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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两世冤家 完结+番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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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话说的,媳妇一点也不懂,您的儿子现在不还是您的儿子吗?”赖云烟也不想跟她再耍嘴皮子,说了这话后,就起身告退。
  “媳妇有事,就且退下了。”
  魏崔氏没有迟疑,略一点头,等她走后,她看着赖云烟桌边那碗没动过一口的茶,无声地哼了一声。
  这戒心,还真是配得上她的心机。
  **
  十月底,魏瑾泓突被参,有人搜查了证据指他贪了一批金帛。
  人证,物证皆有。
  人证是魏姓采买下面采办什物的下官,他咬死了那批金帛是魏大人亲自吩咐他让他送到魏家庄子上去的,随后以血写下血书,自尽而亡。
  而魏家的庄子里,留着一库的金帛,这是充入后宫以备过年之物,现其中有小半就进了魏家库房。
  此事一出,全朝哗然。
  这事引得魏家的七老太爷急带魏瑾荣进了魏府,与魏景仲商量对策。
  赖震严也被请了过来。
  这时,魏瑾泓的好人缘也起了用场,楚子青在朝力撑他,为他说话,连司仁都出来说了两句此事尚待查证的话。
  元辰帝趋机便把事压了下来,嘱了刑部亲查。
  这事起来之时,魏家也不太平,魏母跟来往的不少族人说了魏世朝还住在母亲院子里的事,说他年纪不小了,有些人家中的孩子七岁已经独居一院了。
  这事说得太开,传到了魏景仲的耳朵里,便让魏世朝正式搬到了他的前院去了。
  魏世朝不声不响,任由大人折腾。
  这日随祖父去拜访友人,在那友人家中见着了随舅父来的表兄,两表兄弟私下私语时,他朝兄长道,“娘亲说京中这幢幢宅子都是牢笼,弟现深以为然。”
  赖煦阳听后微微一笑,看着表弟清澈的眼睛道,“你想想你曾去过那么多地方,为兄还没去过呢,想想它们,你就会好受得多。”
  当晚,魏世朝就跟祖父说了一晚上他曾见过的辽阔大地,第二日,魏瑾泓就被参本,贪帛之事不出一日,传遍朝野。
  元辰帝下令彻查后,魏瑾泓被禁了少府之职,留于魏府之中。
  赖震严被请进了魏府,先去了魏家七老太爷那里拜见过后,就推托了一阵,来了妹妹处。
  “你是何意?”一进门,待确定可以说话后,赖震严箭指中心。
  “没查清是谁出的手,谁之意,便不能帮。”赖云烟很直接道。
  黄阁老那边根本没透出一点消息出来。
  “这人?”赖震严写了个“太”字。
  “妹妹这次完全不知情。”这次,赖云烟也是事情完全一点不知情。
  这事,对方办了个密不透风。
  “为他说情的人挺多。”
  “您也说,别人说几句,您也说几句。”说归说,做不做,要看情形。
  谁知道这事背后是谁之意。
  这是有人要断皇帝的臂膀,要断皇帝的路,一出手就是要把魏瑾泓一举搞定,这人的身份,这种能力,哪怕是比黄阁老都差不了多少。
  “那就如此。”赖震严起了身。
  “哥哥,”赖云烟随着他起了身,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语道,“漂亮话可以多说,尤其是当着魏老爷,但做不做,您心中拿主意就是。”
  “是宫中之人?”赖震严突然又道。
  赖云烟平静地看着好似心中突然有了数的兄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对,你说的……”赖震严摇摇头,不再接着说下去,快步带着心腹之人离开。
  他走后,冬雨快步进了门,在赖云烟耳边轻道,“按您所说的,都安排好了。”
  赖云烟扶着桌子坐下了椅子,轻轻地点了下头。
  “您说,这次大公子会不会有事?”冬雨忍不住问。
  “谁知道。”赖云烟自嘲地笑了笑。
  她与魏瑾泓自诩都是聪明人,又比旁人多了一世,皆以为比谁都能明了这朝局的变化。
  可这临空完全让她摸不着的一棍子,彻底把她打醒,现在的时局与前世如今天的局面,已经截然不同了,他们也不是那个尽掌朝局的人。
  “您不想跟他说?”冬雨又道。
  这时,赖云烟立马朝冬雨看过去,一字一句地道,“这事,你一点口风都不能漏。”
  他的死活关她什么事,她的后路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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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冬雨上前一步;脸上有些着急,“这事要是小公子知道了……”
  “知道了会恨我?”赖云烟笑了笑,眼睛里全是悲哀,“要是恨;那就只能让他恨了。”
