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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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信见他发怒,上前一步笑道,“皇叔怎么和一个小姑娘这般计较?”平阳王是先皇的亲弟弟,论辈份,淳于弘杰还是淳于信等人的叔叔,所以淳于信三人还要叫淳于弘杰一声“皇叔”。
阮云欢却不领情,淡笑道,“淳于公子过奖,臣女胆子向来不小!”
淳于信无奈,唤道,“云欢,少说两句!”
淳于弘杰怒极反笑,说道,“终究是小地方长大的野丫头,你好心替她说话,她却不领情!”
阮云欢淡道,“是啊,莫说只是臣女,便是公孙一门,又有哪一个不是那小地方长大的?淳于公子可当心些儿,与我们这等野人来往,没得掉了身份!”一句话,不但将在场的公孙宁拉了进去,连靖安侯公孙明远和另外三个舅舅与一大群的表兄弟一同拖了进去。
公孙宁一怔,不由摇头笑出声来,说道,“我们兄弟,倒都是在老侯爷膝下长大,说来也都是小地方长大的了!”如果只是淳于弘杰和阮云欢口角他倒不好相助,如今拖上整个公孙世家,自然不会相助外人。
淳于弘杰倒没想到一句话会得罪整个靖安侯府,不禁一窒。
阮云欢瞧着他,说道,“今日是邵公子请我和表哥一同前来饮酒赏花,淳于公子既不屑我等‘野人’,怎么还要赖在这里?”竟然替邵毅峰逐客。
淳于信苦笑,说道,“云欢,这是要将我们一齐赶走吗?”
淳于弘杰却冷笑道,“却不知这邵家的庄子,几时由阮大小姐做主?”
邵毅丰见他脸色越发阴沉,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大伙儿相见便是有缘,还是坐下饮酒的好,何必做此无谓之争?”苦着脸转向阮云欢,求道,“阮大小姐,这几位尊神在下一个都惹不起,阮大小姐就不要为难了!”
邵家虽非皇室一族,却也是皇亲国戚,又哪里是个怕事的?阮云欢见他故意做出一副苦相,不由便笑了出来,说道,“淳于公子说云欢是个不让人的,云欢不过是为了名符其实罢了,不想便将淳于公子惹怒,原是云欢的不是!”跟着向淳于弘杰浅施一礼。
她这一笑,仿如夏花初开,艳阳乍现,在场五位男子,均是一呆,齐齐将目光凝在她的面上。淳于弘杰本来一腔怒意,见到她这令天地失色的笑容,整个人如被定住,一腔怒气无影无踪,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唯有公孙宁自幼瞧惯了,微微一笑,说道,“云欢被我们娇宠惯了,淳于公子莫要见怪!”
靖安侯府和平阳王府本是世交,公孙宁虽然满愤怒淳于弘杰横刀夺爱,却也不能因此令两府反目。只是这两句话,亲疏立分,一句“淳于公子”,旗帜鲜明的站在阮云欢一边,淳于弘杰若是再起争执,他便不会袖手旁观。
邵毅丰回神,又哪里知道淳于弘杰心思的变化,只连连摆手,说道,“二位来者是客,瞧在邵某份上,各让一步!各让一步!”
阮云欢不愿邵毅丰为难,便抿唇不语。
淳于昌在她那一笑中,也觉心摇神动,隐隐的,感觉这个女子应该与他极为熟悉,熟悉到应该亲如一人,可是,为何她对自己的神色,永远那样淡漠疏离。瞧着她恰淡的眉眼,不由甘心被她忽视,手指在桌上轻叩,极力将声音调的冷淡,慢慢道,“闻说阮大小姐连四哥也不瞧在眼里,皇叔又何必在意?”
这是煽风点火啊!
淳于信回头,向他一瞥,含笑道,“阮大小姐不过是性子直率,并无恶意,又何必在意?”
阮云欢却只是眼皮一掀,看都不曾向他看去一眼,却转头向淳于信嫣然一笑。
淳于昌本就站在淳于信身侧,将这一笑尽收眼底,一瞬间,但觉胸中酸意泛涌,怒意暗生,只觉是自己的什么东西,生生被人夺去一般。
淳于坚眼看着这一大串的争执,却听的云里雾里,淳于信这一句却听的明白,不由连连点头,说道,“阮大小姐并无恶心,不过是喜欢闹着玩儿罢了!”
邵毅丰忙道,“好了!好了!我们是来赏花饮酒,话说开便好!”向阮云欢歉意一望,说道,“原本只想小聚,并未请旁的女眷,倒令阮大小姐不便!”
阮云欢一听这话,便明白别说淳于弘杰,就连淳于信、淳于昌二人也是自己凑来的,便含笑道,“无防,云欢见这园子建的精美,正想四处逛逛,各位殿下、公子不必管我!”明摆着再不愿瞧淳于弘杰的嘴脸。
公孙宁微微挑眉,说道,“园子大,仔细迷路!”她一向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几句口角还不至于令她拂袖而去,想来是另有用意。
阮云欢笑道,“那便请邵公子命人带领!”
