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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落英随安-第6部分

小说: 落英随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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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婶点点头,“是啊。昨日里,还在临河城内施粥呢。”
    
    临河城内?易随安眉头一挑,“浅家很富裕?是整个临河城最有钱的?”这家人不会脑子有问题吧?这三天两头地发米发粮,真当自家是个粮仓不成?哦,如果不是脑子进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每次只发一点点,赚名声用这法子着实不错。
    
    福婶摇头,临河城比浅家富的有那么一两家呢,但都把银子捂着,谁也舍不得拿出来,这些黄白之物都是他们的命根子。
    
    不是?那就值得人深思了。按理说除了富二代,其他的人不会把银子不当银子地这么毫不在乎地往外洒。可是古代不存在这个问题呀,族人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易随安猜得没错,族人是说什么也不同意浅胜舟的作法,可人家就是光明正大地将遗产的大部分拿到手,然后再大张旗鼓地拿着这些分到的财产救济穷人,那些不甘心的族人眼红过后还来不及蓄意谋夺财产,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这些银子白白拱手。
    
    说到浅胜舟,这可是临河城的奇葩,与豺狼恶霸一样,在临河城家喻户晓。他字敏轩,五岁时为书香世家收为养子,但浅家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家道已经开始衰败,不过他生活还比较优渥,收到了良好的教育,这种教育并不仅限于八股文训练,还旁及经史、诗赋。可一年前他养父亡故,他的生活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本来一幸福无忧的小少年,就此性格大变,成了一愤世嫉俗的非主流青年。
    
    因他是过继给长房做长孙的,根据宗法制度,他在分配财产时可以多分得一份,但族人欺他是嗣子,又是两代单传,便蓄意侵夺他的财产,他心里极为不忿,于是他把对现实的反抗用极端的形式表现出来,族人嗜钱如命,他就挥金如土;族人虚伪狡诈,他就放诞任性。大概是嫌挥金如土的程度还不够,后来更是想出三天两头救济百姓的法子。他想,即使这样,也比被别有用心的族人抢去要强。
    
    咳,古人家大业大,就是有这么些麻烦。以上所述,是易随安根据一向消息灵通的六嫂,子虞还有徐郎中处了解后总结出来的信息。晚上,她独自躺在杂物间里干草铺就的简易床榻上辗转反侧,一翻身就窸窸窣窣地响,让她更加烦躁。
    
    今早步行回村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寻思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可以跟这条厉害的豺狼都,想来想去,她大概……可能只具有一个优势——一颗尚且好好生生地长在她脖子上,记忆力超级棒的脑袋。
    
    武功秘籍她倒是在谷中闲的无聊的时候翻来覆去背到滚瓜烂熟,可自己对穴位内功什么的都一窍不通,想要习得高强武艺痛揍豺狼……得了吧,想想都觉得没出路;至于那些绝世良方,手头上又没那些稀奇古怪的珍贵草药,医术这块也难施拳脚。难不成让她抡起胳膊跟那豺狼死磕?可她不过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找豺狼干架还不如说是直接给豺狼练手。唉,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就是那一分钱难倒的英雄汉呐!如此看来,也只有去找哪位传说中的大善人——浅胜舟碰碰运气了。
    
    谁料还没等她构思好怎样与这个姓浅的富N代来个记忆深刻的碰面,浅胜舟却带人前来,欲将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的徐郎中和徐广流接到浅家,特别保护。子虞这才想起此人与那恶霸豺狼两两相厌,一直互相看不对眼来着。他把这个告诉易随安,她的眼睛顿时亮了。正在这个时候,浅胜舟也注意到了她。
    
    “这位是……”他眉间带着属于书生的风流韵致,嘴角却挑起一股轻佻的弧度。
    
    徐郎中似是反感他轻佻的态度,微微皱眉,“小徒敏之。”
    
    “敏之?这倒是个好字。”浅胜舟绕着她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一遍,笑容有些不明意味,“你就是那狗东西盯上的人?不过……不是今早已经走了么?”
    
    易随安被他放肆的目光扫瞄得一阵恶寒,无端地,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少年眼神的让她想到了青楼里的老鸨。她忍住嘴角的抽搐,淡淡地迎上他的眼睛:“你说错了。今早我是想出去一趟,顺便跟庐老爷聊会儿天。只是,浅公子在背后对那人如此诋毁,不怕惹上麻烦么?”她嘴上虽如此说,心底却在鼓掌。骂得好,骂的妙哇,说那人是豺狼还高看了他呢,狗东西这名骂起来顺口又顺心,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浅胜舟见易随安淡然的反应不禁有些惊讶。眼前不过七八岁的少年,竟隐隐透出不输于世家公子的大气,难道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年,其实……大有来头?
     

