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笑春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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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从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头,两对丫环婆子将兰茜和小容拖时屋里,扔下便走。陈氏将门一锁,任凭里面兰茜不住的叫骂也只当作听不见。
这间屋子原来在兰家买这所宅子前就已经存在,本是前住家的主人为了惩罚犯错的奴仆而设立的,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奴仆们卖给了主人家便是主人家的私有物品,主人们有权打骂甚至发卖,签了死契的甚至打死了,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横加过问。所以这死契一签。就等同于将命卖换了银子交给了主人,是好是坏任凭天命罢了。
一般人家若是奴仆犯了错,打骂扣薪之外还有关柴房一说,而且还多是针对女*奴仆。男仆们犯了错,皮粗肉厚的敲几下板子养两天仍能继续干活,而女人们毕竟娇弱些,受不得重罚,尤其那些丫环们犯了错,若是打得重了便一个多月下不了床,不能伺候主子还得白吃饭,所以就以关柴房这种惩戒措施居多。
也不知这个前主人怎生想的。单独盖了一处四面不透亮的黑屋子专用来关人,兰家买下了这处宅地时,初时并不知那黑屋子的用处,本以为是间放杂物的小仓库,后来觉得不对,那仓库也没有不装窗户的,后来还是陈氏聪明,琢磨透了这间屋子是罚人用的。将人关在里面,不分白天黑夜里面永远是暗沉沉的,想让人不郁闷也难。
兰茜以前有次当着外人的面,顶撞了陈氏,曾被罚在里面关了半天,还是兰老爷出面陈氏才放了她,自那以后,陈氏倒不敢随意的就将兰茜往这黑屋子里送,只是这次既然这兰茜错处抓在她手里,又有了老爷的话,她自然行起权来畅行无阻。
陈氏站在黑屋子外头,让婆子重新将锁头锁上。听着里面兰茜使劲敲打着门板,嘴里恶婆娘,毒妇一个劲儿的骂着,眉头皱都不皱一下。
她在青楼呆过,ji女,龟奴,老鸨子,还有行行色色的客人,她什么样的叫骂声没听过。那老鸨子怒了骂起人来,直能骂上一个时辰不带重样儿的,别说骂人了,就是那整治人的手段她也见多了,为了让那些ji女们听话,老鸨子自然有办法让你疼得死去活来,面皮上还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她们专挑着女人那见不得人的**下手,大腿,胸部,屁股全是拧的青紫一片。却不出半点血不流半点脓,依旧能走能跑,外面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这样刁钻恶毒的手段她见得多了,兰茜这个胎毛还未褪净的小丫头片子那几句淡来淡去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她好不容易在青楼抓住了机会跳出了火炕,如今还坐上了兰家夫人的位置,这过程中她使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手段,眼瞅着两个儿子都已上学念书,脂粉铺子也经营的不错,将来这一份诺大的家业迟早都是自己两个儿子的,岂能让个小丫头给分去。
那丫头基是能识相些,老老实实的守在她屋里不惹事儿,人前儿给她留些脸面,她倒不在乎分她点斤头巴脑的嫁妆,只是这丫头好似天生来与她对命似的,瞧她的眼神都是含着蔑视的。那种眼神陈氏太熟悉了,那是人们对风尘中女子的一种极端瞧不起的态度,那眼神活象是看一泼臭狗屎,嫌恶、恶心、厌憎,就好象她生来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似的。
如今在府里,她是除了老爷外身份最大的,那些下人们都尊称她一声夫人,对着她都是唯唯诺诺的,谁还敢拿当日之事取笑她?只有这个兰家的嫡女,时不时摆着张臭脸给她瞧,她既是不将自己将盘菜,她就让她知道些厉害。
冷冷的瞧了身边的婆子丫头一眼,陈氏吩咐道:“老爷说了,大小姐如今该好好学学规矩,磨磨性子了,省得将来若是嫁了出去,在婆家不让人待见,还要丢兰家的脸。你们四个轮流给我在这里看着些,要叫要骂由着她们,累了她自然就不骂了。”
一个婆子看了看陈氏道:“夫人,那喝水吃饭怎么办?”虽说夫人当家,但是若是果真给小姐饿出病来,她们当下人的自当是顶着错儿的。
陈氏冷笑道:“那里面早已放了三天吃的干粮和白水,又有马桶,饿不死她们。”
哼,她就不信了,这黑屋子她罚过几个丫头,里面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空间里,不闷死也脏死了,她还没见哪个丫头能在里面呆过两天的。
兰茜那丫头一向爱洁,除非她不吃不拉,否则呆在那屋子里不到一天便要发疯了,到时候看她跟不跟自己求饶?她倒要看看那丫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陈氏又瞥了一眼黑屋子,心情瞬间非常愉悦,转身径自回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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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魔方出炉
第一百零三章魔方出炉
且不说兰茜主仆二人被禁足关在黑屋子里受罚。。QUanBEN。乐府里小桃这边儿却是压根儿不知道兰府里的情形,此时她正在犯愁呢,这原因便是萧十一带来的一个颇为八卦的消息。
因着这两日萧十一受了小桃的威胁,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迎客来里坐镇,闲时掌柜的和帐房先生还跟他讲说些酒楼的杂务问题,萧十一闷了两日差点没憋出病来,正巧帐房先生打点了这个月的帐目,还有张景和王六的去留及工钱问题,都等着小桃定夺。
萧十一只要有人来陪他说说话解闷便行,便当即派了个伙计去乐府将小桃找了来。没想到小桃这一去,却给自己凭添了一桩心病。
彼时,那张景和王六正在帐房里坐着,瞧见小桃来了便忙问好。小桃让他俩坐了,回身对萧十一道:“你也是这迎客来的东家,这酒楼有你一半儿,这点事儿你拿主意就好,何苦把我从家里拖了来,怪热的。”
萧十一笑道:“我也是闷极了,你横竖在家里也是无事,又是坐马车来的,能热到哪去?”
