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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百毒不侵(重生VS穿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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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在马背上出事,结果还会一样么?……强烈的不安让他气都喘不过来。

    望北定神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徐府,正躺在自己的房里。大概是徐家的人接到了徐辰出事的消息,去接人的时候顺便把昏迷的他带回来了。

    天色快黑了。她坠马的时候是早上……

    他一把掀开被子,扯过带血的袍子套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往徐辰院子里跑。不顾禁忌地闯了进去,抓住一个丫鬟劈头就问:“小姐怎样了?”

    “我、我也不清楚……”小红被他一身血衣吓住,结结巴巴地说,“小姐没接回来,艾府那边扣着人不给……”

    “为什么不给?!”

    小姑娘快被他要杀人一样的逼问语气吓哭了,“据说是小姐伤得太重不能搬动,只能留在他们家医治……”

    他转身就走。

    到了大门口,望北一眼便看到徐寅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疲惫难以掩饰,显然是刚从艾家回来。

    他全身的血瞬间都涌到了头上。辰辰会那么痛苦,都是这畜生造的孽!他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但徐辰生死未卜,若与人渣在此起了冲突,他就不能见到她了……

    望北咬了咬牙,避到朱漆大门背后,待徐寅进了门,才转出来往艾家跑。

    门口随徐寅回来的人还未散尽,徐福正对下人们作出指派:“你赶紧挑几个机灵的丫鬟小厮送到艾府去,就说是专去服侍小姐的,有什么事盯着一点,及时差人来回;让小红收拾出一些小姐的干净衣裳,备着换洗;给老爷的信让人送出去了没有?……望北,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望北身形一滞,却没有回头,接着往外跑。

    “拦下他!”徐福喊道。

    立即几人上前,合力把他双手扭住,反剪在背后,送到徐福面前。

    浑身染血的少年不发一言,像一只困兽般不断挣扎。

    徐福将他冷冷一望,道:“把他捆到我房里去,我亲自教训教训这没规没矩的小子。”

    望北被五花大绑,丢到了冷硬的地上。他抬起身子,嘶声哀求:“福叔,求求你放了我,让我去看一眼辰辰……”

    徐福关上门,回身喝道:“注意你的身份!小姐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别发痴梦了!”

    望北失魂落魄的,满脑子只想着几条街之外她正奄奄一息,不管不顾地继续求道:“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不会耽搁府里什么事……”

    “我问你!”徐福骤然暴喝一声,问道,“早晨你跟在小姐后面出府,可是知道些什么?她还带着病,作甚么抢了马去艾家?!”

    望北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镇住,愣了许久,才冷笑着回道:“怎么不去问少爷?他心里明白得很。”

    徐福停顿了许久,阅人无数的那双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考量他说的话的可信度。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主子之间的事,轮不到我们下人来管。老爷接到信想必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孰是孰非,他自有论断,你我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我要见她。”望北打断他的说教。

    徐福滞了一滞,不忍心看他急得双眼赤红的模样,不由自主宽慰道:“据艾家那个大夫说,小姐的命保住了,慢慢地会好起来……”

    望北油盐不进,犟着脖子道:“我要见她。”

    “你以为你想见便见得到!”徐福不耐烦道,“便是少爷,也在房门口等了整整一天,最后连面都没有见上。艾家那大夫忒张狂,只派人出来传话,不准人进去探视,说头几天正是顶要紧的时候,不能让闲杂人等分了心。就连我们带去的长安城名医,也被他几句话骂出来。那大夫甚至还扬言再烦就一刀割断小姐脖子。少爷气得不行,偏偏艾公子也不管这大夫,明里和稀泥,暗里还维护着他。你要是去了,一言不合同他争执起来,不是要了小姐的命么?”

    望北沉默了下来。他见识过那大夫的脾气,这像是他会干的事。

    徐福给他松了绑,道:“我也是为你好,你同小姐……唉,谁没有年轻糊涂的时候?老爷如此器重你,你将来在府里再待个**年,说不定就捞一间铺子的掌柜当当;但你若是这么一直糊涂下去,老爷知道了之后,定会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到大街上喂狗。听我老头子一句,别糊涂了,啊?”

