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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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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云欢微微一默,低声道,“殿下,程御史在御史台举足轻重,殿下便不曾想过?”见他愕然,向他福身一礼,转身上车。
  原本强忍着不去寻找那条身影,却在马车驰动那一瞬,仍然忍不住将帘挑起一线,望向王府门内,却见府内一片影影绰绰,并不曾见那俊挺身影,心中不觉微微失望。
  淳于信独立在暗处,眼见着淳于昌送她出门,临到上车,还依依话别,自己却连光明正大与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心中不由一阵黯然。
  从这日起,阮云欢每日均是辰初出门,酉正方归,前往平阳王府探望。平阳王是皇帝亲皇叔,几位皇子的叔祖,从端王淳于顺以下,几位皇子从第一日开始,便轮流在平阳王府守灵。
  本来王爷薨逝要停灵十五日,方才发丧,可如今万寿节将至,淳于弘杰与礼部商议之后,便定在五日之后,将平阳王灵柩移往太庙,待万寿节过后再正式发丧。
  按规矩,那一日要三更起灵,绕城一周,四更出城,五更于太庙安灵。第四日,阮云欢早早回府,给老夫人请了安,便回去安置歇息。许是心中惦着二更便要起身赶往平阳王府,竟辗转难以成眠。
  眼见过了初更,方朦朦胧胧睡去,蓦然间,但闻院门外一声大响,阮云欢一惊而醒,翻身坐起,问道,“何事?”
  白芍披衣而起,说道,“奴婢出去瞧瞧!”匆匆向屋外奔去。
  阮云欢睡意全无,自个儿起身点了灯烛,侧耳听到院子门响,似有人急急说话,跟着白芍拔步又跑了回来,脸色已变的苍白,颤声道,“小姐……小姐……”
  阮云欢见她神色大变,吃惊道,“出了何事?”
  白芍这才查觉自己失态,定了定神,说道,“平阳王妃……殁了!”
  阮云欢脑中轰的一响,霍然站起,失声道,“怎么……怎么会?”
  白芍道,“奴婢也不知,只是方才平阳王府的人来报丧,小厮传进话来!”
  阮云欢定一定神,一咬唇道,“走罢,去平阳王府!”说着话,便起身穿衣。
  白芍忙应,奔出门外一迭连声唤小丫鬟打水梳洗,吩咐备车。
  此时青萍等人也被惊醒,匆匆忙忙赶来,一闻此事,均是大吃一惊,一时间,院子里人仰马翻,匆匆收拾妥当,阮云欢方带着白芍、青萍二人疾疾出府上车,一路疾赶,向平阳王府而来。

  ☆、第307章 灵堂

  平阳王府门前下车,阮云欢径直奔进府去,刚刚奔到灵堂门前,被丫鬟拦住,说道,“郡主偏厅等等罢!”
  阮云欢急道,“怎么王妃殁了?可是急病?有没有传太医?”
  小丫鬟脸色苍白,只是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急的顿足,说道,“世子妃呢?”
  正说着,陆轻漾脚步绵软,被两个小丫鬟扶了出来,一见阮云欢,扑前一把将她抓住,身子直颤,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忙将她抱住,连声道,“怎么了?究竟出了何事?”顾不上等她回应,又道,“白芍、青萍快来!”唤过自己的丫鬟,与白芍一边一个,将陆轻漾扶入偏厅,又急着唤了热茶,给她灌下半杯。
  陆轻漾缓过一口气来,抱着阮云欢放声大哭。阮云欢在她背后轻拍,连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白天还好好儿的!”
  陆轻漾连连摇头,说道,“今日说王爷起灵,王妃过来烧纸,哪知一个错眼,便……便……”
  “便什么?”阮云欢颤声低问,隐隐猜到些什么。
  “便……触棺身亡!”陆轻漾说完,又再大哭出声。
  阮云欢惊的全身冰凉,喃喃道,“怎么……怎么会?”想第一日前来,平阳王妃虽然伤心,却并无求死之心,便是昨日瞧见,虽然精神不佳,也还算平和,怎么隔了几个时辰,突然死的如此惨烈?
