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完结-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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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公子打扰了,请问段公子是否在此。”声若落玉,音若裂帛,盼盼绕绕入耳舒心。
一位天仙似的小姑娘抱着琴站在隔间的外面腼腆的向内讯问,似乎问了多羞人的问题,垂着头红晕从耳朵眼神到如鹅的颈项,看呆了屋内部分学子,雅间内瞬间无声。
黄烈的声音顿时突兀响起:“她就是上吉!”然后睁着湿漉漉的眼讨好的看着周天。
周天刚想着‘长得不错’,闻言后霎时抹离脑子,改成‘狐狸精’:“哦,正看不如期待中好看,果然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时醉人。”
上吉闻言本羞涩的身姿呆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公子谬赞。”
众人本看呆的目光不知怎的都回了神,仿佛被周天评了一句失望的上姑娘,如花似玉的美貌真的不怎么样了,都把目光转向他处,忍着心里的痒痒不看了。
坚决不能多看别人看不上眼的女人,否则显得身份掉价。
周天毫不客气的回嘴:“我赞她了吗?黄烈你哪只耳朵听见了吗?”
黄烈殷勤的摇头:“脸皮真厚。”
张弈含顿时头疼,听皇上的口气想必已经知道这位烟花女子给孙清沐难堪的事,张弈含无奈的叹口气,上姑娘虽然不错,但也因为大家的娇宠有些傲气,她以为对孙大人下战帖是雅事,殊不知以她的身份,此举等于不把孙清沐和皇家放在眼里,乃赤luoluo的挑衅。
上吉的小脸瞬间白了,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如此不给她面子,顿时委屈的道:“这……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说着抬起头,仿佛音声不堪被侮辱的重负,颤抖不已,但当触及到周天的视线,心里不禁赞了句,优美。
上吉随即再次垂下头,幽怨的开口:“小女子蒲柳之姿,不及公子尊贵雅致。”
黄烈哈哈一笑,接口了:“这句你说对了,周公子虽然是男人,但你们两个的长相是云泥之别。”
上吉贝齿咬着红唇,羞愤的握着衣角,雪白的长裙颤抖的摇了一下,背后的琵琶比眼前的女子还高,衬托的她更加柔弱。
看不下去的爱慕着刚想为心上人说两句好话。
周天斥责的对黄烈道:“说什么呢!你敢把我跟她比!她是风尘女子,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呢,没有去过那种醉生梦死的地方丢我祖上的人。”自动把她逛闻香台的事过滤。
周天话落想出头的人都蔫了,风流之地虽附庸风雅的去过,在外有朵解语花更是他们吹捧自己身价的本钱,尤其这位上姑娘的亲睐,可以说是学子们被认可的招牌,但再怎么风雅的事,也改变不了小姑娘有接客的一天,加上他们是冲着官位来的,不敢这时候弄脏自己的名声。
但心里暗怪周天不懂怜香惜玉,上姑娘今年才十七,是清官,他便如此口无遮拦。岂不是说她来找的段公子也不是好人。
段敬槿开口了,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标准的焰国国语,吐字能听出声调在几声上:“这位姑娘,段某自认也没去过让祖宗蒙羞的地方,请问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上吉闻言抱上她庞大的琵琶顿时跑了,嘤嘤的哭声从远处传来,不胜惹人怜惜,至少雅间内就有几位公子想拔腿欲追。
上姑娘委屈的走后,雅间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古怪,段敬槿和周天此时无疑被人在心里唾弃者,但两位当事人似乎不知道般,该喝酒喝酒该说闲话就说,丝毫没有犯了众怒的自觉。
辛述见此,无奈的出来活跃气氛:“你们两位也下得去嘴,人家娇滴滴的位姑娘就算拎不清了些,但还小吗,等再过几年自然不会如此莽撞,瞧瞧你们,非把人家姑娘吓走让我等没了赏美的机会,自罚一杯吧。”
辛述的身份再次发挥了优势,而他说的话也很有水准,周天、段敬槿都很给面子的一口下肚,象征性的为自己破坏了众人没美可看的惋惜。
场面再次活跃起来,但众人心里难免划过刚才被气走的美丽姑娘,想着该不该现在去哄哄她,说不定就能让她记住自己。
因有如此想法的人挺多,聚会慢慢有些走味,似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当上姑娘的事后护花者。
张弈含有幸走到刚才惹了众怒的段敬槿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跟着闹。”
段敬槿难得也压低了声音:“我敢不跟着他的意思走?”说着喝口茶看向他处。
张弈含嘴角颤了一下,随即释然,以段敬槿的敏锐不难猜出皇上的身份,不禁羞愧的道:“我做的有那么明显吗?”
