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海沉,楚天阔-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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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二卷 江湖篇…第113章 雅间小插曲
一行人回到炎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彼时应想想才惊觉，当初去壕洲时秦少臣选择走水路究竟是占了多大的优势，几天时间与半个月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四人走在炎城大街上，依旧引人注目得很。此时的炎城果然已经是风平浪静了。然而，虽然距离潘家满门抄斩的事已然过了两个月有余，但茶余饭后仍有人提及，每每谈到时，大多数人都是拍手叫好，说是罪有应得，当然也有人额手称庆的。如此，人们自然也就会提到潘岳潜逃的事，他们的反应大多是骂骂咧咧。秦少臣有些疑惑，莫非潘岳已死的事还没有传回炎城？还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这一天是几人回到炎城后的第二日，彼时他们己经找到了安身之地。四人相当低调的进了一家茶楼，然后要了一个雅间就转身上楼。上楼时，他们听到四下的谈论声，无非就是炎城近期发生的一些趣事和潘家的事，这些话他们昨日都已经听过。
雅间里，秦少臣用杯盏轻击着桌面，沉思片刻，终是问出心里的疑惑：“楚暮，你说潘岳都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炎城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得到消息？”按理说，潘岳是朝廷重犯，他死的事不是应该张榜的吗？
“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宁楚暮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又放下，他淡淡反问。
秦少臣闻言漂亮的桃花眼一眯，果然吗？他正要再开口说话，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之后他们雅间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几人看见一个穿黑衣的女子急速走进来，她带着白色的面纱。一进来就拿着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着距离门口最近的秦少臣。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那黑衣女子的声音生硬中带着些许稚嫩，说出的话却是相当狠绝，她漆黑的瞳眸死死的看着秦少臣，那是一双秋水剪眸，恙着盈盈水波，此刻却透着冰冷与无情。她话音刚落下，门就“哐啷”的一声被她掷出去的利器所合上。
雅间内一时果然没有丝毫声响，沉默得有些诡异，都等着那阵喧嚣声散去。秦少臣似是毫不介意胸前的那把剑，他依旧安安稳稳的坐着，甚至连姿势和神色都没有变换一下。他看着那女子良久，回想着她方才从推开门到进来后的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不难看出，此女武功不错。突然，秦少臣换了一下姿势，那剑就距离他更近了一分，那女子一愣，忙移开了一点。秦少臣见此脸上满是戏谑之色，他邪邪的笑了一下，那幅模样当真是让万物都失了色彩，果然，那女子看着他，神色有片刻的怔愣。
秦少臣似是深谙此道，他等那女子回神后才痞痞道：“诺，你看我都没动了，我这么听话，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剑移开了。”秦少臣笑得风流而玩味，他一双桃花眼灼灼的看着那女子，里面也全是促狭。
“你……”女子眉头一蹙，似是在为自己方才的失神而着恼，她狠狠的瞪了秦少臣一眼，又似是很生气他竟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行为。女子虽是蒙着一层白纱，但从她隐隐的面部轮廓看去，一点都不难发现，她面容极是姣好的。
“怎样？”秦少臣抬头，挑眉看她。那女子似是这才看清清他的全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太俊了！这是女子这一刻的想法，方才她担心着外面的情况，只注意到了他那一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如今仔细打量他的全貌，真的是被惊到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美的男子。
她的那丝惊讶自是没有逃过秦少臣的眼睛，他笑得越发妖娆，桃花眼的的笑意也越发的深了起来。女子不再与他对视，将剑收起。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雅间里面的另外三人，她目光一一扫过凌和跟应想想，然后是一身白衣的宁楚暮，在她的视线接触到他面容的瞬间，当下震惊不已，险些因为失神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除了方才那个男子，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般俊美的男子？是她长期生活在塞外，很少回中原的原因吗？或者是在中原，这样俊美的人，其实是比比皆是的，只是她没见过而已？
“打扰了。”那女子许久才回神，她凝神压下心里的惊讶，静下心来，沉声说道。随即从她方才探视四周时觅到的窗户跃了下去，瞬间就隐去了踪迹。