  决定生他的那一刻;把无辜的他带到这尘世;就注定她对他不住了;她对他倾心教导;如若得来的还是恨,她也只能说这是她活该。
  别人欠她的,要偿。
  她欠人的,偿了,她也要无话可说。
  这世上;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亘古不变的道理,一报还一报,她不会为自己推脱,但也不会为了免于可能的责难,而把魏家搭到她的肩上。
  她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不是什么救世主。
  “可您会伤心。”冬雨哭了。
  到时要是小公子问小姐为什么不救他的父亲,小姐要怎么答啊?她又怎会不伤心?小公子又该多伤心。
  “伤心管什么用?”赖云烟笑着去拭她的泪,“傻丫头,伤心是最不管是用的东西,我要是伤心死了,没人管你的小公子了,那才是最吃亏的,所以我不会伤心,小公子再伤心,哪怕是恨我,他也会长大,他也会还有他以后的日子要过呢,他会认识更多的人,有他自己的人生,我碍不了他多少事,这世上哪有什么人事事都尽如人愿。”
  冬雨这么坚强,跟她一路来从没喊过一声苦,但却为了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泪流满面……
  女人啊,就是傻,就是心软,总不是愿意相信,哪怕她哭死了,这世上的事也不会因她有一丁半点的改变。
  **
  魏景仲嘱了魏世朝搬进了他的前院,魏瑾泓一直忙于外间的事呆在外面,仅传话给了他父亲,哪想等他闲赋在家待查了,此事已经定了。
  孩子与他无话,赖云烟笑靥如常,但却不许他再进屋了。
  他们因孩子表面维持的那层皮,由她动手,慢慢往外撕开。
  魏瑾泓那夜被请出屋外,去了书房,让翠柏去端了壶冷茶过来,一盏一盏地喝着。
  “主子,要不要传点膳过来?”许久,被他又令添一壶冷茶时,翠柏出声道。
  “无须。”魏瑾泓摇了头。
  翠柏再进屋,与他倒了冷茶后,魏瑾泓看着他跪于地上添茶的仆从,低问道,“你还是不愿娶?”
  翠柏抬头,与他笑了一笑,道,“奴才还没这个想法。”
  “她就这么好?”
  “没。”翠柏这时自嘲地笑了笑,“都是奴才的问题,想着娶的那个人不是她,就没这个心思了。”
  他无父无母,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像苍松春晖他们一样要传宗接代,不娶就不娶了,只要主子不说话,也无人管得了他。
  “她知道吗?”
  “知道。”翠柏点头。
  “没说过什么?”
  “没。”翠柏摇头,“跟夫人一样,她从不对不喜欢的人多置一词,便是我送去的金簪,放在了那就一直放在了那,她从没动过。”
  “真狠得下心。”魏瑾泓笑了起来,如玉洁白温润的脸此因一片光洁明亮。
  “是啊。”翠柏也无力地摇了摇头,苦笑出声。
  她也是大夫人身边最看得的丫环,为人大概也随了大夫人,只要是看不上眼的,多余的一眼也不会给。
  可他就是喜欢,这是没办法的事。
  **
  魏世朝从祖父出来后,先去了娘亲那。
  得知父亲不在房内歇息时,他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爹爹说要回屋歇息的呢,孩儿还跟他说了歇会完成了祖父布下的功课,就过来与你们请安。”
  “不知哪去了。”赖云烟笑道。
  魏世朝沮丧地点了头,道,“那好,我先去找找父亲。”
  说着,就又带了赖绝他们出了门。
  找到了魏瑾泓,他跪于父亲面前,看着父亲明亮的眼,轻声地跟他讲道,“您别怪母亲,她心里可苦可苦呢。”
  父亲为了祖母不帮她,而他为了听父亲的话,也不帮她,她现在心里该有多苦啊?
  父亲不能怪她的。
  “朝儿觉得我在怪她?”魏瑾泓看向儿子,嘴边笑容淡了。
  “爹不怪吗?”魏世朝反问了一句。
  爹是怪的,怪得厉害。
  可他不能一直偏心于他,娘也是会哭会疼的。
  魏瑾泓此时嘴边笑意全无。
  魏世朝低头,给他磕了一个头,闷着头闷闷地道,“孩儿去陪娘了,夜凉茶冷,您少喝些罢。”
  说着起身就退了下去,看着他的小背影消失,魏瑾泓低头看着冷冰冷的玉盏,心也冷成了一片。
  不怪?又能如何不怪。
  怪这么多年了,他们跟上世竟无甚区别。
  她还是想走,他还是想留。
  **
  魏瑾泓的事让嘈杂的魏府安静了下来,魏家族人受家中老人叮嘱,减免出外的次数,便是下人采办杂物也是低调行事。
  魏瑾荣在魏瑾泓让出事后,就带着族人去了出事的庄子,再回来后,对魏景仲道了四字,“死无对证。”
  人都死了,想让他再改了口供也是不可能了。
  而这诬陷之罪,他们暂时也不可能在这风头上按到一个死人身上去。
  那厢宫中又突然传了话出来,说皇帝即位这么多年风调雨顺的,没哪年留过烂糟事过年的,今年这事,也在这年过年前处理了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事必须要在今年有个定论。
  而才两个月的时间,光是从采买金帛的南方到京中水路都要花费一个半月,要去查上一趟都须三月,怎能两个月的时间就有定论?