  陆轻漾咬唇,只是摇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正这个时候,但闻脚步声响,匆匆而来,厅门一响,淳于信脸色暗沉奔了进来,一眼瞧见二人,似松了口气,点头道,“那里有人照应,你们且别过去!”
  阮云欢点头,张嘴想问,却问不出来。
  淳于信似看出她的心思,摇了摇头,又向陆轻漾望去一眼,转身出去。
  阮云欢见他脸色沉重,心里越发一紧,只是倚着陆轻漾坐下,再不敢多问。
  耳听着灵堂那里人声鼎沸,似乎有人激烈的争吵,隐隐是淳于弘杰的声音,又隔片刻,终于争吵声低了下去,跟着一片忙碌之声。
  隔了许久,耳听着更鼓三响,已经三更。陆轻漾拭了拭泪,说道,“我去瞧瞧罢,看要如何处置?”
  阮云欢道,“我与你同去!”扶着她出厅,向灵堂上来。
  灵堂门口,淳于坚正在探头向内张望,见二人行来,忙迎了上来,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陆轻漾道,“到了王爷起灵的时辰,只是不知道……”想到王妃,又不禁落下泪来。
  听到外头说话,淳于昌自内迎出,向阮云欢望去一眼,才道,“方才我们商议,王妃虽然新故,但总不能冲了父皇的万寿节,王妃的事二哥已报入宫里,待父皇旨下,便一同起灵,先移去太庙再说!”
  陆轻漾点头,敛衽一礼,说道,“有劳五殿下!”挣脱阮云欢的手,挺直背脊,说道,“我入去瞧瞧!”竟不等她应,越过淳于昌便向灵堂行去。
  淳于昌匆匆向阮云欢道,“里头血腥气重,你且别进去,自有我们照应!”转身随着陆轻漾入内。
  阮云欢回头,一把拉住淳于坚,拖着他避到一边,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王妃会去触棺?”
  淳于坚显然未见过这等场面,摇头道,“原说今日起灵,我们回宫出宫不便,便均留在王府,我和二哥先去歇息,原说初更来换四哥、五哥,哪知道我们刚进了灵堂,便听到里头一声大喊,跟着嘭的一声。我们吓了一跳,冲进去一瞧,但见王妃已触到棺上,脑浆崩裂,满灵堂都飞溅的脑浆。”
  阮云欢听的胃中一阵翻腾,捂着嘴压了压,才道,“这究竟是为了何事,竟然一意求死?”
  淳于坚摇头,说道,“四哥、五哥说,王妃本来在烧纸,刚站起身便一头撞了过去,竟来不及阻拦。”
  阮云欢细细问了片刻,见不得要领,只好罢了。
  耳闻大门口小厮回禀,端王淳于顺回来,便随着入了灵堂。
  灵堂内,两具棺木并列,白幔已经换过新的,地板也已擦洗,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陆轻漾脸色苍白,立在灵侧,正向陆续进来的宾客行礼,两位郡主跪在灵前,嚎啕大哭。
  阮云欢心中一抽,闭了闭眸,才向那新添的棺木望去。七寸厚的柳泉木棺木,棺盖未合,新漆未上,连案上的灵位都是草草书就,不由得心里便多了几份凄凉。
  淳于信立在灵案之侧,向她一瞧,说道,“王妃要随着王爷一同起灵,睿敏郡主烧柱香罢!”
  阮云欢点头,却不接丫鬟递来的灵香,说道,“我想瞧王妃最后一眼!”
  淳于信剑眉一拢,低声道,“睿敏郡主!”暗想王妃惨状,她一个女儿家见了,又如何能受得了?
  阮云欢凝目向他注视,轻声道,“不打紧!”