第十章 冤家路窄

    反应过来易随安话里的意思后,浅胜舟就是一阵哈哈大笑,“诋毁?我浅胜舟行事坦坦荡荡,莫说背后,就算是当面,我又何曾诋毁过他?我笑,不过是佩服他爹的先见之明罢了。”
    
    原来,这条豺狼有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拉风名字,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易随安现在才知道豺狼真名的原因。话说,这豺狼姓苟,东字辈,有个很类似的小名,狗子。他爹苟富贵没什么文化,在士农工商的压迫下,就盼着他肚子里有两滴墨水,最好能考点儿功名什么的,有点儿出息,所以,他的全名就叫苟东息。虽然父亲的愿望很强烈,奈何谐音伤不起啊。他本出身商家,乃妾室所出,没有权利取表字,所以这辈子都要顶着这个名字生活下去。一想到这个,他就无比地怨恨自己的父亲,尽管他的父亲已经作古。
    
    他也不许别人叫他名字,姓也不准提到,若因此惹恼了他,轻者重伤,重者没命,甚至有时候一些恰巧路过听到的人也会被殃及池鱼,县太爷与知府大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临河城的人都知道这个禁忌,如果哪天运气不好跟这不讲理的狗东西碰见了,便只能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爷’或‘公子’,然后一转身逃得飞快。县太爷辈分不好算,每次与他说话只得不做称呼。易随安那天一声无意的轻笑,狗东西只当她知道他的名字,还敢当街这么大喇喇地嘲笑他,当下脸色就气得青黑。
    
    素闻少数古人取名很像恶搞,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易随安没想到狗东西的爹竟有如此大才,脸上立即一脸赞同恨不得热烈鼓掌。浅胜舟眼底的笑容深了些,“走吧,去我家住两天,换换环境。那狗东西不敢来砸我家的。”
    
    易随安点了头,去跟福婶说了一声,便随着浅胜舟去了浅府。晚上,浅胜舟说要带她去赏花斗诗,易随安想到自己还要他帮忙,应该尽力博取他的好感,便同意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赏花会……赏到了青楼,斗诗居然……斗到了花魁的闺房。
    
    当易随安站在观春楼前面的时候,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她不由的想起了一句顺口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哦,不,是一群初中生上青楼。
    
    一大群乌鸦叫嚣着欢快地飞过,她想挥手赶走这种感觉,一抬手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一双女人的手拉住了……顺着手看上去,易随安小心肝一抖——那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姐姐。
    
    她唬得急忙抽手。古代的化妆难道都是画妆?她刚才险些被眼前这张脸吓得转身就走。汗~这是脸蛋又不是画纸,大姐你脸上到底是用了什么材料,才能弄得这么夸张?
    
    浅胜舟的年纪在她看来应该还是个小男生,而她现在比他更小,只能勉强算是个小男孩,为何会现在跟着一群小男生一起上青楼……赏花斗诗?不过,在看到浅胜舟挂着风流轻佻的笑意熟稔地跟迎出来的花娘打招呼,她突然明白他与善人齐名的荒诞名声是怎么来的了。想起他的遭遇,她不禁有些同情,却又佩服他敢以一己之力来做出放抗,痛苦着不畏世俗地随心所欲。
    
    “哟,敏轩,今天你怎么把你家弟弟都带来了?这毛都还没长开呢,你带她来这儿,回去不怕又被人逼上门讨说法?”一个同来的小男生一边与身旁的姑娘调笑,一边打趣浅胜舟。易随安看在眼里只想笑。
    
    “子卿,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没准儿族人心里越生气,他心底就越开心呢,只是恐怕要连累这位可爱的弟弟也要跟着受罚了……”另一位小男生笑着搭话,顺便瞥一眼易随安,“敏轩,你这位弟弟长得挺俊的,是本家的人?”
    
    霎时,几双眼睛都盯到她身上来。
    
    浅胜舟一手搂着旁边的姑娘,一手揽上易随安的肩膀,勾唇笑道,“如玉,子卿,你们知道她是谁嘛?她字敏之,就是那个狗东西最近盯上的人呢!哈哈!”
    
    “哦?这位弟弟胆子挺大的嘛,说说看你做了什么?”子卿一听,立时来了兴趣,将她从浅胜舟那里拉过来,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易随安摸了摸鼻子,“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他就是看我不顺眼罢了。”如果真要说是哪里比较可疑的话,只能是她踏出衙门的时候百感交集的一笑,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她与狗东西有什么交集。可是,她就是笑笑又怎么了,难不成笑也是一种犯罪?
    