段敬槿觉的分谁看,唯一认识皇帝的张弈含确实对周天没有讨好的行为,但他第一次本能的站起,和酷爱书法的他在周天写出第一个字时未见的激动,和他与周天保持开距离后不停瞄周天的举动,段敬槿觉的八九不离十。
段敬槿看着手里的杯子,也觉得天意弄人,想不到他竟然是当今圣上,也不亏了孙清沐和沈飞,不知世人为何替他们报不平。
张弈含觉的段敬槿很奇怪:“既然知道你怎么不去跟他说话?”以段敬槿的长相不足以入皇上的眼,反而是表现的好机会。
段敬槿诧异的看向张弈含:“没有吗?那我为什么把美人往外推?”
张弈含顿时无语,明明是他不解风情:“懒得管你,往后有的是机会,你也积极些。”说完这些张弈含端着茶水无奈的向天家走去,不想让周天带着误会回宫,因为上姑娘跟孙大人没什么。
段敬槿的目光低沉下去,猜出周天是皇上的那一刻并不若他表现的那么轻松,他太有存在感,就像能轻易把上姑娘的美拍在地上无人敢出来反驳一样,众人就算知道周天刚才说的是错的,还不是错下去了。
段敬槿不得不头疼以后面对这样的皇帝,是否能像父亲说的一样轻松,律法之下,他还有位竞争对手是他很久未见的弟弟,面对此刻的皇帝,他觉的就算皇上因为私情把未来刑部尚书的位置让给段敬宸,谁有能说他什么?
张弈含坐到夏学华旁边皇上下手的时候,他发现皇上竟然有几分醉态,虽然不明显太红晕已挂在脸上,好在精神不错:“周……”张弈含调整下音里的姿态:“周公子换杯茶如何?”
“啊?没事挺好喝。”茶偏苦不是不喜欢附庸风雅的她喜欢的饮品。
张弈含看着周天手里的果酒有些苦涩,果酒虽然不容易醉人但喝多了不醉也醉,张弈含担当不起醉帝的下场,急忙向黄烈使眼色,让他帮腔。
黄烈没收到,完全崇拜在周天不为美色所动的气魄里,殷勤的给他倒酒。
夏学华没料到十公子会坐过来,顿时有点激动,张亭道为人虽然令人不耻,但十公子名声甚好,夏学华也敬重他:“张公子好,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更令小弟拜服,刚才的诗必有夺魁之望。”
张弈含对他颔首,全副心神放在对面的皇上和损友身上,关键时刻不管用,张弈含恨不得把黄烈摇醒看看他脑子里装了什么!“周公子。”
周天看向他,眼睛迷离,畜生无害:“怎么?”
张弈含的想劝他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改为:“周公子,上姑娘年幼很多事不明白,但孙大人是要臣绝没有做出有辱身份的事,周公子这点听说了吗……”张弈含小心的观察着皇上的放映,但不知为何突然撇开眼,不敢再看。
周天脑子很清醒,但的确喝多了,也有点晕晕的,好在能承受:“这样啊。”
张弈含耐心的等着,以为皇上能多说几句,最不济不明白的也可以问问他,谁知皇上转头又跟黄烈说话去了。
张弈含看着他们顿时苦笑,这两人,第二次见面就能聊这么投机,张弈含想到这里无奈的一笑,皇上其实是位很健谈的人,放下身份后尤其容易令人亲近,既然他想喝,喝一些也没什么吧……
按说确实没什么,周天酒量好不是秘密,喝酒聊天侃大山,她也很久没有经历过,虽然不是在饭店跟姐妹们一起聊八卦的时候,但也让周天难得放下心神,与人推杯换盏。
张弈含慢慢的也觉气氛不错,含笑的陪着皇上和黄烈说话,谈到自己知道的也知无不言,从世家闲话到诗词歌赋,从词曲平仄到国家大事,谈的很投机,最后连夏学华也能插入两句,四人天南海北的聊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张弈含是被侍从猛然叫出,彻底把他从美好氛围中吓醒的,听完侍从的话,他急忙回到座位把明显喝多了点但看不太出来的皇上叫出来,慌忙往外走。刚才只顾说话,忘了什么时辰。早朝!?他怎么就忘了!
听风苑外,一辆蓝色的马车安静的停在角落里。
赶车的车夫目光阴翳,身材矮小,他不动的坐在车柄上却隐藏着一飞冲天的蛰伏。
孙清沐掀开帘子,锦缎上的珠帘在晨光的掩盖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见张弈含出来,急忙下车迎上。
376锄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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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和煦若风:“劳烦张公子。”
张弈含惭愧的避开孙清沐施礼,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怪他忘了时辰,如今赶回去不知能不能赶上早朝,最让他愧疚的是……皇上似乎喝多了……“不敢……”
张弈含头垂的更低,从小到大,从未像现在这样没脸过。
周天见到孙清沐,酒瞬间醒了一半,顿时站直身躯,眼睛灼灼的看着他,极力阐明自己的立场,想先声夺人的吓住他。
孙清沐当没看见她的身影,与张弈含告辞。整宿未归,临近早朝还未回宫,如果不是陆公公等急了怎么会派他出来找,他几乎翻遍了盛都大大小小的夜间营业场所,路上也安了探子,以为她至少记得早朝时间,如今看来是佳人在怀忘了时辰!
