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的亲亲守护女神-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所以会来到流魂街,前因是这样的。瞳君所识的一名队士新近因公殉职,他们一家失去了家主,已经没了活计可做,母亲和两位妹妹都在给人打杂,忍受着贫困。听到这件十分悲伤的事情,在他准备前去探望他们时,我请求他带上我一起。
“……就是这里了。”瞳君伸出手,指着前方。
周围一片都是矮小的屋檐,路是坑坑洼洼的,似乎不久之前刚下过雨,路上充满了泥泞,偶尔几个路过的居民,身上的衣服比雨后的墙壁还要污秽,同样脏兮兮的脸上带着许些默然许些好奇的表情望向我们。
这是我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环境,我的确是知道流魂街很多地方充满了贫困和混乱,但实际见到的情景比程式化的报告和想象更让我震撼。我有点不安地看向瞳君,他的脸上浮现的是少见的严肃表情,这让我一瞬间感到窒息。
瞳君熟稔地和叫做虎彻的那家人打招呼,我默默地冲一名衣着简朴的中年妇女见过礼,径直走入厨房,将手里的篮子放下,那里面装的是今早从我家厨房里偷拿出来的一大条活鱼。
“小姐……我们会很为难的……”虎彻母亲看着篮子,面露难色地对我说。
“您就别在意了……”我不知该怎么说好,这时瞳君走进来——“啊啊!”看到篮子里还活蹦乱跳的鱼,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啊!”
飘香的鱼将邻家小孩也吸引了过来,瞳君与我正和虎彻姐妹、还有邻家的小山仙太郎君围坐在一起。虎彻母亲的手艺真的很棒,而有瞳君在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冷场,果真是有如过节一般热闹的气氛。
“真好吃啊!”清音妹妹笑着说,勇音则是连连点头。
欢笑声中,瞳君突然想到什么,小声问我:“阿初,你是怎么跟家里人说,你要过来一趟的啊。”
那时,贵族们即使是踏上流魂街这种“不洁之地”也是不屑的,更别提我本就难以被允许踏出家门……
“拜托了浮竹君,”我答道:“先前与他书信中说好了,会向家里报告今天去拜访他。”
“那,也没有带随从过来吗?”勇音瞪大眼睛问。
我有点汗颜地说:“已经把随从甩掉了……”
“她已经习惯了啦。”瞳君接过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每次和我出来都得费心思折腾这么一出,现在连我都是反追踪的高手了。”
我为自己的不自由深感丢脸,再加上有话想对虎彻母亲说,遂起身辞席。
“啊,”我走后,仙太郎瞪大眼睛,感慨地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千金小姐啊!”
勇音笑着点头:“率真而心地善良,真的是位有意思的姑娘呢!”
几人都笑了起来,这其中,瞳君的笑声格外清晰——真是的,搞不懂他骄傲个什么劲……他们不知道我因为能够操纵风,知觉范围远远超出普通人。这些背着我的赞扬让我有种听到不该听到的话的感觉。我红着脸,匆匆向厨房走去。
“殿下,”清音靠近瞳君,挤眉弄眼地说:“您不如干脆就娶这位小姐为妻如何?”
天哪。红晕“腾”地霎时飚到耳根。
“啊?妻子?”
瞳君下意识的大叫几乎无需我通过风,整个屋子内光用耳朵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门亲事很合适的啦!”窸窸窣窣的,几个半大的孩子都凑到瞳君跟前。
“就是啦,家世也是门当户对啊。”
“说到家世的话……”瞳君挠了挠脸,“那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的啦。”
“您对那位小姐也很有好感吧!您看人家的眼神,可比看谁都要专注喔!”
“不能娶她为妻的吗?”
在七嘴八舌的质疑下,瞳君作出“安静”的姿势:“稍等一下啦!”
“首先,这种事……”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还得问问她的意思啊。”
“啊——”屋内一片哗然,我也终于受不了的屏蔽掉屋内的声音。这是在折磨我吗?还好虎彻母亲的背影已经近在眼前,我定下神来。
“那个……”我朝正熬着一锅米粥的妇人礼貌的说:“在下有件事求您。”
虎彻母亲赶紧擦了擦手,边点头边回答:“是,您请说!”
我拔下发间的一枚玉质发饰。因为没有佩戴饰物的习惯,而且从来用不到钱所以身无分文,我想了想,自己身上值钱的也只有从小戴到大的这个发饰。虽然是父亲大人所赠的非常宝贵的物品,但若能帮助到别人,父亲肯定也会高兴的。
“请您把这个东西拿去用吧。”我双手捧住玉钗送了出去。
“这是……”虎彻母亲不解地说。
“虎彻先生为静灵廷奉献出了最宝贵的生命,您不仅承受了感情上的伤痛,生活也因此受到伤害,至少,请您把它给收下吧。”
虎彻母亲看了我半晌,突然跪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赶紧跪坐下来:“虎彻母亲,您这是……?”
