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雄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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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来抗议。尤其是那些出生在贫贱人家的人,更是蠢中之蠢,真不该投错胎的,入世的第一件事就够蠢了。我在真定卷入神龙的皇家纠纷,真是蠢到家啦!但我不后悔,毕竟我认为值得为世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少女狠瞪了他一眼,急急的走了。
“你呢?又代表谁?也要劝我不要做蠢事?”他转移目标,目光落在少妇身上,“你不是玄女坛的仙女,艳而不媚,另有一般吸引人的风采。不过……”
“不过什么?”少妇含笑追问。
“心月狐才是女人中的女人,娇艳妩媚,令男人很难抗拒,她才配做说客,可爱的女人无往不利。”
“我不配?我不可爱?”少妇的笑僵住了。
“对。”
“这……”
“你的气质与三郡主差不多,因为你一生中一切顺遂,一旦对方拂逆了你,言辞上冒犯了你,你会立起反应,不悦的神色写在脸上。一个说客动不动就按捺不住,哪能心平气和调解错综复杂的纠纷?反而使受调解的双方感到屈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
“我又怎么啦?”
“你只配用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勒令我依你的条件方式解决纠纷。”曹世奇毫不顾虑对方女性的自尊,说话百无禁忌,“刚才你直率地指出那位小姑娘的身分,就充分表示你心中的不快情绪控制不住。我不是说你不可爱,年轻貌美的姑娘们都可爱,问题是必须要像一个女人,高傲勇悍决不是女人该有的性格,那会令男人感到可怕,宁可敬鬼神而远之。”
“三郡主要补偿你一万两银子,请你离开南京。”少妇不愿听他胡说八道,直率地提出条件,果然不是扮鲁仲连的人才,显得心直口快胸无城府。
“我本来就是家财百万的富豪,增加银子万两锦上添花,打动不了我的,敬谢不敏。”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不受权倾朝野的人追杀,不想被抄家灭族,所以我必须勇敢地站出来,逃避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她追到南京来,实在太不聪明。”
“她已经放弃追缉你的行动,而且愿以重金补偿你的损失,你还嫌不够吗?未免太过分吧!”
“我一点也不过分,她根本没有放弃的诚意。叫她走,回山东。”曹世奇等于是提出条件,“她躲在安乐州的王府里,我天胆也不敢踏入安乐州地境,而且,她必须把神龙密谍全部撤离南京。”
“太过分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少女果然摆出高傲尊贵的面孔,“她不可能放弃她所进行的事,事关她朱家的家务……”
“我知道不可能,所以她必须丢下家务事,先和我了断。”曹世奇也摆出强者的面孔拒绝。
“她要和你订时决斗。”
“你少来,哈哈!”曹世奇大笑,“这主意一点也不妙,毫无新意。我不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不必为了保护自己声誉地位,凭手中剑和大群的牛鬼蛇神决斗,她找错了对象。你最好自量些。”
“什么?我……”
“你已经动了杀机。”曹世奇双手放在桌下,脸上毫无戒备的神情,“如果你不是汉府的人……”
“我不是。”
“你和天罗院的人一样笨,选错了人,帮助必定失败的一方,上错了贼船……”
“该死的你……”
这瞬间,曹世奇突然连人带凳斜升,到了另一食桌旁,向下一沉,人影倏然而没。
左方第三张食桌的三个食客,手中飞出九星电芒,全向人沉落处攒射。
少妇倒飞而起,半空又射出三枚飞针。
所有的暗器全部落空,失去射击的目标。
他现身在食桌的一面,是从桌下穿越的,非常下乘,但却是自保的最佳手段,有身分地位的人,不可能钻桌脱身。
“还给你补衣裙。”他大叫,手一挥,一枚飞针破空而飞,幻化为一线绿芒。
少女在发声咒骂时,已同时在桌下给了他一枚飞针,针长四寸,用四寸绿丝做定向的穗,因此以高速飞行时,幻化为一道小小绿芒。
如果他的手不放在桌下,不先一步看出少妇动了杀机,这枚飞针很可能贯入他的腹内,针入腹便失去大半力道,只能任人宰割了。
少妇非常了得,扭身下沉,背着地一滚而起,飞什擦右肩而过,贯穿了绿色的短袄,没伤及肌肉,扭身避针的身法可圈可点。
三个食客暗器出手,不等结果便飞跃而起,再一起落,便掠出店门,溜之大吉。
他们知道曹世奇可怕,显然有点胆怯,反正如果暗器有效,以后再回来收心情尸尚未晚,如果落空,不赶快逃走必定凶多吉少,所以先逃再说。
少妇逃得更快,滚身而起斜飞,超越四张食桌,再一起便已钻出店门。他不便追,也追之不及,人往街上逃,街上行人甚多,很可能有人接应,追必定上当吃亏。
