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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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都不说话,我只好闭嘴。
路梏的伤口有胸部下端一直延伸到小腹上面,很深的一条伤口带。如果不马上剔除腐肉,再任由它发展下去,小命定然不保。
可是看着他身下那微微凸起,还是有点犹豫,一狠心,还是在房莫惊异的目光下,动手将他的底裤拉下,直到乌黑可疑的毛发露出,才颤抖着双手停下,撇过脸,脑中拼命回想着救死扶伤等金科玉律来驱除我脑中不受控制的YY,轻咬嘴唇,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不是医生,可是却早已见惯了尸体,曾经在战场上,也曾为几个重伤的将士动过小型的手术,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战争,不能不说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人在里面迅速灭亡;也能让人极速成长,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靴筒内的匕首,是我用惯了的万能器具。它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放在火上一烤,散发着幽幽寒光。切在肉上,“嘶——”的一声,一阵肉焦的糊味传来,令人差点呕吐。
“我来吧!你出手太慢!”
房莫开口,接过我手中的匕首,照着我的方式剔除腐肉。
橘红的炉火将房间熏得热气腾腾,也照红了一切。房莫的脸俊美的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很少见到这样的美男子,即使是路梏,还是稍逊他一筹。不同于司天辰的宜男宜女;不同于路梏的飘逸除尘;也不同于萧十一郎的挺拔俊朗,他的俊美完全是一种妖艳,一种从骨子了透出来的慵懒的魅惑。他时而可以像女人一样撩人蚀骨;时而却像暗夜魔王一样阴寒孤拔。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竟然孕育出这样的男人?
我摇摇头,不想再多想下去。毕竟,他不可能属于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他。美男,欣赏就好,靠的近了,容易中毒。
“你看这样可以么?”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房莫将匕首递到我面前。莹白的手指握着漆黑的刀柄,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橘黄色的炉火下,竟然也带着妖异的美感。
我一定是疯了!
“可以了!”我轻咳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从怀中掏出秘制的云南白药,轻轻撒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竟能这么快止血?”
药末撒上去,没过一盏茶时间,伤口的鲜血已不再流。带血的红肉鲜亮的泛着光泽。
“我自治的,止血很有效果。”见他想伸手探向我手中瓷瓶,我连忙递给他:“送给你吧!留着以后也可以给路梏用。”
我很没胆量再去看房莫,站起身,到桌边些了一副药方,便准备收拾东西。
“放着吧!”
“啊?”我一愣。
“我会将这些都扔了!”房莫冷冷地站起身来,从床上抓起那条带血的被子,连同传单一起卷起来,扔到一边。
“为什么?都是新的。”我心疼,将东西抢过来。
“我的东西,从来不用第二遍。”冷冷地声音传来,刺伤人自尊。
是在警告我么?怪我多想?“不用第二遍——”,男人、女人也一样么?哼——,狂妄。
“对不起,我却恰恰喜欢捡人家用过的东西。”赌气般的抢过手,再不想理他。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我又不真的喜欢他!一个Gay,我能对他有什么幻想?
“方子已经写在桌上,你照方抓药,趁路梏现在还没有醒来,我先走了!以后,他就拜托你了。告辞!”
话说完,我就这样傻傻地抱着一团被子,开门走了出去。
室外,天早已大亮,炎炎的阳光曜撒着大地,却并不见得温暖,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才想起外面的棉衣依旧还在屋内,想要回去拿,却实在转不过这个身。
沿路我向人打听回客栈的路,那床带血的锦被,便被我当酬劳赠送给了他们。
四川不似山西,经过了王晏球水淹之后,此时遍地饿殍、处处贼寇,别说是一床锦被,就算是半个发了霉的馒头,也是足以让人对你感恩戴德。
回到客栈,并没有见到萧十一郎的身影,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可见他也是一夜未归。
“我回来了。”
我正在收拾包袱,恰好萧十一郎推门进来。俊美细嫩的脸上带点憔悴,眼睛并不看向我,转过身去,扔了一封书信给我。
“昨天你走后,大哥托人送信来。说是有人给你的急报!”
“哦?”我慌忙接过。
“我昨天晚上就给你送过去的——,见到了不该见的场面——!”
“嗯?什么?”一边打开信纸,我无心回答。
“我看见房莫在亲你——”见我不回答,萧十一郎继续责诘我:“你是大哥看上的女人,他怎么可以亲你——?真是欠揍。”
是么?我苦涩一笑,道:“你不是他对手。”
“他没有还手!我打的很痛快。”
“……”看完信纸,装入包袱,我淡淡道:“是么?谢谢。我们回去吧~!”