    徐家不是没有过小厮和姬妾之间有私情的事,哪一回不是把双方都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女方是小姐,徐老爷舍不得痛下毒手,只会把双倍的惩罚加到另一人身上。府里培养一个出色的茶师不容易,徐福是真心不忍心这孩子走岔了道。

    望北却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敷衍地答应了徐福,回头却换下了一身醒目的血衣,趁着夜色从偏门溜了出去。

    艾家过年时用的大红灯笼照出一片没心没肺的喜气,门口的积雪被踩得稀烂。他正想着怎样混进去,眼角望到徐家的一队仆人从街头踏雪而来,忙闪身避到了一处阴影里。

    听领头的那人说明了来意,艾肆连门槛都没让他们迈进,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回去回去。”

    “可是……”

    “艾家多的是人,不缺你们几个。”艾肆一身银灰色水貂皮裘,斜倚在大门上,松松地笼着袖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给我侄女治个伤还要让她自备下人,说出去岂不笑掉人大牙?我艾家还没寒碜到那地步。”

    “可是……”

    艾肆不再理这抓耳挠腮想措辞的人,转身进门。

    突然一个女声又急又快地叫道:“好歹让我留下!小姐!小姐诶!”



五一、正待康复中

    艾肆正要回头看去,声音的主人已经几步上前,扯住了他宽大的袖子:“让我留下!我贴身伺候了小姐五六年,旁的人怎么比得上我顺手?”

    原来是琉璃。

    艾肆打量了一眼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挠了挠下巴:“也行,那你就留下罢。跟我来。”

    他只领了琉璃进去。两人刚跨过门槛,不等他吩咐,守门人便毫不客气地把大门在徐家一众下人面前阖上了,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叫门,都不再理睬。

    徐家的人碰了个钉子,只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望北皱了皱眉。大门是进不去的了,其它的……他绕着艾府查看了一圈,偌大的一个府邸,所有的偏门都已早早落了锁。艾家又是巨富之家,围墙做得比普通人家高上许多,除非他能像戏本子里的高手一样飞檐走壁,不然想要攀爬进去是不可能的。

    他慢慢地靠着墙根坐下。

    理智告诉他,既然大夫说她的命保住了,他就该回徐府去从长计议,找个机会再来看她,坐在这里毫无用处。

    但……冬夜寒冷,是人一年当中最体虚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每过一个寒夜,长安城里便有几个老人和病人熬不住,撒手西去。

    他空洞地睁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穿着匆忙之间换上单薄衣衫,坐在冰天雪地里守着一墙之隔的她。

    她那么怕疼,却用了如此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压抑的情绪快要把他逼疯的时候,他把嘴唇咬出了血。直到尝到口腔中弥漫的血腥味,他才松了紧咬的牙,胡乱捏了一块干净的雪擦去唇上的红色。

    冰冷的雪,触感与她的柔软嘴唇大不相同。他暴躁地把染了血色的雪远远扔开,压抑着声音道:“你休想把我甩开,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她若是想离开徐家,他便跟她去浪迹天涯。

    她若是想留在府里,他便替她收拾了那几个碍眼的人。

    她若是执意想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没死过,一次和两次的区别而已。

    想通了,就没有那么绝望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好事的人却要想不通了。徐小姐再次“不小心”坠马,这本就是一桩新闻,更稀奇的是,徐家的姑娘养伤不在徐家,却跑到了那有名的花花公子府上,一住就是大半月,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成何体统?只怕小周将军头上已经是绿云罩顶了。

    徐家的人也想不通。徐寅一次两次前去探视,试图把人接回来,都无功而返。照那大夫的意思,徐辰稍稍挪动一下就要一命归西,可他就不信了,艾府到徐府这点路又不是刀山火海,平平整整的青砖路,四人肩舆稳稳当当地抬着过去,一点颠簸都没有的,对她会有什么损害?更让人上火的是,他等了三四日,连徐辰的面都见不上,说是大夫在诊室里正抢救到紧要关头,不想让旁人分心。可房中分明又有一簸箕一簸箕的瓜果皮流水一样地送出来,难不成是重伤的徐辰磕的瓜子?!这叫“紧要关头”?

    定是艾肆教唆,假托大夫的口把徐辰留在他府中。

    徐寅计划着带家丁去抢人,奈何艾家的下人个个都是塞外高手,徐家的人还未动手便被丢到了街上,丝毫占不到便宜。

    初十那日徐寅在诊室外面候了整整一天还是见不上徐辰的面,到了黄昏腿冻得发麻,连日来受的累和气终于一齐爆发,大声吼道:“姓艾的,你给我滚出来!这么扣着我妹妹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王法了!”

    艾肆两手轮换着拿一只冒热气的东西,施施然“滚”到他面前,掰下手中之物一半递与他:“刚煨的橘子,止咳,顺气,贤侄来一点?”