这位妇人恭恭敬敬地双手交叠于地,声音敬畏而又坚定:“恕我斗胆直言……”她低伏着头对我说:“我们是不能收下这东西的。”
“无妨的……”在我回答她时,虎彻姐妹、仙太郎以及瞳君都走了进来。
“只要能多少派上点用场的话,就没什么比这更令在下心安的事了。”我慎重地说。
虎彻母亲抬头看了看我,然后迟疑地坐起身子:“既然如此,”虽犹豫着,但她仍继续道:“那我就直说了。”
我点点头,可完全没料到她的下句话居然是这个——“我们可不是叫花。”
一时全然说不出话来。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啊!
她立刻双手撑地伏在地上:“倘若话中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您见谅!”
顿了顿,她稍微抬高了声音:“我们是些身份低微之人,和公主大人或者志波大人这等身份之人的生活相去甚远,可是……”支起身子,她郑重的看着我:“我们却对我们的生活方式感到荣耀。我希望小姐您能够理解这一点。”
走出虎彻家时,身后传来虎彻姐妹的呐喊声:“请留步!”
“请二位原谅家母吧!”年纪较大的勇音率先深深地鞠躬,随后,清音和仙太郎也一同冲我们低下头来。
“家母她也有她自己的……”
“在下知道!”我赶紧鞠躬成九十度,大声说:“在下知道的。”
心中羞愧难当,又酸又涩,我只是在强打着精神。
“我是绝不会忘记二位的一片心意的,”清音躬着身子,郑重地说:“虽然家兄去世了,但我们从未因此而怨恨静灵廷。甚至,兄长大人能身为一名死神而去世,我们以为这是我们的荣耀。”
清音抬起头,圆而铮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日后,我们姐妹二人也希望能踏上兄长所选择的道路,成为死神的一员。到时候,倘若您二位有所需要,在下虎彻勇音,和妹妹清音,甘愿拼上性命跟随二位大人!”
“你上哪去了啊。”晚上回到家,等待我的是父亲大人严肃的质问。
“父亲大人……”
见到这位从小就教导我人之为人,给予我无尽关爱的大人,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掉落出眼眶。
父亲摆出来的面具顿时四分五裂。他挥手示意侍女关上门退出去,用膝盖向前移动了几步。
靠近我后,他仔仔细细打量我红红的眼眶,语气温和的问道:“这是怎么啦?”
我强压下哽噎,虽然因为嘴唇死死抿紧而声音闷闷的,但语声透露着一股坚定的意志:“所谓‘荣耀’,到底是什么啊?”
“荣耀……吗。”父亲重复了一遍。
“今天……”我含着泪,又羞又愧地低下头。
“我伤害了它。”
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地板上,我继续说:“我伤害了别人的荣耀。”
过了好一会,父亲沉静地问:“这个人,是个弱小之人吗?”
“不,”我回想起虎彻母亲朴素却整洁的装扮、挺得直直的脊梁,肯定地回答他:“是支撑起一个家,坚强地活着的人。”
“既然如此,”父亲温柔地看着我,语气略带嗔怪地说:“就不会伤害到这个人的荣耀的。觉得伤害了他人,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的话在我脑中不断盘桓。
“一厢情愿?”
父亲含笑点头。
“是啊。”
我越想越觉得心中清明。
“也是啊。”
还挂着眼泪,我就忍不住咧开嘴。这么又哭又笑的,我是被瞳君那个傻瓜传染了吗?
我抬头看向父亲,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在那双和蔼的眼睛里的一丝丝担忧,接触到我的笑容后,渐渐化为饱满的深情。
在父亲温暖的目光下,我回忆起虎彻母亲那双粗糙却依旧纤细柔美的手;还有勇音坚毅的眼睛,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着对于生命本身的感动,一切已经过去的和未曾到来的苦难,在我的视野里霎时变得无比渺小。
“父亲大人,”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笑着迎向他的目光:“我为自己生在这个世界而感到荣耀。”虎彻母亲也好,虎彻姐妹也好——“尸魂界,有很多出色的女子!”