“你喜欢他么?”萧十一郎却不想这么快放过我,年轻地脸上尽是阴鸷。
我摇摇头,只是不停的收拾东西。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却不想停下来,不想面对这样的问题,我有其他重要的责任尚没有完成,不想面对——。
“那么你是喜欢屋内的那个病痨子了?你总是招惹男人,身边那么多,还不够么?我大哥这么办?难道你——”
“啪——”我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在他俊美无暇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五个指印。
“不要再跟我说你大哥!我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你所说的那个病痨子请来保护我的,我并不欠他什么?还有——我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男人、女人——都没有!我他妈的是一个人!懂么?一个人!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见鬼的爱情,我讨厌这个!我的男人只有安八鲁!他死了!被我杀死的!就这么简单!滚一边去,我受够了!”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终于宣泄出来,我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绕过站的僵直的萧十一郎,忿忿离去。我的男人就是我伤害的,我还能有什么资格拥有爱情?
对!或许,我天生就是注定要一个人吧?
“老板?我想去山西,请问怎么走?”操着正宗的普通话,我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顺便也打听一下路。
“那边!一直走!都想去山西——,都说这世道,也就山西那疙瘩还能活人。可也不想想,是谁让我们这蜀地变成这样,还不是那山西人?他们淹了我们的庄稼、淹了我们的牛羊、还淹了我们的人——”老板一边摆弄着蒸笼里的几个少的可怜的包子,嘴里喋喋不休。
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吃在手中的包子也变的坚硬无比。这一声声的叨念像是刺在我胸口的利剑,剜的生疼。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却停不下手来!要统一全国,必须要战争!方才萧白寄来的信内,是远在契丹的青溪和尚写给我的一份密报——契丹的耶律阿保机已经停止了全国扩张,正在全面收拢军队,停军整顿。定是又将有什么大的计划,另外,青溪的听一个信徒曾说,朱温竟然派人和耶律阿保机取得了接触。不难猜出,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的我身边危机四伏,稍稍我一不注意,便会被人吞噬的连骨头都不见,若是我依然在这里看着灾民悲秋画扇,那我的山西,将会是下一个四川。
“站住!叫你呢?前面那个小子!喂!大爷叫你站住!听见没有?”我在思虑中,却被一声炸耳的声音打断,转过身,却见一膘肥体壮的鲁男子,手持九环大砍刀,睁着血红的眼睛,不挺的打量着我。道路两边,是对我充满了同情的围观百姓。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挑衅
“小子?看你小日子过的不错么,还吃着大肉包子!知道这是谁么?洪爷!咱峨嵋山下这片子地界,都是洪爷的地盘,快拿几个出来孝敬一下洪爷,洪爷就给你往开一条生路!”一边一个面黄肌瘦的瘦高个像极了战争片内的汉奸。
我无奈地摇摇头,扔出几个铜板,转身离去。
“站住!你娘的——,当大爷我是叫花子啊?”我这无心的举动对于他们来说,应该算是一个侮辱吧?我的反应慢了一拍,恍然。
“我没零钱了。”摆摆手,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如果我有武功,这种人渣,
“那就留下你的小命——”“洪爷”气的发抖,手中的九环大砍刀叮当作响。粗壮的膀子一挥,便持刀砍来。
我手中一扯腰带,解下里面藏着的乙醚药粉,正准备撒去。
“她的小命可非常值钱,恐怕你要不起——”一声轻笑,“叮——”的一声,洪爷便像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仰去,撞到一边的土墙之上,不再动弹。一边的跑腿一见主子出了事情,忙聚拢过去,抬着那“洪爷”庞大的身体,作鸟兽散。
接着,一个一身灰不留丢的江湖打扮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其貌不扬,嘴上留着一缕小胡子。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二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准备道谢,却见一个身段袅娜的村妇牵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出现。
“谢谢你!”我扔出一锭银子,“算是谢礼,给你夫人和孩子们添件新衣服!”说罢,一拱手,准备离去。
“噗哧——哈哈——”传来一阵闷笑,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那名江湖侠士不顾仪表,竟然差点摔倒。
我眼角抽搐,恼道:“侠士何故如此失态?试问可是我有何处做的不妥,遭你取笑?”
“不不不!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走吧!”