  淳于信见她目光定定,知道无法劝说,叹一口气,点头侧身让开。
  阮云欢慢慢行去,向半开的棺木中一望。但见平阳王妃仪容已经整过,但右额一侧深陷,却无论如何掩不住,只是以细绢层层覆上,犹自丝丝的渗出血来。
  想着前几****哀痛的哭声,犹在耳畔,阮云欢心底一阵抽痛。陆轻漾自后随来,也向王妃望了望,轻声道,“她去了也好,免得留在这吃人的地方受苦!”一手挽着她手臂,带她离开。
  阮云欢侧头,但见她眸中冷冷,背脊挺的笔直,瘦弱双肩,似能承千斤重量,与方才在偏殿中的慌乱失措判若两人,不禁轻轻点头,心底暗赞。如此女子,也不枉五哥为她情殇,为她远走他乡了!
  心念刚动,便闻门外小厮声音喝道,“显武大将军到!忠恿将军到!公孙节度使到!兵部参将骁骑尉到!”竟然是靖安侯府四位公子连袂而至。
  陆轻漾闻“公孙节度使”五字,顿时如遭雷击,整个身子顿时僵住,再不能动弹一下。阮云欢抬手将她手掌握住,轻声唤道,“姐姐!”但觉她手指冰凉,微微颤抖。
  陆轻漾怔怔瞧着灵堂门口,但见公孙大公子公孙乾、二公子公孙克在前,当先跨入厅来,而在公孙乾身后,那修长的身影,俊逸的容颜,正是自己朝思暮思的五郎公孙宁。
  此一刻,灵堂里满眼的惨白似乎变的黯淡,四周的面容尽皆褪色,所有的声音,也尽皆消失,心中眼中,唯有那昴然的身姿,熟悉的容颜。
  万物无声之中,突闻身侧一声冷笑。陆轻漾悚然回神,侧头便见淳于弘杰唇噙冷笑向她望来。陆轻漾脸色一白,咬了咬唇,垂下头去。
  这一切,阮云欢尽数瞧在眼中,不由心中一疼。想她和五哥一对璧人,竟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禁暗暗难过。
  公孙兄弟入厅,尽数在灵前跪倒行礼。淳于弘杰还礼,说道,“四位公孙公子驾临,我父王泉下有知,也当感激不尽!”
  公孙乾点头,依礼磕了头,取香焚上,才道,“我父侯已赴城外灵棚等候,府里便不再来,请世子恕罪!”
  淳于弘杰忙道,“劳侯爷大驾,愧不敢当!”当下唤小厮引四人偏厅饮茶。
  公孙宁随在公孙乾身后,从入厅到跪拜,到焚香,始终未向陆轻漾瞧去一眼,此刻终于忍耐不住,目光向她一扫,但见昔日娇俏活泼的少女,如今苍白憔悴,仿如鬼魅,不禁心头一疼,举步便要向她行去。
  身侧一手伸来,公孙致已紧紧将他拉住,陆轻漾身侧,阮云欢也迈步挡在二人之间,向他轻轻摇头。
  公孙宁心中一阵黯然,眸光垂下,狠狠咬牙,霍然转身,大步而去。
  眼瞧着公孙宁的身影消失厅外,陆轻漾全身的气力仿佛被人抽走,身子一软,向后便倒。
  阮云欢回身,一把将她抱住,低声唤道,“姐姐,你怎么样?”
  陆轻漾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慢慢站起,低声道,“不碍事!”
  淳于弘杰立在灵案另侧,脸色阴沉,只是瞧着她连连冷笑。陆轻漾浑似不觉,如常上前与新来宾客见礼。
  一刻功夫,帝京城中各大世家、府衙的人已大多到齐,管家奔来,向淳于弘杰低声道,“世子,时辰到了!”
  淳于弘杰点头,向淳于顺道,“端王殿下?”
