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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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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一江眸子一亮,不觉向门口瞧去一眼。要知道帝京里候补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济宁府向来富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若是阮一鸣肯给他说句话,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阮一鸣素来对这跑官的事极为反感,又岂能说得动他?
  阮云欢见阮一江心动,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吏部动荡,二叔不必急在一时,若果然有意,云欢倒可与几位殿下透透口风,只是不知哪位殿下管着吏部。”
  举朝皆知睿敏县主与几位皇子交情菲浅,阮一江闻言大喜,忙道,“管着吏部的是端王!”
  “端王啊?”阮云欢重复,侧头凝思。
  阮一江忙道,“不过是一个五品的缺,又不是封疆大吏!虽说是端王管着,别的殿下说句话,想来端王也不会不给个脸面!”
  阮云欢点头,说道,“二叔说的是!”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端了茶啜饮。
  阮一江本来为了前程颇为烦闷,此时被她说的活动了心思,只觉得心痒难挠,坐立不安。只是阮云欢虽是侄女儿,却是御封的三品县主,在那里一坐,不言不怒,自有一股威严,他几次开口想问的确切,张了几回嘴,终究没敢问出声来。
  黄昏明分,相府一行遵旨进宫。阮云乐见阮云欢随着秦氏走了恩泽门,自个儿却仍要走金华门绕个大圈子去承恩殿,心中便有几分不乐。待到进宫,见诺大的承恩殿中,也只有有品级的夫人、小姐有单独的坐席,自己却和一众无品级的小姐团坐在最末的大桌椅上,进宫饮宴的欢喜便顿时冲淡了几分。
  大殿上,依例仍是跪叩帝后嫔妃,其后饮宴,观赏歌舞,直到酒酣耳热,才随着帝后入御园赏灯。
  御花园太液池畔,千树万树,花灯高悬,映着漫天洒落的雪花,越发煊染出节日的气氛。阮云欢怕冷,双手拢着身上的大氅,遥遥立在廊子里,但见众公子、小姐说说笑笑的在灯下穿梭,一时倒觉出少有的宁静。
  淳于坚在人群中钻进钻出,好不容易瞧见她,便向她奔来,一下子跳在她面前,大喊,“嗨!”
  阮云欢被他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皱眉笑道,“六殿下,如今长了一岁,怎么你还像个猴子?”
  “大过节的,怎么也没句好话?”淳于坚不满,转头向廊子尽头的彩棚瞧了一眼,又来了兴致,说道,“今儿夜里的灯谜父皇备了重赏,我们早些去抢个好位置!”
  阮云欢笑了笑,点头道,“好!”转身随着他沿廊子走去,一边漫不经心的闲聊。
  有意无意提及济宁那起案子,淳于坚缩了缩脖子,吐舌道,“那樊侍郎平日见他不声不响的,哪知道手段如此强硬,旁的不说,那吏部侍郎风涛声是二哥的人,二哥出面说情,竟被他挡了回来,还说,若是二哥觉得他偏私,不防御前说话,把二哥气的,几天都没有好脸!”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端王要保的,怕不止是一个风侍郎吧?”李家、黄家,均是秦家的姻亲,淳于顺怕是受建安侯府所托。
  淳于坚耸肩道,“可不是?济宁是黄家的根本,如今又牵扯上李家,这样查下去,建安侯府岂能脱了干系?二哥瞧着江夏王世子妃的面上,也得说句话儿!”
  怕也是因为他要借重建安侯府!
  阮云欢暗自冷笑,点头叹道,“只是李家已经没落,怕是已扶不上墙去。至于黄家……”撇了撇唇,连连摇头。
  淳于坚“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她鼻子道,“我和二哥说去,说你骂李家是死狗!”
  阮云欢眨了眨眼,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那便是糊不上墙去?”
  淳于坚捂着肚子喊“嗳哟”,笑嚷道,“怎么这一会儿成了烂泥?云欢,你这嘴巴几时也让让人?”
  阮云欢抿唇,悠然道,“只怕你将旁人当人让着,旁人却未必要这个脸!”
  “睿敏县主这是说谁不要脸?”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阮云欢回头,但见眼前男子蟒袍玉带,高冠束发,虽然是在夜色中,仍见其华美高贵。

  ☆、第165章 我说李家是扶不上墙的死狗

  “睿敏见过端王!”阮云欢不急不缓,款款福身下拜,心底却暗暗吐舌。这背后不能说人啊,一说人就到!
  淳于顺垂目向她注视,也不命起,淡声问道,“方才睿敏县主是讲什么笑话?六弟乐成这个样子!也说来给本王听听!”
  淳于坚忙道,“二哥,我们不过随意说笑,你莫要当真!”
  阮云欢保持曲膝躬身行礼的姿势,清灵灵的声音却回道,“回端王殿下,睿敏是说李家人才凋零,已是扶不上墙的死狗!”
  “放肆!”端王低喝,脸上已隐现怒色,冷声道,“区区县主,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阮云欢不动声色,淡道,“臣女不过是与六殿下闲话,偶尔说起罢了,区区李家,并非朝政,并不需要胆子才能议论!”