小桃苦笑的瞪他一眼。转头对张景和王六道:“你们前日主持的那谜题会甚好,我很满意。想不到张先生竟如此有才学,你的那些对子我都听入迷了。”
张景脸上红了一红,口称不敢,心中却十分高兴,谦道:“东家夸奖了,那做诗联句本是无事时打发时间哄人玩乐的,在文章方面我却是不行的,只有些旁门左道的歪才罢了。”
小桃听了笑道:“张先生也太谦了,我又不是主考官,你在我这里也不是写文章博功名,我要你写出天花乱坠的文章做什么用?对了,上次忘了问先生,你在棋艺上如何?”
张景忽听她问到棋艺,不知她所为何来,便道:“我在棋艺上略通些,若是跟寻常人对弈,大约是七胜三负,若是遇上个中高手,怕是力不从心了。”
萧十一在旁插口道:“桃子,你莫不是想让他跟人比下棋?”
小桃点头道:“不是比下棋,只是咱们这酒楼若要推陈出新弄些新鲜的游戏活动,总不能只盯着一个猜谜吧,那天的联句虽好,但只是为了难为李文正才出的,毕竟懂的人少,若整天弄得太高深。恐怕曲高和寡,还是贴近大众些为好。下棋大约众人都会几手,水平高低不同罢了,而且咱们也不弄那太费事的,就将我那五子棋下法和黑白棋下法让张先生学了,再演示给众食客,等他们熟悉了,便可不定期的设一个棋擂,岂不是好?”
萧十一先就拍手赞成,小桃又接着道:“这还不止呢,咱们找工匠多多做些五子棋和黑白棋还有那跳棋的棋具,就用玉石和琉璃珠子做成棋子,又好看又好玩,而且还是众人都没听说过的新玩法,买的人一定多,这岂不是又赚一笔。”
此时萧十一乐得几乎要蹦起来,他从小桃那儿学会了几种新棋牌的玩法,玩的也颇精通,连小桃如今也难赢他,颇让他有点独孤求败的感慨,若是照小桃这法子在酒楼里时不时弄上一局棋会。这众人中定会有棋艺精湛的人,倒可以让他痛快杀个几局了。于是他第一个便举双手赞成,连一旁的帐房先生也暗服这位女东家太会赚钱了。
张景却是从没听说过跳棋和五子棋还有黑白棋是什么东西,便存着疑惑相问。萧十一拍拍胸脯对他笑道:“张先生不必担心,一学就会,等我明日从家里拿了几副棋具,教你就是。学会了咱俩称对上两盘。”
张景笑着答应了。
小桃又对着王六说道:“你的口才也不错,也留下来就是了,平时就跟着张先生打打下手,有什么事情商量着办了,那台上的活动也不拘个什么形式,也总不能日日往外开奖,一月四次也就够了,平日里街上若是有什么说书的,唱曲儿的,杂耍的,也可以请几个来,演上几天,只是记住一条,高雅为上,别弄些yin词艳曲儿的污了客人耳朵。咱们这里毕竟是酒楼吃饭的正经地方,别任着糟蹋了。”
王六见东家也将他留下了,喜上眉梢,笑道:“我知道呢,东家放心就是了,我定和张大哥给您将差事办的妥妥贴贴的,不让您操一点心。”
小桃点点头,又让伙计将酒楼后院收拾出一间库房,搬进桌椅。权当张景和王六的活动策划室。那后院一溜小房,都住着店伙计,王六家在京郊邻县,正愁着落脚还要花费银钱,这样一来直接住在酒楼后院的通铺上,倒省了一笔开销,自是十分满意。他二人欢天喜地的去跟着收拾去了。
萧十一看到喜鹊手上提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的放着几样东西,将那布包撑出些棱角来。便好奇道:“桃子,你那布包里什么宝贝?拿出来我看看成不?”
