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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青云路(校对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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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赶紧热情地送他出门。等关上门,她转过身来,将身后的药包拿到眼下瞧,发现药渣上附着的水份已经渗透了纸,又因她捏得用力,纸都快烂了。这样下去不行!青云想了想。便从包袱里找了块旧布帕,垫着药渣,拿到窗台下,稍稍将药渣分散开来,又打开了小半扇窗。如今夜里风大。只要一晚上,应该就能将药渣风干了吧?

  不一会儿,曹玦明又带着伙计送炭盆来了。青云手快脚快地将药渣往背人处一放,方才去开门,放好炭盆后,她就宣称自己要休息,把人都打发走了。

  她没有想到,曹玦明打赏了伙计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便一直在沉思。

  他的鼻子向来灵敏。辨别药材从未出过差错,常常闻一闻药味,就能准确地说出药方的成分。有时候甚至连每种药材的份量也难不倒他。方才青云进房间时,他分明闻见她身上有一股药味,与他熬的汤药气味相同。本以为只是错觉,那味道来自药碗里的药汁,可青云喝完药后,药味仍未散去。他去而复返,房间里的药味反倒更加浓郁了,让他清楚地辨认出来,那确实是他开的那副药的味道,而且还是今晚这一副。因为青云昨天抱怨药味苦了许多,他今天就多放了点姜,药中的姜味格外浓郁。

  这是怎么回事?青云不是已经当着他的面把药都喝完了么?他就只熬了一碗,那药味是怎么来的?莫非……

  曹玦明脸色变了变,立刻起身冲出去,找到厨房的伙计:“方才我托你丢掉的药渣,是扔在了哪里?”

  那伙计忙道:“就在后门旁边,明儿早上会有人来收的。”

  曹玦明却让他带路,两人到了后门路边一看,药渣只剩下些碎末,大部分却不见了。伙计还摸着自己的头满面疑惑地道:“怎么回事?老张头今晚来了两遭么?”

  曹玦明压根儿就没听见他的疑问,只是整个人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坐半晌。

  显然,药渣是被青云偷偷拿走了,可为什么呢?他猛然想起方才青云喝药之前,曾经犹豫了一下。当时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又似乎有些眼熟,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目光……

  对了,那年他十二岁,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晋见,皇后娘娘正偶感了小风寒,听说他已经开始独立给人开方了,便让他给她也开一个治风寒的方子。他习医多年,这自然是难不倒他的,很快就开了出来,皇后娘娘过目之后,赞了几句,便让宫人去配药,打算一会儿就喝那药试试。当时皇后身边的女官,就用类似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似乎很是怀疑,又带点儿担忧……

  皇后身边的女官怀疑担忧,是因为他当时年仅十二岁,又是从小自学医术,她怕自己没有真本事,开出的药方不管用,会耽误了皇后的病情,甚至有损皇后的玉体。那青云又为什么怀疑担忧呢?她素来尊崇他的医术,先前也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方子,每次端了药去,总是干脆利落地喝个精光,完全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嫌苦拖拉半日……

  事情似乎有了什么变化,若在平时,她绝不会怀疑他的,为什么她会忽然改变了想法?莫非……跟姜七爷与林德有关?

  曹玦明忽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莫非已经走不下去了么?几个月的时光是那么的短暂,但毕竟也是他一天一天过下来的,大半年的朝夕相处,关怀备至,竟无法与姜七爷的短短两日相比么?可若青云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又为何闭口不谈?说真的,他当初既然说了谎,就想到迟早会有被拆穿的一日,但他可以接受青云知道了真相后,对他恼怒怨恨,却不希望她明知真相还装作不知,一面隐瞒着他,一面猜忌戒备他。

  那会让他觉得,这大半年里的相处而来的淡淡温情,不过是一场梦。

  青云不知道曹玦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动作,一觉睡得格外沉,早上醒来,却觉得脑袋有些发晕,探头去看炭盆,连灰都冷了,又去看窗子,发现窗子被风一吹。已经整个打开了,忙下床去关窗。

  窗下晾的药渣已经风干了,连帕子都变得皱皱的。青云忙将药渣包好,裹了几层布,又把包袱里放药油的一个小匣子里的东西清空,将药渣放了进去。塞进包袱,便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真是糟糕,莫非是昨晚上着了凉?

  青云有些懊恼地给自己多添了一件小棉袄,梳洗好,便下楼吃早饭了。

  曹玦明早已坐在桌边。看起来精神有些委靡,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正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饭。见是青云来了,手上动作顿了顿,招呼一声,便低下头继续吃着,双眼却不着痕迹是打量了她一番,低声道:“可是着凉了?昨儿晚上跑出去吹了风吧?”