    “那不可能。”如玉缓缓摇头,笃定地说道,“狗东西可是最喜欢像弟弟你这种长相的人,如若不是你做了什么,很可能——”他微微一笑,“敏之弟弟你,恐怕已经成为他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易随安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她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或许庆幸有之,愤怒有之,耻辱有之,憎恶有之,但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易随安五指收拢,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真的真的恨死了这种令人挫败的滋味。不管是初临异世被困山谷,在休闲自得的表象下自欺欺人地勉力度日;还是被泉水卷入人世,站在横河边上无处可去,受人冷眼指点;还是被人踩在尘埃里拳打脚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被迫借庐老爷的马车掩人耳目,试图避开狗东西的死缠烂打……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她都像只渺小的蝼蚁一样不值一提,存在的价值仅仅衬托出别人不可忽视的存在。难道,这就是她易随安不可更改的宿命?
    
    易随安只觉得一把火从心底烧起来,从内之外,越烧越旺。熊熊的烈火灼得她浑身难受,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剧烈地收缩,她不甘心继续如此下去!她不甘心!
    
    “咦?敏之弟弟,你怎么了?”刚上二楼,如玉便注意到易随安的脸色不大对劲。他不禁有些奇怪,刚才不是都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这幅模样呢?正在这时,旁边一道掩住的门内传出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如玉眉头一挑。难怪那么大反应,原来是冤家路窄。
    
    随着掌掴声响起的还有一阵怒骂,“贱人!爷的名讳岂是你能知道的?!哼!来人,给我继续掌嘴!”
    
    里面传来女子楚楚可怜啼哭求饶的声音,房门前长得歪眉斜眼的两个小厮没一点儿犹豫立时推门进去。空气里,一声一声清脆的掌掴声里可以听出掌嘴之人出手干净利落。
    
    “去翠庭。”衣帛的摩擦声中夹杂着狗东西意犹未尽的骂骂咧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忍不住回头一声嗤笑,然后掉队了。浅胜舟年岁虽然只相当于现代的初中生,但身高却颀长高挑,与成年男子无异。相比下来,易随安还不到他们的肩膀,只得快走两步,跟上浅胜舟他们。
    
    不料狗东西极其避讳任何与‘狗’发声一样的字眼,耳尖地听到了易随安的几个模糊词语,脸顿时阴沉下来,怒不可遏地几步踏出房门,“谁?谁在哪里胡言乱语,有种的就给老子滚出来!”门外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他不相信自己听错了。
    
    二楼不大,易随安转个弯就追上了人。
     

第十一章 武林高手

    那三个人都停在拐角那儿,貌似……在等她。
    
    “对不起。”易随安差点儿一头撞上站在最前面的浅胜舟。
    
    “敏之弟弟果真好胆色。”子卿竖起大拇指,对着易随安眨眼一笑。
    
    浅胜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从拐角处走出去,正好迎上带着人快步追过来的狗东西。
    
    “狗东西不滚,为何叫别人滚?”他把玩着一枚不知何时拿到手上的铜钱,一手背在背后,眼睛看向楼下,像是被什么精致吸引了。
    
    “浅胜舟,你别太过分!”狗东西脚步一顿,一双豺狼眼恶狠狠地盯在浅胜舟身上,凶恶冷戾,“哼!别以为我是怕了你!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浅胜舟挑眉,“我跟你,谁更有嚣张的资格?”
    
    说到资格,狗东西岂会甘拜下风,他想也没想,立刻接话,“当然是我!”
    
    “嗯。答错说明你蠢得可笑。”浅胜舟两指一夹,“本公子有赏!接着!”
    
    赏铜钱一事只发生在交睫之间,浅胜舟话还未说完,狗东西已经单膝跪倒在她面前,豺狼眼中满是恨入骨髓的戾气。不过,如果不看他的表情,那仰着头的姿势倒像只忠诚的大狗。
    
    这一招,帅啊!有什么东西在易随安脑中一闪而过,让她飞快快地抓住了尾巴。
    
    虽然以前看过、甚至背过的武功秘籍现在对她这种武功菜鸟来说等同于鸡肋,但如果她拜师学艺呢?易随安眼前一亮,年纪小也就有这点好处,什么都可以从头学起。
    
    “你!”狗东西的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奈何膝盖痛得他难以动弹。他愤怒地扭头对已经愣在原地的两个狗腿子暴喝,“都傻了?!还不快给我上!”
    
    完了完了。来一个雷直接劈了我吧,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看呆了,回去铁定不死也脱层皮……狗东西身后的狗腿子们顿时冷汗涔涔,只觉五雷轰顶,回生无望,天地间一片昏暗,都摩拳擦掌恨恨地盯过来,力图表现得与自家主子‘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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