  “你……”淳于顺怒极反笑,点头道,“难怪旁人均说睿敏县主生性刁钻,只会趁口舌之利,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便是一张巧嘴,讨了父皇的欢心,还真当自个儿如何了不得!”
  阮云欢浅淡一笑,身子仍保持不动,却慢慢抬头,仰首与他对视,轻声道,“殿下慎言,此话若传到旁人耳中,岂不是说殿下讥谤皇上识人不明,赏罚不公?”她可是御口亲封的县主。
  “你……”淳于顺色变,抬头速速向四周瞧了一眼。所幸大多数人均在廊外湖边赏灯,这廊下不但幽暗,也没有几个人影。轻轻松了一口气,咬牙道,“牙尖嘴利!”
  阮云欢淡笑,俯首道,“睿敏据实而言,其实端王殿下心里自然清楚,只是不愿宣之于口罢了!”
  淳于顺默然,隔了片刻,才道,“免礼罢!”
  阮云欢轻声道,“睿敏谢端王殿下!”又福一福身,站起身来。
  淳于坚吁一口气,笑道,“二哥,云欢方才不过说笑,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几位皇兄,也唯有这二皇兄令他有些敬畏。
  淳于顺点头,一双眸子却露出一抹深思,停在阮云欢身上。不错,他要巩固势力,除去自己的母族江夏王一脉,还要借重建安侯府。只是李氏一族已渐渐败落,族中子弟大多无才无能,反而成了负累。而黄氏一族虽然枝叶繁茂,族中子弟却也大多不堪重用。
  阮云欢话虽说的尖利,但淳于顺本就聪慧,自然闻琴知意,点头道,“李茂等人已成国之蛀虫,原本没什么可惜,只是……”
  只是碍着秦家的情面吧?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前几日睿敏闻陆太医谈论医术,颇为感触!”
  淳于顺听她突然将话题拐到医术上,不由一怔,侧头向她望来。阮云欢抬头与他对视,说道,“陆太医道,有伤患身上生有脓疮,若是割去,剔骨挖肉,挤去脓血,会十分疼痛。可是割过之后,上药包扎,过上几日便可生出新肉,不久便可痊愈。而若是不愿受那苦楚,脓疮只会越烂越大,最后危及性命!”
  淳于顺耸然动容,说道,“你是说……”
  阮云欢点头,说道,“便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也必然会有一些枯枝,不将它砍去,难不成还要让它遮挡旁的枝叶的阳光雨露?”
  淳于顺默然点头,向她一瞧,说道,“只是要砍掉枯枝败叶,便难免累及好的枝叶,那又该如何?”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那便要看砍树之人如何用刀了!”说着,目光向彩棚中扫去。
  淳于顺抬头,但见刑部侍郎樊士浩正唇角含笑,一手举杯,与几位朝臣述话。
  淳于顺便不自觉的皱了眉,正要再问,却闻淳于坚不解的声音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儿?一会儿割肉,一会儿砍树,今日是上元佳节,我们便不能只谈风月?”
  这话说的率真,落在阮云欢耳里,却不禁挑了挑眉。只谈风月,莫论国事!他虽然将后半句隐去,却也显然是听出了二人话中的意味,不过故意装糊涂罢了。
  这位六皇子,正在悄然长大!
  淳于顺却笑了出来,说道,“只是不知六弟是想自个儿和睿敏县主谈风月,还是想让本王和睿敏县主谈谈风月啊?”刚才的严肃荡然无存,语气里却添了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阮云欢心头一跳,抬眸向他一望,却见他一双眸子正向她望来,幽深眸光仿若一口深潭,仿佛要将人吸了进去。
  阮云欢心头一紧,唇角挑起一抹笑意,正要说些什么将话岔过去,却闻一个清润的声音说道,“二哥也会与人谈风月,这倒是少见!”淳于信自彩棚中出来,衣袂翩翩,漫步而至,停在三人面前。满身的落落光华,虽不似淳于顺贵气逼人,却如芝兰静树,自有光芒。
  阮云欢一见他,心中顿时一松,含笑福身见礼,“睿敏见过四殿下!”
  淳于信点头,摆手命起,说道,“小姐、夫人们均在观赏花灯,怎么睿敏县主不去?”
  阮云欢向廊外一瞧,不觉缩了缩脖子,说道,“睿敏怕冷,这雪打花灯的美景瞧瞧便罢,却不敢站到那雪里去。”
  淳于信见她身上裹的严实,不禁笑了出来,躬身向淳于顺行了一礼,说道,“今日二哥好兴致!”
  淳于顺点头,见他和阮云欢一问一答间,熟捻不拘礼数,心中便有些羡慕,说道,“如此佳节,自然要与众人聚聚!”
  正说着话,但闻彩棚方向铮铮几声琴响,紧接着,流水一串音符跳跃而出,一曲悠悠,已荡入雪夜灯海之中。
  淳于坚忙道,“呀,我们顾着说话,那边猜灯谜怕是要开始了,我们快去,莫让旁人抢了去!”说着一拽淳于信的衣袖,向阮云欢道,“云欢,快些!”催着二人向棚子里去。
  淳于信笑道,“你急什么,二哥在这里!”