  青云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没事的,我多喝两碗姜汤就好。要是还不行。你以前不是给过我一些现成的药丸吗?吃两丸下去,发了汗就没事了。”

  曹玦明又是一顿,他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治风寒的药丸,里头有一味药似乎与他熬给青云的“补药”相冲,贸然服用。怕是会有不好的后果,忙道:“是药三分毒,你正吃着我的药,再吃别的,未免太杂了些。我知道一个姜汤方子,吃风寒最是有用,只是熬起来繁琐些,一会儿我去寻厨房的人给你熬了,你吃了再睡一觉,包管就好了,不用吃药。”

  青云心下一动,试探地问:“姜汤能行吗?要是担心药丸跟补药有冲突,不如我暂时停了补药就好。”

  曹玦明心中冰凉,知道青云是真的对那“补药”起了疑心,只不知为何不肯明说,他只得勉强笑道:“那补药需得喝久了,方才有用,若是现下停了,只怕先前喝的那几副都白喝了。你先喝姜汤试试,实在不行再说吧。”

  青云笑吟吟地应下,心里却想,她与钱老大夫混了大半年,补药也好,感冒药也罢,都见过不少了,两种方子的药材之间会起冲突并不奇怪,但一般都是停下补药,先治好病再说。以曹玦明之高明,居然宁可让她不吃能治病的药,也要先保住进补的药,莫非这药真有蹊跷?

  她心下存疑,面上却不露,等曹玦明教伙计煮了姜汤来,她尝了尝味道,认出几种主要的材料,不过生姜、葱头等常见之物,还放了些红糖,也就放心喝下了,却不知曹玦明都看在眼里,心下更加酸楚。

  他实在料不到,竟连一碗小小的姜汤,青云也开始怀疑了。

  喝完了姜汤,曹玦明本是要劝青云去休息的,但青云上楼上到一半,便听到店门口人声喧哗,却是钟六带着人回来了。她关心他是否带回了有用的证据,可以让周康与刘谢顺利脱身,也顾不得别的就追出来,却发现在门前卸行李的只有钟家的下人,这回还添了丫头婆子,据她们说,钟六带着钟胜姐一进城就往府衙去了。

  青云听了就要往府衙去,曹玦明叫住她,半逼着让她添了件厚厚的斗篷,又亲自陪着她前往。半路上两人各有心思,竟不曾交谈过几句。

  到了府衙,正好遇上姜七爷与林德从外头回来,前者见了她便笑道:“可是听说钟家来的人消息了?钟淮家眷怕了,连夜把东西送了来,一大早就进了府衙。我听四维说起这事儿,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回来了呢。”

  青云干笑着向他行礼问好。曹玦明也在她身后默默作揖。姜七爷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知道你这丫头必然关心此事,随我来吧。你也算是刘谢家眷,倒不是不相干的人。四维,你带曹公子到我屋里去用茶。”

  曹玦明一听就想反对,但青云却飞快地应下,一脸的迫切。他不由得心中一酸,将反对的话吞了回去。

  府衙后堂正屋内,乔致和与新任淮城知府分坐主次席,正看着钟六将两个大木箱打开。钟六道:“这是剩下的所有东西了。这边是装的几匹上等好料子,我二哥原是打算给二嫂与侄女儿做衣裳用的;另一边装的是些金银锭,还有零散的两匣子珍珠宝石,两匣子首饰,剩下的都是些零碎物件。”又掏出一个包袱:“这里包的是四卷名家书画,我二哥瞧着实在是好,又都是外头人不知下落的好东西,就忍不住拿了,想着自家珍藏着不入外人眼,外人也不知道。”

  乔致和扫视这些东西几眼,又拿过字画细细检查,皱起了眉头。

  这里头哪里有淮王的同党名册呢?

  ps:(表示真正得了感冒的其实是我……头晕得厉害,实在写不下去了,大家今天就将就吧……)

    
                  
第六十七章 名册

   新任淮城知府起身走到两个大箱子前,弯下身去挑拣了一番,口里还念叨着:“珠玉宝石首饰一类的,果然跟前任知府受贿得的是一样的货色,这一堆瞧着倒象是淮王别院暗室里那顶凤冠上拆下来的东西……这位钟县丞倒是下得了手,那么精致的凤冠,他说拆就拆了,如今只剩下个空架子,难看得不行。”

  钟六低下头,暗暗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倒是乔致和讲了两句:“幸好他拆了,否则也不会露出破绽,本官想要破这个案子,还要费一番大功夫呢!”