他摇头苦笑,重回食桌。
过来两名中年食客,替他整理桌上的食物。
“是城外高桥镇炼真宫,一位叫道全法师的晚辈,住在高桥镇,姓陈,芳名叫素珍。”那位留了小胡子的食客低声说,“炼真宫的老道不好说话,道全法师极为纵容他这个俗家侄女,不要去找她,危险。”
“呵呵!我知道什么叫危险。”他毫不生气,脸上笑容表示他不在乎偷袭,“谢啦!两位是……”
“站在你一边的人。”食客一挥手,不再多说,返回自己的食桌。
有人敢半公开地帮助他,他并没感到意外。
他虽然是南京人,但并没在南京培植自己的实力,也不全然了解附近镇市的形势,仅知道有这么一座高桥镇,他并不曾涉足城东南郊附近的村落,不毕竟不是猛兽,能把自己地盘内的一草一木弄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们射到远郊去了。”他自言自语,“难怪城内已找不到她们的人。”
这两个女说客和三个用暗器计算他的人,极有可能不是三郡主或天罗院的爪牙,所以敢以第三者的身分公然与他打交道,文的武的连续上场。
通常敌对的双方,不会对出面充任调人的第三方失礼,虽则知道调人有偏袒某一方的举动。因此,这几个人有恃无恐,一击就走,料定他不会下杀手痛加反击,也来不及反击。
他带了一枚飞什,留下做证据,日后碰上这个自称说客的女人,可以放手用武力回报了。
依情势的变化估计,三郡主对他的猛烈攻击感到恐慌了,借重外力对付他的行动,正积极增加中。
城狐社鼠的态度也在转变得对他有利,他必须乘势增加压力。
对方的行动化明为暗,会给他增加不少困难,他势狐力单,没有踩探的能力,如果对方藏匿起来不主动找他,还真不容易把这些人挖掘出来。
有人向他提供消息,情势大好。
情势大好,他却笑不出来。
炼真宫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有胆量派人找他挑衅,用卑劣的手段谈条件,有何所恃替三郡主挑冤担债?他毫无疑问增加了许多强劲对手。
已经知道的敌人并不可怕,玄女坛、天罗院,他都应付得了,知道他们的实力,威胁的程度不大,实也也比三郡主的密谍差。
炼真宫的底细他毫无所知,道全法师是何许人?知已不知彼,有进一步了解的必要。
看得见的敌人不难应付,看不见的敌人才危险,他立即会账外出,着手进行了解。
打听踩探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借重外力,用威迫利诱手段,找有关的人取得消息;一是亲自明暗间接近、渗入,从敌人内部获得线索。
次日一早,他出现在中江码头。
上江来的小型船只,通常从大胜关驶入中江,上江与下江的大型船只,则在龙江关码头停泊。
江宁船行的上行定期客货船忙碌非常,货物早就在昨天上完,办妥通着手续,现在是旅客登船时间。
旅客们早就在江东门巡检司办妥路引查验,但仍然有巡捕向一些可能有问题的旅客,抽验路引与检查行囊。
船是赴九江的定期客货船,每三天驶出一班,是双帆的三百石大舟,速度相当缓慢。
正在涨潮,虽是严冬枯水期,潮势依然惊人,这艘船如果在一个时辰内启航,可以乘潮直抵和州江面,是速度最快的一段航程。
幻剑飞仙扮成老太婆,背了里面藏了剑的大包裹,曹世奇扮成穷老头为老太婆送行。
“我一事实上要走吗?”姑娘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仍图留下,“我有把握完全隐起行踪,不会……”
“你仍然轻估了神龙密谍,我哪能放心?”曹世奇郑重地说,“汉府在这里,仍然具有强大的潜势力,公侯巨室文武官员,仍然不敢拂逆这个三郡主。南京的牛鬼蛇神,也不敢不仰她的鼻息听任她驱策,你决难逃过她的耳目,侈也不可能旦夕在一起行动。目下她又获得一群极为神秘可怕的人相助,我总有心惊胆跳的感觉,离开,是唯一安全的保证。”
“我会找地方藏起来,他们不可能穷千百人的心力找我,避风头的技巧我十分高,我会等他们锐气尽再出来走动。”
“你会离开南京避风头吗?”姑娘显得心不在焉,像是信口问根底。
“如果风声再紧些,我会考虑。天下大得很呢!他们志在打天下,岂能丢下正事,穷索天下找我?过了年,也许我会去探望你,欢迎吗?”
“我家永远会敝开大门欢迎你。该上船了,你走吧!别让那些眼线盯上你。”
“呵呵!你把他们看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仙了。你上船吧!别管我。”
“彼此珍重。”姑娘偎近他,嗓音是平静的,神色却不胜依依。
曹世奇镇定地挽着她走向跳板,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不得不将姑娘送走,因为他已发现情势变得不寻常,表面上似已风平浪静,骨子里却波诡云谲波涛险恶,一旦情势爆发得不可收拾,他很难照顾其他的人,自保恐怕也有困难。
他不希望姑娘陷身其中,必须急急将姑娘送走以策安全,姑娘是三郡主恨之切骨,必欲得之而甘心的人,处境比他更险恶,决不能再次落在三郡主手中。
姑娘一步一回头,登船痴立良久,江风凛洌振衣,最后才依依不舍挥手道别入舱。
送走了幻剑飞仙,他感到如释重负。
回到藏匿处,易了装重新外出,必须积极些,岂能让三郡主把他赶离南京避风头?