邵毅丰此刻也巴不得这两人中走开一个,见阮云欢自个儿找了借口离开,不由松了口气,忙唤过一个小厮带路,说道,“阮大小姐若要什么,不必来回,好生伺候!”
阮云欢浅淡一笑,向众人辞了一礼,仍从曲桥上返回,向园子里逛去。
淳于弘杰见她神色淡淡,眸光只在自己脸上一扫,竟然没有一丝表情,心里颇有些异样,又想不出能说些什么,只是凝目注视着她转身而去。而淳于信本就是为她而来,此刻见她离去,心中不舍,满心想追了去,只是这里又是皇叔,又是皇弟,还有一位她的表哥,极为不便,只得目送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岸上的浓荫里。
离开亭子里众人的视线,阮云欢先使小厮将赵承唤了进来,低低向他嘱咐。那跟着的几名小厮倒也识趣,见白芍、青萍二人守在几步之外,便也远远退开,躬身而立。
待赵承奉命离去,阮云欢方唤过小厮,一路引着,向园子里慢慢逛去,时不时问些庄子或园子的闲话。走走停停一个时辰,才刚刚逛了少半个园子。
突然间,远远的听到水榭那方传来一阵骚动。阮云欢回头,隔湖望去,但见淳于弘杰高大的身影疾疾奔过曲轿,向园门那里飞奔而去。
白芍奇道,“咦,那位淳于公子怎么了,火烧了尾巴似的?”
阮云欢失笑,说道,“走罢,我们回去和表哥饮酒!”
小厮忙前头引路,绕路回到水榭。邵毅丰见她回来,迎了上去笑道,“这下好了,刚才险些打起来!”
阮云欢撇唇,懒懒道,“那等样人,云欢还怕脏了手!”甩了甩手,似甩开什么讨厌的东西,转向邵毅丰道,“邵公子,你分明是请我来饮酒,却令我白白一个儿逛了这许久的园子,你怎么赔我?”
邵毅丰打拱作揖,笑道,“都是在下安排不周,阮大小姐要怎样,在下无不从命!”侧身引着她回入亭内。
☆、第112章 臣女哪有那般大本事
淳于信瞧见她唇角漾出的笑意带着一丝难辩的狡黠,不由眸光微闪,跟着也缓缓笑了起来。趁旁人不注意,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小狐狸,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法子,将皇叔支走?”
阮云欢讶异回头,“四殿下何出此言呐?臣女哪有那般大本事?”
瞧着她的样子,淳于信越发知道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不由笑了出来。刚才她离开水榭,旁人都以为是她不愿瞧见淳于弘杰使的小性儿,却想不到,她避过众人便设法将他弄走。只是……她究竟用什么法子,倒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淳于坚却道,“这位皇叔也真是,路上碰到我们,硬要跟来,又不能赶他走!”
阮云欢横他一眼,说道,“想来也是你到处招摇,若不然他哪里知道你是来邵公子的庄上?”
淳于坚摸了摸后脑,讪讪的不好意思。
淳于昌淡淡道,“阮大小姐这话,可是在赶人了?我们也是跟着六弟同来!”
阮云欢挑了挑眉,说道,“五殿下若这样想,臣女也没有办法!”既然知道,怎么还不走呢?
淳于昌冷哼一声,便不再语。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宫门口碰到淳于坚,一听说来这庄上的还有阮云欢,便不由自主的跟来,实在不知道来干什么,难道就为了看阮大小姐这张冷脸?
亭子里气氛顿时又变的低沉,邵毅丰抚额。
那天见这位阮大小姐颇好说话的样子,怎么今日像只刺猬,斗了淳于弘杰不算,现在又和五殿下杠上?叹了口气,说道,“来者是客,平日里就是想请各位都请不到呢!”赶着唤丫头、小厮重整杯盘,换了酒具,请众人重新落座。
阮云欢向淳于弘杰坐过的椅子瞧了瞧,露出一脸厌恶,说道,“这椅子脏的很,五哥和我换!”一把拉起公孙宁,在他椅子上坐下。
公孙宁含笑摇头,顺着她在淳于弘杰的椅子上坐下。
淳于弘杰的位置,本来一边挨着淳于昌,一边挨着公孙宁。此刻一换,成了阮云欢一边挨着公孙宁,一边挨着邵毅丰,有意无意,避开了淳于昌,却与淳于信隔着一张桌子,成了最远的距离。
淳于信微微抿唇,抬头向她仔细瞧了一眼,恰好与她眸光相对,见她狡黠的眸子极快的一眨,便转了开去,一瞬间心情大好,笑道,“几时添了这个毛病,连人家坐过的椅子也嫌弃!”心里却有些遗憾。早知道这样,刚才自己坐了公孙宁的位置,小狐狸怎么也不会寻淳于昌换位置,岂不是就坐在自己身边?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有什么道理可讲?”