孙清沐转身,恭敬疏离的弯腰:“主子,请。”声音平静,态度温和,却隐隐透着冷漠与疏离。
周天底气不足的泄气,刚刚充门面的勇气蔫了一下,几步上前,小声的在清沐耳边道:“我,我……就打算回去了……真的……”
“主子,请。”孙清沐表情依旧,看也不想看一旁的张弈含,久闻皇上心怡他,但他也不该如此不知轻重,这次如果算了,他张弈含是不是也要效仿苏水渠做个外室!
周天被孙清沐眼里一闪而逝的冷意惊了一下,略带忏悔的低着头,轻声软语的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是我忘了时辰。”
孙清沐看她一眼,嘴角象征的挑了一下,安抚她让他不解的不安。
周天松口气,突然拉住他的手,笑的灿烂讨好:“我们一起。”
孙清沐的耳朵唰的红了,整个脸顿时若初升的晨曦,晕染一片:“……好……”
张弈含傻愣愣的看着马车离开,相携而去的两位身影让他久久无法回声,皇上刚才……刚才……
张弈含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人人都说后宫日子辛苦,恐怕传言也不尽然……
想想刚才皇上的小心翼翼,那一瞬间,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是酒席间谈笑风生的周公子,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展现在人前的是光芒万丈的温柔,连他看着都有些心暖,何况是身临其境被皇上呵护着的孙大人……
张弈含似乎懂了,都说帝王无情,恐怕也有他们不想外人进宫的真心……
稳定前行的马车内,周天半躺在孙清沐怀里,平静下心神后酒意上头,眯着眼在他腿上假寐。
孙清沐半抱着周天的身子,防止她马车转弯时甩出去,眼睛却看着窗外满脸通红。
面对这样的孙清沐,周天刚才的愧疚早已烟消云散,被孙清沐勾起高高在上的帝王优越感,知道自己不是酒醉回家的女儿,完全不用把这位已经弃械归降的‘家长’放在‘眼里’。
周天脸颊微红,憨态可掬的在孙清沐腿上蹭蹭,距离他腰腹的位置拱了拱。
孙清沐的脸更红,眼睛更是直直的望着窗外,一动也不敢动。
周天挪挪身子,双手抱住他的腰,眼睛的酒气并不深,但感觉着身下僵硬的身体,恶作剧的意味加深。
她的手缓缓顺着孙清沐腰间的缝隙探入,抚摸着他紧致的腹肌感觉到他瞬间紧绷的身体,周天顿时埋在他腹部笑了,傻小子……周天因为孙清沐的反应脸也红了,在物欲横流的当代,在金钱欲望侵蚀的道德观下,男人的三观早已废如垃圾,没有什么能阻拦他们抓紧一切机会出轨的精神和身体,周天不自觉的有些珍惜……
周天的手灵巧的解开他的腰带,嘴唇咬住他坚实的腹肌,待听到他嗯了一声时,嘴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趁着没什么用处的酒气,装着卖傻的热情,周天的唇角越来越向下……直到孙清沐彻底目瞪口呆,直到他脸上混合着痛苦和隐忍、舒服和压抑等等情绪,最后隐忍如孙清沐理智也难免崩溃,响起一声周天的轻呼……
待马车在皇宫集英殿后方停下,赶车的人已经消失,陆公公一个人候在外面,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直到皇上一身龙袍从里面出来,陆公公维持站立的姿势一动未动。
周天下车,看到陆公公丝毫未有感概的神色,她的三观和羞耻在长期的修炼中有点变态了。
陆公公没兴趣管皇上在何时、何地、何处宠幸谁,他想管也得管的了啊,但,陆公公一改刚才哀伤的目光,笑着扶住皇上娇声问:“皇上,外面的茶可香?”
周天表情立即尴尬,是被真正的‘家长’逮住的‘不敢言语’,与其说焰霄是焰宙天的父亲不如说陆公公更能胜任,只是陆公公到底是奴才,什么事都依着焰宙天没有想那么多。
周天陪着笑,不敢看陆公公的眼,身体延续了焰宙天对陆公公的尊敬,周天也不例外的依赖他,陆公公虽然偶然越权想瞪死那些在床笫上占她便宜的男侍,其他时候都挺好:“嘿嘿……”
孙清沐一身黑紫相间的官府,头上束着碧玉发带,温文儒雅的从马车上下来:“陆公公辛苦。”
陆公公看了孙清沐一眼,又看了看皇上,两人衣装整齐,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