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笑春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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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没料到王通真的伸手打她,便哭起来道:“好哇!你个死不了的醉畜生,你真的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说时,便举起两只手来,朝着王通的脸上一阵乱抓乱挠。
这女人打架无非使用指甲的机会多,也无非是抓打挠踢扯头发,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可言,更别谈力量了,只不过是乱闹一通。若是换作平常,王通也就踢她两脚也就是了,这时候他喝了酒正在晕乎头儿上,他又是个男人有得是力气,王婆子不过起初那几下抓了他几把,在他脸上留了几条血道道儿,王通一躲,她如何能抓得住他。王通此时见有外人林娟在场,这又不似在家里,觉得失了他一个大男人的面子,被自家媳妇给抓破了脸这是多么的奇耻大辱,立时间便觉得浑身的酒气都向头顶冲上来了,也不管王婆子能不能经受得起,伸出手来一把将王婆子胸前衣裳抓住,向自己这边一拖然后用力给她一甩,王婆子两脚站立不住,早被他一下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她虽爬不起来,但吃了亏却是不让的,坐在地上便放声祖宗八辈儿的骂将起来,王通一看她这样子,也忘了这是李府的厨房不是后街胡同里他的家里,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不作二不休的将王婆子反按在地上,骑在她身上,两只拳头象擂鼓似的向她背上不住手的连连打去,王婆子哪里受得住,破口大骂中便夹着叫救命的声音,林娟早已看得两眼都直了,但好在她家里的爹也是打过她母亲的,她也算有了几分经验,便瞅着空儿跑到了厨房外边儿,大声叫起来:“打死人了,快来救人呀。”
林娟受了几分惊吓,那叫起来的声音既高昴又凄厉,若是半夜听着倒能吓死几个,她这几声尖叫早已惊动了院里的其它下人,那些小丫头们虽心急但都怕王通借着酒劲儿把拉架的也打了,只是远远站着不敢靠前,只几个前院里的下人路过听着了,忙抢了进来将王通从王婆子身上拽了下来,救了王婆子的性命。那王婆子方才被丈夫骑着打,本来只有哭喊救命的份儿,现在看见有人来了扯开了王通,料想着自己是一时半会受不了伤害了,便胆子大了起来,便赖着身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只管指手划脚的指着王通的鼻子边哭边骂。
众人见王婆子平时干干净净一个人儿,此时却是头发散开了披在脸上,满身都是土渣菜叶子,那满脸的眼泪鼻涕交错纵横,简直成了一张吓人的鬼脸儿了。王通被几个下人扯开,又让风一吹,瞧见了自家婆娘这副尊容,心里也思忖着这一顿饱打,大概是不轻,若是真将自家婆娘打得一月下不了炕,岂不是家里要断粮么?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酒也就醒了一大半了,可是他既然闹起来了,也不肯立时屈服,指着王婆子骂道:“各位看看她这泼样儿,简直丢人,你还有脸哭闹,赶紧闭了嘴滚吧。”
王婆子也指着他骂道:“姓王的,你这样糟蹋我,我是断不能再跟你过日子了,你等着瞧,咱们俩个非得死一个这日子才能安生,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等着罢!”
王通听了这话,蹦起来骂道:“我非打你你这个贱人不可!”
王婆子两只手掌在地下乱拍,口里骂道:“你来打,你来打,我怕了你也不是人!”
王通待要再扑上前面去动手时,已经有几个人死拉活拽的将他拖在一边去了,王婆子便坐在地上哭着骂着闹上一阵,众人只是劝解不住。林娟眼瞧着一场夫妻大战在自己眼前展开,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个明明白白,只觉得脑袋生疼,心里将那个胡乱打人的王通恨了个半死,觉得看见他就象是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林继业耍酒疯的场景似的,恨不得自己上前帮王婆子狠踢王通几脚才解恨。她气得不住的喘气,简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就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院门口骂道:
“你们反了天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起子不要脸的就敢在这里闹起来,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姨奶奶张燕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一对眼睛都快吊了起来,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她瞥眼瞧见了林娟站在那里,几步走过来问道:“妹妹,你在这里就好。告诉姐姐,是谁在这里瞎胡闹?”