淳于昌双眸一眯,也是向她深深一望。虽然她表现的是对淳于弘杰的厌恶,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她是不愿意坐在他的身边,故意使这小性子避开。
刚刚坐下,一杯酒才刚刚落肚,便见一个小厮匆匆奔来,躬身回道,“爷,五殿下的侍卫首领李改求见!”
话音刚落,但见又一个小厮奔来,回道,“爷,四殿下的侍卫首领路宁求见!”
淳于信、淳于昌一听,齐齐站了起来,互视一眼问道,“出了何事?”
邵毅丰也是脸色微变,喝道,“还不快请进来,四殿下、五殿下的人还回什么?”两名小厮闻命,齐齐转身奔去。
“唉!唉!”邵毅丰顿足叹气,说道,“一个去就好,两个都去做什么?”其中一名小厮略一迟疑,见另一名小厮已奔了去,便又转了回来。
邵毅丰问道,“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厮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瞧两位侍卫大哥都很焦急的样子!”
淳于信皱眉道,“是路宁前来,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淳于昌不语,只是轻轻点头。他身边的李改正如淳于信身边的路宁,若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断不会亲自跑来送信。
几句话的功夫,果然见园门方向,路宁、李改二人匆匆奔来,奔过曲桥在亭外跪倒,路宁俯首说道,“四爷,平阳王病危!”
李改也是大声说道,“五爷,平阳王病危!”
“什么?”众人尽皆一惊。
原来一脸淡然的阮云欢也是微微一怔,回头向白芍瞧去一眼。二人互视,白芍也是轻轻摇头。
淳于坚疑道,“前几日中秋宴还见老王爷康健,怎么就病危了?”
淳于昌和淳于信一望,沉声道,“四哥,这事蹊跷,我们先去瞧瞧如何?”
淳于信点头,向邵毅丰、公孙宁拱手道,“我们先行一步,日后再聚罢!”说完,忍不住向阮云欢望来一眼。
阮云欢神色已恢复平日的淡雅平和,与他眸光相对,只是微微一笑,便福身见礼。
淳于信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又是小狐狸使的手段?”只是平阳王病危,毕竟事关重大,并不敢全部想到阮云欢身上,只是向她一点头,一把拖住淳于坚,说道,“走罢!”转身大步而行。
“喂!喂!”淳于坚大叫,“四哥,平阳王病危,自然有太医,我们去做什么?”
淳于信睨他一眼不理,却拖着他走的更快。平阳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平阳王病危,一定会惊动圣驾,身为皇子岂能不第一时间赶到?
只这一会儿,亭中的人走了大半,邵毅丰转身瞧了瞧公孙宁和阮云欢,不由笑了出来,说道,“平阳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乐得清静!”让着两人坐下,向阮云欢笑道,“阮大小姐厌恶淳于弘杰也倒罢了,五殿下又如何得罪了你?”
阮云欢挑眉,悠然笑起,问道,“怎么就见得五殿下得罪了我?”
邵毅丰摇头,摆手道,“我可不和你争执,你如何待五殿下我不管,别那样待我就行!”说着自怀中摸出两张纸来,说道,“这是按阮大小姐的吩咐筛选出的二十几个奴隶,阮大小姐瞧瞧罢!”
阮云欢接过打开,从头细看,突然“咦”的一声,指着一个名字道,“这是柴家的人?云欢记得,柴家是五年前获罪,怎么柴家还有人没有发卖?”
邵毅丰接过瞧了瞧,皱眉道,“怎么将此人也列了进来?”叹了口气,说道,“此人是柴家二公子,这五年来,卖了四回,他屡屡逃走,主人家不得用,还得用人看着他,便将他送了回来。最后的一次,被打断一条腿,仍是不知悔改,怕是我们只能自个儿留着了!”说着连连叹气。
阮云欢笑了起来,说道,“旁人均说邵家能揽上这个差事,是得了天大的恩典,谁料竟有此难处!”
邵毅丰叹道,“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哪天哪一家翻了案子,那些年受的苦,便全要算在邵家头上!”说着又是深深一叹。
阮云欢好笑道,“算在邵家头上又如何,邵家难道是怕事的?”低头将纸上的内容细细瞧了一遍,说道,“瞧起来这些人还都合用,只是无法分出优劣,邵公子能不能将人提来瞧瞧?”
邵毅丰道,“自然!”当下传令,命人将这二十余人提入园中。
隔了一会儿,二十多个衣衫破碎的男子被押到水榭之外,在家丁的呼喝中,尽皆跪下,却独有一人虽瘸了条腿,却任由鞭子抽上身来,却挺而不跪。两名家丁过来,向他膝上连踢两脚,才将他按跪在地,他却咬着唇一声不吭,却抬起头,向着邵毅丰怒目而视。
邵毅丰想来也看惯了这些人仇恨的目光,倒也不以意,说道,“阮大小姐请选罢!”
阮云欢点头,见那人身形高挑削瘦,大约二十上下年纪,便问道,“你便是柴家的二公子?”
五年来,这柴公子被人呼来喝去,受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