他如今受朝廷约束,尚在自省之期,等期限到了,才好有所举动。只是在此之前…”

    此时任师爷仿佛被茶水呛到了,剧烈咳嗽几声,打断了高运同的话。罗参政心知肚明,这是在提醒自己要当心。

    高运同很有耐心的等任师爷咳嗽完,才继续说下去,“本官与大参剖心坦诚而言,巡抚驻扬州,这是我等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但如今却事与愿违。运使的意思是,你我都是多年老相识,此时应当齐心。先将祸水东引,并诱发二虎相争,叫抚台不得分心。再等到运使自省之期结束,你我两衙门才好腾出手行事。”

    罗参政沉吟片刻,“你说的是李佑?愿闻其详。”

    “其一,抚台与李佑在盱眙时候,据说生了纷争,很有龃龉。有此前仇,抚台到了扬州能不去注目李佑?”

    “其二,运使曾道,杨抚台位至封疆,各种旌表嘉奖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虚而不实了,心里所求的大概也只有入阁拜相。为人臣者,谁不想以宰相之名流传后世?杨抚台不过五十余岁,远不到致仕时候,肯定有这个念头。天子大婚、亲政如同箭在弦上,杨抚台的机会也只在这里面。”

    “我等这些身处地方的臣子,直接奉迎天子的机会可不多,杨抚台亦如是。目前李佑专权,一手包揽了扬州城迎驾之事,杨抚台对此绝容忍不住。”

    “所以只要稍加挑动,诱使杨抚台与李佑抢夺迎驾事宜,两边必互生仇怨,那李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必定不会轻易退让。无论谁胜谁败,亦或两败俱伤,我等都可坐收渔人之利。”

    听高运同说完,罗参政默默盘算。祸水东引么?将杨抚台的压力指向李佑?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盐、府两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三个月前他们联合弹劾李佑就是一次很成功的合作。是的,至少过程很成功…

    高同知慢慢饮茶解渴,等待罗参政的答复,他相信,罗参政不会有第二种选择的。独木不成林,盐运司如果与参政联手,话语权效果绝对不止增大一倍。

    杨抚台必定会收拾掉李佑,但李佑的后台们也不会让杨抚台好过,这才是他们可以从中取利的地方。如果两边能同归于尽,那就最好不过了。

    思虑半晌,罗参政张口要说话时,盐运司的属吏忽然冲进来对高运同道:“运使大老爷叫高大人即刻回署!”

    高运同疑惑道:“什么情况?本官出来之前,并未见得有要紧事。”

    属吏也顾不得保密不保密,急忙答道:“听传话人说,那李佑之前曾上疏过朝廷,如今朝廷将奏疏转给运司,刚刚收到的!运使叫高大人迅速回转商议!”

    听见“李佑”两个字,高运同隐隐不安,“他上的什么奏疏?”

    “听说李大人的奏疏题为《切陈两淮盐法弊规一百零八条疏》。”

    罗参政脸色古怪,任师爷忍俊不禁,实在憋不住低头轻轻笑了几声。这本奏章的题目真的很惊悚,极其引人注目…

    不错,盐业有弊端这不奇怪,天下之事哪个没有弊端?御史言官天天上奏本就是找弊端的,但有一说一,最多列个七条八条十几条。

    赫然出现一百零八条字样,就有点夸张到成为讽刺了。观者无不感叹,这是怎样翻箱倒柜的精神,才能凑齐这鸡零狗碎一百零八条啊。

    估计李大人的目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罢,拉风到万众瞩目就可以了。放在二十一世纪,李佑百分之百会被人骂成标题党的。

    高运同本能的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向外行去,一时想不到李佑这时候上奏疏骂盐政是什么意思。却听见身后任师爷对罗参政道:“李大人此举,必也是祸水东引也!”

    站在门槛处,高大人稍稍愣了愣,李佑的目的还真极有可能是如此啊。

    他们想将李佑推出去承担杨抚台的压力,那李佑此举莫非又是要牵引杨抚台将目光放在盐运司?算算日期,这个混账居然在春节假期时就抢先一步上了奏疏!