  此讯一出,赖云烟隐约觉得魏瑾泓在劫难逃。
  这次不仅是她有这种感觉,便是魏父也是如此。
  魏母那边不知是否真知了事情的严重,得知魏瑾泓可能被处决后,她在这天清晨的暴雨中,第一次移步到了赖云烟所居的修青院。
  “自你们回来后,我就没来过这了。”待赖云烟请她入座后,魏母没有移步,而是挥退了身边的婆子,朝赖云烟淡淡地道。
  她脸上颊骨突起,脸色干枯,就是说话时的语气是平静的,也还是从她的神色间透出了几分灰凉之气出来。
  赖云烟只是再次福腰,轻道,“请娘上座。”
  “你们出外游历几年,每次逢年过节,或他生辰那日,我就过来坐坐。”魏崔氏看着赖云烟前面的那张椅子,“我没坐在这张椅子上,都是坐在你常坐的那张上,这张离花园近,天气晴时看得清那湖面的水,那水真是清得让人心静,是不是?”
  赖云烟对上她的眼,脸上神色不动,嘴间也没有言语。
  “你赢了,这个府全是你的了。”魏崔氏这时紧紧地闭上了眼,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让你兄长帮一把吧,魏赖是姻亲,他都袖手旁观,旁人就更会作壁上观。”
  “您不该来我这……”赖云烟笑了笑,也没有再藏着掖着,“您该去找我父亲。”
  他们才是熟人,她与她,从来都不是。
  魏崔氏闻言身形一僵,眼睛缓缓地张了开来。
  “我这里,有一句不袖手旁观的,”赖云烟在那张透过窗子能看得清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地道,“您做过什么事,都去给老爷大公子透个底吧,若是谁拿了你的把柄要胁魏家,魏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到时候,魏府完了,是谁的,不是谁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你是什么意思?”魏崔氏半晌才道出了这句话。
  “去吧,”看着在暴雨中不复往日平静的湖面,赖云烟温和地道,“该说的都说了,让这家子人陪你死,也在死之前心中有个数。”
  她与赖游勾结这事,大太子迟早拿这个找上门来的。
  “你说什么!”魏崔氏失声叫了出来,她叫得凄怆,眼泪却爬满了她的脸。
  “您中了别人的计了。”赖云烟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悲凉,无话再说。
  魏崔氏拼了命地尽是不容她,赖府里,那个也是不容她的,魏崔氏与他一起算计她,怕是得了他许的好处罢?拿了他不少银子罢?她得他的好处之前怎地不想想,他的好处是那么好拿的吗?
  他是废太子的人啊,这老夫人真是太糊涂了。
  而她的糊涂,上世魏瑾泓是知情的,这样一个能毁三代的糊涂母亲,他这世还是一样的保着护着,赖云烟只能感叹一声他真是个孝子。
  旁的,她真是无话可说了。
  废太子这次是非要魏府站在他那边不可了,魏家怎么决择,那是魏家的事了。
  她是定要保全兄长的。
  **
  赖震严那边接到赖云烟用母亲给她的血玉,看过她的信后,就把他的那块血玉拿了出来,合成了一块,交到了苏明芙手里。
  当天早上,他把刚弄到手的路引交给了她,当城门刚刚打开那刻,苏明芙带着长子赖煦阳离开了京城,携兄妹俩之信与任家玉佩,远赴江南。
  那日早上的马车内,赖煦阳抱着无声哭泣的母亲,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地安慰她,“无事,无事,过不了许久,爹爹就会来找我们。”


☆、95最新更新

  魏景仲病了;那天下午,方大夫被人从赖云烟这里请了去。
  方大夫去之前,赖云烟跟他面对面谈了一会。
  给魏景仲看完病后,方大夫就走了。
  赖云烟让他去找他的师傅也好;回江南也好;喜欢哪就往哪去。
  这京中;是呆不得了。
  方大夫受了舅父的恩情,便一直呆在府中帮她;她也不愿尽受了他的恩;还要损了他的寿。
  她把话摊开了说,说得坦荡,方大夫跪下给她磕了头;从魏景仲那里回来后,跟赖云烟说了他的病情,便留下一些药,带了包袱,去了门边,跟着任家来接他的人走了。
  任家那边没有太大的事,任金宝只比赖云烟更谨慎狡炸,他的金银之物从不留在京中,哪怕是被人端了窝了,损失的也是台面上的银钱,倒是无须太怕。
  现在怕的只是她兄长受牵连。
  赖云烟在信中与他说了,这事他可酌情告知皇上。
  当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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