林娟犹豫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毕竟不是李府里的人,若是得罪了人怕是不好,但是看张燕板着一张脸正色的问自己,不说还怕她不高兴,便眼睛向王通的方向一溜。张燕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转头一瞧,见王通此时脸上通红一片,两只眼睛也是血红的,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血印儿,还带着几个牙印儿,又看看坐在一边儿地上只顾捂脸乱哭的王婆子,心下便明白了大半。她本就一早听了李文林带回个ji女的消息,正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没处发泄,此时见了自己院子里又乱成一团,那王通两口子竟然打架打到主人院子里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张燕就觉得心底里一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直冲着顶梁门儿就上来了,她几步冲到王通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一阵声响,接连就是七八个嘴巴子,直打得王通剩下的一半酒也醒了。王通瞧着面前的姨奶奶平时那张没事带着三分笑的脸,此时青白交加,象个索命的阎王似的,吓得一声不敢吭,只咬着牙关任她打。张燕打得手都疼了,也不知扇了王通十几个嘴巴子,才停了手。王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声求饶:
“姨奶奶饶命,小的灌多了黄汤,在姨奶奶的院子里撒野,小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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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章 李府惊变
一百七十九章李府惊变
张燕狠瞪了王通几眼。、QUANbEn、也不理他,这时院子里已聚集了好多下人,有张燕院子里伺候的,也有前院伺候老爷少爷的小厮们,就连李府的管家李保也来了。张燕本就心里象笼着一团火苗似的,王通在她院子里打老婆的事情就象是在故意找茬似的,让她脸上越发不好看起来。
张燕觉得这满院子里的人不是来拉架的,而是知道了李文林弄了个ji院的*子回来,都来这里看她的笑话的,她只这样想着,心里更是怒火爆起了三丈高,冷着脸对管家李保喝道:“这个该死的畜生在我院子里闹起来,我断饶不了他,他打老婆只管回家打去干嘛在我厨房里打人,分明是没把我这个人看在眼里,既这样,你去取家法来,我就在院子里治他!”
李保见张燕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见她方才猛扇王通十多个巴掌的凶样,知道这位年轻的姨奶奶是气到极点了,这位姨奶奶虽说是暗地里名声儿不大妙。但是老爷却是宠爱得紧,他却是不敢轻易得罪的,便指使手下家人将王通用绳子结结实实捆了起来象个粽子似的,摁在了地下,又命人取来了两只大板子,那板子象两只船桨相似,就吩咐了两个家人一边儿一个,对着王通的屁股打了二十来下,直疼得王通一个劲儿的哭爹喊娘,张燕只是冷笑着看着,直到瞧着打得差不多了,才叫他们住了手,把王通拖了下去。
张燕转头瞧见王婆子依旧在那地上坐着哭嚎,心里一阵烦燥,也有几分同情,便喝斥她道:“哭什么!都给我下去罢,我还没死呢,都在这里嚎什么丧!你当初嫁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就想得到有今天的结果,哭给谁看!”
王婆子见主子发了火,便由着两个下人媳妇搀扶着,一拐一拐的躲了出去擦药了。张燕在这里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只管鼻也里喷着气,就瞧见林娟在一边胆颤心惊,一脸惊吓之色的看着,张燕便上前扯着她的手,强笑道:“妹子别怪。这都是下人太欠管教,倒教你看了笑话了。只是这样大人家里都是东一头事情西一头事情的,难保下人多了有那放肆不守礼的,妹妹只别向外人道就是了。可有吓着了?”
林娟忙道:“姐姐放心我并没有事,只是看了那人打老婆,便紧喊了几声,却是跟我没有关系的。”
张燕见院子里仆人渐渐散去,便拉着林娟回了屋里,这会子她和林娟两人都是心绪不宁,只是坐在那里也觉得心里碰碰乱跳,张燕手掌刚才打王通时使力不小,这会子还隐隐作痛呢。林娟见张燕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让下人刚才打架事件气得,她哪里知道一清早李文林和秀红的那一桩公案呢,于是便想转开话题,便对张燕道:“姐姐,那个打人的男子也太可恶,自己家的老婆整日里在院子里忙活挣吃的,他倒灌了黄汤乱打人,姐姐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难保他有没有下一次。”
张燕叹了口气道:“你瞧见了没有。妹妹?咱们做女子的就是这样的可怜,嫁给了好丈夫是一辈子,嫁给了那样的糟汉子也是一辈子,你许是不知道,那王婆子听说当年也是李府里有头脸的丫头,那姿色虽说不能跟咱们相比,但也是丫头里面数一数二的,当年有一家老爷生意场上的朋友来家里作客看中了她,想讨她回家里做小,她只是不愿意,说是要一辈子跟着一个人过,结果就嫁了这样一个肮脏得要死的赖汉子醉鬼?她如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家里有公婆还有儿女,现今被这王通这样一顿好打,未免太无用了,这一时半会儿间哪有脸再来院子里露脸?你瞧着吧,这十天半个月的,这王婆子定然装病在家里躲着,不好意思出来,非得等这事儿过一阵子大家忘了揭过去了,她才肯再来呢。”
林娟道:“这事儿怎样怨得了王婆子?我当时就在厨房里站着,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分明是她男人喝醉了酒故意来闹,若是大家取笑也是取笑那个醉鬼,他无缘无故就打了自己媳妇一通儿,这是他理亏的事情,应当回家跟王婆子赔礼的,要不然,依我说那王婆子就不应该放过了他。”
张燕闻言冷笑道:“妹妹果然是未出阁的女孩儿。说出来的话也太天真了。那男子们都是极自负的,个个儿认为自己是条好汉,最忌讳的便是人家说他们怕老婆。在他们想来,既然事情已然做错了,那不妨就将错就错,错到底罢,这个错儿是决不肯认的。那王婆子必定也觉得自己有理,丈夫不肯认错,她也是决对没有跑了出去找他之理,这样僵持着,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解决这事情呢?”