小桃暗笑他该改个名儿叫做好奇宝宝,便从喜鹊手里接过布包,抽开系绳从里面拿出四个木头制的彩色的方块形的东西来,引得那帐房先生也凑上来细看。
只见那东西是立体的六面状,呈一个标准的正方形,每一面被分成了无数小块,漆成了几种不同的颜色,其实这东西就是现代里最常见的魔方,连小孩子都会玩也认得,可是眼下满屋的人除了小桃,没人知道这东西做什么用的。
萧十一拿起一个前后左右反复看了几遍,也没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只好用求知欲旺盛的眼睛盯住了小桃。小桃笑了一下,拿起一个在手中拧了几把。萧十一这才明白这木头方子似的东西竟然是可以转动的,只见小桃拧了几下之后,那每一面整齐的色块已经被打乱了,几种颜色被混在一起。
小桃将魔方重新递到萧十一手里,笑道:“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每一面都是相同的色块,便是你赢了。”
萧十一欢呼一声,原来这不的木头块子竟是如此好玩的一个物事儿。他捧了魔方坐到椅上认真的摆弄起来,无奈他第一次玩,拧来拧去却将色块混得越来越杂乱,小桃见他虽皱着眉头苦思但眼中却放出兴奋的光来。不禁觉得好笑。
一旁的帐房先生也看傻了眼,呆愣愣的看着桌上色彩炫丽的魔方发呆。他此时对这位东家姑娘是佩服到了极点,奇怪她是哪里来的这些奇思妙想,一个普通的方块竟能变化成如此好玩的东西。
小桃拿起一个塞到帐房先生手里,对他笑道:“这东西叫做魔方,我以前在一本杂书里看过对它的描述,觉得好玩,便画了出来找木匠照样子做了,没想到还真成功了。听说你家小孙子聪明,这个给你拿家去给他玩吧。”
帐房先生满面欢喜的谢了,又问道:“姑娘怎样想起做这种东西?”
小桃不由得笑了,“其实说起来还要谢谢李文正李公子,我那日跟他打赌时便担心输给他,心里想着弄个什么刁钻的物事能难住他,可巧想起了这个东西。当时便画了拿给木匠去做,只是比赛那天事情多我却忘了去取,直到今日丫头提醒我才想起来,便顺道取了来。”
帐房先生笑道:“姑娘,这个东西我看着很是不错,不如咱们也多做些,卖也行,给客人们当奖品也行,岂不是好?”
小桃答应了,那帐房便将魔方揣在袖里,飞快的下去找掌柜的显摆去了。
这里萧十一兀自跟手中魔方搏斗,半晌抬起头来一看,小桃坐在一边帐房先生的桌上,正看手中的帐本儿。萧十一突然想起一事,暂时放下手中的魔方,拖了条椅子隔着桌子坐在小桃对面,笑嘻嘻的打量了她半晌,忽的闷声笑了起来。
小桃见他笑的古怪,不知他为了什么,刚想发问,萧十一却对喜鹊和画眉说道:“前面胡同里听说新开了家绢花铺子,张秀才昨日还买了一朵回家给她娘子,我看那花做得还挺细致。你们也去瞧瞧去吧。”
说着,从荷包里随手取出块碎银,足有六七钱重,递了过去。
喜鹊和画眉知道这位将军府的二公子和自家姑娘交情深厚,便不去接那银子,只是偷眼瞄着小桃偷笑。
小桃知道这是萧十一想将两人打发出去,方便他说话,便笑道:“既是萧公子赏你们买花戴的,你们只管拿了买去就是。”
两人这才谢赏接了银子,互相挽着手儿出去了。
小桃眼光从帐本上移到萧十一脸上,笑道:“你好好儿的弄鬼儿,将我两个丫头支开到底是要讲什么?莫不是你相中了哪家姑娘,想让我帮你掌掌眼,当着两个丫头面儿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是也不是?”
萧十一哈哈一笑,“咱们相识也不是一两日了,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别的我不敢讲,这脸皮比我厚的,京城里怕是没几个,我若看上谁家姑娘早跑去献殷勤儿了,还能在这酒楼里闷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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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玉牌的深意
第一百零四章玉牌的深意
小桃瞧了瞧他,故意打趣他道:“可是你又犯了什么错儿。、QunabEN、被萧老将军知道了首尾,要拿你治罪,你便想着让我帮你出个主意,好免了一顿责罚,是么?”
萧十一知道她是故意拿自己开玩笑,也不介意,笑道:“瞧你把我说的,好象我整日里只会惹祸似的,这些日子迎客来生意甚好,我拿回家的分成银子换了不少好东西孝敬我爹,他前些天还夸我终于走向正途,虽然与官场无缘,但也总算能自食其力开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