  在场众人,以淳于顺身份最高,却以淳于弘杰辈份最高,淳于顺忙回了一礼,说道,“那便请王爷启程罢!”
  一句话落,门口赞礼之一立即高唱,“起灵……”
  早有丫鬟将一只瓦盆送到陆轻漾手中,陆轻漾举起,向灵堂门口一摔。瓦盆落地,“嘭”声脆响,碎成四分五裂,跟着哭声大起,十六名扛夫上前,正要扛抬平阳王棺木,却见两位郡主膝行爬前,攀上平阳王灵柩,放声大哭,不肯放手。
  淳于顺见无法起灵,转身向阮云欢一望,阮云欢点头,悄悄退出灵堂,向白芍低声吩咐。白芍领命,快步进入偏厅,但见一侧男宾,一侧女宾正在等候,便向众夫人行了一礼,说道,“诸位夫人快去劝劝两位郡主罢,这样哭法,怕是误了时辰!”
  有几位与两位郡主交好的夫人闻言,便即起身向灵堂去。
  白芍正要随去,便闻身后有人唤道,“白芍!”
  白芍转身,却见公孙宁立在身后,忙行下礼去,唤道,“五公子!”
  公孙宁点头,脸色微微暗沉,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白芍自然知道他心中所系,低声道,“五公子放心,小姐寸步不离守着陆小姐,不会有事!”
  公孙宁闻言,知道是阮云欢嘱咐,心中顿感欣慰,轻轻点头。
  正在此时,但闻门外一声厉哭,“我苦命的儿啊!”哭声起自府门,向灵堂那方而去。
  众人一惊,不禁面面相觑。
  白芍道,“奴婢前去瞧瞧!”转身奔出门去,但见一位中年夫人被两名少妇扶着,一边呼天抢地的大哭,一边向灵堂冲去。

  ☆、第308章 该打的满地找牙才是

  白芍见状暗惊,心道,“这定是平阳王妃的娘家人,闻女儿惨死,闹上门来!”
  心念刚起,却见陆轻漾自门内奔出,一把将中年夫人扶住,唤道,“乐夫人,您怎么来了?”
  白芍愕然,不知这位“乐夫人”是谁,便向阮云欢行去,悄声问道,“小姐,这位乐夫人是谁?”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前任盐道转运使副使乐天之妻,乐侧妃之母,不过是帝京城中的一个破落户罢了,怕是趁着王府混乱,来打秋风的!”
  “哦!”白芍恍然,轻轻点头。
  乐夫人一见陆轻漾,一把将她抓住,哭道,“我家女儿年纪轻轻,王爷便去了,这教她日后如何是好?”
  陆轻漾劝道,“夫人,王爷起灵的时辰到了,请夫人偏厅里坐坐罢!”
  乐夫人连连摇头,大声道,“不!你们平阳王府,要给个说法,要将我女儿如何?”
  “乐夫人!”端王淳于顺自灵堂内出来,淡淡道,“乐氏为王爷侧妃,自然随灵守丧,乐夫人要什么说法?”
  “守丧?”乐夫人尖叫,说道,“我女儿才二十三岁,你们便忍心让她守一辈子寡吗?”
  淳于顺脸色一沉,说道,“依夫人之意如何?”
  乐夫人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女儿不过一个侧妃,又膝下无子,为何要她为王爷守丧?”
  淳于顺挑眉,淡道,“老人之意,今日是要将女儿领回吗?”
  乐氏一听,正中下怀,咬牙道,“还请端王殿下做主!”
  “闭嘴!”淳于弘杰一声怒喝,自灵堂内奔出,冷声道,“身入王府,岂有你想领回便领回的道理?”
  乐氏一见他,不禁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些惧意,却仍撑着胆子大声道,“我女儿只是侧妃,又不是正妃,当初不过一乘小轿天黑抬了来,服侍王爷这许多年尽心尽力,如今王爷去了,怎么不能领回?”
  陆轻漾皱眉,说道,“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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