她们两人在这里议论着,曼儿进来说王婆子在外面要求见姨奶奶,说是刚才夫妻两个在姨奶奶院子里闹起来,给姨奶奶添了堵,特意来赔罪的。张燕便让她进来了,只见王婆子这会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头脸也看得出来重新洗过了,重新挽了头发,只是眼睛里刚才哭得还红着,见了张燕和林娟就跪了下来,道:“姨奶奶,是我的不对,不该和那个死鬼在厨房里就闹起来。惹姨奶奶您动了气,求您责罚奴才罢。”
张燕这会子气消了大半,再说她的气跟王婆子却是没有半点关系,便让她站起身来,问了问刚才他们两口子打架的前因后果,听了后便正色道:“这不是你的错儿!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挣不出吃来挣不穿的,倒叫自己家婆娘跟着受苦,还要灌了黄汤撒酒疯?整日把你丢在家里不闻不问,让你倚靠谁呢?你的来意我也知道,想是见他方才挨了打。又关了仓库里,想是来给他求情的罢,我劝你回去自养着罢,我瞧他打得你不轻,你难道不疼么?”
王婆子听了张燕的话,便不敢再作声,只在嗓子眼儿里轻轻嗯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张燕看了她的背景对林娟道:“你瞧见没,女子若是嫁了那不好的丈夫,是多么的下溅哪。饶是刚刚被打了,这会子又来求情,不过是为了怕真打坏了他,她便还要腾出精力来伺候,横竖都是落在她身上,哎,这女子怎么就会这样难呢.....”
林娟听了,也不知怎样答对才好,这时又听张燕对她说道:“我的好妹妹,姐姐告诉你一句真心话罢,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你如今的年纪还是趁早打算自己的事罢。看了方才那一出儿,你还没明白么,这都是银子闹的,俗话说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就是这个道理了!”
林娟听了张燕的话心里就是一动,低了头记在了心里,但是面上却是没有说什么,只听张燕继续道:“夫妻两个打架,本就是咱们女子吃亏,本来女子的力气就没有他们男子大,哪有个不吃亏的道理?俗语说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女人若是被男从打了几下,也只得认了罢了。若是不认,总有许多人来劝说,说什么夫妻无隔夜仇,还能记恨一辈子不成?还有人说什么做婆娘的怕丈夫才称得上贤惠。所以呀,女人若是找了个赖丈夫只得一辈子受气去了罢了,难不成真要一纸休书回娘家不成?那可真要丢祖宗的脸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却不知道这时府门口却出了一件大事情,原来是李老爷在外地谈完了生意,便忙着往回赶,谁知道在半路上竟然得了重病,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清醒,跟着他去的两个分铺的掌柜的见势不好,忙雇了一个大夫跟着他们一路上照顾着往回赶,想着让李文正拿主意。
这时的李文正在屋里正听下人讲刚才张燕厨房里打了起来的热闹事儿,就见门外李保一阵风儿似的冲了进来,也顾不上请安了,人还没进屋里便嚷着:“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李文正一听李保的声音打着颤,不由自主便站起身来,“是谁在那里乱嚷?”
这时李保已跑了进了屋里,急道:“少爷,你赶快去看看吧,老爷他回来了,只是回来路上摔了一跤,似乎不太好呢,一路上跟过来的大夫说老爷一直没醒来过呢,连话都说不了了......”
李文正听了,哎呀了一声,虽然意图镇定着往外就走,那浑身却是发颤的,连腿都是软的,他旁边的小厮忙来扶着,他便甩开了小厮的手往外跑,这时李府的下人们已将李老爷抬到他自己房里去了,李文正便直奔父亲房里而来。到了房里,只见李老爷躺在床上,微睁着眼睛四肢动也不动,李文正心里突突打鼓,上前几步站在床前拉住他父亲的手,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