打听消息调查行踪,不能操之过急,也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谋定而后动,必须作踏实的打算,奔东逐北的紧迫追逐,很可能会追进对方的口袋里。
他紧迫追袭无双剑客,用意是希望把三郡主逼出来,没料到三郡主一直就避免与无双剑客在一起,也不积极派遣人手布伏对付他。
这一来,反而引起他的疑心。无双剑客总是一击即走,身边人手并不多,其中一定有诈,不能把目标放在无双剑客身上了,穷追无双剑客便会忽略了三郡主,三郡主才是他最具威胁的劲敌。
他不急,把注意力放在调查三郡主的行踪上,城内城外他都可以找得到供给消息的人,斗智斗力与社会关系,他都有充足的本钱。
三郡主一定会把他找出来,图谋他的心念比他更迫切多多。他不急,三郡主就会急,急了的人便会铤而走险,也容易暴露弱点。
在淮东村,他在小酒坊会见了摘星手吴刚。
村在距城六七里的秦淮河东岸。摘星手吴刚是江宁五霸中,声势比八方土地略次的一霸,为人比较正派些,手下的狐鼠很少是下五门的人,不像八方土地的人复杂,所以实力也就稍次些。
摘星手也曾经被三郡主的爪牙逼得很惨,也确曾替密谍们出尽死力,踩查曹世奇的下落,但毫无所获,每天上酒坊借酒消愁。
他根本不认识曹世奇,如何去查不认识者的下落?因此他布下了两名亲信在酒坊喝酒,桌旁来了一个陌生人,自己拖长凳对面坐下,他仍然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谁,更没料到会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曹世奇。
两上保镖冒火地踢凳而起,双手叉腰左右一夹,怪眼彪圆狠瞪着这个不礼貌的不速之客,四条粗手臂,随时皆可能伸出对付这个吃了老虎胆的人。
“你干什么?”他怒叫,“滚到一边凉快去。”
“喝!你老兄干吗不开心?”曹世奇邪笑,“天气本来就冷,再凉快些岂不要成冰了吗……”
他更为光火,猛地一拍桌子,碗盘乱跳,酒杯也倒了,酒洒落地面。
“来讨野火的?”粗壮如熊的保镖怪叫,“他娘的!你可找对人了。”
“啪”一声响,一把匕首插在桌面上,是另一个更雄壮的保镖,从衣下拨出来插在桌上的。
“拳头匕首随你选。”粗壮如熊的保镖叫。
食客不多,纷纷走避,几个店伙吓得发抖,惊慌地急急退在一旁。
“动匕首会出人命,我选拳头。”曹世奇站起,不理会插在手边的匕首。
噗噗两声暴响,保镖拳出如闪电,快速地给了曹世奇两拳头,左右开弓狠狠地击中他的左右颊,拳劲十分沉重凌厉,足以将人的大牙打断,甚至打破头。
曹世奇纹风不动,甚至连眼皮也没眨动。
保镖的第三拳到了,砰一声捣在他的小腹上。
他右手从下面一抬一绞,缠住了保镖粗壮的手臂,向下一按,左臂立即钩住保镖的脖子挟牢扭转,结结实实将保镖擒住压得跪下,腰却半扭转向上挺。
更雄壮的保镖手急眼快,掌如开山巨斧,凶狠地劈在他的颈背上,要将他的脖子劈断。
他手一抬,反掌急挥,掌背猛然击中雄壮保镖的左耳门,身形挟住所擒住的保镖扭转急升。
“呃……”挨了一掌,保镖连退五六步,砰然大震中撞翻了隔邻的食桌。
摘星手不假思索大手急伸,要抓桌上的匕首。
“砰”一声大震,曹世奇的右小臂平落,重重地平压摘星手的右手臂,食桌发出暴响。
“哎……”摘星手收手跳起来,右手有点抬不起来了,痛得龇牙咧嘴,右小臂的肌肉很可能有点走样。
“去你的!”曹世奇左手一抖,把被挟住脖子的保镖甩出丈外。
刹那间击溃三个人,用的全是粗俗手法,凭力道而非技巧,你给我半斤我还你八两,互不相亏,看谁禁受不起重击。
一声怒吼,摘星手凶猛地扑上了,双手挥动势如狂风暴雨,十个手指变化万千,点、抓、勾、拨全向要招呼,认位奇准,攻势绵绵不绝,掏出压箱子的绝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