“是啊,”父亲笑着点点头:“我们家阿一也是其中之一呢。”
【第五日。夜】征兆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夜晚。玻璃窗上传来“呯啪”的敲打声,我拂开窗帘,朝一片漆黑的窗外望去:凝结在玻璃窗上的水蒸气仿若一粒粒银色的珍珠,在夜幕的背景中闪闪发光。
并非雨,是冰雹?而冬狮郎仍未归家……想到这里,我拿起伞,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疾驰中,夹杂着冰屑的雨滴在视野中连成一道道银线,像冰冷的箭矢一般划过脸颊。我能听到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斩断骨筋的声音,混杂在“啪嗒”落地的沉重雨滴声中,在深沉的夜幕之下,正在不远的某处上演。
血的浓臭味越来越重。我转过街角,站在那里的小个子正振臂抖掉刃上的血滴,然后收刀回鞘。铮的一声冰冷的响声,像是宣告战斗结束的号令,在浑浊的雨幕中空虚地响起。
注意到来人,冬狮郎转过身,银色的杂毛和又一次出鞘的长刀在月光下明晃晃地一闪。
“是我。”我笑着挥了挥手上的伞,“来接你回家。”
“笨蛋,灵体是不会淋湿,也不会感冒的。”他边收刀边向我走来。
我牵过他冰凉的手:“但是,还是会冷的吧。”
冬狮郎干燥的黑色外衣上笼罩着一层银色的微光,就像是雨滴避开了他的身体,或者说,就好像他的身体与周围的环境,并非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上。
自从上次被我撞见义魂丸的存在之后,他再不对我作出任何解释,而我什么都没问。要说这种微妙的缄默有没有给我们日常的相处造成困扰,答案是,没有。因为这几天我们几乎找不到碰面的机会。
“很忙吗,任务?”我撑开伞罩在他头上。并非遮雨,而是伪装,为了让我们的浑身干燥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
走了有一会后,他低声说:“啊,最近……”
据雨龙说,自从碰见我的那天起至今,他遇见的虚不但大大增多,而且愈发狡猾。思及此,我问道:“冬狮郎,你能不能告诉我,虚究竟是什么?”
雨龙并未告诉我这种怪物的由来,而我一看到它,就本能将其当作必须消灭的存在,也并未深究。
听到这句提问,冬狮郎怔了怔,翠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恍惚,似乎在追忆什么。
尽管神色感怀,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它叫做虚,是人类的灵魂堕落之后,异化而成的另一种存在。”
“就是说,原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想到刚才的血腥场面,我觉得有些不适。
“是啊。”稚嫩但帅气的侧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和杀人没什么两样。”
心头一凉,我侧头看他。
“是某个脑子一根筋的白痴教给我那种想法,”他的嘴角弯起一丝略带嘲讽的弧度,“原本只需知道‘虚是毁坏世界的存在,是必须消灭的敌人。’”
心里猜到了他指的是谁,我低下头。
在教导小孩子时,会将世界的灰色一面如实相告——过去的我是那种家伙?
“迷茫吗?”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我轻声说。
他摇摇头。
“担子很重吗?”
“不,”冬狮郎的回答又快又坚决,“这样很好。”
透过他坚毅的表情,我看到一种对责任的渴望,和承担责任的决心。我记起来了,自己对他有着很大的期待,好像是因为那时……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自己?责任?突然想起的东西让我猛地看向冬狮郎,他今天很反常——这时,像是察觉到我的疑问,冬狮郎低声说:“回去再说吧。”
走进家门,第一件事是倒出保温瓶中的热巧克力。接过暖暖的杯子,冬狮郎边捂着冰凉的另一只手,边坐上沙发。我略靠着沙发背,笑着问:“这么快就换上义骸了?”
他沉默地大口喝热巧克力。
静静看了他半晌,我继续说:“冬狮郎,我们都是死神吧?我们以前并非生活在这个‘现世’,对吗?”
笼罩着低气压的他仍是无视我的提问。
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这样的他令我一阵烦躁。
“虚、死神什么的,你刚才没打算瞒我吧?”我危险地眯起眼。
冬狮郎仍是一言未发。
瞒不了了,索性缄默?我就当你在默认!
“我呢?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说是死神却没有灵压,说是人类,又多出些怪物一样的能力……”几日间累积下来的怀疑,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即使作为“生物”似乎也不够格,我的存在根本不完整,丢失了“过去”——任何东西得以存在的凭证——这样的我比一缕游魂还不如。一护认为我是幽灵,根本是高估了我。
“我这具身体,”五指紧握,“也是义骸?”能感觉到指甲刺进肌肉的疼痛,可是这感觉真的可靠吗?
像是被我尖锐的情绪刺伤一样,冬狮郎扭过头,用后脑勺对我。看着他倔强地抿紧的嘴唇,我的声音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