“有意思！”秦少臣低低的笑，一张俊美的脸上风情万种，桃花眼盛满光华。应想想虽是认识秦少臣有半年多之久了，也是此刻才真正见识到他风流成性的模样，她方才自始至终都看着秦少臣，经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美得邪肆而妖娆，让她都有一种恍惚感。此刻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被说成是每个京都女人的梦中情人。她定定神，移开一直停留在秦少臣脸上的目光，不经意间看见宁楚暮正在定定的看她，她一惊，他看了多久了？方才她，可是一直都在盯着秦少臣看。
宁楚暮见应想想的目光和自己对上，他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他当然看出了她对着秦少臣失神，他也明明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心里还是无端的不舒服，他不想，不想她的目光停留在其他男子身上，即使那人是秦少臣。他也知道秦少臣的长相也确实是俊美得非凡，很容易就让人失神，可是，他却不希望那里面也包括她，他也觉得他自己的容貌，不比秦少臣差，那么，她为什么从来不……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握着杯盏的指节因为用力而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茶水洒出了许多，沾湿了他面前的桌子。
115。第二卷 江湖篇…第114章 炎城纪事
几人在雅间里又呆了一会儿，秦少臣起身，“唰“的一声打开折扇，他轻晃着羽扇：“咱们也走吧，出去看看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顺便再去会会那赵三公子。”找赵笙可是他们此次回炎城的重要目的之一，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应想想的镜子的事。
应想想看着秦少臣正在摇晃的折扇，她有些恍神，她还记得上次给他的扇子挂吊坠，那时她就发现他的扇子与普通的扇子很不一样，那折扇的边缘锋利异常，中间则质地柔软，上面有隐隐的暗纹，不仔细看是绝对观察不出的，宁楚暮曾经也说过，他那折扇，寻常异物是不能损坏半分的，这世上，也许只有削铁如泥的凝雪剑才是它的克星。后来，直到潘岳的死，她才明白，原来，那折扇就是他的武器。
“小应？”秦少臣几人已经走出数步，应想想却仍然伫立在原地未动，宁楚暮也跨出一步，见她没有跟上来，不禁停下脚步轻唤了一声。
应想想抬头，宁楚暮丰神俊朗的面容一下就映入眼帘，她又有些愣神。宁楚暮长得极为俊美，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此刻他唇边依旧有着如冰雪初融般的浅浅笑容，黑玉般漂亮的瞳眸看着她柔和一片，眼波微动，眸底深处有隐隐的担忧。那人本来风神毓秀，眉宇间有着惯常的疏离之感，此刻却有着丝丝的温柔与缱绻。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却又偏偏生出一股随性的意味，俨然成了一幅优美的江南水墨画。这幅画面，看得应想想心猛的一悸，面色微红，忙转开目光。
“嗯？”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温柔得不可思议。然而，她却没发现自己方才也不自知对他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宁楚暮瞬间呆滞，怔怔的看她，俊美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错愕。她……是在对他笑吗？他呆愣过后也倏地回了一抹笑，不再是浅浅淡淡的笑，应想想认为这一刻纵然是姹紫嫣红也抵不过他那一笑的明媚。
“走吧。”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竟然有些仓促和逃窜之感，因为她怕她一回头就会沦陷在他温柔缱绻的笑里，然后再也无法自拔，也永无回头之路，那样的后果，她赌不起，也承担不起。
几人刚走下楼道就听见底楼的喧哗吵闹声，那些人都在大声嚷嚷着秦少臣一行人正要去找的赵三公子，说赵三公子那样的人怎会来这样低档的茶楼。几人在心里苦笑，这赵三公子，果然是个插科打诨的料，在哪儿都少不了他。几人听着他们的谈论，一步一步从容的下楼。
“我看他是来寻人，你没瞧见他只是进来望了一番就又出去了吗？”
“我看也是。”
“而且，还一定是一个女人！”这个声音听着有些流里流气的。
“我说吴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他堂堂赵三公子除了寻女人还能寻什么？”
“就是，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哈哈哈……”
说着说着，楼下的人全都哄笑起来。秦少臣却和宁楚暮对视了一眼。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秦少臣低笑道，手中的扇子摇得是越发的带劲。如果下面的人没说错，那么赵笙方才就来过，如果他真是来寻人的，而且还是个女人话，那么，他想起方才在雅间里拿剑对着他的那个女子，他笑得是越发的邪肆横生起来。