  知府笑着恭敬地作了个揖,附和道:“大人说得是。”又继续去挑拣其他物件,尤其是那几卷字画,他还特地命人点了烛台来,对着光把那几卷字画的每个角落都照了一遍,确认其中没有夹层,方才将东西放下,笑道:“幸好淮王不曾暴殄天物,否则若是他将名册封进书画中,我等少不得要将书画撕开,取出名册,那就太糟蹋东西了。”

  乔致和心里有些嫌他烦,只是想起自家老子曾有嘱咐,命他遇事要时常与这知府商议,他也只能忍了,转头看另一个箱子:“若是检查完了,就瞧另一边的吧。那几匹料子我瞧着颇为不凡,只怕不是寻常绸缎吧?”

  知府忙走到另一只箱子前取出一匹大红锦缎,上下打量一番:“确实,这料子上头的纹样是用金丝织成的,只这一匹,怕就要几十两银子。这几匹料子,有大红的、黑的、宝蓝的、石青的和明黄的,既有团凤纹,也有鸾鸟纹,还有百子千孙的图样,应该是打算日后做冠服所用。那钟淮也不知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当成是寻常的上等绸缎。拿回来给妻女做衣裳。也是他走运,一直没做成,否则只要穿出来,但凡有人认得这是什么料子,他全家都跑不了一个僭越的罪名!”

  钟六把头垂得低低的,小声道:“暗室里不甚明亮。二哥只匆匆一瞥,也没看清楚,就把这些料子拿出来了,到了家一细看,才发现有一多半都用不得。只好先收起来。那些有龙纹、凤纹等犯忌讳的,都悄悄送回暗室,这几匹似乎还可以用在喜服上的。就暂且留下,剩下还有些素面的料子,这一年里也陆陆续续做了几件衣裳穿。只是周大人上任后,二哥担心他会认出来,一家人就没再穿过了。”

  “他倒是小心。”知府瞥了他一眼,却用手指挑出一条腰带来,“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这条百宝金丝锦绣腰带,不是他这等身份的人可以用的吧?可是暗室里的东西?为何不送回去?”

  钟六自然认得那腰带。忙道:“确实是暗室里的物件。因上头镶了许多珠宝,我那日随二哥入暗室运东西,见它价值不菲。一时贪心就把它拿走了。但后来回到家细看才发现,这东西不过就是瞧着体面,其实上头镶的珠宝都是寻常货色。这么多加起来还比不上一套首饰值钱。原来还想着,若是把上头的珠宝全都拆下来散卖,大约还能卖上一二百银子,可这东西着实缝得结实,我二嫂拆了一日,才拆了两寸,也就是十来块指甲大小的杂色小宝石,以及四五十颗米粒大的小珍珠,不值什么钱,却劳神得很。这种事又不好让外人来做,我们就把它丢一边去了,想着将来哪一日实在穷了,再把它拆了也不迟。昨儿若不是想着要把所有东西都送过来,我还把它给忘了呢。”

  知府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又仔细观察了那条腰带一眼,发现那些宝石看上去漂亮,其实都是颜色不正、个头小、打磨又粗糙的东西,乍一看价值不菲,实际上跟其他财物一比,完全就是个鸡肋。他方才居然将它视作贵人才有资格穿戴的东西,真是太丢脸了,真正的贵人哪里看得上这种货色?!

  他飞快地将腰带往旁边一丢,便板着脸继续翻箱底,那里只有些零碎料子。他便又回过头来检查那两箱子首饰,每一件都要翻来覆去查半天,看看里头是否有机关夹层。

  乔致和没有理他,只是问钟六:“除了这些,就真的没有了?”钟六确认没有遗漏的物件。乔致和便又让人去提钟淮来,让他看一眼两个箱子里的东西,问是否漏了什么。钟淮也说没有。

  乔致和沉思片刻,问:“当日那名主审官员从暗室里出来时,你可曾留意到他是否拿了什么东西?”

  钟淮低下头想了想,迟疑地摇了摇头:“我记得他当时两手空空,连他身边的随从,也不象是拿了什么东西的模样。不过他们也有可能是藏在身上了,卑职实在说不准。”

  乔致和有些不太满意,如果说钟淮从别院暗室里拿走的财物当中,没有虞山侯府想要找的淮王同党名册,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东西是被最先进入暗室的人拿走了。

  他已经带人把那间暗室翻了个底朝天,确认里面绝对没有那份名册了,难道要他仅凭钟淮的几句证言,一个没有实际物证的推测,就把深受皇上信任的官员当成是逆党嫌犯抓起来审问么?他与那人在许多场合都曾有过明争暗斗,此案一出,世人只会说他是公报私仇、栽赃陷害,连皇上也会对他存疑,那时他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屋里一时沉寂下来。青云在旁从头看到尾,一声都不敢吭,但看见众人遇到挫折,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钟淮拿走的财物里没有名册,这就意味着乔致和想要在案子上获得进展,还要靠周康、周楠父女的帮助,尤其是后者,兴许要以无间道的身份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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