  淳于坚这才省起,吐了吐舌头,眼巴巴的瞧着淳于顺,说道,“二哥,你若不去,放四哥和云欢去罢!”
  淳于顺瞧着他猴急的样子,不禁一皱眉,说道,“这许多夫人、小姐在场,你堂堂皇子,成什么样子?”
  淳于坚瞬间苦了脸,耷拉着脑袋不语。
  淳于信微微一笑,淡然道,“如六弟这般无忧无虑还能几年,二哥又何必苛责?”
  淳于顺一默,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大邺朝七位皇子,除七皇子年幼之外,其余六人年龄均相距不远,少时一起读书一起玩乐,如今渐渐长大,表面上虽然仍是兄友弟恭,但随着皇后一族的没落,太子渐渐失宠,权势之争,皇权之争也愈演愈烈,虽说各人均有野心,但念及往昔,终究难免惆怅。
  淳于信见他不语,便向淳于坚一笑,说道,“二哥也说的对,再过几年,你也该开府封王了,难不成还是这个样子?是该稳当一些!”
  淳于坚“噢”的一声,一只脚在青石地上搓来搓去,时不时不安的回头瞧瞧彩棚,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淳于顺见他这样子,也不觉扬了扬唇角,说道,“既怕人抢了去,还站着做什么?”
  “啊?”淳于坚抬头,还没有反应过来。
  淳于信笑道,“还不谢二哥?”
  淳于坚大喜,忙道,“谢二哥!”一拽阮云欢衣袖,转身便跑。
  阮云欢被他带的一个趔趄,只是匆匆回身辞了一礼,连声嚷道,“你慢着些,端王殿下不曾追你!”脚步匆匆已跟着他去了。
  淳于顺听到这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一时沉了一张俊脸。淳于信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侧头望了淳于顺,笑道,“睿敏县主一向是这不羁的性子,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淳于顺扯了扯唇,却没有笑起,心底却是暗叹。不羁?她能显露她的不羁,是因为对他们的信任和熟捻,对他却未必罢!眼瞧着她与淳于坚说说笑笑奔远,对自己竟没有一瞬的回顾,莫名的,心里便淡淡的添上一抹怅然。
  彩棚背靠浮碧亭,面对太液池搭建,上首搭着一个长约五丈,宽约三丈的高台,棚顶两侧悬着长长的两排花灯,灯下悬着灯谜。
  此时,一名宫装少女正独坐台上抚琴,灯光洒下,但见她长裙曳地,宫绦飘抚,整个人仿如笼着一层淡然烟霞,令她美的仿似人间仙子。
  “淳于心!”阮云欢挑了挑眉,不自觉转头去寻找六表哥公孙衍的身影。
  众夫人、小姐听到琴声,陆续进了棚子,闻淳于心一曲抚罢,均鼓掌叫好。一名小太监快步登台,扬声道,“皇上口谕!”
  众人一听,齐齐跪倒。小太监含笑说道,“皇上说了,只是口谕,命大伙儿站着听便是!”等众人起身,小太监接着道,“皇上说,今儿上元佳节,各府年轻的公子、小姐自有玩乐,朕在这里他们反而拘谨,只请诸位老臣到万寿亭去饮酒,观赏歌舞,这里便留给公子小姐们闹罢!”
  台下众人闻言,齐声领旨。
  此小太监刚刚引着众臣一走,又有一个小太监快步而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夫人,皇后娘娘已经在太液池上的龙舟内另行设宴,请各位夫人和娘娘们一同游湖赏灯。”
  众夫人一听,也正中下怀,均是含笑应命,有几位年轻的小姐一听,便轻声欢呼。小太监笑了笑,转身向淳于心躬身行礼,说道,“三公主,方才良妃娘娘传话,说这里便交给了三公主!”
  淳于心点头笑道,“这是自然!”
  小太监再施一礼,便侧引着众夫人向太液池码头而去。
  这里淳于心笑道,“如今只剩下我们,大伙儿也不必拘礼,尽量笑闹才是!”听下边众人轰应,便笑指着棚顶的灯谜,说道,“既是上元节,自然要应景猜猜灯谜,一会儿大伙儿闻着鼓响,便去猜这灯谜,鼓声一停,便不许再猜。今日男女各自只取一名,以猜到最多,猜的最对的为准!”
  下边便有人笑问,“三公主,这第一名可有什么彩头?”
  淳于心眨眼,笑道,“第一名的小姐可以点场中一名公子为伴,第一名的公子也可以点场中一名小姐为伴,组成两组!”指了指台上十几盏遮着灯谜的花灯,说道,“两组再猜这里的灯谜,胜出一方有父皇备下的重赏!”

  ☆、第166章 不过应景玩玩便罢

  众人一听,轰然喝彩,便有一位公子扬声问道,“只是不知是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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