    徐寅一把拍开,斥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徐家的姑娘,我想接便接回去了,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么?!”

    “冤枉啊!”艾肆夸张地大叫一声,表现震惊的同时不忘往嘴巴丢了一瓣橘子,含混道,“不关我事……唔,是我家慕容大夫太尽职,定要看到病人好了才能放人走。他性子又有些特立独行……”

    正说着,诊室的门嘭地打开,内里突然泼出一盆肮脏的血水来,朝着站在一处的两人兜头迎上。艾肆反应快,忙向边上闪开,袍子下摆仍旧是被沾湿了一大块;徐寅却被泼了一头一身,黏嗒嗒的血水顺着他的脸直往下淌。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吵什么吵,都嚎丧来了?”慕容正拎着空掉的木盆子,站在门口骂道,“要嚎丧也早了点,既然你们俩心急,我这就进去结果了她?”

    艾肆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再三保证不会再打扰神医施诊,并拖着徐大少走出了院子。

    徐寅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那满满一盆血水吓的。

    “贤侄你也看到了,一来贤侄女的伤势还不容乐观,”艾肆自怀里掏出一块粉色的绸帕,好心地递给徐少爷揩脸,“二来慕容大夫只是暂时受雇与我,并不是我家的仆人,我没有办法强令他。不如就让小姐在寒舍多住几日,就过年走亲戚了。等她身子好一些了,肆定亲自完璧归赵。”

    徐寅回了些神,不耐烦地推掉他不知从哪位女子那里得来的定情帕子,冷冷道:“辰儿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艾公子须时刻把这一点记在心上。你若是敢毁她清誉,管你有多少通天的本事,徐家和周家定不能饶过你。”

    “毁她清誉?诶哟哟,我算什么东西,我哪敢啊。”艾肆别有深意地嘲讽道。

    徐寅登时心虚气短,惊疑不定地朝他打量。奈何后者一副油腔滑调的痞子样,半晌看不出个好歹来,他只能咬咬牙,带了人打道回府了。

    因为徐辰出了事,开市前几日徐寅都没工夫打理生意,到十一那日开始着手,事务已经是堆成了山一样。明白去了艾府也不会让他见到徐辰,徐寅索性不再去艾家碰钉子,只每日派下人过去送一些小姐日常吃穿所用之物,顺便也是探听些情况。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琉璃坐在艾家一处小院的房门口,搬了个小板凳,拿了个小锤子,就着晒到檐前的一小方太阳,剥小核桃。

    一方沉默的影子笼上她的膝头。

    琉璃抬眼一瞧,顿时惊喜得手中核桃滚了一地:“望北!”继而似乎觉得这样不大矜持,又满脸通红地站起身,低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自从她的父母开始为她置办嫁妆以来,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的面。

    少年提着一盏六角琉璃灯,灯穗子微微晃动着。他的声音暗哑,“奉了夫人的命,给小姐送彩灯来了。”

    琉璃听到他的声音,低头接过琉璃灯,进门放在桌上。她一回头,便发现望北的眼睛追着她的身影进了屋里,这下更是羞赧万分,捏着衣角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想起,“……今、今天怎么是你来送东西了……往日不是少爷身边的那个小厮么。”

    他心不在焉地道:“今日上元节,福叔给下人们放了小半天假,那小厮赶着去集市上玩,我便替了他来了。”

    “你怎么不去玩……”琉璃小声地问,忽然又觉得自己很傻,居然不明白他一番心意。牺牲了闲暇时光,替了别人跑腿,为了见谁,这不是已经明摆着了么。

    幸好她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到。她低头盯着他的鞋,鞋面上面还沾着大块的雪和泥,想见是来时走得急了。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琉璃又找了一点话说:“夫人怎么没来呀?东西倒是送了不少,从没见她亲自来看过一趟。真是奇了怪了。”

    “不知道。”望北沉闷地答道。

    于是这个话题又结束了。琉璃绞尽脑汁地想着话说,觉得两个人木头人一样站着很是尴尬,却又舍不得他走。

    “小姐……”他声音发涩,带着一点紧张,问道,“最近如何?”

    琉璃终于想起,对了,这么好的一个话题,居然把它给忘了。她马上兴奋起来,左右看看无人,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小姐好得很快,差不多已经能下地走了。”

    望北不敢置信地抬起眉毛:“怎么可能?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况且昨日送东西的小厮才回去报说小姐还昏迷着。”

    她抿嘴一笑,“那是骗人的。”见他还是不相信,琉璃急了,道,“真的,小姐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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