几人走下楼，他们一行人出色的长相和非凡的气质，立刻就引起了楼下人的注意，哄笑声倏的就停止了，所有人都望向他们。方才他们进来时，楼下的人还没有这么多，也没有齐聚在一起，几人又刻意低调，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现在就不同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几人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样的场景似乎都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们从从容容的走下楼，若无其事的走出客栈，自始至终连面色都没有改一下。不过也因此，他们四人的名声几乎也是第二天就在炎城被传开了。事后，连应想想都不得不佩服这古代的茶楼，它们不愧是一切流言蜚语和八卦杂事的发源地，就是现代的媒体恐怕也只能做到这样了。第二日，几人的名声被传得沸反盈天，说是炎城来了四个公子，俊美非凡，气质非常，身份也一定异常，这使得几人以后凡是出现在炎城的公开场合，总是会引起躁动，受人注目与指点，搞得几人叫苦不迭。事后几人得出的结论就是，以后绝对不能高调的出现在茶楼。还有，他们之所以被说成是四位公子，是因为应想想跟凌和都是男装扮相。
116。第二卷 江湖篇…第115章 街头打斗
出乎几人意料的是，他们连连去赵家拜访了几次，竟然一次都没有见到赵笙。秦少臣一行人再次从赵家无功而返，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今天也是他们在炎城呆的第八天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们连关键人物的面都没见着，这就不得不让几人忧心了。几人愁眉不展的走在街上，此时他们的风头已不如前几日盛了，虽然仍是惹人注目，不过已然明显好了许多。秦少臣甚至怀疑赵笙是不是故意的了，他们每次去找他，赵家的仆人都说他出去了，有一次他们几乎等了一整天，赵笙也就出去了一整天。更甚，他和楚暮有几次夜里也几次去探过，竟然也没有见到他。正在几在惆怅不已之际，前方的街头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在这个当口，这种事本来已经是引不起几人的注意的了，几人也正准备绕道而行，然而，旁边一个路过的人口中说出的一个名字生生让几人顿住了脚步，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疾步向打斗的地方而去。
果然是他！秦少臣还没走近就看到半空中一白一淡黄两个正在激烈打斗的身影，那个白色的身影不是赵笙又是谁！他们方才听那路过的人说的一句话就是“三公子今日怕是要输了！”因为听到了一个三公子，所以他们就决定过来看看，不想还真过来对了。果真是蹋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除了那二人打斗的场地，周遭都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不难看出，那些人都是看热闹的，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喝彩在里面。
“谢红绫，你闹够了没有！”赵笙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愠怒。他说话归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落下分毫。
“赵笙，我有没有跟你闹，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那着淡黄衣衫的女子回道，她的声音听上去生冷中带着稚嫩。秦少臣忽地觉得莫名的熟悉，他看向那女子，正巧，就在这时那女子也回了一下头。是她！秦少臣笑了，他看向宁楚暮，宁楚暮也微微点了一下头。秦少臣心道，果然，楚暮也看出来了。那个女子就是他们回炎城的第二日在茶楼雅间里碰到的那个，原来，他们当初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二人果然有关系。
“谢小姐此次从塞外回来，武艺精进了不少啊！”
“可不是，我看这次三公子是输定了，谢小姐如今的武功再也不能跟三年前相提并论！”
“我还记得三年前，同样是这个时间，他们也是天天都打架的。”
“就是就是，怎么他们老是一见面就打起来呢？”
“谁知道呢？没准是赵三公子做了什么事将谢家小姐得罪了。”
“不管怎么说，看这趋势，赵公子今日都得输咯！”
“依我看也是，也不想想这赵公子一天天的都在干些什么事！”
“……”
秦少臣等人耳中听着周围人口无遮拦的交谈声，目光却紧盯着那打斗的二人。当听到身旁人说赵笙会输时，秦少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凌和也瞥了一眼交谈得正起劲的人，宁楚暮眉宇淡淡，看不出神色，应想想则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谢红绫，你如此三番五次纠缠于我，究竟是意欲何为？莫非是看上了本公子我，想来个欲擒故纵？”赵三公子的声音里瞬间又带着淡淡的笑意，言语甚是轻佻。
应想想闻言倏地蹙眉，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风流成性的，也是风靡全城的赵三公子。
那名叫谢红绫的黄衣女子闻言，冷哼一声，她嘲讽道：“赵笙，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她话音一落下，手中的剑使得越发的狠厉。
“哦？”赵笙拉长音调，用剑挡过她的攻击，他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赵笙，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的，还是三年前那句话，我的初衷从未变过，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是吗？我还真是不甚明白谢小姐你的意思，请小姐说得明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