    朝廷每天不知收到多少口水奏章,除非非常鲜明的,大多默默无闻淹没在官僚程序中。而李佑这次唯恐被朝廷忽略,在奏疏上搞出个耸人听闻的一百零八条为题目,朝廷不关注都不行了,无论核实还是清查,总要有所表示。

    高运同猜测,李佑下一步,不会要向朝廷奏请让杨抚台兼职巡理盐法罢?那样盐运司就直接与抚台对顶上了。

    ……'(m)無彈窗閱讀'

四百零二章 东坡残碑

    shuhaige。

    论起国朝官员上疏言事,对御史言官而言,那是天经地义的本职工作,风闻言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是可以的。

    但对于其他官员,则存在有无形的规矩。这种规矩就像大多数官场规矩一样,并不存在于纸面上,但又确确实实约束着官员的举动。

    一般官员,上疏言事大率不超出三种范围,一是与自家工作有关联的,二是朝野议论纷纷的热点大事,三是朝廷明发征求建言献策的。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去上疏言事,就显得特立独行了,后果比较难测。

    当然万事有例外,高官和名臣言事不大受这个规矩约束。高官如九卿、词林这类,自然有资格随意指手画脚,不然上殿议事只能一言不发了。另外还有一些名臣,虽然未见得官高爵显,但声隆望重,朝廷上下也就默认了他的话语权。

    李佑作为景和朝至今为止唯一的廷杖成就获得者,仗义执言四个字的形象代言人,在言事方面自然是拥有特权的那部分人。或者说,这种特权也是他在一场一场的口水战中拼出来的。

    所以他才敢上疏谈论与他没什么关系的盐事,别人也不会为此大惊小怪并觉得他不务正业、故意出风头。

    如果有谁对此不服气,那么请先去送一个阁老家公子进大牢,再去指责一下太后的亲兄弟违法犯罪,最后将当朝首辅战到无可奈何疑似吐血身亡,逼得太后当廷落泪,最后还能基本毫发无伤的,那么恭喜你,你也将成为特权人士了。

    闲话不提,却说高运同得知了李佑上疏抨击盐务的消息,立即匆匆离开了府衙,顾不得再继续游说罗参政。

    目送高大人离去,任师爷对罗参政建议道:“他们两方不仅仅是祸水东引,更准确的说,盐运司与李佑均用起了驱虎吞狼之计,都想借用巡抚去打击对方。实在料不到他们两边心结竟然如此之重,这时候还互相拿来利用拆台,后果殊为难料,东主可静观其变,不要轻易涉足其中。”

    限于见闻,任师爷确实想不透李佑为什么早早动手与盐运司过不去,而盐运司又为什么对李佑敌意如此深。都面对如此强大的外敌了,两边还在互相算计,实可为一叹。

    不知为何,罗参政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被轻忽或者无视的感觉,他就如此无足轻重么?

    枉他与师爷谈论了半天是否与李佑合作,结果李大人干脆利落的无视了他,直接与盐运司开始叫板。仿佛盐运司才是值得重视的对象,而他从来不被认为是问题似的。刚才与师爷谈了半天真是自作多情,对李佑抱有希望就是个错误。

    罗参政满腹怨气的又一想,那盐运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纯粹拿他当陪衬。丁运使连个郑重手书都没有,直接打发属官来与他谈事,太看低人了。

    而高运同正在说话时,一听到李佑消息便不问他的意见,只顾慌慌张张回返,这也是没拿他当回事!

    任师爷见罗参政脸色阴暗不定并生了愤色,奇怪道:“东主尚有何思?”

    罗参政咬牙切齿道:“如果之前本官尚存一丝希望,想着结伙合力共同对外,那现在彻底没有这个想法了。你看看运司和李佑的样子,还能团结的起来么?现在如何选择,主动权全在杨抚台手里!以本官看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