“走吧?什么意思?”我一愣,从没有见过如此自作主张的人。
“你不是要去山西么?我们同路啊!一起走吧!路上还能有个照应。”拉上我的手腕,自已却转身对着那名村妇和那名斗笠男子打了一个招呼。
“你到底是谁?!!”我惊疑不定,握拳的手渐渐摸上腰带。
“边走边说——”说着,男子偷偷将我拉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小心翼翼露出一角给我看。
御赐金牌?!不会错,曾记得我也有一块,皇帝在敕封我为枭王的时候,也给过我一块,允许我在宫中自由行走。只是当时不知道被我塞到哪里去了。
微微皱眉,一声苦笑,我低声叹道:“不要告诉我这些小肉鸡就是李晔那老小子的另一批安排?而你们这些堂堂大内侍卫就这样将他们一路带来?”
“小肉鸡?!”男子一咽,无语。无奈地点点头。
“走吧!有马么?我真的有急事!”安慰性的拍拍他肩膀,其实,我比他还要苦涩。
“有。不过是马车!”点点头。
“将就着吧!现在就启程!”我一挥手,见他还想说什么,我却打断了他的话。
一路上,都是往山西去的灾民。随着我们车子缓缓经过,无数双手向这边延伸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想低调的我们却更加醒目了。
“姑姑——,我怕!”最小的乐平公主钻进我怀中,娇嫩的脸上满是惊恐。
静静拍着她的背,肉乎乎的小身子慢慢平静下来。其余的几个孩子有点羡慕的看着她,但更多的,只是厌恶的看着外面的那些灾民。
我看得出他们眼里的不屑。自恃身份高贵,让他们穿着这些破烂的衣服,已是十分不易,还要遭受这样的事情,那简直是在侮辱他们。
一只干瘦如鸡爪般的小手从窗户伸进来,摸上了普安公主那细滑的脸蛋。
“啊——”魔音穿耳,普安几乎是跳着爬起来!用车内的靠垫狠狠地拍打着那只手,汪汪的眼内噙满委屈的泪水。
“闭嘴——。”我将怀中的乐平放下,狠狠地扇了普安一个巴掌。在她惊惧的目光下,我一声冷笑:“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下去?”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是什么东西?我父皇都没有打过我——”普安将压抑已久的委屈宣泄出来,尖细的嗓音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吓的一边村妇打扮的女子连忙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那又怎样?”我慵懒的一笑,慢条斯理的整整衣领,道:“我算什么东西?别忘了,你们现在是在投奔谁?信不信我现在就是杀了你,然后再将你这身细皮嫩肉一寸一寸活剐咯,你看看有人能为你说一句么?在这里,实力就能证明一切!”
“你——”普安看着我,娇嫩的小脸早已不见血色。
“好一句实力就能证明一切!刺史好魄力!”静谧的车厢内,传来一声冷笑。
只见原本身穿土布大褂、面有菜色的村妇放开怀里的普安,转头怨恨的看向我。一抹熟悉的怨毒闪过,女子揭下面上一层薄薄的蜡黄皮脂,露出一张娇艳如花的面容,黛眉香腮,琼鼻巧嘴,端是娇媚动人。
“我们认识么?”她的容貌在我脑中产生了一闪而过的熟悉。
“太守大人果真贵人多忘事,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女子嘴角扬起一抹讽刺。
“还好。一般籍籍无名有不讨喜的人,我向来懒得去记住。就是不知道姑娘是属于哪一种了!”看着那抹笑容,直觉想要扇她一巴掌。
“你——,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一个小小山西太守,妄纵枉法,私募山匪残害良民,贪赃枉法罔顾法纪,圈养面首端是不要脸。”不知为何,女子正要暴怒,却又硬生生的压抑了下去。
“哦——,我想起你是谁了!——两年前,陈记酒楼差点将我杀掉的那位小师妹。对不对?啊!人生啊!果然是很奇妙!又见到我了,是不是感到很荣幸?”我痞痞一笑,斜靠在窗棱上。
“噗哧——,”车厢外驾驶马车的两人中的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般来说,正常的人应该会说又见到你了,很荣幸才是!怎么到了你这就反过来了?”不用说,此人一定是那个曾经出手救我的侠士。
“抱歉!我就是属于那不正常的人!”一声嗤笑,我敲敲车厢,示意他专心驾车。
不知道是不是我俩轻松地对话惹恼了“小师妹”,瞧着她粉面含煞,一副想要生吞了我的样子,我皱眉道:“陈姑娘——,你说我贪赃枉法、罔顾法纪我都承认,至于‘私募山匪残害良民,圈养面首端是不要脸——’这句话。我可